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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帝天教助益

當神威騎兵搜尋高嶽時,河中鎮將黃岌給出了錯誤的方向:西南方向的汾橋,可高嶽實則前去的是東南邊緣的垣津。

垣津直入黃河,鄰靠王屋山,為極度險要地,高嶽在此處不但得到部分奉化軍戍卒的幫助,還得到了幾名信奉帝天教的分巡院官吏的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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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高嶽十分驚訝。

這幾位官吏不但從帝天祠中找來財貨食糧,還召集幾十位宗徒幫手,迅速弄來五艘長船,送高嶽出津渡,效率不可謂不高。

臨行前高嶽就詢問對方,為何要幫助自己。

得到的回答是,帝天教的細封移鼠提過:衛國公不但是朝廷的太子太師,還是整個帝天教的“義人”,宗徒必須要報恩。

“現在到底有幾許宗徒?”高嶽再度詢問。

得到的回答是:帝天教在宥州、夏州、銀州、綏州、麟州、勝州傳播很廣,無論羌漢,也無論是軍卒、人戶、官吏或商隊、工匠、鹽丁、漕運綱手等身份,很多人都信奉,另外自河套末端,改為南北走向的大河,因船運的發達,也促進帝天教向河東、河中乃至河南地的流動拓展,所以小小的垣津也有了宗徒組織。

其實非但是垣津,之前為昇平坊崔氏安全而通風報訊、保駕護航的,就有信奉帝天教的河陽戍卒,否則王子弗和聶隱娘不會得到如此細緻精準的情報,得以安排場漂亮的反伏擊戰。

前往河陽的船艙裡,高嶽若有所思,他將黃順和李桀喚來,有些猶豫彷徨:“我之前討伐統萬城,卻不經意間居然促進了帝天教的崛起,這是始料未及的,他們雖對我有恩義,可到底該不該放任它發展下去,是否要加以彈壓,你們的看法如何?”

黃順說這群宗徒抱團起來,最後便與那群“武斷鄉曲”的形勢戶豪強毫無二致,時機成熟後,太師也要動手壓制才是。

而李桀的看法卻有所不同,他說我唐兼容幷包,儒釋道三教已然均衡,其他的如摩尼教、景教、大食教等也有所進入,並不加以禁斷,現在有個帝天教土生土長出來,若善加利用,一來可對抗其他宗門,二來也能起到勸導世人向善服化的目標。再者太師你現在當務之急是和皇太子抵抗,也需要某些神化的支撐。

“偉長說的更有道理,自古以來,我們所奉行的乃是宗旨,無外乎‘敬天愛人’四個字,對夾在天和人間的種種勢力,有時要打擊,有時則要拉攏,存乎一心而已。”高嶽打定主意後,便對垣津處的官吏交待說,你等在夏綏銀的宗徒,若能協助韓潭將軍保衛城池,將來某可以傳送堂牒,許可你們的進一步發展。

言畢,高嶽一路順著黃河,來到了河陽城。

不過他沒有首先入城去和韓洄會面,而是急匆匆地先趕到遮馬堤外的津口,登上那裡發往魏博鎮的大船,對岳母柳氏及叔岳母盧氏、叔岳父崔寬,大哭叩首,“嶽早預料太子會企圖加害岳母和叔岳父岳母,雖百般籌劃防範,還是讓各位大人受驚遇險,嶽雖死不贖。”

浣花夫人任氏憤激地對高嶽說:“高郎,如讓那狗腳太子得逞,崔氏闔門八十三口便會遇害,若是那樣,你和阿霓餘生該如何能堪!丈夫在世,須得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魏帥於你有百世的大恩,而太子和你有百世的大仇,該如何做,不用姨娘教你了吧?”

“說報仇,便有些太過,畢竟是監國的皇太子......”崔寬有些想和稀泥。

可高嶽抬起臉,“姨娘說的沒錯,有恩必報,有仇必復,於公於私,我和弒父殺臣的狗腳太子不共戴天!今後我便和魏博是不易的盟友,而對太子,我便要即刻火速至汴宋,集結武毅軍,要問他弒父弒君的大罪!”

“然則太子乃.....”

“太子有罪,我便代行天意懲之,天地間沒有人能肆意踐踏規矩,如果有,我就將其打倒,重新立起規矩來。”高嶽顯然心意已決。

這時高嶽的岳母柳氏輕輕嘆息聲:“高郎儘快啟程吧,我等送你丈人棺槨歸葬衛州地,一面算是能得到魏帥的保護,一面也算是你在魏帥那裡表示誠信的人質,等到你再度平定這天下,我等家人團聚,你和阿霓還有......便盡心侍奉我們的晚年吧......”

“阿母教訓,嶽豈敢不從。”高嶽哽咽頓首道。

不久河陽城中,高嶽見到韓洄,當頭拜倒,“微兄,嶽已死矣!”

韓洄急忙扶起高嶽,“逸崧何須如此,太子和宰堂間的戰事已無法避免,新政成敗在即,我又怎能逡巡不定呢?”

“願兄能死守河陽地,不讓太子的黨羽逾越此處,弟則領武毅軍捕捉戰機,伺機殲滅他的主力,光復關中三秦地。”

“打倒太子不是問題,問題是隨即要立何人?”韓洄見四下無人,徑自問出了核心話題。

高嶽回答也很袒露:“只要是他李家的一塊肉,都可立。更為關鍵的,是得把天下的新規矩、新秩序立起來,否則李純這樣的便會源源不絕。”

聽到這裡,韓洄頷首,說我會死力扼守整個河內,絕不讓皇太子方越過河陰。

“嗯,某預測決戰不會在河內展開,多數會在天下棋局的兩大側翼處。”

“逸崧是說,要麼河朔,要麼?”

“鄂嶽襄鄧地區。”高嶽很肯定地回答說,“某這就往汴州去,佔據漕運樞紐,為我方各軍取得錢糧。”

“可李吉甫是那裡的參知政事......”

對韓洄的擔心,高嶽笑起來,“現在如是鄭文明和我對立,且為汴州的參知政事,我去那裡必被文明格殺當場勿論;然李吉甫,表面雖亮直不偏,實則身段柔軟,對他我可不懼。所以我高嶽最幸運的就是,鄭絪是我友,而李吉甫是我敵。”

“那淮揚和淮西方面。”

“這段時間,我的心腹僕人韋馱天始終馳走在江淮大地,局勢我也多有掌控了,兄勿要擔心。”

就在高嶽準備往汴州出發時,正在河陽鄉里為寡嫂守喪的韓愈,更是彷徨無措。

“太師過了此地,雖不是為我來的,但也是知道韓愈在這裡的,而今朝野也都知道,太師和皇太子鬧到這樣地步,到底是皇太子不對,還是太師圖謀逼宮,根本說不清楚,我韓愈該何去何從啊!”墳墓邊的廬舍中,韓愈直挺挺躺在榻上裝死、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