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幻想 > 我建的城都變成了大佬最新章節列表 > 48、第 48 章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48、第 48 章

溫採在寒意中驚醒。

現在並不是冬天, 房間裡其實也沒有那麼冷,但他坐在被子裡,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彷彿寒氣穿透了被子和衣服, 一點一滴浸透他的骨髓。

暖氣停了有段時間了, 原因不言而喻。隔著一道防護牆,卻彷彿兩個世界, 華庭海里, 居民習慣了讓暖氣從早開到晚,不會去想浪費的問題, 華庭海外的集落卻基本逃不過能源緊張的問題,供暖費用也要更高。

溫採顫顫巍巍從被窩裡爬出來, 把自己能找到的衣服全部裹在身上, 才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冷。

窗外, 三個月亮的冷光灑落進來, 在他的被子上形成三道顏色不同的光暈。

就在這時,他發現自己沒有聽到房間裡的另一個呼吸聲。

身體裡的血液彷彿瞬間凍結住了, 溫採僵硬一剎那, 手腳並用地撲向奶奶的床邊,他動作太急切太慌亂, 差點絆倒床邊儀器, 手腕不小心撞上堅硬的桌角,那一瞬間簡直痛徹心扉。

但溫採顧不上自己的傷勢,他匆忙抓過儀器, 一邊拽著奶奶的手,一邊為她做簡單檢查,目光掃過儀器上的資料,呼吸頓時一窒。

上次集落裡的醫生就說過,他對奶奶的病沒辦法……

老年人的生理機能不比年輕人,到了年齡總會變得格外脆弱,但溫採知道,在華庭海,很多老人年紀更大,也比奶奶身體更不好,但他們能夠接受良好的治療,就算重病纏身,也不至於像奶奶這樣。

華庭海……他要帶著奶奶去華庭海才行。

時間顧不上溫採多想,他匆匆向鄰居的黑車司機借了車,和他合力把奶奶搬上車,自己跳進駕駛室,將目標設定成華庭海。

他正要出發,鄰居馬叔走過來,往他頭頂扣了頂鴨舌帽,力道有些重,壓得溫采頭下意識一低,整張臉都隱藏在了帽簷下。

溫採正忙著把帽簷抬起來,忽然聽見車門開啟的聲音,隨後身旁座位裡有人坐下。

“你年齡不夠。”馬叔言簡意賅,掃了眼男孩的臉,目光不掩擔憂,“還有,你不一定能進華庭海,之前……”

在他的目光中,男孩嘴唇抿成一條固執的直線。

“我有準備,原本我就打算去華庭海,這次一定能進去。”

他把帽簷壓下去一點,低聲說:“……我要陪著奶奶。”

聽他這麼說,馬叔只是嘆了口氣,發動車輛。

“呼——”

微涼的星月夜中,車輛緩緩離地,駛向集落的出口。

黑車載著三個人風馳電掣,轉眼間到了華庭海防護牆的出入口。

這一道檢查還不算嚴,並不需要進行人臉識別,但想到以往的經歷,溫採忍不住屏住呼吸,越發把頭低了下去。

他聽到自己的心跳愈演愈烈,視野被帽簷切走一半,只能看見自己的雙腿,細瘦的腿正在微微顫抖。

時間在他的感覺裡似乎無限拉長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溫採終於聽到了熟悉的“嘀”聲,接著車輛緩緩向前,行使出一段路後,開始慢慢加速。

溫採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接下來就只剩下入城檢查,溫採為了過這一關準備了半年,只是還沒有實際嘗試過,雖然之前他和馬叔信誓旦旦,但他對於透過也沒有太多的信心。

熱汗濡溼了掌心,溫採攥緊了拳,屏住呼吸,數著秒數——

他們透過了入城檢查,當車輛行駛在華庭海的道路上時,溫採仍然有些恍惚。

大概今天真的是他的幸運日,他居然真的順利進入了這座城市,而沒有像以往一樣被攔下,一群高大的男人抓住他的後頸,把想要闖過去的他按倒在地,冷冷的聲音在耳邊宣讀對他的判決——

“你不被允許進入華庭海。”

奶奶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像是喉嚨裡堵著濃稠的黏液,她無力地咳嗽了兩聲,最後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溫採從自己的思緒裡回過神,趕緊站起身向後探去,想要看看奶奶的情況。

車輛忽然一個急剎。

溫採身形一晃,眼看奶奶要摔下座椅,連忙伸手去接住她,剛剛撞到桌角的手腕受力,霎時鑽心地痛起來,這股痛感來得太猝不及防,溫採險些沒辦法扶住奶奶。

他忍著痛扶住奶奶,抬頭正想問問馬叔發生了什麼,刺眼的紅光從窗外的濃霧中掠過,幾道身穿制服的身影從霧中走出,落入溫採的眼中。

熟悉的制服彷彿一針強力的冰霜,注入了溫採的血管裡,他一瞬間手腳冰涼,耳邊隆隆作響,幾乎聽不清車外的聲音。

“檢查。”車外的人說,“你車上的人是誰?”

……

殷凝晝走出博物館時已經是深夜。

灰濛濛的濃霧在城市中瀰漫,即使能見度依舊不超過三米,依舊能讓人感覺到這座城市已經安靜下來。

路上還有打著車燈的車輛來來往往,這座城市的快節奏似乎從未改變,即使在夜晚也不會真正靜止下來,但路上已經不存在多少行人,連不遠處的海市也沒有了之前的喧囂,在迷霧和燈光的襯托下,反而顯出幾分鬧市中的靜謐。

殷凝晝在街道上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來。

他神情凝重:“朋友們,我好像沒有訂酒店。”

華庭海:“這種事不應該在來之前訂下來嗎?”

殷凝晝振振有詞地說:“不行,我搭的是黑船,船票上可沒有寫抵達時間,就像原本預計十天,結果呢?我足足在路上呆了十六天,下次我真該投訴他們。所以,你看,要是我提前訂了,六天的房費可就浪費了。”

華庭海:“……”

從很久之前開始,華庭海就沒體驗過缺錢的感覺,就好像家族產業遍及幾省的富家少爺,習慣了帶著代行者浪來浪去,如果有欣賞的美人,還經常讓代行者幫自己一擲千金,買起單時從來不帶眨眼……

而現在她遇上了這麼一個……省錢省得坦坦蕩蕩的人類。

哪怕殷凝晝在這邊這麼真情實感了,華庭海也實在不能理解這種精打細算。

“還有,做我們這行的就不能提前訂好行程,”殷凝晝侃侃而談,“看看電影吧,有多少人是被查出名下訂購的全部專案於是被堵上門的?噢,我都數不清了。恕我直言,只有無藥可救的蠢蛋才會提前把酒店訂好。”

華庭海:“……”他是不是越說越來勁了。

但是蜃龍當然不會被繞進去,只是故作關心地驚呼出聲:“那你該怎麼辦呢?這個季節可是旅遊旺季,妾身這裡的酒店恐怕很難訂。”

殷凝晝:“真的?有錢也不行?”

華庭海:“嗯?有很多錢當然可以,你需要嗎?妾身可以給你推薦幾家。”

殷凝晝:“……”他剛剛好像聽到了一個可怕的字眼。

他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對了,我似乎沒有在你這裡看到流浪漢,他們平時都在哪裡?我猜他們有個固定的地方可以窩著,比如地下通道……話說剛剛那群小孩是哪家福利院的?這個點那邊還允許訪問嗎?”

華庭海:“………………”

正當蜃龍在“讓這個男人去和流浪漢睡吧”和“好歹也算是自己的代行者不能這麼沒格調”之間激烈掙扎時,殷凝晝忽然聽到了不遠處的嘈雜。

似乎有誰在爭執,霧裡一切都朦朦朧朧,殷凝晝只能看見模糊的影子一躍而起,細手細腳,像是沒長開的少年。

影子剛剛躍起,很快被周圍幾個成年人的影子按倒,被壓在車上,身體不斷掙扎,憤怒地喊道:

“我沒有——讓我去醫院!我奶奶生病了!讓開——”

殷凝晝一向愛管閒事,看到這一幕,當即停下腳步。

“好吧,這又是什麼事?”他明知故問。

事發現場離華庭海就幾步遠,蜃龍掃了一眼:“如你所見……唔,原來是這樣。”

她說:“車上那個老人活不過今晚了。”

如果是別人說,殷凝晝可能還要抬一下槓,但說這話的是城市意志,預判人類剩餘多少生命是他們的本能,如果他們希望,他們甚至能夠暫時保留人類的生命,延長他們到死亡的距離。

但華庭海並沒有說什麼,殷凝晝也沒有問。

對城市意志來說,人類個體的悲傷不值一提,他們沒必要耗費自己的力量去做這種沒什麼意義的事,更何況這只是他們司空見慣的、每天都在上演的故事。

生老病死,本來就是尋常。

殷凝晝能夠理解這種想法。

“這附近有監控之類的東西嗎?能夠記錄下我長什麼樣的?”他左右看看。

“嗯?沒有。”華庭海說。

說話間,殷凝晝已經解下斗篷,反過來披上,把自己包裹住,面具也摘了,沒怎麼打理過的黑髮頓時四處亂翹,被他拉上兜帽遮住,接著毫不猶豫衝向正在扭打的幾個人。

從殷凝晝甦醒到現在,也過去了有一兩個月,稍加鍛鍊之後,小少爺的身子骨也沒那麼虛了,再加上他現在還有華庭海的祝福,足夠支撐他輕鬆拿下幾個人。

短短片刻,其中一個人就被他擒住摔翻在地,剩下一個正倒在地上翻滾,身體弓成蝦子,捂著襠部說不出話;另一個被踹進霧裡,不知道撞到了什麼,只聽見一陣叮鈴哐啷,人就消失在了霧裡……

憑著一個人,殷凝晝就營造出了沸反盈天的效果,幾個執法人員被他搞得東倒西歪,根本顧不上他們的目標。

殷凝晝敲暈被他摔翻的人,拉開車門,半點不見外地上了車,隨手戴上了面具。

“走吧。”

男孩本來七葷八素的,一抬頭,看到殷凝晝的打扮,目光落在那張鷹喙面具上,頓時睜圓了眼睛。

“是你!”

他踉蹌著爬起來,剛想說什麼,卻又想起車上的奶奶,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迅速爬上車,提醒正警惕盯著殷凝晝的司機:“快點,我奶奶……”

藉著車裡的燈光,殷凝晝倒是意外發現這還是熟人——之前在華庭海外的集落裡,這個男孩想偷他的手錶,結果被抓了個現行。

司機把車開得堪比轟炸機,很快呼嘯著抵達了醫院,殷凝晝下了車,也沒幫忙,只是看著兩個人圍在病人身邊,緊跟著醫護人員追了進去,在等候室找了個位置。

不一會,他看到那個男孩魂不守舍地走進等候室,看到他之後,猶豫了下,走到殷凝晝身邊坐下。

“謝謝。”他低聲說。

之前的遭遇加上剛才的援手,還有剛才殷凝晝沒有貿然靠近,到了現在,男孩神色間的警惕已經少了很多,只剩下一點不自在和迷茫。

男孩拘謹地伸出手:“溫採。”

“霍克。為什麼不從集落呼叫救護車?”

“……那樣太貴了。”溫採說,“而且……不會出華庭海的。”

他低著頭,有些長的額發碎碎擋著臉,細長的手指扭在一起,直到手背忽然傳遞來溫熱。

一杯豆漿被遞到了他的手邊。

“……”溫採不自覺地舔了舔唇,喉結蠕動,確認了一遍,“是給我的?”

殷凝晝剛才等待的時候順手買了飲料,他也不怎麼講究,一手抬起面具,一手開啟杯蓋喝了口。

從溫採的視角,他只能看見男人修長手指抬起,將鷹喙面具推上去少許,露出線條美好的下頜,哪怕只窺見了這麼一點,也讓溫採感覺自己的目光彷彿被灼傷。

他下意識收回視線,開啟豆漿,低頭抿了一口。

另一邊,殷凝晝開始覺得棘手了——霍克這個人設實在很影響他和人促膝長談,怎麼說話都感覺像是在審訊犯人。

雖說如果有誰追查他,追查到溫採身上的可能性也很低,但一個優秀的演員上戲時絕對不會出戏。

“這是你選擇的新觀光專案嗎?”華庭海輕飄飄地問。

殷凝晝喝了口豆漿:“當然,這可是我的長項,我可是以找貓和勸說離家出走的孩子回家出名的。”

他思考片刻,決定把他的親切和善和霍克的冷血孤僻有機融合一下。

“那些人為什麼抓你?”

溫採雙手握住豆漿取暖,聞言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一直不被允許進入市區,一旦我被發現,就會有人出現來抓我,如果不是我跑得快,他們不知道會把我帶到哪裡去。”

華庭海的所有學校都在城市範圍內,集落裡好像沒有學校……殷凝晝估算了一下溫採的年紀,問:

“你在哪裡上學?”

男孩無言地看著他。

他的眼神讓殷凝晝明白這並不是一個好話題。

“剛剛那個是你的奶奶嗎?”

溫採沉默了一下。

“如果你想問我的父母,他們已經不在了。”

他安靜下來時,身上有種超乎年齡的哀愁和疲倦,並不是他掙扎時那樣激烈的情緒,而是某種麻木的逆來順受。

殷凝晝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喝著豆漿。

“我爸爸……曾經是明州的代行者,不知道為什麼明州意志選擇了他,讓他成為了站在城市最頂端的人,那時候我們住在政府分配的房子裡,爸爸,媽媽,還有我。然後有一次,他和媽媽離開了明州……他們說飛船遭遇了意外,連他們的屍體都找不到,於是我被送到華庭海,和奶奶住在一起。”過了片刻,溫採慢慢地說道。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杯壁:“一開始我不想住在集落裡,我想和爸爸一樣成為代行者,這樣就可以帶奶奶過上以前的生活了,我當時覺得我是爸爸的兒子,爸爸可以,我也可以,只要我能進入華庭海,但是……他們不允許我進去。後來我就想先找個願意用我的工作,等到我長大了,就可以帶著奶奶住進華庭海,我可以做任何工作。”

他停頓了一下,跳過了這一段:

“我還想過找機會進福利院,起碼福利院的孩子可以上學,也不用擔心吃不飽,我沒打算待很久,畢竟奶奶還需要我,我只是想省點錢,有力氣一點,看看能不能賺一點錢,然後我就離開那裡,回集落找奶奶。我打聽過,像我這個年紀的孩子,福利院會讓我們做些簡單工作。只要我能進華庭海,以後就不會這麼艱難了。”

“我什麼都可以做。”

這可不是什麼好臺詞。殷凝晝想。

這時候說什麼都不合適,殷凝晝一邊聽,一邊問華庭海:“聽上去這不是正常情況。”

“妾身清楚。”華庭海說。

在溫採說起他的爸爸時,殷凝晝就聽見華庭海很輕地笑了一聲。

那笑聲透著冷意,但並不是針對沉浸在回憶中的男孩,而是某些別的東西。

剛剛遇見時,殷凝晝就從華庭海的回答裡清楚了一件事——她對溫採有一點印象。

雖然城市意志能夠知曉城市中發生的所有事,但他們並不會特別關注芸芸眾生之一,更多時候,對於無數人的喜怒哀樂,他們並不關心。

能讓城市意志有所印象,溫採身上必然有特殊之處。

殷凝晝:“所以?”

“這和你們有關,”華庭海說,“有一種流行的說法,代行者的後代更容易被城市意志眷顧,這個說法的受害者可真不少呢。”

這說法當然是無稽之談。除了眷顧統治者的那些城市意志,大多城市意志送祝福完全是看心情,說到底,只是一群想要謀得利益的人的臆測,和沉迷尋找□□規律的彩民一樣可笑。

但這個說法的確影響到了溫採。

“你應該知道,妾身和其他城市意志不太一樣。祝福的效果,其實是能夠從妾身等城市意志身上猜測到一點的。就比如妾身,蜃氣能夠讓幻想成為現實,這種變化是不可控的,但妾身的祝福能夠讓它變得可控。”華庭海說,“如果能獲得妾身的眷顧,說不定真的能夠實現願望呢。”

即使讓殷凝晝來評判,現在華庭海的能力也稱得上十分特殊,如果落入某些人手中,很可能引發巨大的災難。

所以即使華庭海從來沒有選擇過“代行者”,也不妨礙某些利益相關者對她的祝福既畏懼又渴望……無論如何,這份力量不能落進隨便什麼人的手中,大概會有很多人這麼想。

因為溫採的父親是代行者,他也有可能成為代行者,所以他不被允許進入華庭海,就如同這座城市的意志也不被允許選擇自己想要祝福的物件。

“我真的覺得……自從我離開艾殷起,我已經看到了太多滑稽戲,”殷凝晝放下豆漿,在腦海裡誚諷地說,“但這依舊是這些滑稽戲裡最出色的一出。”

就在這時,殷凝晝看到溫採手腕上代表家屬的貼紙亮了起來。

看到貼紙發亮,男孩怔了下,急忙放下豆漿,慌慌張張向著等待室出口跑去。

殷凝晝聽到華庭海說話。

“結束了。”

聽到華庭海這麼說,殷凝晝沒有出聲。

他望著男孩的背影,卻已經看到了結局。

……

華庭海,海市。

反霧化裝置的例行檢修結束,檢修人員收起工具,聽著旁邊的同事抱怨。

“這附近福利院的小孩總來玩,他們知道這裝置有多貴嗎?光是埋設線路就要一直埋設到幾公裡外的海床上,還要往下深入地層八千米才行。要是出了故障他們賠得起嗎?”

維修人員倒是好脾氣:“其實也不用太擔心,這部分維修起來不太費事,只要海床那裡不出問題就行,成本和維護的大頭在那裡呢。”

他們在這裡聊天的同時,通風井的深處,隱約傳出古怪的呼嘯。

呼嘯聲在管道裡飛行,順著管道,從地下穿越一個又一個城區,離開防護牆的範圍,在近海海床陡然折向,深入直達地層八千米的鑽孔管道。

隱隱的震動從鑽孔深處盪開,海岸處的岩石受到震動影響,開始緩慢向下滑落。

如果有誰能將視角拉遠,將會發現整片海岸的岩石都在下滑,一場前所未有的大規模海底滑坡不可避免。

越來越多的岩石向著海床滾落,一串串氣泡向海面倉皇逃逸,在氣泡的簇擁下,海岸勢不可擋地向著海底崩塌,岩石的高速移動震盪著海水,震波從海底一直擴散到海面。

月光下,蔚藍的海面緩緩抬升,如同巨人從海中站起。

這是第一波海嘯。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馬上就能看到我最愛的大場面了!

話說昨天都是過去完成時啊,又不是現在進行時,沒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