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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9話 彼岸花開02

從天而降的護士還未落地,臉上就挨了馬文遠旋踢一腳,腦袋撞到了牆上。

這一腳馬文遠至少用了五成力,能踢碎石碑。但中腳的護士沒有事,撲向馬文遠張嘴就咬!

馬文遠抓住她的胳膊,擰腰背摔將她遠遠摔了出去。

“什麼情況?”他說。

這是表達他的疑惑,並不需要答案。

因為恐怕沒人來得及給他答案。

從黑暗中現身的護士越來越多,從一開始的一變四,到四變八,再到八變十多個。

陸無北出拳擊倒了兩個。

上官沁用電擊槍擊倒了兩個。

白羽樓用掌刀砍倒了兩個。

她們和馬文遠一樣都留了手。

這些白天還見過面的護士,肯定是遭到人為控制而發狂。馬文遠等人要做的是阻止她們的行動,並非是殺人。

激烈的戰鬥聲不可能瞞過李駭和顧芝。

病房門一開,一道人影閃出來,四名護士轉瞬間被打倒。

“什麼情況?”顧芝問出和馬文遠相同的問題。

“突然就這樣了。”馬文遠回答。

被擊倒的護士們又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口水從嘴角流出,胸腔發出毫無意義的低吼。

特事隊的人對這種表徵再清楚不過。

“她們變成了瘋狼。”陸無北說。

護士們撲了上來,來勢比剛才還要兇狠。

但瘋狼畢竟只是瘋狼。

即便顧芝不出手,憑身為三十六雷罡的馬文遠就能全部解決。

“不要傷害她們的性命。”上官沁說。

“我知道。”馬文遠單臂一掄,將兩名護士掀飛。

這裡是特事隊的治療所,並非行動部隊。所以除了個別幾個工作人員是奇人之外,絕多數人是在奇人世界工作的普通人。

好端端的她們突然集體變成瘋狼,只能說明一件事——治療所周圍有靈染者!

既然治療所會遭到襲擊,那麼別的地方也有可能出事。

陸無北拿出手機跟西城特事隊聯絡,卻發現手機沒電關機了。

上官沁遇到了和她相同的情況。

“手機不能用了。”白羽樓也發現這個問題。

如果一個人手機關機是偶然,那麼所有人手機失效便必然是有人搞鬼。

這次襲擊,被計劃的很“周到”。

MSS巨型病變的開端就是燭九陰使用靈染者讓大量無辜的市民變成了瘋狼,參與行動的陸無北至今對那次災難心有慼慼。現在又出現了靈染者的影子,讓陸無北頭皮發麻,她擔心會發生又一次的MSS巨型病變。

“我們要趕緊找到靈染者。”

“我們分頭行動。”顧芝說。

“那費暢……”陸無北說。

“有李駭在,不會出事的。”顧芝說。

眾人在走廊上的護士全部打暈之後,將她們拖出走廊,集體鎖進一個病房。顧芝、馬文遠、陸無北、上官沁分四路走,尋找靈染者藏身之地。白羽樓被顧芝安排留在走廊上,對付一些“漏網之魚”。李駭則死守病房,以防有人破窗襲擊。

治療所的電源顯然是切斷了,連應急電源都失去了效果,再加上手機不能用。分頭行動的四人,等於完全行走於黑暗之中。

白天醫院人來人往、吵吵嚷嚷。可一旦到了夜晚,立刻化身恐怖電影最喜歡的素材。

黑夜發揮出醫院兩大獨天得厚的優勢。

一,死過人。死過很多人。

二,停放屍體。停放了好多屍體。

二者合併,便讓夜晚的醫院陰森可怖、鬼氣盎然。

靜悄悄的夜,一條漆黑無比的通道,你永遠無法判定迎面走來的那個人是活人還是死人。

此刻,顧芝前面就有一個人影。

顧芝無需看清他的面孔就知道他是一個活人。

因為顧芝能遠遠的感受到他的呼吸與體溫。

但,他的呼吸與體溫都高於普通人——這人是奇人!

嗖。

一道冰冷的光。

像是劃過黑暗的鋼琴絲。

顧芝夾住了那片光。

——一柄手術刀。

嗖,嗖,嗖。

這一次是三刀連出。

全部被顧芝接住。

她一甩手腕,四柄飛刀原路返回。

射出飛刀的人,卻沒有辦法接住自己的飛刀。

這是一件極為諷刺的事情。

他交叉雙臂擋住了四柄飛刀。

他沒有感受到疼。

目標呢?

在他想辦法自保的瞬間,丟失了目標。

在如此黑暗的場景下,他從一開始就並非是靠眼睛捕捉目標。而是靠目標身上那一抹淡淡的、與治療所消毒水完全不同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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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香水沒有消失,在上方!

他想後撤已經來不及。

顧芝一腳橫踢飛踹,正中他雙臂之間。

本來只插進肌肉的飛刀被顧芝這一腳貫穿進了骨頭。

那人倒飛而出。

顧芝緊貼著他,與他平行前進。在他落地之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即便是一個成年男性,仍被顧芝一隻手按在了牆上。

“誰派你來的?”顧芝問。

她沒有得到回應。

如此近的距離,顧芝終於能看清此人的臉。

從身上的白大褂來看,此人是治療所的醫生無疑。從他能發射飛刀來看,顧芝以為他擁有自己的意識。

但顧芝猜錯了,此人面部表情癲狂,下頜大開,跟失去心智的瘋狼幾乎一樣。

非要找點區別的話,便是此人屬於高階瘋狼,可以發射飛刀的那種。

顧芝手刀一揮,將其擊暈。

這條走廊,她已經走到了一半,沒有任何收穫。

拐過一個彎,又是一個病房區。

她最不希望的就是病人中有人變成瘋狼。

能病到住院,本就說明病的不輕。變成瘋狼之後又難免會挨一頓打。等事情結束之後恢復了神智,病人看著自己病情加重、雪上加霜的身體,想哭都沒地方哭。

左側病房傳來微微的聲響,引起顧芝的注意。

她悄聲潛到病房門前,輕輕將病房門推開一線。

她瞄了一眼。

裡面沒有光亮。

但急促的呼吸聲說明裡面不止一個人,而是三個人。

顧芝推門而入,於此同時埋伏在門後的攻擊發動。

顧芝打飛了從頭頂打下的一條板凳,踢歪了斜著刺來的一根吊瓶架子,另一只手奪下刺向腰部的一柄水果刀。

“我不是壞人。”顧芝說。

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說出這種兒童電影中的臺詞。

但在緊張關頭,越普通直白的話越有效果。

“你是誰?”有人問。

“病人家屬。”顧芝說,“你們也發現了異常?”

“是瘋狼。”另一人說。

咔崩一聲。

打火機被點燃。

“在醫院藏著打火機可不是好孩子的行為。”顧芝說。

火光照亮出三個在不同部位纏著繃帶的男人。

病房地上,還躺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

“這是你們幹的?”顧芝問。

“本來我們沒想怎麼樣,他卻突然攻擊我們。他是一頭瘋狼。”胳膊纏著繃帶的男人說。

“什麼叫本來你們沒想怎麼樣,仔細說來聽聽。”顧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