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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風式花招

隨著風隨意那一聲“看劍!”,在淵出鞘,向前虛晃一招後橫在胸前,倒真有那麼幾分架勢,但——在申虎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風隨意又反手甩出一個帥氣的劍花,復完美收劍入鞘,動作快,姿勢帥,大俠風範拉滿。

隨後風隨意義正言辭地,又帶了七分孤傲,道:“比劍未免顯得我太欺負人了,不如換個你會的?”風隨意下巴微揚,斜睨申虎,似乎十分不屑。

申虎——倒也沒叫道“你欺人太甚”!反而順著杆子下了——“那不如我們就比賭?”他可沒想到風隨意看著挺厲害的,實際上使出的都是空把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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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賭什麼,怎麼賭?”風隨意心下想,來得正好,還擔心你說了啥我不會的,呵,賭?想當年跟顧淨賭博我就沒贏過,不過顧淨之下那就都不在話下。

“就賭骰子吧,比大小,你搖我猜!”申虎吩咐身後下人將骰子呈上。

下人依言呈上骰子,臨退下之前風隨意瞥見其眼中詭色,留心了幾分,上手先掂了掂骰子重量,心下瞭然,但面上未露聲色,只道:“開始吧。”說完兩手翻轉,只見骰盅在兩手間如流水般滾動,“骨碌”聲亂響,直教人眼花繚亂。骰子在盅中跳完無人可知的舞曲後,“啪”的兩聲隨骰盅一同落在桌上,不過第二聲輕得幾乎沒有人注意到。

風隨意揚起笑容,帶著不經意間的嘲弄,瞟了一眼申虎旁邊送骰子的下人,嘴上是問申虎:“大還是小?”

申虎不帶一點猶豫地就要說出結果,卻在關鍵時刻被身旁下人拉住,耳語了一陣什麼,申虎神色變化,最後轉成了勢在必得的笑容,說道:“小。”口型較之前發生明顯變化。

風隨意聽到這聲,才終於露出真的嘲弄笑容,賭對了,他想,然後緩緩揭開骰盅,陽光下,六個六亮相。申虎旁邊的下人瞪大了眼,心下一涼。

申虎倒是就點了點頭,隨後道:“好吧,我的運氣就是一直不如二弟,不過知道這件事的人都不在了——”他一揮手,四下不知從哪冒出一堆暗衛,將風隨意和舟懷劍團團圍住。

風隨意絲毫沒有驚訝,上來之前,他就感到了這些潛藏的氣息,只是上來之前——他還以為舟懷劍能打呢,眼下想要脫身是不容易。

“你們知道醉步嗎?”風隨意眼珠一轉,又有了想法。他相信自己師父的名號出門在外還是有些許威懾的,醉步醉步,無涯門楊叄獨創的一種走步方法,配合“般若掌”使出,幾乎無人能在其手下走出三步,所以人送外號“楊三醉”。

“當然知道,不過你說這個有什麼用呢?”申虎回他。

風隨意大笑,隨後道明原因:“因為我是楊叄之徒。”

暗衛之間有些騷動,看來大多是聽過師父名號的,這就好辦了,雖然他不會醉步,也不會般若掌,但誰知道他不會呢?

申虎制止了騷動,頗為硬氣地說:“那就讓我看看楊叄的徒弟有多厲害吧,一起上!”隨著他一聲令下,暗衛紛紛抽出劍來,蓄勢待發。

風隨意心想,這變化不對啊,不過剛剛那番話還是起了點作用的,至少有些人的氣息並不平穩,而且有殺意者很少,看來他的手下只是普通暗衛罷了,並非什麼亡命之徒。他的視線透過暗衛之間的間隙,看到了不遠處的岸邊,心下有了打算,他悄悄對舟懷劍道:“我一會帶你飛到岸邊,你可忍著點,別吐我身上了。”

舟懷劍模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風隨意“喝”了一下,馬步扎開,左手向上提到胸前,右手掠過左手向前推開,然後猛地後仰,右手回身一撈,左手變作鷹爪狀從右手手心一撈,像真的握中了什麼東西,後隨著右手的緩緩退向腰間,左手猛地推出,同時喊道:“舉杯對月邀仙人!”這幾個拳掌動作看似簡單,實則要想連貫做出來,不得不配上迅捷的腿腳動作,那些個暗衛看傻了眼,並無幾人注意到當時風隨意的馬步隨手的動作也在變,且比之手上動作要更快更複雜,直到最後又扎回原先的馬步。這方才是醉步配上般若掌,二者缺一不可。但風隨意這些招式用意只在於讓觀者恍神,並沒附上內勁,但是也運起了內力,只為——

風隨意在喊出招式後,腳下動作再變,一個後撤,那些暗衛惶恐之下“退避三舍”,如他所願把船架(簡而言之,就是船邊那條槓)給讓出來了。他隨之藉助船架一個後空翻,右手扶住舟懷劍,穩穩在水面上停了一瞬穩定身形,復幾個起落,輕點水面,帶著舟懷劍就融入了岸上人群,岸上一陣騷亂。

此時申家大船離岸邊還有一段距離,待到船靠岸,風隨意他們早已不見蹤影。申家大公子氣得跺腳,“下懸賞令,凡將此人項上人頭帶來的,賞一萬兩——黃金!”

小鼠坐在離岸邊還有一段距離的小船上,感慨了一句:“有錢真好啊!”隨後想起,不對啊,那我豈不是要自己回家了,我的膽量還沒練好呢,回家萬一又被哥哥打了怎麼辦?

艄公則是有些戰戰兢兢地將小鼠送到岸上,此時申家的人早已打道回府。艄公對小鼠說:“這船費我都收了,決計做不出揭發一事,就……就當我沒有載過你們吧,你快走吧!”

小鼠站在岸邊,一時之間露出了不屬於少年人的惆悵。然而還沒等他惆悵完,一道聲音響在他耳邊,那聲音和煦如三月暖陽:“不如跟我走吧,小弟弟?”

小鼠轉頭一看,一個玄裳公子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手中摺扇抵著下巴,微微俯身好跟他說話。

“你是誰?”

“我是剛剛那兩個哥哥的朋友哦,你可以叫我顧公子。”

“顧公子?不對,你該不會是打那一萬兩的主意吧!”小鼠突然“聰明”了一回。

“哈哈哈哈,自然不是,那個叫風隨意的是我好友,我幫他還來不及。”顧公子道出風隨意之名,小鼠終於放下戒備,應道:“那你是來找他們的?”

“那倒不是,只是我辦事經過此地,剛好碰上這事,不得不管啊,小瘋子向來喜歡給我留一堆爛攤子。”顧公子說了,未拿摺扇的那隻手已經牽起了小鼠。

“小瘋子?”小鼠乖乖把手放到顧公子手裡,好奇地問道。

“就是風隨意,我向來這麼叫他。走吧,你先跟著我,待我找到他後,再將你交給他。”顧公子解釋道,又問:“你叫什麼名字?為何跟著小瘋子?”

小鼠一五一十地交待著,兩人漸漸沒入人海中,不知去向何方了。

以至於待風隨意一個“回馬槍”再次來到岸邊,已看不見小鼠身影,艄公也早就消失在河上。風隨意懊惱,“該不會那艄公把小鼠交給申虎了吧?都怪我……不對,都怪你,要不是你剛剛吐了我一身,我至於先去換身衣服才回來嗎?”風隨意話音一轉倒是先將焉焉的舟懷劍數落了一通,看到舟懷劍的樣子,才又道:“算了算了,我們先找個醫館。”

舟懷劍終於有了反應,大力扯住風隨意的衣袖,道:“不去醫館……”復終於脫力倒在風隨意背上,暈了過去,差點沒把風隨意壓死。

風隨意嘆了口氣,對著空氣道:“水都不暈,你暈船。我可是長教訓了,下次過河我寧願帶著你飛過去。”這番檢討已沒法被舟懷劍聽到。

風隨意扶著舟懷劍艱難地隱入人群,幾乎沒有人發現他就是剛剛被“全城通緝”的那位少年,除了暗處的那雙眼睛,如盯緊了獵物般的狼眼。

PS:小劇場:

說實話我這章本來想叫“逃跑需要鋪墊”的,奈何風隨意道:“俠客的事,怎麼能叫逃跑呢,這頂多算戰略性撤退,我還會回來的。”

我:是是是,行行行,風大俠,見諒,我馬上給你改一個。

於是,就成了——風式花招。

後來我一想,其實也對,畢竟風隨意每次逃跑也不容易,應該叫逃跑需要鋪墊的(好像有哪裡不對?)

今天前面有章修改是因為風隨意師父的名字錯了,是楊叄不是楊參,各位別搞錯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