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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烏賊

非洲節點的牆車陸陸續續發射升空,第一批牆車已經越過了同步軌道,進入了航線微調階段。

跟他們一起上來的,還有不需要依賴幕牆航行的世代飛船艦隊,它們是歐洲、北美,澳洲人等西方集團的脫離方式,世代飛船之所以標準化量產,得益於Lucy和歐洲另外兩位超級智慧的合作與列國不計成本的投入。

但即便如此,因為時間不足,世代飛船在數量上並不是多麼可觀,全世界加起來,也不過僅完成了十一條。

比起牆車,世代飛船在航線上擁有更自由的選擇,至少在脫出幕牆階段是這樣的。

幕牆已經被確定不會高過小行星帶,因此,世代飛船在追牆階段結束,脫出幕牆高度範圍後,甚至有時間進行艦隊集結,Lucy的座駕在自行脫出幕牆範圍後,甚至於美國本土發射的飛船對接,在高效集結完畢後,他們進行統一整合,同步加速。

然而,就在一切順利,人類超級智慧又一個方案即將實現的時候,艦隊的旗艦探測到了迎面而來的烏賊群。

那真的是一群閃爍著銀白色光芒,揮舞著觸手的烏賊。

“它們數量實在太多了,按照目前的加速情況,艦隊將在半小時後闖入烏賊群……”

“它們哪兒來的?”

“現在調整航線還來得及,闖進去,我們就完了!”

一場短暫而急促的討論在艦隊的指揮中樞展開。

在場的人不多,一個金髮碧眼的少女用ipad檢視著貨艙中的藍色龐然巨物,那是名為Abaddon的人形戰術裝甲,她皺著眉頭,下達了幾個指令,pad畫面上的機甲很快進入了啟動待機狀態,一條從艦橋到機甲的最短路徑也被標註了出來。

少女將pad裝入揹包後,便要起身離開艦橋——雖然人造離心重力系統此時還沒有開機,但飛船處於加速狀態,少女和船上的其他人都可以暫時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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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兒,你去哪?”

正在與眾人爭吵的維勒姆·薩特察覺到女孩的反應,忙掉頭問道。因為全力推進落實美國的超級智慧,維勒姆成了世代飛船專案舉足輕重的人物,同時也是艦隊的主要決策者之一。

“我要去Abaddon上待著,在這裡我覺得不踏實。”少女隨口回應道。

“你有什麼發現麼?你知道那些烏賊是……”

“不就是摧毀中國穹頂的東西唄,這還用問麼?”

金髮少女扁扁嘴,幾步走到艦橋門廊邊:“我不喜歡跟你們大人說話,我感覺你們蠢。”

“新的探測訊息,我們即將追上並越過非洲的牆車群,其他船問我們要改變航向麼?”就在這時,一個觀察員突然彙報道:“另外,牆車群的航線與烏賊群相交,他們好像沒有發現烏賊群……”

“他們沒發現烏賊群?”

“是,我們要提醒他們麼?”

“通知艦隊,改變航線,加速避開烏賊群,另外,所有船接到命令後,立即通訊靜默。”

“這……那些牆車……”

“沒聽到麼,這是命令!”維勒姆·薩特臉上閃過一絲陰冷的猙獰:“猛獸捕獵,總是獵殺離它最近的那一個,這是我們的機會……”

“哼……骯髒。”

廊道口的Lucy冷哼一聲,她抓了下背包帶,扭頭離開了艦橋。

半小時後,艦隊與烏賊群擦肩而過時,雙方的最短距離不過一千五百公里,烏賊群似乎對這支艦隊沒什麼興趣,它們將艦隊放到身後,雙方相安無事,艦隊哈勃級光學觀測系統捕捉到了浩浩蕩蕩的烏賊大軍密密麻麻飛向地球的畫面,它們成千上萬,如蝗蟲過境,不過,每一隻蝗蟲,都有數百米之巨。

西非牆車群就沒有世代飛船艦隊那麼幸運了,在沒有得到預警的情況下,他們發現目標時,再調整航線已經來不及了,一頭闖入烏賊群的牆車群並沒有遭到烏賊群的武力攻擊,與烏賊群避無可避的撞擊,最終摧毀了他們。

世代飛船艦隊拍到了撞擊的畫面,烏賊群如洪流一般摧枯拉朽,將牆車群撞回了零件,一個微妙的細節被艦隊記錄了下來——那些在牆車被毀後拋灑出來的人類屍體,居然被路過的烏賊盡數用觸鬚‘回收’了。

艦隊高層,對這離奇的畫面驚駭不已,他們戰戰兢兢,慶幸自己不是牆車上的倒黴蛋,有的人開始意識到,進入深空,也許是另一種形式的如履薄冰。

當艦隊飛過穹頂殘骸區的時候,他們的這種感覺愈發真切起來。

凍結的海水,殘破的樓宇,盤旋在殘骸中的汽車、鍋碗瓢盆,不知名的穹頂設施,這是一種種離奇而宏大的違和感,地面上熟悉的東西,到了太空中,就變得詭異起來,非常有衝擊力。

“這裡也沒有屍體啊……”

Abaddon的駕駛艙裡,金髮碧眼的少女接上了飛船的觀測系統,她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道:“那四百萬人,也被回收了?……等等!”

少女眉頭一皺,她定格了影片,回放編輯了一下,再三確認後,她才愕然驚呼道:“穹頂不是裂解成21大塊麼?怎麼少了兩塊?難道那個老薑……”

現實並沒有留給少女太多驚訝的時間,警報聲突然在艦隊通道響徹起來,少女回過神來,讓Abaddon的AI調出警報來源。

“怎……怎麼會……”

駕駛艙主屏上的畫面,讓少女錯愕的站起身來,就在剛剛,第二波烏賊從星空中憑空出現,朝著地球洶湧而來,然而,任誰也沒想到的是,烏賊群出現的位置,就在艦隊航線的正前方不遠處。

如此近的距離,想要改變航線,已經來不及了。

少女的俏臉瞬間慘白起來,她所在的旗艦‘美國一號’位於首當其中位置,即便是集智慧之大成者,她也無法在短暫到不足以做出反應的時間裡,想出應對接下來的撞擊的辦法。

艦隊裡的其他人會亂成什麼樣子,她不用想也知道,而她自己能利用的,恐怕只有這臺Abaddon了。

“看你的了,Abaddon……”

少女如是說道,通道裡已經混亂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程度,就算熱鍋上的螞蟻,也比現在船上成員的反應好得多,少女顫抖著嘴角,將自己固定在駕駛座上,如果在撞擊的瞬間,Abaddon可以利用飛船解體的空隙脫出貨艙,並利用其敏捷的效能避開所有的碰撞威脅,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就在她思索這一切是否可行的時候,一個新的臨近訊號傳到了Abaddon的偵測網路,似乎有一個長度近兩公裡的大家夥出現在了旗艦不遠處,那絕對不是數百米長的烏賊。

然而,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讓她去分析新來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了,艦內的撞擊警報戛然而止——通訊在撞擊中中斷了,Abaddon的AI反應沒有讓少女失望,它在貨艙因撞擊而扭曲的瞬間衝到的艙壁裂痕處,它以最大的引擎出力,將這裂痕撕開為出口,並在飛船殉爆的同時,加速脫出。

超出人體承受極限的機動,讓駕駛艙內的少女昏了過去,不過,這或許是她應該慶幸的地方。

因為她不會看到,在一片狼藉的艙外,在匆匆閃過的烏賊群中,身長近1700米的一頭藍鯨如中流砥柱一般將烏賊洪流隔離開來。

它的一雙大眼,灼灼的盯著Abaddon的腦袋,那是駕駛艙的位置。

“主人,是……關島那只。”

Abaddon的AI很快給出了比對分析結果,然而昏迷的少女並沒有聽到一個字眼,AI索性執行起了下一步,Abaddon開始瘋狂的左突右進,試圖帶著自己的主人,逃離這掣肘的異星洪流。

實在抱歉,最近忙哭了,壓力也大的睡不著覺,估計這月更新是很難做到了,我會儘量找時間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