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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 走入迷之深淵(上)

大約距離我們腳下懸崖三十多米,便是峽谷谷底。那裡顯得無比璀璨,瘋長在四周石壁上的苔蘚,正是從那裡擴散開來。此刻瀰漫著一層猶如水蒸氣般的薄霧,雖然如此,也掩蓋不了星火點點的幽亮。朦朦朧朧,如煙似畫,倘若沒有一個個像月球暗面那樣的深坑,這種景緻簡直可用悽美來形容。

令我驚歎的並非這瑰麗的景緻,而是這光亮底下的深坑群。我已疲乏至極,無力用第三瞳去透穿薄霧細數,只能說可以辨別的就有三個,每個深坑都有百多十米。而坑內被密密麻麻的東西所填滿。這些東西,是數以千計甚至萬計的屍骸!

“屍骸?!”艾莉婕渾身戰慄,也趴下身子努力去看。時隔不久,她無不遺憾地爬起身,搖了搖頭,摘下夜視眼鏡,表示谷底太亮,望出去一片慘白綠斑,什麼都看不清。

“哪些是什麼樣的屍骸?”她仍不甘心地推了推我,問道。

“根本看不清,距離太遠,只見層層疊疊,每個坑內少說,我看也得有上千具。”我撐起身子,望著她問道:“難不成,你還打算下去?”

這句話剛說出口,我便後悔起來。眼下的這種奇觀,對解碼專家來說,或許終其一生都不可能遇上。學者往往充滿好奇心,對於未知的東西都有打破砂鍋一問到底的衝動。但以我現在的模樣,倘若她點頭表示無妨,豈不是自討苦吃?

當我剛想找個理由去岔開話題,卻瞧見她雙眼望著峽谷上方,那是盤陀路的盡頭,有個孤零零的石穴。

“他們剛才進洞了。”她嘆了口氣,朝著那裡指了指。只見石穴內閃了幾閃,變得亮堂起來。這說明Alex和那個怪人此刻也走得乏了,正在找地方歇腳,準備過夜。

“明兒再做打算吧。”我喃喃自語道,摸出西門子外形的手機,打算問問雀斑臉他們的狀況,順帶報個平安。結果,機子一片盲音,似乎是駭客的“總機”出了問題。我回憶了下不久前峽谷內的廝殺,記得駭客、瘦子等人在埃蓋翁轉頭開始攻擊我們前,就已經飛速逃竄脫險了。可現在的訊號不通,又是個什麼情況?

正當我打算找解碼專家核對確認,竟發現她靠在峽口巖壁前,望著對面空穴默默流淚。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在她身邊坐下,陪著一起眺望。同時,我撇撇嘴,莫不感慨地說道:“我能明白,許多時候,許多事,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

“我媽曾是個虔誠的教徒,她所能留給我記憶都是童年時的。那時的她,和藹可親,十分溫柔,總喜歡牽著我的手上街。我記得我爸曾說,他之所以打小就從不抱我,主要就是喜愛從背後看她帶我逛街的模樣。而在我十五歲的時候,我爸出了事故,躺了七年的病床,最後撒手人寰。在這之後,我再沒有見我媽去過教堂,也絕口不再提上帝,整個人完全變了。”她往我身邊靠了靠,繼續說道:“對她而言,一切支撐她的,包括信仰、包括家庭都完全崩潰,也沒有再婚的意思,整日意志消沉,那是一段很晦澀的歲月。所以我厭惡這樣的家庭,就離開家鄉去了馬賽,將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在學業上。隨著時間推移,我開始工作,逐漸忘記了老家,甚至一年多我都不曾做夢夢見過她,直到後來親戚打電話告訴我,她中風住進老人院裡,我的幾個姐弟都嫌她是累贅。我再度回到家,看見曾經溫馨的老家滿目蒼夷,整個心都碎了……我無權去指責,因為我自己就是最早拋棄她的人。”

我沉默地嘆了口氣,點燃一支煙,提給了她。

“在每個人的面紗下,有時,我們不得不演繹著自我編導的各種愛與恨,痛恨與嬌羞或者恬不知恥,是所有戲劇道白裡的一種嘮叨過程。這是我們看得爛熟的所謂人生故事,心靈文藝之路即人格分裂之路。”她似乎在微笑,淺淺地說道:“像我這種無恥之人說出這樣的話,你一定感到很好笑。”

“所以,你總感失落,這份遺憾,帶著你直至遇上Alex,或者你打算將自己愧疚的那份漠不關心寄託在能有個家庭上,所以你格外重視未出世的孩子……但Alex他無法給予你。”我口齒不清地說道,眼皮在打架。至於她繼續說的是什麼,我一句也沒聽清,不知不覺進入夢鄉。

好一場幽暗亢長的夢,我不知躺了多久,期間雖然我驚醒過數次,但全無記憶,待到我自感體力恢復自然醒時,卻發現身邊兩個人全無蹤影。

時間已經是二十三號的夜晚九點,我沒料到,這一覺睡了差不多整整一天。坦克和艾莉婕難道在我熟睡之時自己爬崖去了?這不能啊,倆人沒有我這樣的眼睛,身上也沒帶繩索,究竟會跑去哪裡?

我扶著腦袋,頭重腳輕地爬起身,瞧見身邊放了個開啟好的豬肉罐頭和水壺,滿心懷疑地爬到崖前往下觀望,什麼都沒有。再看看四周,倆人的東西都還在,這說明並沒跑多遠。

正在納悶時,背後傳來腳步聲,扭頭去看,瞧見他們一前一後打我背後慢慢走來。

“怎麼了?剛才你們上哪去?”我如釋重負地點了支菸,開著蹩腳的玩笑道:“去逮那個‘我’去了?”

“眼前無路可走,本來打算按原路回去看看,可惜正像你說的,退路被兩個大石輪子關閉,”艾莉婕朝我舉舉綜合機,道:“所以只得走馬觀花般將壁畫都拍了下來,羅利另作了準備,我們的打算是硬闖。”

順著她的說話,我發現坦克羅利手上馱著一大捆的藤蔓,這是附近石窟裡割回來的。倆人所說的硬闖,便是將植物作繩結垂到底下谷底,去尋找通往對面懸崖石穴的盤陀路。

“大概在五小時前,老刀打來過電話,問我們情況如何。”坦克坐在地上,編織著繩索,道:“他們總算和後勤二線匯合了。”

“那也就是說機車庫的人都沒出啥事?”我不是這方面的熟手,只得在一邊看倆人忙活,問道。

“沒出問題,牧師他們都脫險了,不過與後勤二線的人無關,他們到達第一動力源,正是老刀打電話來的時候。”他聳聳肩,說道:“他們昨天凌晨遭襲,許多人都跑散了,等到一個個找回,再趕到那裡,早超過了12小時。這可真是咄咄怪事,嘖,嘖。”

“什麼意思?”聽完這段離奇的話兒,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也就是說,機車庫的解圍,和工程師們無關。”艾莉婕走上前來,打我煙盒內取了支菸,替坦克點燃塞去他嘴裡說道:“不知因何緣故,封閉的警報自己解除,鐵閘門重新開啟。現在他們已經肅清了整片區域,而且還找到了機車的電池盒。”

“這可真是怪事,那他們現在什麼打算?過來接應我們?”我吃著豬肉罐頭,問道。

“甭瞎想了,他們不會過來,一切只能靠我們自己。”坦克羅利用力扯了扯已做完的繩結,道:“行了,夠結實的,哪怕掛頭大象下去也不會出問題,只是不知夠不夠長。”

“他們過不來,林,繩槍一類的裝置都留在河原。他們即便趕來,也只能抵達工程師疾控中心人員遇襲的地方。此外,他們正在整修機車,而且在那裡發現了電控中心,打算解決通訊問題,也就是重設摩薩利爾電訊的上下行鏈路。還有就是失散各地的人逐漸匯攏,老麥和帕頓先生遲遲沒有迴音,完全失去蹤影。”解碼專家手指我們的正側面,讓我自己去看,只見相距不久前激烈交火的地方,橫著數重絕壁。我們唯一可走的,只有爬下懸崖,然後再試著找找有什麼路,能追上Alex和神秘人。

我不由無奈地往河原方向看了一眼,深嘆一口氣。

“行了,別長吁短嘆的,過來幫忙!”坦克羅利對我一揚手,讓固定藤蔓,然後對我舉起拇指,道:“老子第一個下,若底下有情況,你倆應付不來!”

說完,也不待我們答覆,自己晃晃悠悠開始下爬。隨著懸崖邊碎石不斷往下掉落,他似乎已到達中段位置。

“啥?老天,哎喲!”突然,我和解碼專家手中繩索一鬆,就聽見坦克羅利遠遠傳來的怪叫,伴著慣性我們被拖到懸崖邊,定睛一瞧,偌大一個人,竟然失去了蹤影!

“怎麼了?他怎麼了?”艾莉婕吃驚地望著我,叫道。

只見峽谷谷底的霧氣比起二十小時前更加濃稠,我居然看不透,外加四周實在太亮,找了半天,我連他的影子也沒尋到。

“林,抓緊繩子,我也要下去了!”艾莉婕朝著底下大喊數聲,不見絲毫迴音,著急起來。她取出綜合機,切換步話功能,用綁繩在原先的Ti-Ti槽口架好,道:“這樣,一旦發生意外,你在上面能隨時聽見隨時做出反應!”

我雖不建議她輕易涉險,但艾莉婕已經下去,只得無奈地將我自己的綜合機架在槍綱上,努力把持住繩子平衡,緩緩往下放。解碼專家一邊下爬一邊焦慮地疾呼,結果人爬到坦克羅利怪叫的深度,也傳來一聲驚呼:

“老天!怎麼會這樣!”

我只感到手中繩結一輕,她也跟著失蹤!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再沒有心情大聲高呼,一咬牙,顛了顛藤蔓,開始往下蕩去。

一刀切的懸崖讓谷底的強光照得一片昏眩,我簡直無法直視,只得眯著眼睛儘量避開光線。耳邊傳來綜合機裡的雜音,雖然我叫了兩聲,但不論艾莉婕還是坦克羅利都沒有答話,只聽得“悉悉索索”的作戰服摩擦聲響,既像是人在掙扎,又像在奔跑。

很快,我蕩到他倆消失的位置,不由深吸一口氣,恐懼地轉過頭往底下細細打量。

“我的天哪!怎麼會這樣!”

我狂呼一聲,也像他們倆人一樣被眼前所見震得不由手一鬆,直墜深谷!

只見這個谷底竟然無端地出現了一個旱冰鍋般的陡坡,我腳一滑手根本抓不住繩結,就滾了下去。一連翻出幾十米,我才在底下收入腳跟,四下一望,只有我自己,解碼專家和坦克都不知蹤影。不過他們剛才也肯定掉到了這裡,因為地上還遺落著兩人中誰的綜合機。

“少校,往你四點鍾方向跑!”突然,我的機子裡傳來坦克的聲音,同時一條光柱遠遠朝我打來,機子裡的他焦慮地在叫:“你一定要來看看啊,老天,這他媽太壯觀了!”

我不由好奇地朝著光柱射來的方向奔跑,只感到腳底下的山路異常光滑,放眼去看,佈滿溝渠和細小裂縫,通體漆黑,四下亂長的苔蘚就像螢火蟲一樣,星星點點。

就這樣跑出了百米開外,衝了峽口,來到一片碎石子荒墟上,這才瞧見打射放頭燈的人,是解碼專家。她和坦克羅利坐倒在地,嘴張得極大,吃驚地望著我,似乎還沒緩過神來!

我朝著自己身上看了看,沒有絲毫異樣,不由感到氣惱,心想這兩人難道吃錯什麼藥?正待發問,只見坦克顫顫悠悠地舉起手,說道:

“少校,你不要激動,一定不要激動,現在慢慢轉過身,然後看自己背後!”

讓他這麼一說,我倒是遲疑起來,要不要轉身。難道在我身後,正發生著令人驚恐不已的事兒?不過好奇心最終壓倒一切,我使勁咽了口口水,緩慢地轉過身子。

我的臉上,出現了個與他們一模一樣的驚異表情!

只見眼前的峽口哪是什麼自然形成的峽口,這道寬度五十多米的斷崖,呈一個巨型的大圓洞,將曾經相連一片的絕壁撕裂成兩段!

這是個巨大無比的彈道,這是曠古未有的彈道!這道峭壁讓一個類似巨型炮彈般的物品鑿穿,巨大的衝擊力強橫地衝破這整一片的峽谷,將之無情地摧毀!我們三人所收不住慣性往下墜落的地方,正是這顆炸彈炸出的彈道下端,所以造成了谷底呈旱冰鍋型!

用手比了比,丈量整片峭壁的高度,不難得出若是真有這麼顆超級炮彈,它的上下直徑超過了85米!相當於一棟25層的高樓,這究竟是怎麼造成的?想著,我不由四下搜找。

“不用看了,我早就看遍了,這四周根本沒有什麼炸彈殘骸!老天,哪有這麼大的炸彈?!”坦克羅利乍著舌,叫道:“只要一顆,整個土耳其就從地圖上被抹去了!”

我嘴裡雖然說著沒這麼誇張,但也驚詫無比,急忙掏出綜合機來,將眼前不敢相信的一幕拍攝下來。才按下快門,就聽得身後的解碼專家驚歎一聲,忙不迭地從我手中奪過機子,在裡頭拼命找尋什麼。

“快,快來,林,你的照片相簿都放在哪個資料夾裡了?”她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還記得昨晚你說看似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那句話嗎?有時候,真的,許多事情,僅僅只是站在其中一個角度去看,永遠看不透那是什麼!就像我,前半生一直在抱怨,像個毒婦那般!我終於知道那是什麼了!”

只見艾莉婕手指停在我所拍攝的第一幅壁畫上,不再移動。她舉著綜合機問我們說:

“看看這張壁畫,再看看眼前!”

“老天,原來所謂的絕壁,它根本不是絕壁,而是高聳入雲的城牆!”我和坦克羅利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

尋尋覓覓無盡頭的懸案之一,摩薩利爾塗鴉上的城牆,正是這一整片錯綜複雜的刀劍峽谷!如此規模之大,如此險峻,如此不可思議的一刀切地貌!在這幀壁畫圖片說明下,猶如利劍刺破迷霧,豁然開朗!

我們此刻正置身於絕大城牆之中,由於年代久遠,叢生的苔蘚、藤蔓和瀑布,嚴密地遮蓋住了它的本色,讓人誤以為是自然天成的古怪丘陵!而這都是什麼人建造的?倘若完全參照比例,我們去假設有這麼一支建築隊,每個工人的身高,起碼得有五米以上,這世上從沒這麼離奇的事,除非這裡果真就是塔爾塔羅斯,希臘神話裡囚禁提坦巨神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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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跟我來!”我突然想起在崖上陪著解碼專家眺望的深坑,對他們一揮手,朝著所有的發光苔蘚生長之源,即深坑群的位置飛跑而去。坦克羅利喊了一聲等等,自己跑回旱冰鍋,去尋跌落下來遺失的槍械和綜合機。我和艾莉婕擋不住襲上心頭的強烈好奇心,自管自往不遠處疾走,不到倆分鐘,我們已經來到了深坑群的邊緣!

只見那裡亮得幾乎睜不開眼,綠慘慘的一片,延伸出去幾百米。我儘可能找地勢偏高的小坡上攀,放眼去看。只見這樣的巨坑總數量是九個,每個深坑有五、六十米寬度,坑內堆滿層層疊疊的骨骸!它們打外觀而言絕非人類,更像是蜥蜴,而同時四肢卻像常人般很長,並且是三個關節。由於苔蘚遍佈,外加諸多不斷飄舞的古怪飛蟲,實難辨別那些究竟是什麼。

當我爬下小坡,坦克也從彈道內找回自己的東西正跑來,我一邊向他形容這裡的詭異,一邊看向遠處站在深坑前的解碼專家,竟然發現,那種黯然傷感的表情,又一度爬上了她的臉龐,在綠光閃爍下,顯得尤為迷人。

她雙手抱著肩膀,緩緩地跪倒在地,抽泣道:

“他們,他們全部都在這裡……”

我只瞟了一眼,瞬間明白了她的悲傷和哀痛。一行熱淚奪眶而出,滴落在她的臉上……

“誒?我艹!這些究竟都是什麼啊?!”坦克羅利也渡步上前來觀看,不由驚疑道:“這些,難道是人?”

“不一定就是人類,但它們,它們全部都是這片摩薩利爾最初的住民,也就是原始土著——地底人!”艾莉婕猛然站起身,手指著屍坑,哭喊道:“包括荒村,包括地下河,包括這片城牆內我們還未到過的地方,甚至可能還包括,在石穴裡描繪壁畫的那個人,此刻都躺在這片只有風聲沒有答案的散骨地,所謂的聖人抄墓中!這是屠殺!喪絕人倫慘不忍睹的單方面屠殺!”

“我們從幾千英里外跑來這裡,就是為了幫你們這家破公司找老頭,可誰能料到?他是個屠夫!是個殺人犯!是個納粹!你腳底下每具屍骨,這一切,正是由於他的到來,才被徹底摧殘!”艾莉婕望著坦克羅利,盡力哭叫著。說完,她撲倒在我懷裡,放聲大哭道:“林,我真的走不下去了!我再沒有了勇氣!”

我潸然淚下。

“再也走不下去了……”這句話,不久之前,正由我嘴裡,在克里木雅欽漁村荒堡內,對著掐菸捲的狂呼而出。是的,我承認,我當時趨於崩潰的邊緣,太多太多不堪的現狀,以及遙遠的故事,一下子毀滅了我的價值觀!甚至,我一直就知道,這種慘事無處不在,只是我們長期將它們當作故事,用一種飛揚的辭藻、事不關己的態度,去歌頌殺戮和戰爭,真真切切的體會和玩味,從來就不曾有過……

而當我們不得不面對這些慘狀,這才記起,原來人的醜惡,竟可以到達這種程度!存活在世,往往有人形容是品味甘美,實則人生的真正用意並非如此,而是讓你去見證,卑劣到底能有多兇險!

“但是,我,誒?反正隨便你們怎麼說吧。”坦克羅利也驚倒在地,無奈地嘆息。

我雖然滿含著悲憤,但長期以來遭受各種非人苦難的磨礪,讓我變得冷靜,在淚眼朦朧中產生出個疑問。這個疑問,遭受打擊的艾莉婕根本不會去想,而文化程度比我還低的粗漢又辯解不來。

“稍等等,這說不通。”我扶起解碼專家,讓她站穩,自己一個人爬下屍坑,走近屍骸,細細辨別。

只見腳下的遇害者,都是蠟黃的骨頭,相互之間像化石般粘結在一塊。從骨骼大小來看,它們的體格比起正常人要矮小許多,幾乎都在140~150釐米之間,類似於非洲的卑格米矮人。由於皮肉爛盡,死因作為我這種非專業人士,無法明瞭。但這個數量和腐化程度,就和我所聽過的版本,有著巨大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