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駭發出命令的瞬間，小樓成功發動了車，一腳油門踩到底，車猛地躥了出去。
子彈緊追而來，擦過車頂和車門。
小樓看了一眼右後視鏡，接著鏡面就被彈頭擊碎了。
“什麼情況！”小樓說。
“別分神，按原路線脫離再說。”李駭說。
卡爾什特因城堡在山頂上，小樓開著車順著盤山公路疾馳而下，進入小鎮之後，就能甩掉追蹤。
下坡盡頭突然橫向插出兩輛警車，攔住了道路，紅藍警燈瘋狂閃爍。
幾名警察手持槍械，擺好了射擊架勢。
後有追兵，前有堵截。
怎麼辦？
“衝過去。”李駭說。
小樓放棄思考，選擇完全相信李駭。
整個下坡沒有減速的車，徑直撞在兩輛警車的中間，撞開一條逃生的口子。小樓車頭的保險槓直接飛了出去。
“繼續開，不會出事的。”李駭說。
他轉頭，看向車後。警笛鳴響，至少有四輛車在窮追不捨。
“前面。”費暢突然說。
車的正前方，至少有六輛警車堵住了道路。
這一次，撞不過去了。
“減速，然後停車。”李駭說。
小樓照做。
“實話告訴我，你身上有槍嗎？”李駭問。
小樓點頭。
如果小樓沒有帶槍，那麼就算被警察扣下也不會出事，甚至從一開始小樓就沒有必要跑。
手銬，這才是你真正的對策嗎？
李駭想通了事情始末。
“小樓，一會你別下車，同時一定要藏好你的槍。”李駭說。
持槍的警察包圍了上來，大聲呵斥讓車裡的人主動投降。
後車門開啟。
雙臂高抬的李駭和費暢，分別從左右兩邊下車。
“別緊張，我們沒有武器。”李駭用英文說道，“司機是一個女孩，她被嚇壞了。”
幾名警察撲近，要用手銬把李駭和費暢逮捕起來。
李駭和費暢交流了一個眼神，突然動手。
近身格鬥的領域裡，兩個兵孩的身手完全碾壓這群外國警察。
外圍的警察沒看清具體發生了什麼，前去擒拿嫌疑人的同事一個接一個地被擊倒在地。
李駭和費暢向兩個方向突圍，車內的小樓眼睛瞪圓，難以置信地看著正在發生的一切。
她沒有聽到槍聲。因為現階段，警察還不會開槍射擊赤手空拳的人。
在眾多警察意識到事件性質不對之時，已經全部被李駭和費暢撂倒。
李駭將最後一把警槍裡的子彈卸掉，費暢則是去發動了一輛警車。
李駭敲了敲車窗，然後把車門拉開，對小樓伸出一隻手。
“我們走。”他口吻從容地像是和小樓有一場約會。
小樓遞出自己的手，任他把自己牽出駕駛室，坐進警車。
“繫好安全帶。”費暢說，踩下了油門。
外國人並不是蠢蛋，他們很清楚什麼是聲東擊西，什麼是調虎離山。
當發生突發事件，很多人去追捕嫌疑人的時候，卡爾什特因城堡的安保部門就意識到這是一個陷阱——畢竟嫌疑人並沒有偷盜行為，也就是說，真正的偷盜現在才剛要開始。
監控部關閉了紅外線防盜系統，然後警衛以四人一組，直接進入展廳監守。在這種時候，精密的電子設備遠沒有訓練有素的活人可靠。
三個互不相通的展廳，十二位警衛到位，全部出現在監控攝像頭之中。
然而，於此同時，這些監控畫面神不知鬼不覺地被鎖定了。
C號展廳的一位警衛突然動手，身手利落地從後擊暈另外三個警衛，沒有發出任何引人注意的聲音。
他回到警衛室，拿出自己帶來的揹包，取出小型的切割機，和那個假的虎符。
在沒有人干擾的情況，那個警衛輕鬆地將玻璃罩子切開。
他屏氣凝神。
右手拇指和尾指捏著假的虎符，靠中指和無名指虛夾真的虎符之上。
成敗就在這一瞬間。
手腕一翻，真假兩個虎符瞬間交換。
這一個瞬間，沒有超過0.05秒。
沒有警報響起。
他成功了。
但他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走到另一個展品面前，切開了玻璃罩子。
當展品離開底座的同時，警報大作。
他從容不迫地將兩件展品放進揹包，然後跑向衛生間的方向，按下了手中的遙控器。
轟——
衛生間的地板被事先貼在背面的軟泥炸彈炸開了一個洞。
偷盜成功的男人一躍而下，在下水道疾奔而出。
下水道的出口，有一輛車在等著他。
開車的是一個年輕男人，副駕駛坐著另一個男人，懷中抱著一臺膝上型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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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車門被開啟，揹包的男人坐了進來。
抱著筆記本的男人吹了一個勝利的口哨。
後座的男人把包放下。
“開車。”他說。
在車啟動的同時，他撕下了臉上的面具。
費暢開著警車，到居民區的時候，突然停下，接著三個人偷了一輛民用車，繼續逃跑。
小樓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李駭並沒有立刻給她詳細解答。
他只說了一句話。
“你被出賣了。”
這句話讓小樓背後發涼，聯想到那突如其來的槍聲，以及是手銬給她的槍，她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
李駭他們三人半路上又換了兩次車，才確保終於沒有警車跟蹤。
“接下來怎麼辦？”小樓問李駭。
“先買點吃的。”李駭說。
“買吃的？”小樓難以置信。
“忙活了一晚上，你難道不餓嗎？”李駭說。
三個人走進了一家便利店。
小樓有些躲躲閃閃，她甚至懷疑李駭和費暢會搶劫這裡。
然而，這種事情並沒有發生。
李駭買了一大堆的東西，用現金支付，還跟結賬的女服務員開了一個玩笑。
“吃吧。”坐進車裡，李駭把食物扔給小樓。
小樓沒有胃口吃，只是喝了一點水。
“吃吧，恢復一下體力，一會還有事情要做。”李駭說。
“做什麼？”小樓問。
“當然是要找那些傢伙算賬。”李駭說，“難道你不想？”
“想！”小樓說。
可是那些傢伙既然能出賣李駭他們三人，肯定不可能回到據點了，去哪找他們？
“放心吧。”李駭笑，“只要有費暢在，他們跑不了。”
小樓突然覺得，這個男人似乎也沒有那麼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