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萬年來，人類這種生物一直重複著同一個錯誤，那就是妄想成為蓋亞的主人。”達爾文博士說，“這種本性就跟跳蚤咬了人類一口就以為能奴役人類一樣可笑。最古老的人類惹怒了蓋亞，蓋亞降下天罰，用洪水海浪洗刷整個世界。從此，對水的畏懼就印在了人類的靈魂深處。各個國家的神話中都曾經寫下諾亞方舟、女媧補天等類似的故事來記載原始的災難。很早以前，神話是人類的啟示錄，而電影則是當代啟示錄，但當代人對我們的暗示依舊視而不見。所以即便這一次的文明發展程序很好，可我們不得不忍痛割愛。”
“現在……是自人類誕生以來第幾次文明？”費暢問。
“第∞+1次。”達爾文博士說。
“這是什麼意思？”費暢問。
“在終極文明出現之前，將迴圈出現無限次數的文明。在終極文明出現之前，任何一次文明都是在無限迴圈的基礎上加一。所以除了終極文明之外，所有文明都只有一個編號，那就是第∞+1次。”達爾文博士說。
“我們這一次持續了多少年？”費暢說。
‘近七百多年，算是一個不錯的成績。”達爾文博士說。
費暢抓住了一個漏洞。
“七百年？如今是公元兩千多年，在公元前仍有幾千年的歷史又是怎麼回事？”
“你見過人類歷史的真容嗎？不，你見到的不是歷史，而是透過老師、教材、博古館等等灌輸給你的歷史知識。從虛構成分來說，遠超過小說。”達爾文博士說，“當然，如何虛構歷史，既是倖存者的重要工作，也是你的。”
“我能做什麼？”費暢問。
“你之前質疑我們需要的是破壞神，事實上我們需要的是復甦之神，他將用天職與無與倫比的能力帶領倖存者建立新的文明。很早之前，我們先毀滅掉文明，再從倖存者之中挖掘復甦之神。但面對茫茫的荒野與廢墟，這會浪費大量的時間。於是我們改變計劃，只有當找到復甦之神時，才著手毀滅文明，只要趕在蓋亞親自動手之前都來得及。”達爾文博士說，“這也是我為什麼多次強調先後順序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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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費暢說。
“是的。經歷毀滅與復甦，數百年後在新的∞+1次文明當中，世人將會像記住宙斯、釋迦牟尼、伏羲、梵天一樣，記住你費暢的名字。”達爾文博士說。
“但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費暢說。
“因為你現在只是神選之子，還沒有擁有真正的神力。而神的能力從來只有一種，那就是神之領域。”達爾文博士說。
費暢聽過這個名字。
雷霆領域、靜默領域、延時領域、決鬥領域，以及神之領域共同構成奇人世界的最強五個能力。
但費暢見識過靜默、延時、決鬥三種領域，雖然很強，但尚未強到讓費暢將它們與神蹟聯想在一起。
神之領域與他們齊名，相比實力是旗鼓相當的。
“哈哈哈哈。”達爾文博士突然笑了。
“你笑什麼？”費暢問。
“我笑你把所謂的神想的太高高在上了。”達爾文博士說，“你想象的神力是什麼樣的？和造物主劃等號嗎？今天想要高山，便有了高山，明天想要湖泊，便有了湖泊？當然不可能。你知道為什麼另外四種領域技能和神之領域並列在一起嗎？那是因為它們便是曾經的神之領域。”
“這很矛盾。”費暢說，“你自己說人類的文明被重寫過無數次，每一次都有一位神。而領域能力只有五種，說明只存在過五位神？”
“你還是沒有跳出你固有的思維框架。”達爾文博士說，“首先誰告訴你領域能力只有五個？之所以是五個能力，是目前為止出現在這次文明中領域能力只有五個。而第五種神之領域還是一種未確定的狀態。”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否擁有神之領域，你們也不確定。”費暢說。
“神之領域判定的規則是，首先，要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新能力。第二，唯一性。第三，能力足夠強，擁有巨大的、無可估量的範圍影響性。當你成為下一任神重寫文明之後，你所擁有的能力將擺脫神之領這個稱呼域擁有自己的名字，就像雷霆領域它們一樣。”達爾文博士說。
費暢綜合達爾文博士提供的資訊，他突然察覺到一個問題——神之領域的唯一性。
按照達爾文博士所說，延時領域曾經也是神之領域。
但根據費暢所知，至少有兩人擁有延時領域。一個是李駭的徒弟易燃，另一個是異端裁決會四王之一的紅桃K。
“擁有延時領域的人並不止一人。”費暢說。
“那是因為一旦擁有自己名字的神之領域，那就是過時的神之領域，自然可以在複數人身上覺醒。”達爾文博士說。
“也就是說，如果現在有人擁有和我相同的能力，那我便無法成為神？”費暢問。
“理論上是這樣，是不是突然有些失落？”達爾文博士說。
“沒有。”費暢實話實說，他一丁點想成為神的念頭都沒有。
畢竟。
成為最普通不過的凡人，才是他和李駭的夢想。
“等一下。”費暢突然想到了什麼，“即便沒有人和我有相同的奇人能力，那麼有沒有人所擁有的能力和我一樣，符合所有成為神之領域的條件。”
“你這次問到了關鍵之處。”達爾文博士說，“當然有。你應該知道，阿瑞斯是世界上三大兵孩製造公司之一。我們與另外兩家兵孩公司既是競爭關係，又是一家人。”
“他們的後臺也是聖門人？”費暢說。
“你是神選之子，等於神的候選人。但候選人這種稱呼向來都是複數的。阿瑞斯能找到你，另外兩家公司就會找到其他候選人。我們會把所有候選人帶回聖門，進行最終的成神之路。說到這裡，有個好消息。”達爾文博士說。
“什麼？”費暢問。
“天音環是去聖門的船票。”達爾文博士說，“你和李駭將會在聖門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