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站在布拉格黃昏的廣場~
“在許願池投下了希望~
“那群白鴿背對著夕陽~
“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白色耳機中播放著這一首《布拉格廣場》，李駭一邊聽一邊跟著哼唱。
此刻，他正站在真正的布拉格廣場之上，時間正好也是黃昏。
他看見了夕陽。
但是沒有白鴿。
視線之中全是遊客。
廣場的中間是捷克著名愛國者揚·胡斯的雕像。
……並沒有許願池。
“果然是騙人的。”李駭把耳機摘下，揉成線團塞進褲兜。
“……你又不是第一次來捷克。”費暢給了他一個白眼。
“真是浪費感情。”李駭說。
“吃東西去，餓了。”費暢說。
上一次費暢和李駭來捷克執行暗殺任務的時候，兩個人還不到二十歲。那個時候李駭還沒有聽過《布拉格廣場》。成為鬼差之後，他聽了這首歌，就一直在回想布拉格廣場上到底有沒有許願池。
費暢說幫他上網搜一下，李駭拒絕，說一定要親自驗證。
這一次，他倆從鬼官陳那裡接到任務，剛從瓦茨拉夫?哈維爾國際機場出來，李駭就把費暢拉到了這裡。
這片廣場是捷克最著名的地標之一，周圍佈滿各種酒吧和飯館。李駭和費暢隨便挑了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店，要點烤豬肘。
烤豬肘是當地很有特色的食物，基本上每家本地餐館都會供應，只用相對低廉的價格，就能獲得一大盤肉食，相當合算。一份外皮焦香酥脆、皮下鮮香四溢的烤豬肘，可以讓兩個成年人吃飽。
所以當漂亮的服務員聽到李駭和費暢要點四份烤豬肘的時候，第一反應是這兩位東方遊客要麼是英文表達有誤，要麼就是第一次來到捷克。
她指了指隔壁餐桌上的烤豬肘，善意提醒一份烤豬肘的分量。
李駭用很確定的眼神和語氣告訴服務員就是四份烤豬肘，服務員帶著一臉疑惑去下單了。
不到十分鐘，超大分量的肉食鋪在了李駭和費暢的中間，引來周圍餐客好奇的目光。
當刀鋒壓下烤豬肘焦糖色的外皮時，會發出類似弄碎薯片般的脆響。刀鋒再一拐，便能輕鬆順滑的切下一大塊肉條。蘸著當地特色醬汁，大口地塞進嘴裡，讓李駭嘗到了幸福感。
“你不給周小唯拍張照片嗎？”李駭問。
“不著急。”費暢切下的肉一點都不比李駭少。在只有他和李駭的情況下，兩人可以隨便放開食量進食，而費暢擔心兵孩的食量會嚇到周小唯。
“真同情你。”李駭說。
“同情什麼？”費暢問。
“和周小唯約會的時候，每次都吃不飽。”李駭說。
“幹嘛突然說這個。”費暢說。
“是因為突然覺得很好笑。”李駭說。
“哪裡好笑？”費暢問。
“知道麼，很多女孩子和男生剛開始約會的時候，出門吃飯是不會點魚還有排骨的。”李駭說。
“為什麼？”費暢問。
“因為吐魚刺和吐骨頭的模樣不好看，她們不想讓男朋友看到。簡單的說，容易暴露吃相的食物，她們都不會點的，比方說小龍蝦、田螺。”李駭說，“周小唯和你吃過小龍蝦嗎？”
“目前沒有。”費暢說，“有這麼嚴重嗎？”
“很多女孩子，又不是所有女孩子都這樣。當然，這並不是什麼壞事。”李駭說，“甚至有些女生連吃麵條的時候，都是一根根壓斷著吃，不敢發出聲音。”
“……至於嗎……”費暢有些難以置信。
“保持形象嘛。”李駭說，“所以我才覺得好笑，你和周小唯兩個人都要假裝自己不能吃，她說飽了，你也說飽了，結果約會結束後，兩個人各自又去大吃一頓宵夜。幸虧咱們和她學校離得遠，不然你們倆在夜宵攤上重新相逢，還是夠尷尬的。”
“你剛才不是還同情我麼，結果轉眼就變成了嘲笑。”費暢說。
“你沒聽說過，男人翻臉比脫褲子還快嗎？”李駭說。
“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你脫褲子的速度。”費暢說，“說起來，你這次出來是怎麼給顧芝解釋的？”
“首先，別把我脫褲子的事情和顧芝聯想到一塊。”李駭說，“其次，我去什麼地方做什麼，沒有必要跟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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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解釋這個說法不太對，那你是怎麼把她說通的？”費暢說。
兩人出發的前夜，知道目的地是捷克的顧芝，主動要求自己前去給兩人擔當場外支援，慘遭李駭拒絕。帶著一個身份不明的顧芝去完成鬼差任務，這是違反規矩的，必然會引起鬼官陳的不滿。
費暢慣例在晚飯後去黑糖找周小唯了，把燙手芋頭留給李駭一個人解決。等費暢晚上回來的時候，顧芝已經回自己房間了。
“教你一招，當一個女人跟你發脾氣的時候，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李駭說。
“什麼？”費暢說。
“第一時間堵上她們的嘴。”李駭說，“要麼用食物，要麼用你自己的嘴。”
“所以你……不是你……你怎麼能在我不在的時候跟她……”費暢吃驚。
其實費暢也不是特別吃驚，畢竟李駭和顧芝會發展到這一步，是早晚的事情。
“難道要當著你的面嗎？當兄弟這麼久，沒發現你有這麼變態的癖好。”李駭說。
“你胡扯些什麼。”費暢說，“我沒有想到，顧芝被你親了一下，就這麼乖乖聽話。”
“誰說我親了她一下。”李駭說。
“啊，你們……”費暢說，“進展也太快了吧！”
明明是費暢先認識周小唯的，但兩個人目前依舊停留在接吻階段。
李駭和顧芝認識的時間更晚，沒想到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你想什麼呢。”李駭說，“我的意思是，我可沒親她。”
“那你剛才還說，要堵住一個女人的嘴，怎麼樣怎麼樣的。”費暢說。
“對啊，那是對付女人。顧芝是女人嗎？她是一頭母狼，是一頭母豹子。她可是會吃人的。”李駭說。
“那你們……做了什麼？”費暢問。
“比試了一下，誰贏了誰說的算。”李駭說，“顯而易見，贏家是我。”
“比的什麼？”費暢問。
李駭神秘狡猾地一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