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駭飛快地在腦中完成了規則整合。
第一，隨身攜帶天音環的人，要用命保護天音環。
第二，一旦有人在沒有獲得許可權的情況下試圖搶劫天音環，擁有者就必須將其殺死，如果違背這一條，擁有者將先被擺渡人殺掉，接著擺渡人會殺掉搶劫者。
那麼問題來了，什麼程度可以被判定為搶劫天音環，由誰判定？
“假如我的朋友跟我打鬧，算是對天音環出手嗎？”李駭問。
“對方的目標是否是天音環你很清楚。”男人說。
“那如果他的確做出搶劫的行為，但我沒有認為他在搶。是不是就不必殺掉他？”李駭問。
“擺渡人會先殺掉你，再殺掉他。”男人說。
“你們還真是不講道理啊。”李駭說，“那我問一下，其他人都受到天音環的影響變強了，為什麼對我無效？還有還有，天音環既然被叫做船票，你們什麼時候帶我們出發？”
“你提問的額度已經用完。”男人說，“注意時間的變化，以及保守擺渡人的秘密。”
“什麼時間？”李駭說。
嗖的一下，李駭仍站在原地，卻有一種靈魂重回肉體的感覺。
“什麼什麼時間？”
耳邊響起費暢的聲音，“你問誰呢？還有你什麼時候站起來的？”
顯然，李駭已經被彈出延時領域，那兩個船伕已經消失不見。
“天音環呢？”顧芝發現桌面上空空如也。
李駭晃了晃右手，“這呢。”
費暢和顧芝臉色一變，李駭從坐姿變為站姿，中間沒有任何過渡動作，本就異常奇怪，如今天音環又套入了他的手腕上。
費暢很確定，自己頂多只眨了一下眼睛，李駭不可能有時間做這麼多事。
“船伕來過？”費暢說。
“嗯。”李駭點頭。
“延時領域的效果？”費暢問。
“很有可能是。”李駭說。
“他們都說了什麼？”費暢問。
船伕和延時領域的存在是費暢早就瞭解的資訊，不算秘密。
但船伕跟李駭說的那些規則，李駭拿不準能不能跟費暢和顧芝說。
安全起見，李駭說道：“暫時不能告訴你們。”
費暢和顧芝心領神會，立刻停止追問。
李駭知道資訊不對等是多麼難受的一種滋味。
“不如，”他頓了一下。
“你想幹什麼？我估計不是什麼好事。”費暢說。
“不如我們再搶兩枚天音環吧。”李駭說，“你們倆一人一個。”
“我們要這玩意幹嗎，修仙嗎？”顧芝說，“如果只是強化戰鬥力的話，用你的也是一樣。”
“我怎麼聽起來天音環有點像共享WIFI。”李駭說。
“還真是挺像。”費暢說，“只要不是共享WIFE就好。”
“呦呵，小夥子，你也會開車了啊，長大了啊。”李駭說，“看來小唯把你調教的很好。”
“……”費暢。
“如果真要搶的話，你找好目標了嗎？”顧芝說。
天音環總共就108枚，地球那麼多國家，那麼多人，天音環哪是那麼容易被找到的。
然而，據李駭所知，江州市恰好就有三枚。
他手上一枚，艾利克斯一枚，龍聚臣一枚。
“有意思。”李駭自言自語。
費暢看穿他的心思。
“你別胡思亂想，特事隊哪是我們惹得起的。”
“從哪看出來，我想惹特事隊了？”李駭說，“除了江州市的這三枚天音環，我想到了第四枚的線索。”
費暢一點就通。
“你要去捉陝中三雄，他們手裡也有天音環。”
“未必在他們手裡。”李駭說。
陝中三雄有資格搶奪龍聚臣手中的天音環，靠的是毒龍。雖然毒龍是龍聚臣的剋星，帶上它是最佳選擇，然而，李駭認為這同樣可以說明陝中三雄手中並沒有天音環。
連天音環都沒有，他們又憑什麼得到毒龍？
此事另有幕後黑手，陝中三雄只是過河卒子。
“你真的要找他們？”費暢問。
“反正我們最近也閒著無聊不是嗎？”李駭說，“搶到天音環後，我們可以把它交給姬闖，說不定可以把易平川救出來。”
“這是個好主意。”費暢說道。
正如李駭說的，費暢和顧芝也都覺得最近十分無聊。
李駭的提議立馬讓兩人來了精神。
原本是陝中三雄試圖搶李駭手中的天音環，變成李駭要搶他們手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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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與獵物的關係瞬間逆轉。
費暢開始連線城市的天眼網路，排查三人的行蹤。
“也不用這麼著急。”李駭說。
“聽說過一個成語叫一鼓作氣嗎？”費暢說。
“那你加油。”顧芝說，“我先回去了。”
“嗯。”李駭說。
“這就回去了？”費暢問。
“不然呢？”顧芝說。
“你今晚不跟過去嗎？”費暢問李駭。
“你這是新司機上路，開車上癮是麼？”李駭說，“你今晚不是要工作嗎，我們怎麼好意思影響到你。”
“沒事的，我可以戴耳塞。”費暢說。
“你現在最該戴的是口塞，就你話多。”李駭說。
費暢去忙了，李駭倒是毫無顧忌地上床睡覺。
一夜無夢，李駭起來的時候，發現費暢已經在廚房煮咖啡。
“有結果了？”他問。
“你不知道江州市有多少人口？找三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有結果，進行最基礎的人臉比對，我都需要二十個小時的時間。”費暢說。
“那你一夜沒睡？夠辛苦的。”李駭說。
“睡了啊。”費暢說。
“……”李駭說，“算我白誇你了，我還以為你比對了一晚上。”
“特事隊的面部識別系統已經十分成熟，我只需要把天眼網路的影片源介面與特事隊相連，剩下的事情全就交給系統處理就行，出了結果，安姬會通知我。”費暢說。
“什麼雞這麼有智慧？神鳥嗎？”李駭說。
“安姬。安全的安，舞姬的姬，也就是姬闖的姬。這是特事隊人工智慧系統的暱稱，後勤部那群搞技術的兄弟們都這麼叫它。”費暢說。
“玩擬人遊戲？虛擬偶像？”李駭說。
“算是吧。”費暢說。
“看來這個安姬在你們心中十分有人氣。”李駭說。
“當然。安姬能做的事情超出你的想象。”費暢說。
“我懂了。”李駭說。
“你懂什麼了？”費暢問。
“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會說出共享WIFE這種段子了。”李駭說，“你們這些小年輕真是太邪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