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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失策與意外

說到這件事羅子敷就很不高興:“你還真以為我被那一手巫術能夠一直壓住麼?我不過是將計就計,順著她來,看看蔡嫧要幹什麼。可惜現在我才發現,這裡真正的麻煩不是蔡嫧,而是九黎君。”

事情要從羅子敷感覺到自己舌頭麻痺和無法自主運動說起,那時候她就立刻明白自己被蔡嫧下了黑手。具體是什麼時候,透過什麼手法做到的已經不重要,關鍵在於要搞清楚她想做什麼。

蔡嫧完全可以造成自己更沉重的打擊,比如說手腳無法動彈,甚至是重傷流血,巫毒,可她偏偏選擇了堵住自己的嘴。

羅子敷敏銳發現蔡嫧在暗處窺視著自己和馬燁,但敵明我暗,她不敢貿然行動,繼續裝作不知情的模樣。

蔡嫧一直隱匿,羅子敷就不敢開口,這是一種另類的較量方式,互相猜疑,比對耐心,忍不住的一方就會率先露出馬腳來。

面對九黎君時情況已經到了生死邊緣,容不得羅子敷還有其他想法,於是以青帝咒佐以九字真言手印與陸陰陽共同抗敵。只是對手之強依舊超出了她想象,以血祭之法招來的青帝麾下鬼怪一個回合就被對方獵殺,讓羅子敷也有些萬念俱灰……

我聽得心裡鬱悶,羅子敷和蔡嫧的暗戰原來就我一個人不知情,自己還傻不愣登東奔西走。

不過我這人從不過度糾結,立刻請教起來:“你是怎麼從巫術裡解脫出來的?不是說巫術很難處理嗎?”

“那是對普通人來說,我可是能招來青帝的煉丹者。”羅子敷這時候不忘記自我吹噓:“一般借神需要符籙、咒語、法器三者缺一不可,但對我來說,只需要咒語就行了,因為我練有內丹,內丹就是我溝通陰間的法器。”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嬌小的姑娘:“內丹……難不成真的藏在肚子裡?就像是一顆蛋?”

“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她惡狠狠警告了一聲,轉而擺擺手:“算了,你這樣沒見識的鄉下人說錯話也是正常,聽好了,內丹不是你想的那種實丹,而是虛丹,外丹才是實丹,內丹都是虛丹。”

反正陸陰陽還沒回覆過來,羅子敷趁著時間給我講了一點。

大體上,虛丹就是以自身某一處內臟(心肝脾腎等均可)作為引子,以藥物和特定咒術將其賦予超出肉體器官之外的能力,這種能力即是借神,某種程度上來說,內丹就是煉丹一脈的自身根本。

至於外丹,則是輔佐內丹煉制的藥物或者是法器,從而達到內外兼修,抱朴守真的均衡自然境界。缺少外丹,內丹就容易失調而導致修行者病禍失控,缺少內丹,更是完全沒有掌握煉丹精髓,根本沒入門。

煉丹一脈,是道門已知中唯一能夠主動引來陽神,並且與其建立聯系的法門。不要小看這一作用,比起符籙煉器等他們等於更加便利,並且溝通更迅速。

我聽得十分專注,對於陰間這一處奇特領域更多了一份瞭解,默默記下羅子敷說的每一句話。

不過我這人講究細節,藏不住話兒,不小心就發現了前後不對的地方:“內丹固然可以等同於法器,但符籙呢?沒有符籙純粹依靠你的九字真言手印嗎?”

“誰說我沒有符籙了?”羅子敷張開嘴,伸出靈巧的舌頭,這時候我才發現她舌頭很長且靈活。

然而更讓我震驚的是,她舌頭上居然紋了一張複雜黑色符咒刺青。羅子敷給我展示了一下就重新收回舌頭,一臉倨傲:“懂了吧?”

我忍不住說:“很痛吧?紋在舌頭上。”

她沉默了一會兒:“那時候我已經被麻醉了,感覺不到,就是後來一段時間,吃什麼東西都沒有味道……都是過去的事了。”

“是你師父劉公輿要你這麼做的?”

羅子敷突然發脾氣道:“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廢話真多,去看你姘頭,她好像好了。”

這時候陸陰陽雙手揉著額頭慢慢緩過來,我趕緊扶著她站起。陸陰陽眨了眨眼,眼睛又恢復了正常的黑色,臉上原本樹葉脈絡一樣的血色也盡數消失無蹤,總算讓我放下心來。

“沒事就好。”

陸陰陽嗯了一聲,揉了揉脖子:“想來之前那個就是九黎君了,沒想到真的能夠遇見。”

她用手拍了拍太陽穴,眯著眼,讓我想到綾瀨遙演的那一個搖搖晃晃故障的機器女友。

“你們陸家有和九黎君打過交道嗎?”羅子敷主動問道:“到底九黎一族有什麼弱點?”

“沒有遇見過,九黎一族是遠古部落,到底九黎族人是否如記載中那樣都沒有定數,不過秦漢時期,有方士談及海上仙山五座,蓬萊、瀛洲、方壺、岱輿、員嶠,說它們漂浮在黑色深海之中,每一座山都被一種巨型鼇魚揹負,後來五座仙山因為鼇魚消失而只剩下蓬萊、瀛洲和方壺。”

這個我很小就聽過,就是龍伯國的傳說。那時候我年紀尚小,隔壁奶奶很喜歡做麵點,特別是水餃和湯圓,只要煮了就端一小碗給我。麵點奶奶很會講故事,當時就給我講了龍伯巨人釣魚的故事。

說是仙山原本依靠下面託著的鼇魚才能穩固住,不會在海上漂流,然而龍伯國巨人生性愛釣魚,偷偷摸摸釣走了幾條鼇魚,導致岱輿和員嶠失去支柱,漂流沉入大海深處。後來長大後,我漸漸發現這個故事很有現實意義,這明明是講的保護環境和可持續發展,也不知道是不是古代宣傳部的手筆。

你想想,就和住在靠近大河的人過度砍樹和絕戶網捕魚,水土流失,來年水患氾濫,魚苗還沒長大就被抓走,魚也沒了。以前靠水吃水的人也沒得吃了,原本的“仙山”不就沉了?

由於這些淵源,聽到陸陰陽一本正經談及神話故事,並且將其作為考證,我還是十分吃驚——神話和傳聞、傳說、傳記都是截然不同的,誇大其詞,而且如同古代科幻小說一樣的描述,完全超出了常理。

但一路上見識了太多匪夷所思之事,我一時間竟然無法辯駁,只能沉默以對。

羅子敷眼睛陡然發亮:“你是說九黎一族和海外五座仙山有關?”

“不能確定。”陸陰陽用詞依舊審慎,她斟酌著用詞,儘量客觀:“東方朔記載裡也描述過海外三山,稱呼鼇魚為‘當世之奇,遇水而生’,後來皇家林園也一直沿用一池三山的構造,就是模仿蓬萊三山而建。”

羅子敷得到肯定的回覆後顯得很是精神,她嘿了一聲:“難怪九黎一族總是讓人琢磨不透,沒想來這麼有來頭,這艘祖船其實也就是所謂古代五大仙山之一了吧?也對,哪怕在當今,這些只要腦袋還在就能復生的九黎族人,被普通人看到怕也以為是仙人。”

陸陰陽臉色古怪:“我並沒有說祖船就是仙山。”

“我懂。”羅子敷一臉別裝了的模樣:“很大可能,行吧?”

“不,祖船理論上不可能是仙山。”陸陰陽這回較真了:“五座古代仙山各有來歷,岱輿和員嶠是沉沒了,蓬萊不知道,瀛洲盛產奇物,玉泉就是最為著名的一種,至於方壺是唯一一個確定地址的區域,其實就是澎湖,所指就是如今臺灣。”

說是海外三山,其實相互間距離遠,並非是聚集在某一塊區域的。

我則是敏銳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你是說,現在這邊出現的玉泉,都是來自瀛洲?”

陸陰陽點點頭:“以前不少人曾去過瀛洲,尤其是醫者與方士,那裡奇花異草極多,而且瀛洲本身環境奇特,和陸地截然不同,在那裡修行不必擔憂鬼怪作祟。”

羅子敷前面被駁了臉面,忍不住出言譏諷:“說得像是你去過似的。”

“我沒有去過,不過陸家祖上陸沉淵的確去過瀛洲。”

我已經習慣她冷不防爆一個大料,羅子敷卻聽呆了,怔怔道:“真的?”

“瀛洲直到宋元之戰時期依舊不少傳聞,後來哪怕蒙古入主中原,道門地位不降反升,你們不覺得奇怪麼?”陸陰陽反問道。

天天惡補讓我對這一段歷史也不再是抓瞎陌生,我回憶著史書記載:“我記得蒙古帝國到處發起戰爭的時期,成吉思汗鐵木真被全真道丘處機勸解止殺,還被成吉思汗免了道門賦役,他很是佩服丘處機。”

陸陰陽微微詫異:“馬燁你學得很快。”

我嘿嘿笑道:“我可沒偷懶。”

她一臉欣慰,接著我的話說:“丘處機出山勸止鐵木真時他本人已經73歲,他攜帶弟子趙道堅尹志平等從山東昊天觀到燕京,而此時鐵木真人卻在攻打西邊的花剌子模王國,丘處機單人趕赴西域,前後徒步上萬公裡勸說鐵木真減少殺業。你們想過麼?戎馬一生的成吉思汗為什麼會聽丘處機的話?”

羅子敷皺眉:“這和海外仙山有什麼關係?”

“征服花剌子模後,蒙古海軍大規模組建,一部分是為了應對宋朝的水軍,另一部分則是遠航海外,去向成謎,直到後來一小部分出現在日本。”

我回過神來:“丘處機告訴了鐵木真海外仙山的位置?”

陸陰陽沒有直接答是還是不是,這也不符合她的風格。

“這有很多證據能夠支援,可能性極大。陸折筆記上摘抄了天師府文獻記錄,丘處機80歲坐化於長春宮寶玄堂,陽神過境,停留北京城三日才離去,造成寶玄堂雲霧氤氳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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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吐槽:“道門真的是擅長用徐福的手段,長生不老真是屢試不爽的套路,成吉思汗也不能免俗。”

羅子敷不甘寂寞:“你們兩個,搞清楚主要問題沒有?這和祖船有什麼關係?你說祖船不是仙山,那它和仙山有什麼聯絡?”

陸陰陽平靜地看著她:“如果我沒有想錯,這祖船就是馱著古時仙山的‘鼇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