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唯敲門，屋裡的費暢秒開。
“買這麼多東西，為什麼不讓我下樓接你。”費暢從周小唯手裡接過超市購物袋，看著周小唯被購物袋勒紅的手，費暢心疼。
“顧姐姐也在。”周小唯跟顧芝打招呼。
顧芝坐在餐桌邊，翹著二郎腿，左手撐著頭，右手朝小唯揮手：“hi~”
周小唯突然有一種直覺，李駭和費暢這次出差，顧芝也去了。周小唯心裡對顧芝一直很羨慕，她羨慕顧芝長得好看，身材逆天。同時她更羨慕顧芝小姐姐身上那股都市精緻女人所不具備的灑脫，自由自在。
然而，周小唯知道有錢才能自由。顧芝小姐姐隨心所欲地租下李駭和費暢的隔壁房子，這可不是僅靠任性就能辦到的。
“顧姐姐這幾天去哪了？我來找你玩，都找不到你。”
“哪也沒去啊，我可能是在家睡大覺，沒聽到你敲門。”顧芝笑著說。
小唯臨時起意地這種小試探，是瞞不過顧芝的。
先別說，小唯的說辭漏洞百出——來找顧芝玩，為什麼不先手機聯絡？
其次，李駭費暢顧芝三人回到這個小區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費暢調取了他們不在的期間這個樓層的物業監控。
除了偷偷來發廣告的，其他沒有任何異常。
“小唯買這麼多東西，你是打算讓費暢好好補一補啊。”李駭將小唯買的東西一件件擺在餐桌上。
周小唯的確是擔心費暢這幾天沒吃到好東西，想讓他補補營養，但這話從李駭嘴裡說出來，就變了味道。
周小唯臉紅了一下。
“我去做飯。”
“上次是你做的，這次嚐嚐我的手藝。”顧芝說，“你快去跟費暢聊聊天吧。”
周小唯的臉更紅了。
“我們也沒那麼多話要說。”
“是嗎？”李駭笑。
周小唯偷瞄了費暢一眼，彷彿兩個早戀的高中生被家長抓住。
費暢見不得心上人被李駭和顧芝捉弄，抓著周小唯的手，把她拉進了自己臥室。
這是周小唯第一次進費暢的房間。
準確的說，這是周小唯第一次進除了親戚之外的第一個男生的房間。
周小唯瞬間變得很緊張。
費暢把門緊緊地關上。
“你的房間比我想象的整潔乾淨，一點都不像男生的房間。”周小唯緩和氣氛。
明明是男女朋友了，周小唯不知道自己在瞎緊張什麼。
就算費暢對自己有什麼“想法”，那也是正常的。
沒有想法，那才不正常吧……
費暢朝周小唯靠近了一點。
周小唯紅著臉不去看他，她有好多悄悄話想對費暢說，如果給她一張紙一支筆，她能全部寫下來，可讓她說，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更何況，房門外面還有兩個人，這讓她更加害羞起來。
“坐一會吧。”費暢拉著周小唯的手。
這個房間裡只有一張電腦椅，所以兩個人只能坐床上。
床鋪軟軟的，周小唯把頭靠在費暢的肩膀上。
“我發現你是個壞蛋。”她小聲說。
“對不起。”費暢問。
“幹嘛說對不起。”小唯說。
“因為我是壞蛋。”費暢說。
小唯噗嗤一笑。
“那你知道自己壞在哪嗎？”
“不用知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費暢說。
“討厭。”小唯戳費暢腰，“你壞在，讓我那麼想你。”
“我也想你。”費暢說。
“那你有沒有什麼表示。”周小唯不去看他。
“我給你帶了禮物。”費暢每一次“出差”都會給周小唯帶土特產，但他為了不讓周小唯察覺到他們去了李潔那裡，所以這次的禮物是在機場買的玩偶。
“我沒說這個。”周小唯心說，人家好歹也是女孩子好麼。
她看著費暢，然後閉上了眼。
費暢讀不懂的只是暗示，他又不是真蠢。
周小唯這時候閉上眼，肯定不是被風迷眼，讓他吹沙子啊。
費暢輕輕地親上週小唯的嘴唇。
周小唯回應他。
十幾秒後，兩人分開。
“不夠。”周小唯撫住費暢的臉。兩人又一次接吻，情不自禁地倒在床上。
又過了幾秒，嘴唇分開。
費暢雙臂撐在周小唯身上，身下的周小唯眼神中情意流轉、嫵媚動人，她臉上的笑容，溫柔地讓費暢無法找到詞彙形容，在這個瞬間，費暢除了心跳，他聽不到世界上任何的聲音。
那個笑容觸控到了他心中最柔軟的一塊地方。
周小唯的手再次撫住費暢的臉。
兩人四目相對。
在這個寂靜無比的世界中，費暢聽到那句話。
“還不夠。”周小唯說。
廚房裡的顧芝已經將四個土豆削了皮，其中三個切成了細絲。
那些土豆絲細細地，然如鵝黃色的針，就這份刀功，周小唯再練二十年也夠嗆，除非她像成為一個職業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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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板上還剩最後一個土豆。
“你打算做湯？”李駭問。
“炒土豆絲啊。”顧芝說。
“這麼細，一下鍋全碎了。”李駭說。
“我自有辦法，你別管我。”顧芝說。
李駭心裡明白，這是顧芝跟周小唯較真。
用較真這個詞形容，有些過頭。
或許用“比賽”來形容會更貼切些。
上一次周小唯來這裡，給大家做了飯，算是她露了一手。
同為女人的顧芝，今天也要露一手。
李駭本以為向顧芝這種見慣鮮血，從記事起就與冰冷的刀刃彈頭為伍的女人，早就拋棄了這種小女人的心思，沒想到偶爾來這麼一下，還挺可愛的。
“你看我幹什麼？”顧芝用眼角察覺到李駭在觀察自己，她的刀懸在土豆上。
“怎麼不讓看啊。”李駭說。
“不讓看，礙手礙腳的。”顧芝說。
“既然不讓人看，有本事就別長這麼漂亮啊。”李駭，“你長這麼漂亮，怪我咯。”
顧芝白了他一眼，然後笑了一下。
“現在不想跟你貧嘴。”
李駭繞道顧芝的身後。
“你幹嘛？”顧芝問，她的脖頸能感受到李駭的氣息。
李駭把顧芝的圍裙解了下來。
“這晚飯，還是我來做吧。”
李駭將圍裙系在自己身上。
“你這算什麼意思？”顧芝問，“嫌棄我做飯不好吃？”
“當然不是。”李駭說，“就當我見不得一個風塵僕僕的美人，繼續受到油煙的侵擾吧。”
“怎麼，你心疼我啊。”顧芝笑著問。
李駭沒有回答，揮刀切向最後一個土豆。
一不小心，他切得比顧芝切的還細。
“看來周小唯命中註定，晚上必須要喝秘製土豆絲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