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道中國人為東亞病夫,貶低我華夏五千年之歷史為兩千六百年,把我們華人趕到了世界民族的最底層!但是我不服!我這次到法蘭西就是要讓那幫洋人看看,哪怕是在這國土淪喪、居於五千年歷史末流的現在之中國,我們中國人,也不比他們差!”
啟航的鳴笛聲響起,在船艙內,一名來自浙江的少年站在全體留學生面前,這樣說道!
他叫劉啟,浙江餘姚人,21歲,生於富裕之家,在15歲時得到清廷資助,赴法留學。最開始就讀於法蘭西大學土木工程系,後來因誤闖魔法學院而意外擁有了魔力,於是在同期校生右兼老鄉的力保下,轉入魔法學院。
劉啟在魔法上的天賦並不高,他由於身體上的缺陷,無法一次性放出大量魔力,這使得他在魔法使用上的限制非常大;而且因為入門晚,別人都是從小就開始魔法的精英,而他只是個半路出家的,其他人眼中的常識在他看來猶如天書。
這使得他一直到第一學期期中考試的時候,理論課和實戰課的成績都幾乎穩佔了學校底層。
劉啟為了挽回自己的成績,也為了完成自己在船上說下的話,開始以常人百倍千倍的努力拼命學習!
在專業課上,他永遠是最認真聽的那一個,每堂課下來,他都要拿著記得很厚的筆記上去問教授很多的問題。
而在沒有課的時候,他幾乎整天泡在圖書館裡,週末的時候更是從開館看到閉館,然後在拿著筆記去問教授其他的一些問題。
久而久之,整個基礎魔法科的教授都認識了這一位中國學生。
因為學習足夠刻苦,他本人在魔法方面也不是毫無天賦,到期末的時候,他的理論成績終於從末尾飆升到中流水平!
但是由於他自身體質原因,他的實戰水平仍然相當低下。
為了彌補這一缺陷,劉啟決定鑽研魔具製造。學校的實戰課雖然不允許學生帶外來的魔具戰鬥,但是自己製造的並不在此列。
於是他在暑假期間,惡補魔具相關的知識,這使得他的實戰能力水漲船高,並最終為他贏下了前往歐洲三大魔法大學之一的斯巴頓大學交流學習一個月的機會。
在交流過程中,他見識到了歐洲魔法界中新生代最強的一批高手,這讓他深刻認識到自己的水平還差不少。
於是在回到學校後,劉啟迫切需要一件強力的魔具,而經過多方權衡後,他決定將獸性魔法做法作為自己接下來的魔具的底板。
經過打聽,他瞭解到在本屆新生中有一位來自北歐的某個魔法家族的,他們家族的傳承魔法就是獸性魔法,於是劉啟帶著他的一些獨創魔法想向他發起交易申請。
但對方看都沒看就直接拒絕了!
“我只看重強者,對弱者沒興趣!你們中國人想要我的魔法,簡單!拿命來賭!”
他這樣叫囂著,他以為對方會像他認知中的那些中國人一樣認慫,然後一聲不吭地退去,這樣他也多了一個同學間的談資。
而最後事情也正向著他想要的方向發展著,當時劉啟也是一聲不吭地就走了。
他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為此,他還在班裡跟同學們吹噓了好一陣,只有一些大二的學生對此不置可否,而那時,他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而就在第二天,學院的警衛過來找到這名學生,並告訴他,一名叫劉啟的學生向他發起了挑戰書,劉啟要用他的命來賭他家的魔法!
那個學生現在才慌了,但最後為了面子還是硬著頭皮走上了擂臺。
這場由校方監督的戰鬥在十分鐘後結束了,劉啟的重拳一下接一下地往他臉上招呼,直把他的牙都打掉了幾根!
而就在劉啟滿心歡喜地研究之時,一位不速之客找上了門。
劉啟打開門後,進來的是一位金髮女士和她的保鏢。
“愛德菲爾特家的千金來這兒幹什麼?”
“哦,你認識我?”
“當然,畢竟這年頭,開學第一堂課就把教授氣走的學生可不多見!”
“哦,是那件事啊!那也沒辦法啊!那個教授太沒用了,完全教不了本小姐!”
對方的態度讓接受著“尊師重道”的教育成長起來的劉啟相當不滿,更何況那名教授他認識,絕非沽名釣譽之輩。
“那麼,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風雲人物?”
劉啟的話中帶著嘲諷,但是對方卻毫不在意,抿了一口茶後說道。
“我想要你的家傳魔法,開個價吧,我買了!”
“家傳魔法?”
劉啟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如果不是那一次意外,他壓根就不可能知道魔法的存在,哪有什麼家傳魔法。
“你不要騙我了!本小姐可全部都看清了!”
這下劉啟倒來了興趣。
“看清了,你看清了什麼?”
“你在轉學進來的時候成績是年級倒數對吧?”
“對啊。”
“你看,這就是證據!”
“?”
“你想想啊!你可是中國人啊,這樣一個民族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人才在。明明是一個中國人,卻能在這個精英扎堆的地方從末位逆襲到前列,就以中國人的腦子又怎麼可能!肯定有增強記憶力的魔法在!所以交出來吧,我會付錢的。”
“………………”
劉啟的臉猛地抽了幾下,他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她不確定眼前這個女人是真傻還是怎麼滴。
“想不到鬧了半天竟是來折辱在下的!真是無聊!早知道你是這種客人也不致讓我浪費了這杯好茶!走吧!”
劉啟端起茶杯送客,但對方卻極不耐煩地打掉了杯子。她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喂,本小姐跟你講話你沒聽到嗎?我要買你的魔法你就必須賣!這不是可以商量的事情。倒不如說你能有議價的權利已經是我大發慈悲了呢!”
劉啟額頭的青筋暴起,拳頭
緊緊握住,他現在明白了對方不是在羞辱他,而是真的在歧視,明目張膽地歧視他的民族!
“怎麼,你擺出那個表情是想幹什麼嗎?我先奉勸你一句,現在就把本小姐要的東西交出來,不然,可就別怪我按照愛德菲爾特家的傳統,優雅地掠奪你了!”
“掠奪,呵呵!哪怕被冠以‘最優雅的鬣狗’之名,也改不了你們食腐的本質!你們也就只能吃吃別人的屍體度日了!”
“屍體那又如何,現代社會可不會允許那幫老古董們敝掃自珍,既然他們守不住自家的寶貝,但當然得由我們這些能夠最大限度地發揮出他們價值的人來使用啦!”
“呵!不愧是優雅的鬣狗,竟然能把搶劫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好像自己在幹什麼好事一樣!不過終究也只能吃吃腐肉罷了,不僅自己獵不到新鮮的獵物,就連搶都搶不到熱乎的!只能去撿撿那些不重要的垃圾了。”
“吼~還真是會說啊!雖然其中可是有好幾個基本錯誤,不過既然你是中國人嗎,那也就沒什麼了!”
說到這裡,她還捂嘴笑了起來。而劉啟的臉色也徹底陰了下來!
“喂,臭三八你究竟在罵誰啊?”
五指直接扣進桌面,整個人緩緩站了起來。
“哦~怎麼,你是想動手嗎?不過那樣的話我得先提醒你一下,根據校規第……”
“校規第一章第七條第一小節,所有學生不得在沒有事前申請的情況下,在校內除擂臺外的任何地點發生戰鬥。違者最重會被開除校籍!校規我已經能倒著背出來了,不用你這個婊子來提醒我!”
她皺起了眉頭!
“喂,你怎麼能夠這樣對一個淑女講話呢!”
“喂喂喂,淑女?你在開什麼玩笑?你不是鬣狗嗎?什麼時候從犬科變作人的?我怎麼不知道。”
“什麼!你就以這麼一個態度來對待我?你們中國人都這麼沒有教養嗎?”
“喂!你TM說夠了沒有!”
劉啟徹底怒了!他一把把手中的資料砸到桌子上,砸的桌子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究竟是誰允許你讓你那樣汙衊我的祖國和民族的!一個皮包豺狼心的傢伙不知廉恥在此說著這種妄語!你怎麼不把你屁股上的那只眼睛洗洗乾淨,再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瞭解一下自己究竟是個什麼鳥樣!愛德菲爾特?我呸!不過蹣跚之嬰耳,也敢大放厥詞!我討厭你這個東西,現在給我滾出這裡,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張讓人作嘔的臉!滾!”
她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牙關緊閉,怒火幾乎要從眼裡蹦出來,變成利刃把劉啟切成兩段!
“你這個混蛋!”
她體內的魔力一下子躁動起來,而他身後的保鏢見情況不妙就要拉開自家小姐,但劉啟卻搶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頓時,整個房間都亮了!
大大小小的法陣從這個屋子的角角落落裡跳出來,強悍的封魔陣頓時封住了她體內的魔力。本來馬上就要爆發出來的魔力經這一下直接在她體內激盪起來。她的七竅立時流出血來,然後直勾勾地倒了下去!
“根據校規第一章第七條第三小節,如果你要對我動手的話,我有資格直接在這兒殺了你而不用負任何責任!現在,我再說一遍!慢滾不送,Bi**h!”
她最後還是走了,她在臨走前撂下一句“你絕對會為今天的事情後悔的”就走了。而劉啟也不把她放在心上,畢竟他行的正坐的直,怕甚?
但他還是沒料到對方的無恥程度!
三天後,學院的警衛找到了劉啟,上與他對戰的那個傢伙將他告了上去。他說劉啟在與他的對戰中作弊了,要求校方調查。
劉啟對此不屑一顧,他們的比試校方可是全程監督的,怎麼可能作弊呢!
但就在他掉以輕心之際,他突然被校方通知他的罪名成立,並被逮捕了!
他向校方提起訴訟,但均被駁回。
最後,他所有的關於獸性魔法的東西都被摧毀了,包括一個樣品,唯一可以稱得上幸運的是,他的記憶沒有被刪除,這回倒是對方急了,劉啟日後知道了那個姓愛德菲爾特的女表子當天氣沖沖地跑進了院長的辦公室,但和他之前一樣,她也被院長罵了出來!
不過這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他也帶著他的行李離開了學校。
劉啟看著法蘭西大學,緊緊攥起了拳頭!
在被學校開除後,劉啟也不打算放棄對魔法的研究,不久後,他就乘上了前往英國的船,並在倫敦的時鐘塔內進修,並且一直關注國內局勢。
時間轉眼間就過去,兩年後,即1918年的十月份,他像往常那樣拿出國內寄來的報紙,他翻著翻著,突然看到了一則訊息——
《殷墟遺址的發掘活動已初見成效》
殷墟!商!
他迅速看完了整篇文章,然後久久不語!
——商朝被證明存在了!中國的歷史回到四千年了!
熱淚在他的眼眶裡打轉!
當晚,劉啟在他的日記裡單寫了四個字——“天佑中華”!
隨後又繞著屋子轉了好幾圈,然後又拿起報紙看了數遍,思慮再三,又拿起筆,在日記裡添上一句。
“上天在這個民族行將就木之際,讓他聽到了自己兒時的聲音。”
那一夜,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第二日,他便前去購買了回國的船票。
現在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回家!
……
在金陵城外某座道觀的庭院中,在最後一聲倒地聲響起後,道童站在原地大口喘著氣。
他身上沒有傷痕,一道金色的護罩覆蓋在他身上,而周圍躺了一地鼻青臉腫的道童道士,雖然他們看上去都傷的很重,但無一例外都是皮外傷。
“師傅,師傅!你看,我打贏了!我可以留下來了!”
道童興奮地大叫起來,但師父卻並未如他所想的那般讓他留下,而是笑眯眯地對他說:
“不孩子,你可以走了。”
“…………哎!為什麼啊,師傅!”
“你這個孩子,怎麼就不認真聽我講話呢!我最開始說的是,因為這些年收成不好,道觀已經養不起這麼多人,需要部分人還俗以緩解道觀的危機。至於哪些人要離開這裡,那就來比試一場吧!我是這麼說的。”
“對呀師傅!那為什麼現在反悔了呢?”
“哎,你還是沒懂啊!我讓你們比試是想要測試一下你們的本事。當今這個世道,本事不夠的人壓根活不下去!所以老道才搞了這麼一場比試,只有本事夠硬的!才能下山!”
“…………哎?那、那師傅,為、為什麼之前不跟我講一下啊?”
“我也想說啊,但是我還沒說完就打起來了,我還以為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呢!”
道童石化了。
三天後,道童還俗下山,用回俗名“徐冶”。
下山之時,師傅贈了徐冶一塊玄牌,那是山上的供奉的主君的牌匾,而且是真品,這讓徐冶相當震撼!
但最終,師傅一言不發,只是堅持讓徐冶下了山
他下山後度過了一段渾渾噩噩的日子,他被大城市裡的五光十色迷了眼睛,雖然有一身本身,但在什麼都幹了之後,他發現自己不知道幹什麼了,好像自己什麼都不適合幹一樣。
後來,他離開了城市,然後他覺得自己既然有一股子力氣,那不如就去種地。於是他就去當地一位地主家裡當了長工。
前兩年,他憑藉著自己的力氣為自己贏得了不錯的佣金,他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並打算再攢幾年錢給自己討個媳婦。
但後來不知怎的,原本已經有些式微的拳民突然間又數量暴漲了起來,聽說是北邊太后向世界諸國宣戰了,而拳民們也見勢投降了清廷,改旗易幟打洋人去了。
徐冶不知道他們後來有沒有去打洋人,他也不關心這個,他只知道他已經完了。
他的僱主對拳民不喜甚,認為他們就是一群刁民,在以前尚好,拳民雖然無時無刻不想對他動手,但官老爺是他朋友,當地拳民的勢力也較弱,所以幾次動手也沒個結果。
但在現在這個拳民當道的時候,官府也不敢動他們了,於是,部分人對他進行了報復性的殺戮,地主全家被殺,土地也被那些拳民分了,徐冶雖然也想報他的恩情,但最終還是獨自一人逃了。於是徐冶又一次成了流民。
徐冶並不是沒有反抗過,但問題是對方人實在是太多了!他雙拳難敵四手,逃出了金陵。
之後他東奔西躲了好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實在是太亂了,拳民、洋人、官兵、義軍,你方唱罷我登場,徐冶也是被這世道嚇怕了,過了一段時間後他發現旗子變了,這才又出來了。
後來,他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和他一樣是個異人,那人和他比劃了一場,徐冶很快就敗下陣來。然後那人便讓徐冶跟他一起去投奔一夥人,徐冶想了想他也沒地方去,也就答應了。
然後他就成了陳中甫的人,不過他完全聽不懂對方說的話,明明分開來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但連起來就是理解不了。
不過理解不了也不要緊,他也純粹是把這當成是另一份工作來看的,他就這麼幹到了19年。
“什麼?讓我去上海參加一個任務?啥任務啊?”
“機密!”
“機密?不是,為啥機密任務讓我去啊?”
“組織這這附近唯一能調動的異人就只有你了,你不去誰去啊?快走吧!那邊急著用人呢!”
……
黃土高原上,這裡有一大戶人家,姓秦。今天秦老爺子又像往常一樣發了火。
“天天想的什麼!國家的事那是你該操心的嗎?管好你自己,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你幾天後的婚事,然後為我秦家多添幾個男丁!”
老爺子今天又把小少爺罵了一頓,他雖然是家中的么孫,但是老爺子卻待他如獨孫。
他的名字叫秦鋒,今年十七,生則啞,但人皆能聞其言,旁人皆異之。他其實並非老太爺兒子親生,而是表親家的孩子,在十歲那年,老太爺的大兒子因病去世,而秦鋒也在當年被過繼給了他。在被過繼的那一天,老爺子告訴他:
“你有你的才能,你的精神力異於常人,你要多加鍛鍊,日後能夠繼承我秦家的法門。”
老太爺告訴他,秦家與尋常人家不同,是異人世家,這次他將秦鋒接來便是為了繼承他家的法門。
秦鋒剛到的那幾年,他的大哥二哥還在家,但後來就不在了,聽家裡的下人們說是出去當兵了。自那之後,老爺子便將秦鋒當成自己的親生孫子來養,十分寵愛。
本來他應該在去年和另一家早已定了婚約的女兒結婚,但這幾年時局緊,老爺子在跟一些人見面後就延遲了婚約。
老爺子不知道的是,當時那次談話秦鋒在一旁偷聽,他第一次聽說了書本之外的、他們家外的世界。
一個國土淪喪的世界
他不知道其實老爺子已經發現了他,只不過最終沒有發聲而已。他只是被驚得渾身冒汗,腦子裡什麼都沒有了,當即跑回自己房間矇頭想了一夜,他覺得自己不能這樣度過一生。他想起了自己的兄長。
“爺爺,我想去當兵。”
這是他第一次提建議,理所當然地被罵了回去。
“滾!想什麼呢?回去讀書!”
自那以後,秦鋒和老爺子為此事已經吵了好幾次,秦鋒隔兩天就提一次,老爺子剛開始只是罵,後來就開始打了,開始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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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把他關起來!這幾天不準放他出來!”
今天吵完,老爺子讓人把他關了起來,而今天,秦鋒坐在床邊思考了一會兒。他要離家出走!
他當晚隨意整理了一下,帶上了衣服,偷偷溜了出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的時候,老爺子正坐在屋頂上看著他,手上抱著他的大孫子和二孫子的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