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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坐以待斃

劉明和張強?我一臉懵地看著走進來的兩個保安。我不明白他倆突然進來是怎麼回事。

“袁姐好。”他倆向袁海霞點頭哈腰地鞠了個躬。

“嗯。這位是派出所的楊警官,他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們,你們據實回答就行。”袁海霞交代著劉明和張強。

李波見我不明所以,湊在我耳邊輕聲告訴我,剛才我出去接電話時,他們檢視了安保部鑰匙牆的那兩臺監控機位,找到了這兩天接觸過A區酒店樓梯間那串鑰匙的保安,就是眼前的這兩個保安,劉明和張強。所以袁海霞便把他倆都叫了過來,接受楊萬里的詢問。

“你們這兩天上班時,有處理過A區酒店樓那邊的事嗎?”楊萬里開門見山地問。

劉明和張強回想了一下,劉明率先回答:“有啊。前天晚上A區酒店樓前臺是黃濤值班,我和他關係還不錯,他提前給我說了他七點交接班時趕不到酒店,讓我幫他在頂一下,我替他和白班的前臺員工交接班,然後在前臺那兒站了一會兒等他趕來。他也就遲到十多分鍾,趕到酒店我就和他換了過來,繼續去巡邏了。”

“除了這個,你還處理了其他事嗎?”

“沒了吧……”劉明不明白楊萬里想問什麼,有些糊塗。

“比如,能用到A區酒店樓鑰匙的。”楊萬里提醒。

“鑰匙?交接班時我幫黃濤鎖了負一層樓梯間的門算嗎?”劉明疑惑不解地回答。

“當然算。當時你鎖門使用的鑰匙是酒店前臺那兒的,還是安保部這邊的呢?”

“安保部這邊的。那天已經下班,不用領導批准便可隨意使用鑰匙,我就直接從牆上拿了A區酒店的那串鑰匙去用。”劉明以為他犯了什麼錯誤,說話聲變得越來越小。

“哦。倒也說得過去。”楊萬里點點頭,拍拍另一個保安,張強的肩,“你呢?這兩天也有去過A區酒店那邊嗎?”

張強回答:“我也有。我昨天排的班就是A區酒店樓的夜班巡邏。”

“你有使用過A區酒店樓的那串鑰匙嗎?”

“這倒沒有。我只是習慣性地把巡邏區域的鑰匙都帶在以備突發情況的不時之需罷了。”

劉明和張強都爽快地承認了自己曾拿過A區酒店樓的鑰匙。而在他們倆回想和回答楊萬里的問題時,我一直盯著他倆的觀察,注意著他倆的情緒反應。

一切正常,波瀾不驚。看不出緊張,也看不出有在撒謊掩飾什麼。

楊萬里同樣在觀察他倆的應答,得出的判斷大概和我一樣,我看到他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那你前天上完夜班後,有完好無損地把那串鑰匙拿回來掛在牆上吧?”楊萬里認定拿了那串鑰匙的兩人之中,定有人與歹徒有關,不肯放棄地問劉明。

“是……是啊。”劉明被楊萬里的問題給問蒙了,“那串鑰匙怎麼了嗎?”

楊萬里沒理劉明,轉頭又問張強:“你呢?你昨天巡邏時拿走那串鑰匙,下班時有完整放回來嗎?”

“當然放回來了!”張強也一臉懵逼地回答。

因為監控只拍到劉明和張強曾拿走過那串鑰匙,但卻看不清送還鑰匙串回來時,A區酒店樓梯間負一層大門的鑰匙還在不在其中,所以無法判斷那把鑰匙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可是劉明的供述中說了,他前天替酒店前臺的黃濤交接班時,用過這把鑰匙。如果他沒說謊,那麼就不必往更早去追溯,那把鑰匙就是在前天他使用過後到今天早上張強下班還回來之間的這段時間遺失的。

要麼是劉明還回來時就已經不見了,要麼是張強還回來時不見的。楊萬里大概是這麼判斷的。可現在劉明和張強兩人都肯定自己完好無損地將一整串鑰匙還回來了,卻又無從考證他倆所說的孰真孰假,楊萬里對此感到頭疼。

思慮了一會兒,楊萬里突然看著我問:“他倆的聲音你聽過嗎?”

他未免也太隨心所欲了吧,想到什麼就立馬跳轉直接發問,我驚訝地看著他,看著劉明和張強,搖搖頭說:“沒聽過。”心裡不自覺地緊張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十分確定劉明和張強的聲音和歹徒的不一樣,但在這種氛圍下,我莫名地心生焦慮。

“你確定嗎?我怎麼感覺你有些緊張和害怕?”楊萬里腦子執拗轉的不快,察言觀色倒還挺敏銳,他覺出了我的焦慮感,過來拍拍我的肩說:“別害怕,有我在,放心指證就行。他倆的聲音你有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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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聽過。不是他倆。”我被楊萬里弄得更焦慮了,語氣堅決地否認到。

“真不是嗎?是不是你忘了……”楊萬里有些無語,又思忖了一下。我的心又一揪,真怕他又心血來潮堅持己見地瞎弄些不著調的東西,“這樣吧,你倆各自說一句話,是什麼話來著?”他邊說邊問我。

他想讓劉明和張強都說一遍歹徒在襲擊我時曾說過的話,以此來幫助我回憶歹徒的聲音。

我都說了不是他倆了,還整這些毫無意義的事幹嘛?我不想說,此刻十分贊同李波剛才說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尋找歹徒去哪兒了,解救被綁架的徐楓。不要再在這兒繼續浪費時間搞這些無用的事了。

誰知道李波推了推我,對我說:“你發什麼愣呢!楊警官讓你說歹徒對你說的話是什麼,趕緊說啊!”他竟又讓我遵循楊萬里的指令去做了,我真是敗了。

“給我老實點。不然我現在就弄死你。弄字說的是nèng,而不是nòng,本地口音很重。”我感到失望地說了一遍歹徒威脅我時說的話,生無可戀,我知道接下來要做的事毫無意義。

真的毫無意義,浪費時間……

在劉明和張強複述完這句話後,我依然給了否定的答案,我以為這茬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哪知楊萬里又來了一波神操作,竟讓袁海霞通知今晚在崗的所有男性保安透過對講機全都複述一遍剛才的那句話。

一直彬彬有禮的袁海霞也被楊萬里搞得都快繃不住了,我看著她和善的臉越發耷拉下來。她脾氣夠好的了,若換作我是酒店負責人,我才不會搭理他這些沒水準的查案要求。

“給我老實點!不然我現在就弄死你!”

今晚在崗的最後一個男性保安說完了這句話。我打著哈欠,依舊搖頭給出否定的答案。

“一個都不是?你到底記不記得歹徒的聲音了啊?!”我還沒埋怨他腦子有問題,他就先發火指責我是不是記憶出錯了。真是夠了!

“如果你一開始就懷疑我不記得歹徒的聲音了,你還浪費時間挨個讓保安都說一遍歹徒的話給我聽,有意義嗎?”是這個邏輯不對嗎?

“如果不是保安的話……”楊萬里瘋了,執著於此過不去,“袁女士,可否讓酒店所有男性員工都說一遍這句話給陶桃聽聽看。”

“夠了吧,你別再固執己見了,歹徒已經不在度假村裡了,你整這些沒用的幹嘛!”我終於忍不住,不願繼續配合楊萬里做無用功。

“你怎麼知道他離開了?他進入地下停車場不是沒被拍到離開嗎?度假村裡的其他監控也沒拍到他離開,他一定還在這裡,只是褪去了蒙面的偽裝,混在工作人員中,自以為我們還未察覺到他就是酒店工作人員。一定是這樣!袁女士,麻煩你讓……”楊萬里根本不理睬我的抵觸情緒,認準了他的判斷是無誤的,打算繼續讓袁海霞使喚酒店的其他男性員工。

就在這時,楊萬里的手機響了,庸俗老套的口水歌。

“喂?怎麼樣了,小何?”楊萬里接起手機問。是前往酒店地下停車場的何運超打來的電話。

“我已經到酒店地下停車場了,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停車場都找遍了嗎?”楊萬里不放棄地問。

“都找遍了,停車場裡一個人也沒有。”何運超肯定地回答,“還有,楊哥,我發現個問題。”

“你說。”

“我現在就站在停車場出入口,你們能在監控裡看到我嗎?”何運超問。

楊萬里拍了拍袁海霞,讓她把監控調到停車場出入口那邊。鏡頭拍攝著停車場出入口的向上坡道,空無一人。

“出入口沒人啊,你在哪兒呢?”

“果然,這個位置是監控死角。”何運超說到,然後停頓了一下,“現在呢,能看到我了嗎?”

他的話音剛落,我們齊刷刷又向螢幕望去,他已經出現在了鏡頭裡。

“看到了。所以你的意思是……?”

“歹徒很可能從這裡離開停車場又沒被監控拍到啊。”何運超直白地回答。

楊萬里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他剛剛才說的堅信歹徒還留在度假村裡,立馬就被何運超佐證否定了,真是啪啪打臉,火燒的疼啊。

“我就說了歹徒已經不在度假村裡了,你還不信。”我火上澆油地諷刺著楊萬里,不吐不快。

他的臉色更難看了,瞪著我,不高興地說:“你說你說,你無憑無據地說我憑什麼相信你,有本事你像小何一樣,用證據證明你說的啊!別老跟我扯直覺,直覺在我這兒行不通,我就是不會採納的!”自尊心受損,急眼了。

“誒,楊警官,跟個小孩子家發那麼大脾氣幹嘛?”袁海霞見氣氛不對,趕緊溫軟地說著,試圖緩和楊萬里的火氣,“歹徒逃了,現在我們該做什麼?需要我幫什麼忙儘管吩咐。”

“哼。還能做什麼。等唄!”楊萬里喪氣地說著,感覺他已不想再動腦。

“等?”我感覺不妙地反問。

“歹徒已經不在度假村裡了,而且現在也不確定酒店裡是否真的存在他的同夥幫兇,要找到他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至少僅憑我們派出所這少得可憐的警力資源恐怕是無能為力了。既然是綁架,就一定會有交易目的,等著歹徒聯絡家屬吧!”楊萬里看了我們一眼,目光停在我身上,“還有就是,保護自己吧!”

徐楓危在旦夕,他卻說讓我們等著這種風涼話,我惱了,衝他大聲說到:“無能為力?虧你是個警察,怎麼能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找啊,趕緊派人調度假村外各路口的監控,逐個排查啊!”

“陶桃!冷靜點!”李波按住我,讓我安靜下來。

“怎麼冷靜?你要聽他的坐以待斃等下去嗎?萬一歹徒不聯絡徐楓家人就直接撕票了怎麼辦?你是帶隊老師,保護學生的安危不應該是你最重要的工作嗎?”我火上來了根本控制不了,連李波一塊兒教訓。

“楊哥,你讓我跟她說,我來勸她……”何運超在電話那頭扯著嗓子喊著,楊萬里不耐煩地換成擴音遞到我面前給我聽,“陶桃,楊哥現在說得沒錯,像現在這種沒有更多線索的情況下,我們只能等。等的意思不僅僅是等歹徒聯絡家屬談贖人的條件,也是等待我們把案子轉給更高階別的公安局刑偵隊去受理處理的過程。不是我們推脫責任,是我們確實能力有限,只能讓更專業的警察來處理這個案子。你懂我意思嗎?你說的調取全城各路段監控系統逐一查詢,我們根本無法獲得授權,辦不到就是無能為力的意思。綁架是刑事犯罪,尤其還涉及到未成年人的綁架,轉給公安刑偵受理以後,一定會加派人手偵查的,你放心,絕不會敷衍塞責的……”

他說的有道理,我也能聽懂,明白他的意思,但我根本聽不進去。因為徐楓的倒計時數字是深深印刻在我腦海裡的,我知道她明天就要死了,根本不會有什麼談贖人條件這種事,歹徒綁走她,不會跟任何人聯絡便殺了她。

即便我不知道能否改變倒計時數字歸零時徐楓必死無疑的結果,但我都願意努力拼盡全力一試,他們作為警察作為老師怎麼能就此放棄,說就這麼等著呢?

“不行!不能等!徐楓就要死了!在等下去,就算找到徐楓,也只是她的屍體了!”我把跟我長篇大論講道理的何運超懟了回去,不想再聽他囉嗦。可我不知道我這麼說,能不能加深他們的緊迫感,讓他們繼續盡全力去搜尋歹徒,解救徐楓。

“你這小姑娘家的,怎麼這麼偏執不講理啊!”楊萬里煩了,收回手機,對何運超說:“行了行了,你趕緊先回來吧。把這個案子轉給上頭的刑偵去處理,我們協助就好。”

“徐楓就要死了!她就要死了!你們就這樣見死不救嗎?!”我扯住楊萬里的衣襟,歇斯底里地咆哮著,絕望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