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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大爺好人熱心腸

不清楚,不知道,所以秦青古就沒插話,任由孟波和三師弟商量,並做下決定,要去救助站試試看,看救助站能不能幫忙,讓他們能夠回到家鄉。

一邊商討,一邊休息,過了十多分鍾後,三人再次啟程,因為不知道定保的救助站具體位置在哪裡,所以他們時常會沿途詢問,並根據那人提出的資訊一點點找過去,希望能在天黑之前找到,能在人家下班之前找到救助站的所在,因為這樣他們就不用留宿街頭,讓人看了覺得就好笑或是可憐。

期間,三人停在了一個路口,看著父親不知因為何事正打著兒子,那名父親時而將兒子按在花叢中打,時而從工地邊上撿起木板抽,看得秦青古心裡直抽搐,不由暗道真狠,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會讓這名父親恨不得往死裡去打兒子?他不知道!

秦青古沒想過去阻止,他只是在默默的看著。

這是人家的家事,他一個外人去說不好,再說就算去阻止,起碼得有像樣的體格吧,瘦不拉幾的樣子,要是那名父親遷怒於他,把他也給打了,倒是秦青古可就真成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好在這名父親也知道收斂,畢竟這是大街上,無論怎樣,發生了什麼,最終要丟的始終是他們的臉,他見圍觀的吃瓜群眾越來越多,便尋思著回去再教訓兒子還是咋滴,直接揪著兒子的耳朵走了。

熱鬧終於消停,圍觀的吃瓜群眾興致缺缺,索性無味,伴隨那對父子離開不久,他們也是一鬨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而秦青古他們仨,則是繼續趕路,沿途詢問遛狗的阿姨,湊到一塊談天說地的大爺,算來算去,孟波和三師弟都已經開過口,唯獨怕生的秦青古始終不言,只是跟隨,只是等他們問完,顯得是那麼的無用。

所以,二人尋思讓秦青古問一次,不然孟波和三師弟總覺得很吃虧,為什麼就你秦青古搞特殊?

對此,秦青古以無聲勝有聲,沉默不語,三人就這樣拖了幾分鐘,最後秦青古終於屈服在他們的淫威下,不得不硬著頭皮去問前頭湊到一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的大爺身邊。大爺們見秦青古緩步走來,他們停下話題,疑惑的看著這名走來的小夥。

被三名大爺直勾勾盯著,秦青古真是壓力山大,搞得他心裡都忍不住在打著退堂鼓了,他很想就此止步,與大爺們擦肩而過,可來自於秦青古身後灼灼的目光卻讓他不得不張開苦口,問道:“各位大爺,請問你們知不知道救助站在哪裡啊?”

大爺們人均一愣,似乎是沒聽明白,這時孟波和三師弟紛紛湊來補充道:“我們三個在白渠那邊被人騙了,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已經快一天沒吃東西了。所以我想問問大爺你們知不知道救助站具體在哪裡?剛剛我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這一下,大爺們的眼神瞬間變了樣,有的只是滿滿的同情與無盡的嘲諷,嘲諷那些不為人的畜生們,明明生活在一個充滿和平的年代,為何不能用自己的雙手努力賺錢?非要用這些華眾取醜的小手段,來欺騙這些敢背井他鄉,要努力奮鬥的小青年?

然而世界之大,他們管不了,全國的警察也不可能老是盯著一個人不放,所以導致了惡勢力的猖獗,放肆。這不,眼下又有一起被人騙了的案件。

不過隨著時代的迅速發展,攝像頭在全國各地基本都有存在,它們相當於一雙不休不眠的眼睛,總能替警察找到犯人的形跡,或者是藏身之地,以便更好辦案,還得受害人一個朗朗乾坤,與慰藉。

當然,大爺們也不是笨蛋,完全相信了秦青古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們的警惕性還是有的,從旁敲擊,接連詢問了幾個關鍵問題,既然秦青古他們都說自己身上沒錢,那他們是如何從白渠來到定保的?白渠到定保可是有幾公裡路程啊!

還有,既然被騙,那他們又是如何逃出來的?

一個個問題被大爺們提出來,秦青古他們則老老實實的交代,將自己的所經所歷全部說出來,是趁著老高在睡覺的時候翻牆跑出來的。他們的確是沒錢,但還有一雙腿,靠著雙腿從白渠走到定保。

待大爺們瞭解了事情的大致經過,他們的警惕心早已不翼而飛,徹徹底底相信了面前的幾位小青年。

其中一位大爺轉身向後一指,目光則還停留在秦青古他們身上,道:“你們一路向前走,等過了前面的第二個紅綠燈,再向右走大概有五百米的樣子,在那裡你們可以看到一條小巷,穿過小巷,再往東走三百米,這樣就能看見救助站在哪了。”

聽這位大爺這麼一說,原本還懂點的秦青古他們一下犯迷糊了,小巷是哪一條啊?應該有很多的吧?還有東是在那一邊?不知道該怎麼辦啊大爺?

大爺們不是秦青古他們肚子裡的蛔蟲,所以不知道秦青古他們沒聽懂,繼續道:“以前救助站不是在那裡的,後來不知道因為些什麼原因,改了位置,所以你們問我們還真問對了,其他人不知道的可能還會你們白走,去以前那個救助站的地方!”

又一位大爺道:“是啊!年輕人中,還真很少知道這些,能知道的也就我們這些老家夥了吧!”

因為這位大爺的一聲感慨,氣氛忽然之間變得有些沉重起來,也讓秦青古他們仨變得不知所措,不知道他們現在該說些什麼好,安慰這些老大爺。

就在這時,又來了一位五十有六的大爺,這位大爺身穿一件淡綠色的T恤,下裝則是一條寬鬆的褐色休閒褲,剪著一個讓人看著就覺得爽朗平頭。

剛出現的老大爺見像他們這種老年人,居然跟年青小夥湊到一塊,他不由得感到了一絲稀奇和罕見,這年頭,年輕人平日裡不都恨不得遠離他們這些已經老了的老頭子嗎?怎麼突然湊到了一塊呢?

懷著好奇心的老大爺湊上前來,詢問情況,待得知了事情前因後果後,不由得勃然大怒,正義感爆棚,憤恨那些騙了人的死騙子,真是不當礽子。

“小兄弟,你們等會,我送你們去救助站!”

憤恨過後,大爺又忍不住同情秦青古他們,大爺帶著能幫點就幫點的想法,他先是帶秦青古他們到了一家麵館,為他們仨各自點了一碗刀削麵,待秦青古他們美美地吃上一餐後,便讓秦青古他們在原地等待片刻,決心要親自帶人去救助站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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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良久,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的老大爺駕駛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來到秦青古他們身邊,老大爺搖開車窗,探出頭來,道:“上來吧,我帶你們去!”

秦青古他們不做遲疑,立馬上車,三師弟坐在了副駕駛,秦青古和孟波則是來到了後座上,老大爺熟練的啟動小轎車,一踩油門,車子開始行駛,窗外景物飛快的向後倒退,讓人看著就眼花繚亂。

行駛過程中,人善心更細的老大爺又分給了秦青古他們仨一人一瓶礦泉水,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物品,但大爺的這份心,卻讓秦青古他們真真實實的領會到了,大爺是一心想要幫助他們的,是好人!

當他們來到救助站,老大爺一馬當先走了進去,秦青古他們則在後頭緊緊跟隨。救助站的大廳內空無一人,老大爺轉轉悠悠,終於在一間房間內發現了正在工作的領導。

老大爺不失禮貌的敲了敲開著的房門,沉迷於工作中的領導因此警醒,猛地抬頭向門外看去,同時還道:“請進!”

四人進屋,這名領導推了推眼鏡框,好奇地打量這一老三小,不搭的一夥人,不知道他們所來何事,便直奔主題道:“請問你們是有什麼事嗎?”

老大爺點了點頭,隨後向左挪開一步,讓出秦青古他們,本身就健談的三師弟當仁不讓,搶先說道:“是這樣的,我們三個在白渠那裡被騙了,今天早上四五點的時候趁著他在睡覺,我們就翻牆跑了出來,後來因為沒錢,就從白渠走到定保,希望救助站能給我們一些幫助,讓我們能回家!”

經此一說,領導算是瞭解的事情緣由,點了點頭繼續道:“這個沒問題,我們救助站就是為此而開的,你們有困難,我們能幫的儘量幫,可以替你們買好車票,讓你們能夠回家。現在,請把你們的身份證拿出來登記一下,接下來再填寫一些相關要件,之後我們就會幫你們買車票,讓你們回家!”

事情能如此輕鬆的結束,在旁看著的老大爺不由得松了口氣,然而當他見到秦青古他們左右為難時,老大爺剛松下的心又繃緊起來,忙問道:“怎麼了?”

秦青古、孟波、三師弟見老大爺和領導紛紛向他們看來,他們仨不由失聲苦笑,道:“我們的身份證都被那人收走了……”

領導一聽,眉頭皺起,是什麼人居然連身份證也拿走?這是防止別人從他那裡逃跑做的防範嗎?

如今社會,長途客車、火車、飛機,無論哪個在買票的時候不得出示身份證?沒了身份證就相當於沒了翅膀的鳥兒,只能在樹枝或地上徘徊不前,翱翔不了藍天,去不了更遠的地界,見識不了更美的風景,而秦青古他們就如同那沒了翅膀的鳥兒。

這下可讓領導犯了難,秦青古他們沒身份證,他不好安排,也不敢隨意安排啊,他上面也有領導的,要是他領導怪罪下來,他可不好承擔。

況且,他這也是在為國家、為人民工作,凡事得按著規矩來啊,不然被人知道會亂了套的,說他們沒有身份證為什麼可以得到幫忙,自己為什麼就不行?到時候拿這樣的事來搪塞他們這些人,他們一時間也無法給予交代,解釋這件事。

一個藉口需要另一個藉口填補,而需要藉口填補的窟窿也會在一個個藉口中,不斷形成深淵,以至於最後填補不了,從而鬧出大事,形成無法挽回的矛盾。

想到了這些,這名領導就知道自己絕不能開這個頭,不然後面的麻煩會接連出現,最後導致整個局面完全的坍塌。同時,領導也不想讓秦青古他們以後對救助站有什麼解不開的誤會,所以他在委婉拒絕的同時,也稍稍透露了一些自己這邊的難處。

“看你們的樣子,想來年紀也不小了吧?這樣能好說話些。想來你們應該也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個道理吧?老實說,不是我不想開這個頭,只是規矩在這,我不能隨意更改啊。要是改了就會有無數個第二次找過來,讓我們不得不把規矩給破了。其實這些倒還不算是太嚴重,最怕的是那些有飯吃的還來蹭,國家一年年幫助有困難者,這筆巨大的開銷也不是憑空而來的,希望你們能理解!”

領導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秦青古他們又怎還能不理解呢?他們三個又不是榆木腦袋,不懂變通,只是人家那裡也有難處,死撐著只會讓兩者陷入難辦的麻煩中。

這一刻,秦青古帶起了頭,給這名嚴謹又愛國的領導深深鞠了一個躬,滿臉真誠道:“抱歉!”

隨著他的舉動,孟波和三師弟也同樣如此,更甚者,居然連老大爺也敬佩萬分,照貓畫虎,學著電視上的軍禮,挺直腰桿向這名領導行出了軍禮。

這名領導神情肅然,他先是向老大爺如初覆轍般回了個禮,緊接著快步來到秦青古他們面前,將這三位年輕人一一扶起,領導的大手握著秦青古的小手,滿眼通紅,淚水欲流,哽咽道:“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沒能在你們最需要幫忙的時候伸出援手,最後竟還要你們理解,抱歉,定保救助站有愧於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