這兩個奇怪的傢伙既然不是船伕，那便是來搶“船票”的。
顧芝暈在地上，李駭不想跟這兩個人交手。
“我今天沒有心情，你們走吧。”李駭說。
大塊頭男人像是聽不懂李駭的話，大步朝他邁進。
走到近處李駭才發現，這人居然比艾利克斯和裴破軍還要高。
這世上什麼時候變出這麼多人形怪物。
大塊頭右手皮膚長出鱗片，指甲變成尖爪，隨後整隻手彷彿被科幻電影中的伽馬光線射中，膨脹了好幾倍。
怪物般的巨爪朝李駭的腦袋揮下，那威勢差不多一下就能李駭整張臉撕下來。
砰的一聲。
大塊頭的右臂變形，巨爪朝外側翻去，與前臂呈九十度直角。
——李駭僅用一拳就把大塊頭的右臂骨頭打斷了。
“我說過了，我今天沒有心情跟你們玩。”
李駭肩頭的空氣火焰狀蒸騰，紅色灰燼飄出皮膚如綵帶起舞。
他直接進入了完整體阿修羅王，因為這樣比較省時間。
李駭做出了最後的警告。
對方卻充耳不聞。
骨頭斷裂沒有讓大塊頭發出慘叫，他甚至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猶如無疼症患者。
他把斷臂掰正，左手也膨脹為怪獸爪子，五支尖爪如叉子般朝李駭腹部刺去。
他太慢了。
和他對比，李駭就是閃電！
重重的拳頭轟進大塊頭的面門，在臉型凹陷變形的瞬間，近四百斤重的身體倒飛了出去。
這一拳阿修羅王毫無保留，大塊頭理所當然地沒有再站起來。
“哇，大哥哥，你好強，人家好害怕好害怕~”
比起害怕，紅色洋裙的小女孩更像是在撒嬌。
“……”李駭。
“大哥哥的表情好凶哦~”小女孩說，“你是不是要打人家？”
“拖著你的熊娃娃快滾。”李駭說。
“牙牙才不是人家的娃娃。不如大哥跟你來當人家的娃娃好了，可以抱著人家睡覺哦。人家才不會告訴你，人家最喜歡裸睡了。”小女孩故作驚慌地捂住嘴，“啊呀，人家說漏嘴了，大哥哥你什麼都沒有聽到。”
“別演了，你做作的讓我噁心。”李駭說。
“你這樣說人家，好傷心的，哭給你看呦~”小女孩說。
“你要是有什麼本事就使出來，別浪費時間。”李駭說。
雖然明知道對方古怪詭異，但只要披著小女孩的皮囊，李駭就不可能真的主動先出手攻擊一個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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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你叫什名字？”小女孩解下腰上的布偶小猴，“它叫傑夫，是人家最好的朋友。”
她伸手將小猴比對著李駭。
李駭意識到事情不對，想躲開已經晚了。
“大哥哥你現在就是傑夫，傑夫就是你。”
小女孩扯著布偶小猴的右腿朝外一彎。
李駭的右腿瞬間朝相同方向彎曲。
小女孩將布偶小猴的右手擰成麻花。
李駭的右臂整條胳膊旋轉起來，衣袖布料被擰碎，身上的紅色飄帶消失了。
“傑夫是壞孩子。”
小女孩把布偶猴子摔在地上。
李駭臉朝地摔倒。
“傑夫總是偷看人家的裙底，要接受懲罰，嘻嘻。”
小女孩用套著白絲襪與黑皮鞋的腳踩著布偶猴子的頭上，碾來碾去。
過了幾秒。
“大哥哥，你暈過去了嗎？”
小女孩沒有得到回應。
“沒意思。”小女孩嘟嘴。
她把布偶猴子拎起來，李駭也站了起來，膝蓋直直的，好似殭屍。
“還以為大哥哥很特別，能堅持久一點。既然已經被玩壞了，只好殺掉了。”
小女孩捏著布偶猴子的腦袋，擰了三百六十度。
但李駭的頭沒有動。
“嗯？”
小女孩的能力從來沒有失靈過。
她又擰了一圈。
李駭的頭還沒有動。
小女孩拿著布偶猴子再次對準李駭，比對各個部位。
她朝前走了幾步，擰了一下布偶的頭。這一次有效果了，李駭的腦袋朝右轉去，但顯然阻力很大，又轉回原位。
果然是距離問題。
小女孩再次朝李駭走去。
她還未擰布偶的頭，李駭突然睜開眼，吐出嘴裡的東西。
——他趴在地上的時候，偷吃了一口沙子。
以阿修羅王的呼吸能力，如此近的距離，這一口沙子不亞於霰彈槍。
小女孩瞬間掛彩，臉上爆開密密麻麻的血點子。
她哇地叫出聲，布偶猴子對李駭的控制失效了。
李駭邁左腳拖著被掰斷的右腿去抓小女孩，躺在地上的大塊頭突然醒了。
他從側面撞向李駭，李駭打出一拳，兩人一同摔倒。
“牙牙！我的眼睛，我的臉！”小女孩慘叫道。
大塊頭爬起來，一隻手抱住小女孩，然後衝出了大門。
李駭從兜裡拿出電話。
費暢很快趕到現場，李駭已經矯正斷腿和斷臂，阿修羅王的能力讓骨頭癒合了一半。
“幸虧，那個小孩的能力不能完全控制阿修羅王，不然不堪設想。”
“的確讓人後怕。”李駭說。
費暢幫李駭把顧芝搬上車，然後他開車帶著兩人回家。
李駭進食了一些高熱高糖的食物補充能量，加快身體的癒合，顧芝還在沉睡。
“她額頭很燙。”費暢說。
“阿修羅淬鍊身體的確會引發升溫，跟發燒很像。”李駭說，“這一覺醒來，顧芝會變得更強。”
然而，到了晚上，顧芝的體溫越升越高，李駭感到不對勁起來。
他給廖炎明打了一個電話，然後抱起顧芝，開車把她送到特事隊的醫療所。
提前備好的病床接住顧芝，直接推進了搶救室。
“怎麼搞的？”廖炎明問。
“說來話長。”李駭說。
廖炎明知道事到如今李駭還刻意隱瞞，不是提防他，而是不想害他，於是廖炎明不再繼續追問。
四個小時之後。
只有醫生離開搶救室。
費暢心裡一涼。
“這不可能！”
李駭按住他的肩膀。
“別慌，顧芝是收割者，生命力強如鋼鐵，死神見她都要繞著走。”
話雖如此說，但費暢能明顯感受到肩膀上的那只手在顫抖。
“她還沒有死。但她的臟器已經嚴重衰竭，我們使盡全力只能再維持她的生命十個小時。”醫生說完看了廖炎明一眼，“想讓她活，就必須讓‘蛇’出手。”
“明白。”廖炎明說。
“蛇是誰？”李駭問。
“纏杖之蛇。”廖炎明說，“一種能起死回生的奇人能力。”
“請他來會有麻煩？”李駭問。
“不是有麻煩。”廖炎明說，“而是會有非常非常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