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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回青

成回青不止一次地想,這時候,如果他的師傅在就好了。

六年前他還在山上跟著師傅一起生活,有一天師傅對他說,如果他找到鮮衣怒馬的答案,就放成回青下山獨自闖蕩。

那時候成回青對江湖格外的嚮往,他花了七天的時間,終於參透了鮮衣怒馬的含義,而後穿了一身紅嫁衣,騎著一匹餓得嗷嗷叫的馬找到了師傅,說:“你看,答案。”

老頭看著成回青身上的紅衣裳,還有那匹餓得恨不得將成回青身上紅嫁衣吃掉的馬,無奈地扶額,“徒兒,你這是在逗我嗎?”

“可是師傅,這就是我的答案!”成回青目光炯炯,固執地說道。

“也是…江湖上有多少鮮衣怒馬的傢伙,都不過走一個形式。唯獨難以考量的這個俠子,就得叫人自己去摸索了。”

老頭背過身去,一襲白衣在風中飄來飄去,伴著清香的槐花,著實為老頭裝X鋪墊了很好的氣氛:“為師教你認字,教你武功,教你做人,著實不易。

你這一趟下山,切記把這紅嫁衣給老子脫了!把馬兒給老子餵飽!然後老老實實地按照老子給你規劃的闖蕩路線,行走江湖,結婚生子,抱著大胖孫子回來見為師,聽明白了沒有?!”

師傅!行走江湖還要規劃路線嗎?還有結婚生子是什麼鬼啊!——成回青在心中腹誹,不敢講出來……等等!他突然激動起來,吸了吸鼻子,眼睛閃爍著熱烈的淚花:“師傅,你這是答應讓我下山,闖蕩江湖了嗎?”

成回青自從記事起,就跟著師傅在江湖上奔波。那時候成回青年紀小,任何事情都有師傅操辦,他對江湖的概念很模糊,只有銀子和女人,這大概是因為師傅常去賭場和窯子。

後來在成回青十歲的時候,師傅帶他來到了這個山頭。他們住了約莫有一個月吧,一個頭頂斗笠,黑布遮面的女人找師傅比武。令成回青費解的是,師傅明明贏了,為什麼還要答應那名女子永遠都不再下山呢?

成回青問過師傅這個問題,可是他一問師傅就喝酒,自家釀的米酒師傅一喝就是半缸,然後抱著成回青哭。往後成回青就不敢問了,春天陪著師傅釀酒,夏天陪著師傅耕田,秋天陪著師傅打獵,冬天倆人蜷縮在被褥窩裡看春宮圖,講葷段子。

春夏秋冬光陰流轉,一晃就是六載。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當年那麼固執地要去闖蕩的江湖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六年來他四處漂流,本想著行俠仗義做一個大俠,可往往會救錯人,好心辦壞事。事後那些壞人會把在他身上吃的虧,成倍地發洩在好人身上。

於是成回青漸漸放棄了行俠仗義,然後他就意識到了一個格外嚴峻的問題,從哪裡弄錢吃飯呢?這個問題很現實,也很殘酷。他除了武功,別的什麼技能也不會。幫人跑腿打雜吧,他嫌丟師傅的人。

走投無路之下他才偷了阿怡的東西,可這一偷,就……。

如果讓師傅知道他這六年混成這幅樣子,該有多心疼啊!

想著成回青又委屈地哭了出來,這次他抹眼淚的動作有些明顯,叫阿怡發現了,連忙蹲在成回青跟前挖苦道:“喲,看把咱們小兄弟委屈的,都哭了呢!”

成回青吸了吸鼻子,“不是,阿怡姐,我哭不是因為我委屈,而是因為阿怡姐對我實在是太好了,我十分感動,不能自已。”

“那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就在青樓裡多幹半年吧,一年後我再放你離開好了。”阿怡雙手叉腰,眯著眼賤兮兮地笑著說。

“不是,阿怡姐,你聽我說——”

成回青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阿怡的目光就被突然走進後院的一位白衣少年吸引過去了。成回青緊接著看去,來者比他大上一兩歲,比他高比他帥,比他有魅力,這讓成回青第一眼就討厭起了這個人。

沒錯,他第一眼就討厭起了白城安,怒目而視!

白城安感知到了來自成回青的敵意,但是他才沒空搭理這個洗衣裳的少年呢!他的目光全被阿怡勾了過去……老天爺,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沒有山的大山呼鎮,竟然有一個青樓,青樓裡還有阿怡這等絕色美麗的姑娘!

其他方面先不講,單從模樣上看,阿怡就是比起長歌姑娘也是絲毫不遜色的!白城安看得眼睛都直了,哈喇子都差點流出來。

這種場面阿怡早已見慣,她大方熱情地走到白城安跟前,眼中含笑道:“我說這位公子,你是不是來的太早了,這才什麼時辰,就著急到咱們樓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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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安咳了咳,一本正經道:“不早,一點也不早。我甚至覺得我還來得晚了,我該早來幾年,否則怎麼知道,此處竟還有姑娘這般……驚世駭俗的仙子?”

“喲?小嘴兒還挺甜,不錯。”

龜公反應過來,走到阿怡身旁耳語道:“這個人,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個秀使。”

“呀?!”阿怡故作驚訝,很大聲地講:“原來是秀使大人呀,失敬失敬!”

白城安聽見,連忙後退一步,雙手抱拳,恭敬地作輯道:“阿怡姑娘折煞我了,不過是秀使,哪裡是大人?倒是姑娘才叫人仰慕,我姓白名城安,姑娘不介意的話,就叫我城安吧。”

“阿怡。我比你大,城安就叫我阿怡姐吧!”

“是,阿怡姐!”白城安立馬笑逐顏開,心裡想著,這姑娘還真不客氣。

“城安,你這麼早來青樓幹什麼,選秀嗎?你看姐這條件怎麼樣,夠不夠資格去康京參加大華會?”阿怡熱情的像是在對待一個熟人,而她厲害的本領在於,哪怕和白城安剛認識不過一小會兒,她的熱情卻讓人感不到絲毫的唐突。

“阿怡姐說笑了,大華會對你來說不是想不想去,而是看你想拿第幾名了。”白城安雖然不是什麼色胚子,且此行去的也不是康京,但是吧……見到這等姿色的奇女子,白城安分外渴望能將她帶在身旁,就是讓他花多少錢都很樂意,沒有半分怨言。

然阿怡卻沒有參加大華會的打算,剛才的只是玩笑話,“哈哈哈,姐姐我第幾名也不想拿。前幾年就有人找我參加大華會,姐姐我不肯去,那家夥竟然敢威脅我,回去的時候只剩下一條胳膊一條腿了。”

說到這兒,阿怡衝白城安挑了挑眉毛,“你會不會也和他一樣,不擇一切手段也要把我帶到康京去呀?”

“那是自然,任憑哪個秀使能對阿怡姐不動心思?只是我雖有這個願望,卻不會這麼做,一切但憑阿怡姐決定。”白城安又抱拳,“這天底下,哪裡有第二個人,有資格讓阿怡姐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阿怡聽見,“咯咯咯咯”地笑,一邊扭頭對成回青道:“看見了嗎?跟人家學學,你的嘴但凡有人家一半會說,哪裡還用做這麼多苦工?”

成回青賭起氣來,狠狠地揉搓著手中的衣服,“為阿怡姐幹活,我開心!”

阿怡搖了搖頭,“真是笨,榆木腦袋。”

白城安也打量起了成回青,方才不仔細瞧不知道,這一細瞧,才發覺這個年紀小小的少年,竟然也是一個武功高手——他的動作,力道和氣息無一不證明著這一點。甚至少年洗衣服的動作中,都摻雜著八卦般玄妙的柔勁兒,讓白城安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正巧成回青也抬頭看起了他,四目相對,氣氛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