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
費暢突然提出要給李潔一百萬，聽起來就像是那種中獎騙局——騙子打電話說你中了百萬大獎，按照國家法律規定要交百分之二十的個人所得稅，你要把錢先轉給公司，才會把獎金發給你。
“這事情太突然了，我有些發矇。”李潔口頭這麼說，精神卻高度集中。如果“李宗明”真是騙子的話，現在就該露出破綻了。只要李宗明開口跟李潔要錢，不管是用何種明目，他肯定就是騙子。
“沒關係，有人會給解釋清楚的。”費暢說，“我現在要去機場了。”
“我去送你。”李潔說。
“時間有些來不及了，我還打幾個電話，此刻，我的合作伙伴正在機場等我。”費暢說。
“那你一定要一路平安，到了美國一定要聯絡我。”李潔說。
“去美國的航班提供空中wifi，我上了飛機跟你聯絡。”費暢說完就掛了電話。
李潔母女面面相覷。
“人走了？”李潔她媽問。
“走了。”李潔說。
“該不是騙子吧。”李潔她媽說。
“他騙我什麼了？”李潔說。
“說來也是。”李潔她媽說。
李潔取來費暢送她的那個包，仔仔細細、裡裡外外又摸了一遍。
沒問題，肯定是正品。
李宗明送給了李潔這麼貴的包，而到目前為止，兩人別說上床了，連線吻都沒有。等同於，李潔除了幾天的時間以外，零付出。
也等同於，李宗明要給李潔那一百萬的事情，是真的，不是開玩笑！
天吶，一百萬！
李潔母女一下子被從天而降的“大餡餅”砸暈了。
“女兒啊，這個女婿一定要搞到手啊。”李潔她媽說。
“先把這一百萬，穩穩拿到手再說。”李潔說。
李潔回到自己的房間，任何娛樂都無法提起她的興致，她就握著手機躺在床上，等著費暢下一次聯絡她。
大概三個小時之後，已經過了凌晨。
費暢給李潔發了一條訊息。
“睡了嗎，剛剛能連上飛機上的wifi。”
“一直擔心你，所以沒睡。”李潔秒回，追上一條，“能語音通話嗎，人家想聽聽寶貝的聲音。”
“周圍不少旅客睡著了。”費暢回。
“美國航班裡面是什麼樣子，真的像電影裡演的那麼高階？自拍一張給人家看看吧。”李潔是在驗證費暢是不是真在飛機上。
費暢很快發來一張照片。
昏黃的旅行燈光下，費暢靠在飛機椅背上，腰間扣著安全帶。照片的右半邊還有另外一個旅客的胳膊，應該是個男的，手腕上的表顯示的剛好就是現在的時間。
由此可以證明，照片是當場拍的，“李宗明”的確就在飛機上。
種種跡象讓李潔完全相信，那一百萬是真的，她想趕緊問清楚到底什麼時候什麼方式拿到那筆錢。
但她不能直接問，就怕稍微一提，“李宗明”會察覺到她是一個愛錢的女人。
這就像狐狸蹲在樹下，盯著那塊正緩慢從烏鴉嘴裡往下掉落的肉。
它早晚都會吃到那塊肉，可只要沒吃到，心裡就想貓爪撓著一般。
“寶貝真好，坐飛機很很累的，你先睡一會吧。”李潔最終還是選擇扮演一個懂事的女人。
“那我就先睡了，晚安。”費暢說。
從中國飛美國，平均耗時十六個小時左右，再加上轉機和入關手續，二十個小時差不多了。
李宗明一下飛機，就好像變得很忙很忙起來，給李潔發的訊息都很短促。
李潔母女將這種變化“歸功”於美國節奏快，會帶動人的情緒。
李宗明回到美國的第二天，有一個陌生的號碼在午飯前給李潔打電話。
“請問你是李潔小姐嗎？”
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同時帶著一種職業化的味道。
“我是，你是哪位？”李潔問。
“我姓劉，劉平川，是李宗明先生委託的律師，負責將那一百萬轉交給你。”劉律師說。
“我的銀行賬號是……”李潔說。
“您先別急。”劉律師笑了，“您收到這筆錢之前，我們要先進行一次面談。您今天晚飯有時間麼？我下午飛到您所在的城市。”
“有。”李潔說。
劉律師下榻酒店的餐廳不錯，於是兩人約在酒店餐廳見面。
劉律師比李潔預想的還要年輕，身材挺拔，相貌英俊，一身黑色西裝，從頭到腳透著一股精英範兒，微微上翹的眼角更是隱約帶著一股玩世不恭的氣質。
李潔一見到他，就被迷倒了。
如果她和李宗明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分隔兩地，她真想跟這個劉律師談場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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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李潔小姐，您像照片上一樣好看。”劉律師——李駭笑道。
他的牙齒真的好白。
李潔喜歡牙齒白的男人。
“你見過我的照片？”李潔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有些羞澀，她將長髮挽到耳後，露出脖頸。
“李宗明先生發給我的。”李駭說。
“你經常接受這種委託嗎？”李潔問。
“基本上都是國外的客戶。”李駭說。
“那你的收入肯定很不錯吧。”李潔問，“開什麼車？”
“您好像有點跑題了。”李駭說。
“我從小就特別崇拜律師這一行，看電視劇裡，每一個律師都好威風，而且賺得特別多。”李潔說。
“我小時候也看了很多那種港片，都是騙人的。”李駭說，“我們還是聊正事吧。”
“對對，關於我的那一百萬。”李潔說。
“我稍微更正您一點，從法律角度來說，那一百萬目前還是屬於李宗明先生的。”李駭說，“只有您透過了考核，那個錢才能歸您。”
“你什麼意思？”李潔問。
“不是我的意思，是李宗明先生的意思。”李駭說。
“那他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考核我？他是把我當應聘的員工了嗎？”李潔生氣。
李駭端起杯，小口喝了一口咖啡。
“別生氣，很多有錢人家庭都是這樣做的。”李駭說，“所謂的考核，其實您什麼都不用做，而是由我們對您進行調查。他們想要的妻子和兒媳婦，背景一定是要乾乾淨淨的。只要我們將達標的結果上報給僱主，僱主一點頭，那麼錢就會立馬到那些女人的賬上。”
“你調查了我？！”李潔瞪圓眼。
“見諒，工作需要。”李駭看著李潔，“但從結果來看，不容樂觀啊，李小姐。”
“你什麼意思？”李潔臉紅。
“你心裡清楚，不是麼？”李駭笑著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