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明,清風徐,碧水粼粼,正是湖上泛舟的好日子,風隨意支著下巴從舟內向外望,不過他可不是來泛舟的,只因這六馬城之間相通之路都是水路,他只好租一艘小船。船內,是坐在風隨意對面的終於被說服放下狼牙棒的小鼠(因著風隨意騙其說狼牙棒會將船給壓沉)和坐在船艙最前頭的一臉菜色的舟懷劍。
“舟懷劍,臉色那麼難看,你暈船啊?”風隨意留意到舟懷劍神色,問道。
舟懷劍頗有些不自然地搖了搖頭。
“哈哈哈哈你居然暈船,那時在水下不都沒事嗎?”風隨意拍桌大笑之。
“不一樣。”舟懷劍終於承認自己暈船。
“哈哈哈哈哈哪不一樣,既然你在水下都不暈,不然你遊著過去?”風隨意隨口一說。
結果舟懷劍真的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只聽得“撲通”一聲——他該不會真的跳水了吧,風隨意這麼一想,要是別人他還不敢說,舟懷劍的話,還真有這個可能,他趕忙出了船艙,小鼠也跟上來。
風隨意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出了船艙,卻看見舟懷劍還好好地蹲在船頭在看河裡魚蝦。“不是你跳水,那是誰這麼想不開?”風隨意問舟懷劍。
舟懷劍頭都沒有抬,就道:“可能他也暈船吧。”
“可得了吧!你是沒看見?”
“看見了,從前面那艘大船上跳下來的。”
風隨意看向前面那艘大船,遠遠就差點被那金光閃瞎眼睛。耐著性子再看,才看清帆上那大大的“申”字。
“申家?沒聽說六馬城有這號富人呀……”風隨意咋舌。
“客官有所不知,這是雷首城的申家大公子的船。要說這申家嘛,也是近些年才崛起的一個家族,這崛起之路也一直被人津津樂道。”在船尾划船的艄公突然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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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怎麼說?”風隨意好奇問道。
“申家是在常樂賭樓一夜暴富的。”
“常樂賭樓,就是雷首城那家最大的賭場吧?”
“對對,客官此番去雷首不會也是衝著常樂賭樓去的吧!”
“那倒不是,不過有機會還是想去見識見識的。”
“哈哈若無賭意,客官還是莫要進那處地方,不然怕是不能全須全尾地出來,老頭我做艄公也好些年了,送去雷首城的人不少,只為去賭上一賭的更不少,只是後來都沒再上過我的船。”艄公聲音聽起來盡是滄桑,像是老者在給少年人忠告,可是一般這種忠告,都無甚用處,不過他們本就不去賭場,也就無所謂忠不忠告了。
“那艄公,申家是如何在常樂賭樓一夜暴富的啊?”風隨意又把話題引回正軌。
“啊瞧我,忘了說了,常樂賭樓不是有個六年一次的‘常樂會’嗎,常有人在常樂會上輸的身無分文,但也會有人在常樂會賺得盆滿體缽,申家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聽說常樂會有六輪之分,越到後面的輪次能贏到的錢就越多,申家就是在第六輪贏的,我聽說那一輪是要猜樓主手上的六個骰子分別是幾吧,申家二公子竟然全部猜中了,運氣真好啊!”
“是挺好的。”風隨意附和一句,心裡卻想,這種事怎麼會單憑運氣,定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秘在其中,顧淨之前可是跟他好好說過那些賭場內的手段,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讓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顧淨那句“賭場中的運氣是可以被掌控的,如果不能做掌控運氣那人,就別妄想踏入賭場”。
“那人是不是死了?”此時舟懷劍突然插道,話的內容卻讓人一愣。
“什麼死了?”
“剛剛跳水那人,我一直沒見他上來。”
“那你怎麼不早說?”風隨意真是敗給他了,原來剛剛還真是有人跳水,不對……他好像說了,只是被艄公那麼一打岔,自己完全忘了這檔子事。“這麼久了,估計是沒了,不過從那艘大船上掉下來的人,船上面都沒人管嗎……”
“哎呦,客官您可別多管閒事啊!”艄公開口阻攔。
“此話怎講?”
“那申家大公子是個惡霸啊!在他船上的人只要惹得他不高興了就會被扔下來,船上的人也都是他的人哪會多管閒事呢!”
“豈有此理?我們可不是他船上的人,這件事我還真就想管。”風隨意憤憤道。
“客官,您不是要去雷首城嗎,那半個雷首城幾乎都是申家的地盤,您要惹了他,怕是要變成半個過街老鼠!”
“呵,不說這雷首城向來強者為尊嗎,我問你,這規矩如今還作不作數了?”
“那自然還是作數的。”
“那就完事了。”說完,風隨意“言笑晏晏”地看向舟懷劍,“走,我們去討個說法!”
舟懷劍抬起仍舊一臉菜色的臉,這次眼中完全沒有要有架打了的那種光亮,他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風隨意身旁。
風隨意有些不忍地安慰了句:“說不定你只是暈小船呢,去大船就好了。”被舟懷劍瞪了一眼才閉嘴。
小鼠叫道:“我也想去!帶我去看看!”
“你留在這裡,我沒法帶兩個人。”說完扶住舟懷劍肩膀就運起了“逍遙步”,輕點水面,三兩下就跳上了申家大船。
直教大船上正在看風景的申家大公子看傻了眼,復作了一揖,就是這揖得怪彆扭的,道:“小生申虎見過這位大俠,敢問大俠名號?”
風隨意心想,這大俠兩字算你叫對了,不過我可不是來跟你客氣的,“我叫風隨意,這是我的侍衛隨風。你可知我們為何而來?”
“這……小生不知呀,莫不是……”申虎眼睛一亮,猜測道:“莫不是看我骨骼清奇,想收我作弟子,那師父我想學您剛剛那招在水上漂的功夫啊!”
風隨意驚呆了,這人……也太厚顏無恥了吧!雖然自己剛剛那一招是挺帥的,簡直是居家旅行必備裝那啥技巧……不對,重點不是這個,風隨意反應過來:“大膽,我們是為了你剛剛犯下的罪而來!你可知罪?”
“罪?什麼罪呀,我剛剛不就在吃吃喝喝玩玩嗎?大俠想要打抱不平未免找錯人了吧!”申虎嬉皮笑臉地說道。
“剛剛落水那人不是你推下去的?”
“是呀。”風隨意沒想到申虎這麼輕易就承認了,且補充道:“他打翻了我最愛吃的一道菜,難道不該罰嗎?”
“那你就可以把他推入水裡?死了怎麼辦?”
“他該死啊。”申虎理直氣壯地說,還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風隨意,“大俠是外來人士?也對,既然大俠不想收我為徒,那便作為賢士入府可好?這賢士待遇可是極好的,月銀三百,包吃包住,還有香車美酒美人相送,怎樣?”申虎一臉猙獰地笑道,眼中是低劣的算計。
風隨意想了想,索性也不再跟申虎廢話,用手肘捅了舟懷劍一下,低聲道:“你上。”
哪知舟懷劍竟晃了晃,強忍著噁心說了句:“我想吐。”
風隨意心裡“咯噔”一聲,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唉,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風隨意向前一步,作勢抽出在淵,道:“你從頭到尾就說對了兩點——我是大俠,來打抱不平,看劍!”
PS:風隨意:看來這個b我是得硬著頭皮裝了!無恥小兒,看劍!(然後拉起舟懷劍拔腿就跑……)
以上與正文無關哈哈(≧?≦)今天更的有點晚了哈,在想情節,六馬城的情節還挺關鍵的,應該是第一卷的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