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到醫療所,李駭再次囑咐費暢,不要跟顧芝提陝中三雄的事情。
“你把我當智障嗎,從早飯到現在說了十七次。”費暢說。
進了病房,只過去了一夜,但顧芝的氣色已經十分精神。
“我想出院。”顧芝說。
“醫生怎麼說?”李駭問。
“不行。”顧芝說。
“那就不行。”李駭說。
“不能商量一下?”顧芝問。
“不能。”李駭說。
“你這是逼我開大招啊。”顧芝說。
“什麼大招?”李駭問。
“當然是讓對方妥協,順從自己意志的大招。”顧芝說。
“那你開吧。”李駭說。
顧芝深吸一口氣,又深吸一口氣,像是一頭即將噴火的母龍。
李駭還未有表示,從未見過顧芝這個樣子的費暢倒是先莫名緊張地屏住呼吸。
顧芝第三次深呼吸,突然表情一軟,抓住李駭的袖子。
“求求你了,跟醫生商量商量放我出院吧。”
“……”李駭。
“……”費暢。
還真是大招啊……
“你覺得有用嗎?”李駭說。
“求求你了。”顧芝可憐巴巴的。
費暢覺得沒戲,畢竟李駭鐵石心腸,從不被兒女情長所擾。
“好吧。”李駭搔了搔頭,“我去找醫生試試。”
“……”費暢。
說好的鐵石心腸呢,從不被兒女情長所擾呢。
李駭還真找了醫生,挨了劈頭蓋臉一頓罵。
“我已經盡力了。”李駭說。
“那你陪我出去散散步吧。”顧芝說。
“你們去,我不給你們當電燈泡,在病房等著。”費暢說。
李駭和顧芝來到庭院,天氣已冷,冬青在枯黃中格外顯眼。
有其他病人也在散步。
“特事隊的日子不好過。”顧芝感慨道。
“怎麼了?”李駭問。
“昨晚半夜又送進來新病人,我隔著病房門都能聽到慘叫聲。我早上找護士妹妹打聽了一下,昨晚送進來的是兩個人,一個一條腿被炸飛了,另一個半張臉會燒爛了。”顧芝說。
“怎麼搞的?”李駭問。
“聽說是目標拘捕。”顧芝說。
“能把特事隊傷成這樣,那人覺醒的奇人能力非同小可,抓住了嗎?”李駭問。
“應該吧。”顧芝說。
“斷胳膊斷腿對特事隊來說不是什麼大事,可以長出來新的。”李駭說。
“像是螃蟹那種?”顧芝說。
“你要非說蜥蜴也不是不可以。”李駭說。
“真貧。”顧芝笑了,用手掩著嘴笑。
“幹嗎啊,住個院還住矜持了。”李駭說。
“你知道在醫院裡揍你最大的好處是什麼嗎?就是離病房特別近,省了打車費。”顧芝說。
“那你想笑就笑,遮什麼。”李駭說。
“能在這住院的都是重傷員,而我不僅健康,還有人陪,要是叫別人看見我還在笑,實在太給人添堵了。”顧芝說。
“我看我還是去找醫生商量商量,讓你早點出院。你現在這種溫柔善良的樣子,我看著害怕。”李駭說。
“什麼叫我現在溫柔善良,我以前是邪惡的老巫婆嗎?”顧芝說。
“你自己邪不邪惡我不知道,反正你能讓一個好人突生邪念,想對你乾點壞事。”李駭說。
“那我怎麼沒見你對我多乾點壞事呢?”顧芝說。
“誰剛才說連笑一下都給別人添堵了,怎麼轉眼間就想乾點壞事了。”李駭說。
“我又沒說在這裡。”顧芝小聲說道。
李駭笑了。
顧芝臉紅了一下,踩他一腳。
“笑什麼笑,回去了。回去還有事要問你們倆呢。”
李駭和顧芝往病房走,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李駭突然問道。
“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顧芝被這沒頭沒尾的問題問住了。
“這種前後左右都沒人的地方,最適合幹點壞事。”李駭摟住顧芝的肩膀,吻住了她。
不一會兩人一起回到病房,還沒開門就聽到裡面嘻嘻哈哈的小聲。
打開門,李駭一陣恍惚,還以為穿越到那種臺詞基本上全是擬聲詞和呻吟、特供給大人觀看的小電影——費暢被三四個小護士圍在正中,猶如唐僧進了盤絲洞。
“打擾了。”
李駭刷的一聲把門關上,然後又刷到一聲開啟。
“忘了件事。”
李駭拿著手機對著費暢咔嚓咔嚓拍下一組照片。
“你們繼續。”他又一次把門關上了。
顧芝站在門口笑,門開啟了,小護士們一邊笑一邊魚貫而出。
李駭和顧芝回到病房。
“我事先宣告,你要是敢偷偷刪掉我手機裡的照片。下次聚會的時候,我一定會跟小唯揭發你。”李駭說。
“她們只是進來送水果的。”費暢坐在凳子上,手裡捏著一個桔子,仍在發懵。
“周小唯是酒吧服務員,剛才是一群小護士。我算是發現了,你是個制服控。”李駭說。
“滾滾滾。”費暢說。
“被拆穿後,詞窮了。”李駭說。
“別逗他了,費暢整天都被你欺負死了。”顧芝說,“我估計小唯都沒有這樣欺負過他。”
“下次你可以問問小唯。”李駭說。
顧芝拉開被子,躺回病床。
“說吧,你們又幹了什麼?”
“我真的什麼都沒幹。”費暢說,“她們真的就是進來給你送水果的,見你不在,就拿我開了兩句玩笑。”
“你這樣想就不對了。”李駭說,“顧芝一直在病房,她們真是想送水果,早就送來了,何必專門挑你在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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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在你眼裡,這世界上就不存在巧合。”費暢說。
“巧合當然存在,但剛才這事不是。”李駭說。
“我今天還真的要跟你好好辯論辯論這個事,走,我們出去說。”費暢說。
“呀,長脾氣了,走啊,有本事一會別哭。”李駭說。
兩人一邊說一邊準備開門出去。
“你們倆給我站住。”顧芝說。
“這種小事你也要幫李駭?要不要這麼心疼人。”費暢說。
“對付費暢小菜一碟,我不用你幫。”李駭說。
“演,接著給我演。”顧芝說,“我說的是小護士的事嗎?我問的是你們兩個昨晚幹嗎了?”
“回家打遊戲了。”李駭說。
“他玩到十一點半就睡了。”費暢說。
“呵,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顧芝說,“你給我解釋一下,玩什麼遊戲能玩出一身火藥味,這至少是兩顆手雷的殘留量。”
“要不說,現在的遊戲做得太逼真呢。”李駭嬉皮笑臉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