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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話 無價之寶10

現在的情況是,國際刑警與國際大盜,雙方已經確認了對方的存在。

因為警方的震懾,導致盜賊不敢動手,從而放棄計劃。既沒有文物損失,又沒有人被抓,這倒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然而,賊不走空。

假若僅是怕警察而收手,那麼手銬的名號將會一落千丈,從此很難在行內混下去。

所以,他必須出手,哪怕鋌而走險。

這一點,他的對手——警方也很清楚,畢竟已經追捕了他很多年。

有些賊和警察就像是一對處於曖昧期、尚未修成正果的情侶,前者屢次挑逗,後者緊追不捨。追逐中,雙方開始瞭解彼此的品味、手法、偏好,從而讓這場遊戲變得更加精彩、更加棋逢對手。直到後者追到了前者,遊戲結束。之後的一切都變得索然無趣,就像童話中王子和公主的婚後生活。

後者把前者扔進大牢,如集郵儀式般給自己的人生功績上記下一筆,然後尋找並鎖定下一個目標。

既然手銬終究會出手,那麼如何出手,怎麼出手便是問題的關鍵。

——只要他未出手,始終是安全期。

因為國際刑警的執法權無法直接垂直滲透,調動當地警力會有產生諸多環節,再加上當地警力需要固定人手維持日常治安,所以,不會出現全城大搜捕的事情。

手銬的對手能做的只有等。

等,便會產生消耗。

大英博物館的展品在卡爾什特因城堡只展出七天——手銬出手的時間必然在這七天之內。否則,一旦展覽結束,想再非法獲得文物就只能靠武裝搶劫了,完全變了性質。

七天內,卡爾什特因城堡每一天都會佈防警力。從這個角度出發,手銬最佳的動手時機,是第七天的晚上。

由於警方不知道手銬的具體目標,所以每個展廳都會進行佈防,這會佔用大量的人力。經過一個周的輪班佈防,堅守人員不管從體力和精神力都會得到嚴重的消耗。

尤其是當雙方都意識到七天晚上是手銬最後的機會,警備將進入最森嚴狀態。

手銬很清楚對手能輕鬆猜到這一層意圖,所以他反而不會在第七天出手。

那麼可出手時間,就剩下六天。

猶如一個六面骰子,在揭開骰盅之前,每一面都是隨機的。

然而,這種情況,對警方來說是可以攻破的——手銬每晚出手一天,就等於喪失一次機會,同時,可輪班的警力隨著天數變短,而相對變多起來。

當等到第四五六天的時候,完成可以達到每一個布控人員都是精力充沛的狀態。

如此一來,事情變得清晰。

手銬可出手的時間範圍,被縮小在展期的前三天。

警方只要集中佈防,便能一舉拿下。

手銬的念頭既然能被對手看穿,他又何嘗不知道對手已經看穿了他的念頭?

他目前掌握著一個最大的優勢——他是主動的那一方。形成警在明、賊在暗的牽制狀態。

他無需親自出馬,只需派人暗中檢視每晚警方布控情況,將會推斷出警方的戰略。他只需要找到一個晚上的突破點,就可以完成任務。

這就是手銬明知道有國際刑警參與,卻心有成竹的對策。

然而,他並沒有把這些告訴李駭和費暢,甚至沒有對盒子和小樓公開。

作為一個領導者,他武斷獨行,不擅長溝通。他需要的是成員只需要執行自己的安排即可。

李駭和費暢對此沒有異議,手銬對成員透露的越少,那麼計劃被洩露的風險越小。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展覽第一天,白天的時候小樓和盒子假扮遊客前去卡爾什特因城堡進行第一輪摸底。原定計劃中,這本是李駭和費暢的工作,但手銬不想這兩個人再次被蜜芽碰到。

手銬等人待在據點,圍在電腦屏幕前,根據從小樓和盒子身上的隱匿攝像頭傳回來的及時畫面,在真正的卡爾什特因城堡結構圖上進行標註。

晚飯是小樓和盒子從外面打包的食物。

“今晚休息。”吃完飯,手銬宣佈解散。

第二天,假裝遊客前去探查的人依舊是小樓和盒子。為了預防引起警衛的警覺,扳手要為兩個人化妝。他化妝的技法之高,遠遠超出李駭和費暢的意料,二十分鍾後,除了身高體型之外,小樓和盒子簡直是變成了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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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晚飯後,手銬做出一個安排——小樓開車帶著李駭和費暢,九點出發,前去卡爾什特因城堡外圍進行實地勘察,弄清部署在外圍的人數、交班順序,凌晨五點之後回來。

趁李駭和費暢不在房間,手銬悄悄塞給小樓一把手槍和備用彈夾。

“自己小心。”他囑咐道。

很顯然,這一晚依舊不會動手。手銬回到自己的套間,繼續練習狸貓換太子的手法。扳手看著國內的綜藝節目,不時會哈哈大笑。盒子在外面走廊上抽菸玩手機。

出發的時間到了,小樓和李駭費暢準備下樓,手銬沒有出房間相送,盒子一聲不吭,扳手也只不過是坐在椅子上說一句路上小心。

畢竟任務僅僅只是類似踩點,除了會熬夜之外,沒有什麼困難的。

車很快就開到了卡爾什特因城堡的外面,時間接近晚上十點鐘,這個時間段太靠近城堡的車輛,將會顯得十分可疑。小樓開車兜了一大圈,然後開到一個相對隱匿的距離,停車熄火。

黑暗中,他們三個人用夜用望遠鏡觀察。

小樓準備在十二點的時候,開車再轉一圈,換一個位置。

李駭建議她最好不要這麼做,夜深人靜,車的聲音太吵。

“那我們只能看一個方向。”小樓說。

“沒事。從這個方向我們已經能掌握對方輪班的時序。這就是今晚的收穫,至於其他的,明天再來。”李駭說。

小樓還想堅持。

“別把自己摺進去。”李駭突然變得認真的口吻,讓小樓無法抗拒。

“你一會困了就先睡吧。”費暢說,“我和李駭兩人足夠了。”

小樓不需要特殊照顧,決定和他們兩個一起等一個通宵。

等著等著,車裡面變得有些冷。

然而,就快到十二點的時候,前方卡爾什特因城堡有車駛了出來。看樣子,是朝小樓這輛車來的。

被發現了?!

半夜把車停在這裡是為了看夜景,這種藉口根本無法說通。

小樓要點火發動車,被李駭按住了。

“別慌,就算盤查,我們也沒有把柄。”李駭說,“停車不犯法。”

可我身上帶著槍。

小樓沒來得及說,對方的車已經開到了旁邊。

從車上下來三個警衛打扮的歐洲男人,手持手電,肩膀別著對講機。

其中一個男人用手電照了下小樓的車內,然後用手敲了敲車窗,示意放下車窗交談。

後車窗開啟了,李駭準備交涉。

砰。

炸碎的夜晚的槍聲。

小樓車旁的男人被一槍射倒。他的兩名同伴拔出腰間的槍。

“快走!”李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