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暢一開房間門，聞味就知道是李駭在廚房忙活。
“做什麼好吃的？”他問。
李駭說：“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滷豬、滷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什錦蘇盤、燻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罐兒野雞、罐兒鵪鶉、滷什件兒、滷子鵝、山雞、兔脯、菜蟒、銀魚、清蒸哈什螞、燴鴨絲、燴鴨腰、燴鴨條、清拌鴨絲、黃心管兒、燜白鱔、燜黃鱔、豆豉鯰魚、鍋燒鯉魚、烀爛甲魚、抓炒鯉魚、抓炒對兒蝦……”
跟在費暢身後的周小唯聽得一愣一愣的，她自己可沒買這些材料。
“他這是……”周小唯問。
“犯病了。”費暢一頭黑線。
兩人往餐桌上看去，擺著一大盤烤雞翅膀，一大盤紅燒肉，還有一盤清蒸鱸魚，再加兩小盤素菜和一盆花甲湯。
光從賣相上說，比周小唯上次做的更有食慾。
“李駭和顧姐姐一起做的？”周小唯問。
“他一人做的。”顧芝說，“本來我想做，可他偏偏不讓我摻合，一會說怕刀切著我的手，一會說油煙傷皮膚，雖然嘮嘮叨叨的，但聽起來還有點道理。”
“真體貼。”周小唯看了一眼費暢，這個眼神讓費暢感到脖頸後面一陣發涼。
他知道顧芝是故意地，便瞪了顧芝一眼。
呵呵，你敢瞪我？
顧芝笑眯眯地問：“倒是你們倆，躲在房間裡這麼久都幹什麼了，怎麼一旦動靜都沒有。”
周小唯臉上泛過一抹紅暈。
“聊聊天，你打聽這麼多。”費暢說。
“哦，聊天。”顧芝轉頭對正在拿碗筷的李駭，“他倆說在房間裡聊天。”
“對啊，不然還能幹什麼？”李駭故意裝傻。
這句話讓周小唯的臉更紅了，費暢拉著她坐下：“別理這兩個人，壞的要命。”
“所以，小唯你發現沒？”顧芝說。
“發現什麼？”小唯問。
“費暢這傢伙還是挺可靠的，白白淨淨地，卻是一個護妻狂魔。”顧芝說。
“除了經常讓人擔心之外，別的都挺好的。”小唯說，從李駭手裡接過筷子，“謝謝。”
“人家這是在點名批評了，以後要改，聽見了嗎？”李駭對費暢說。
“嗯。”費暢說。
“我們家費暢就這點好，聽話。”李駭說。
周小唯笑。
“你們倆感情真好，但你說話的口氣更像是費暢他爸爸。”
“呀，有這麼明顯嗎？這都被你聽出來了，聰明啊。”李駭說。
費暢表面不發作，卻在餐桌下用腳去踩李駭。
李駭早有防備，不僅躲開了，還反踩成功。
“來來來，為小唯來給我們送好吃的乾杯。”李駭端起啤酒。
“哪裡哪裡。”周小唯很開心地笑。
四個人乾杯。
“嚐嚐我的手藝吧，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李駭說。
周小唯只嘗了一口魚，就被驚豔到了。
這魚是她在超市買的普通食材，李駭怎麼能做的這麼好吃？！
然後她又吃了紅燒肉和素菜。
……比自己做的好吃十倍不止……
周小唯頓時感覺壓力甚大，費暢的嘴巴都被李駭的手藝喂叼了，以後還怎麼吃自己做的飯？
想到上次自己的“班門弄斧”，周小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好吃。”周小唯說，“收我做徒弟吧，李師父。”
“但我更喜歡你做的菜。”費暢說。
費暢的話一聽就是安慰周小唯的，但的確讓周小唯很受用。
“我就說嘛，他是護妻狂魔。”顧芝說。
“顧姐姐真是好福氣啊。”周小唯說，“感覺李駭什麼都很厲害。”
“這是一波商業互吹嗎？”顧芝說完，她和周小唯都笑了。
晚飯吃得很愉快，周小唯問明天李駭和費暢有沒有時間。她說寢室大姐林素娟很感激費暢在這一次危難中仗義出手，雖然她沒用費暢幫忙，但這份人情，她記心裡了，必須要謝。
所以林素娟想請費暢和李駭吃飯，周小唯自作主張地叫上了顧芝。
“明天中午吧，晚上我要去上班的，明天還請假，龔哥就好罵我了。”周小唯說。
“那行，我們明天上午去你們學校。”李駭說，“認識你這麼久，我還沒去你們學校好好參觀過呢。”
吃完晚飯，李駭和顧芝留在家裡收拾殘局。
費暢負責把周小唯送回學校。
計程車很快就抵達了校門口。
兩人戀戀不捨。
“你再送送我吧。”周小唯說。
“好。”費暢說。
她自然地挽起費暢的胳膊。
“你不怕被同學們看到嗎？”費暢問。
“怕什麼，我男朋友這麼帥，讓她們隨便看好了。”周小唯說，“真有怕的，也是怕她們來搶你。”
“原來是這樣。”費暢說。
“我隨便一說，你還當真了。”周小唯說，“臉皮真厚。”
“李駭說過，臉皮厚是好事。臉皮薄的人，追不到姑娘。”費暢說。
“他總是歪理多，你千萬別學壞了。”周小唯說，“對了，我有事問你。”
“你說。”費暢說。
“關於你的工作，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周小唯說。
“為什麼這麼問。”費暢說。
“因為太巧了。黃美欣的事，還有我們大姐的事。”周小唯說。
上一次，周小唯說過季婷婷太可憐了，然後黃美欣的事情突然就被一種耐人尋味的方式曝出來了。這一次，寢室大姐林素娟遇到了麻煩，費暢第一時間就伸出援手，被林素娟拒絕之後，沒過多久，李潔就主動還錢了。真是不可思議。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周小唯，這兩件事的背後，多多少少都和費暢有關係。
“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周小唯問。
“怎麼，你現在就想當管家婆了？”費暢說。
周小唯，今晚大概會審問你。
在周小唯來之前，李駭就已經做出預判。
現在的“臺詞”，自然是教給費暢如何化解危機的——用反問來回答疑問，作用是把周小唯的思路帶偏。
“再過段時間，我就會把工資交給你。”費暢說。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周小唯辯解道，“你誤會了，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沒關係，遲早都會給你的。”費暢說，“因為……”
“因為什麼？”周小唯問。
“因為我喜歡你管我。”費暢說，“人們都說，願意被老婆管的，才是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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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誰是你老婆。”周小唯心裡甜蜜，面色緋紅，“我要回去寢室了，不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