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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借屍返魂

駭客的房門,從晚餐之後,就始終緊閉著。她將自己一個人反鎖在裡頭,毫無聲息。不論電話和通訊器,都早已被她關閉,誰也不知道她在屋裡到底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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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監視的四個人,於凌晨4點半已經跑去了露琪亞娜閣樓下,進行蹲點。五人組監聽到的最後資訊,是那家新開的賭場正是兩站地鐵路外的一家,這家住戶預計打算明天晚飯後前往,之後就休息睡覺去了,五人組聽無可聽,最後留下一個守夜,其他的也紛紛入睡。

Alex敲開艾莉婕的房門後,就待了很久,出來時睡眼惺忪,表示暫且說服了她,但仍不確定,因為艾莉婕時常一天三個主意,變數非常大。

其他的黑衣人卻沒什麼睡意,紛紛在客房裡打牌,只有瘦子一個人躺倒呼呼大睡。我在他們的客房待得沒有意思,出了房門走動走動,腳一溜,就來到了速射槍的客房前。想去敲門,但不知道敲開後能說些什麼,於是站了一會,在抬腳打算走時,速射槍開啟了門。

才僅僅一天沒見,他顯得既疲倦又憔悴,屋子裡滿是劣質雪茄的氣味,混雜著各種髒衣服的餿味,沒有通風很久了。他沒什麼話,只是讓開門,我看了看他,就徑直走進了他的房間。

衛生間地上堆著他脫下的髒衣服,浴缸內盛著血汙和臭泥的髒水,他也沒有打算要收拾一下。廳內床上放著兩個皮箱,邊上摞著一些內衣褲和皮衣,箱內除了放了一些書之外什麼都沒裝,他好像正在收拾行李。

我伸手拿起一本書,是維克多。雨果的《悲慘世界》,封皮磨損得很厲害,看來苦大仇深的速射槍沒少翻著看,除此之外,就是些雜誌。我知道滿臉橫肉的速射槍喜愛讀報,但他還看小說這一點我沒料到。轉了一圈,回頭看到,他已經躺在沙發上了,此刻又開啟一盒大衛道夫短雪茄,正在默默抽菸。

“謝謝你,照顧我兄弟。”我本想隨便安慰他幾句,正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不料他卻先我一步說話:“你盡力了。”

“你有個生病的兒子,他還很小。”我想起帕頓曾提起過他的事,也在沙發上坐下,問道:“所以你很需要錢?”

“我兒子的病已經很久了,反正就是活一天算一天吧。”他搖搖頭,不想多談,突然問我道:“林銳,你知道這世上,有哪幾種人是不畏死的?”

“你算其中的一類吧,你有牽掛和寄託。”我撇撇嘴。

“有求知慾的人不畏死;捍衛信仰的人不畏死;還有,”我抬起頭望著我,說道:“有信念的人也不畏死,曼寧,就是這種人。”

我想起曼寧休克前對我說過的那些話,速射槍和他是親兄弟,也許會明白什麼意思,於是我說道:“曼寧倒下前,對我說過一些他認為很重要的話,我百思不得其解。”

“尋找答案的線索吧。曼寧一旦覺得自己有理由去做的事,誰也勸不了的,包括我。”他取了一支煙點燃,嘆道:“其實所謂答案,人往往會去走誤區。人們所尋找的答案都是心裡已有了一個答案才會去尋找,為什麼?為了佐證自己的答案是對的,相反尋找過程,只是一個證實的過程而已。”

老實說我沒想到速射槍能說出這等充滿哲理的話,一時也不知要說什麼。只得也燃起一支煙,繼續望著他,笑道:“哲學家Larry?”

他朝我無奈地笑笑,嘆道:“哲學,其實是一種自我掩飾的論點,一種自欺欺人的說法。曼寧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此後我們大概要分別很長的時間。林,你要記住,不論曼寧倒下前說什麼,他的用意只有一點,那就是希望你們不要再走誤區,我們找到他前,在‘千屍屋’,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什麼現象?”我有些好奇。

“曼寧其實早已被他們發現,但對方並沒有狙殺他。在‘千屍屋’裡,他和那些人一起搏戰大家夥,而不是趁機去偷襲他們。”他望著我說道:“曼寧的槍上有他們的彈夾,這些傢伙甚至丟給他彈夾,在彈盡糧絕後,最後曼寧用刀捅死了大家夥,同時自己也倒下。”

“你的意思是說,曼寧認識那些人?”

“不是,究竟怎樣,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認為,你們應該搞清楚這群到底是什麼人,他們可能知道得比起你們多得多。”速射槍最後說道:“曼寧不會去做多餘的事,他所做的每一件都有他的理由。”

離開速射槍的房間後,天邊已經泛白,我仍在想著功夫小子的那些話,越想越沒有頭緒,不由疲倦起來,回到客房不久,便沉沉睡去。

我是被客房內的說話聲弄醒的,起來一看,是Alex與兩個黑衣人在客房裡丈量繩子的長度,時間已經是下午3點50分,如果沒有這些人在搗鼓,我估計可以一直睡到傍晚。

下床喝了一些果汁,沖淡了口腔內的異味,這才稍微來了些精神,就在他們邊上坐下,看著他們忙活。地上擺著的是一些黑色登山繩,我坐下看時,尺度已經量好,此刻他們收起軟尺正在扭成麻花。Alex見我醒來,告知我說,這戶人家下午就出門去了,先去了一家藥店,然後在踏馬路,他們可能晚上會去老頭的店子用晚飯,如果沒有其他的意外,這家住戶就直接走去賭場。

我突然聯想到自己,假設說晚上起夜幾次、吃的什麼早飯、有哪些小癖好、一天如何安排、包括在床上XXOO,都有一群不知所謂的人在監聽,出門背後還有人在暗處盯梢,而這群人的目的就是為了要借屋子一用,毫無任何隱私並且自己還一無所知,是何其可怕。不過再想回來,我們也沒什麼惡意,只是情勢所迫,不得不為之,才出此下策。但那些半夜偷摸進別人家裡,將主人射殺在床上的,不也如此?不也同樣會說這些話?

我覺得我和這群莫名其妙的人攪合在一起,已經成為了黑幫社員。

就在我胡思亂想時,Alex又告訴我,駭客透過一晚上折騰,上午已經找出了對策,如果一會兒沒事,她會來找我們,跟我們詳細談談。說話間,艾莉婕來到我們客房,Alex一見到她,就從自己腳邊提起一個大袋子給她,她伸手接過,一聲不響回房去了。

“晚禮服。”Alex見我想要問那是什麼,說道:“上午租借來的,如果不合身可能一會兒還要去退,女人的事兒就是多。我都忙完了,走吧。”然後招呼黑衣人先將繩索盤好帶走,披上衣服,讓我跟著他去找五人組。

駭客早就在那裡等得不耐其煩,見到我們進去,不免一番埋怨,數落了幾句之後,就從懷裡掏出一個方形的如同電子錶般的東西,擺在桌上。

“這是什麼?”我拿起來看看,只見“表面”上有很多綠色的細線在跳動,一時之間也不知所以然,問道:“教皇的眼球?”

“虹膜作假機。”她隨地彈著菸灰,就好似這是她的客房,說明道:“眼部掃描的門鎖,主要是透過虹膜掃描,來確認想要進入房間的人發出的指令是否正確,掃描正確就放行,錯誤就,咔嚓。”

“你是怎麼搞來約瑟夫(教皇本篤十六世)的眼部掃描資料的?”Alex也湊前來看,同時問道:“教皇的體檢好像是絕密的,你是怎麼做到的,能說明一下嗎?”

“我沒說我能搞到他的虹膜資料,教皇的體檢一直就是絕密的,這將維持到教皇本人退位或是不幸病故為止。”她聳聳肩,說道。

“搞半天不是他的,那怎麼開鎖?”我根本聽不明白,忙問道。

“你先別急,聽我慢慢把話說完,至於你們兩個技術盲能否聽懂,就不幹我事了。”於是,她一伸手,將那個“手錶”從Alex手裡拿走,得意地說道:“這個思路其實還是你們提供給我的。當時你們找到了密室,曾提到已經有個女人站在那裡,手裡拿著一個東西打算開鎖,我的思路就是從那裡來的。”

我回想當時,Alex在鑽回地洞時開了明槍,當時那個古怪的女人確實好像手裡滴溜著一個方形的小東西。

“是這樣的,我把簡單的原理說明一下。我肯定得不到約瑟夫的虹膜掃描資料,這是屬於高度機密,不亞於小布什的核武箱子密碼。”儘管駭客總喜愛說你先別急,好像要做出竹筒倒豆子一股腦傾吐完畢的態度,但還是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所以現任的找不到,就得走點偏門了。這部作假機裡的是前幾任教皇的虹膜資料,這就叫借屍還魂。”

“前任的教皇?開的什麼玩笑啊你!”我和Alex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不由異口同聲質問道。

“不開玩笑,裡面就是這些資料。因為前幾任教皇已經去世,他們的體檢資料很容易查,這是可以辦到的。待得到了這些,我就開始查找,梵蒂岡日常做維護的大概是一些什麼公司,而在搜尋時,發現了三個加密數據包。解開一看,分別是司務主XI所管理的電腦維護,紅衣樞機倉庫和住所電梯的維修,最後一個沒有任何說明。於是我就黑入這家維護公司,發現他們表面是做銀行賬戶管理方面的資料庫,而底下客戶全部都是頭面人物。一家中型規模毫無任何知名度的公司,卻擁有那麼多的大主顧,這實在是令人質疑啊。”駭客把玩著作假機,笑道:“一旦黑進去後,我就發現,表面看無懈可擊難以破解的密碼之謎,還有一個漏洞可鑽,知道是什麼嗎?”

五人組此刻也被吸引過來,就像一群學生圍繞著幼稚園老師在講故事,急於想要知道原因,催著她繼續,說:“什麼?快說。”

“我擅長逆向工程,提權和滲透。那家做維護的公司,與梵蒂岡籤訂合同是在前年,教皇是他們的新主顧,那麼一來原先的教皇是怎麼設定的?他們無法得知。這個問題你會覺得很奇怪,其實就是個人設定的習慣。教宗在使用密室期間,往往會自行修改協議副本,也就是重設密碼。而一旦仙逝若不留下記錄,誰都無法獲悉具體設定。所以,在無法抹除前任教皇的資料下,他們做了一道覆蓋,這麼一來,新教皇輸入的指令就被啟用了。而同樣的,覆蓋下的前任教皇的資料,會讓程式認為前任教皇也一塊在使用,那麼就等於騙過了電腦。所以說,你們提起的那個女人,也許就是在使用這種辦法,想要開啟房門。”她將“手錶”提給五人組,站起身來,在客房內走來走去,嘆道:“如果考慮破壞系統協議,那樣做房門隨即就會被鎖死;如果說我做短期修訂再改回來,那就直接觸發警報程式,這也行不通;如果輸入病毒,這更加糟糕,資料進入後會混淆原有資料,那麼在重新辨別前,待在屋子裡的人馬上就會被電板燒成灰燼,雖然最後也能開啟,但人卻死了;所以只有這個辦法。歸根到底是我們沒有教宗的電子鑰匙得不到任何保障,只能冒險,但是那樣做的話,會有一些不足和麻煩。”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剛想提問發現其他人都沒有作聲,只得閉嘴。

“這個不足就是,電腦被騙過之後,它會在很短的時間裡發現這是錯誤的資料,那麼它隨即就會矯正並且關閉房間。如此一來,進去的人,也就被鎖在裡面。好在這畢竟是教宗的私人館藏,所以沒有你們在電影電視裡常看到的有毒氣體滲入,人只是被鎖在裡面,直到被帶走。這是其一。第二個問題就是,開啟房門的同一時間,防盜的反偵查系統也同時被開啟,因為這個作假機連在我電腦上,所以馬上就會被偵查到,同時資料就復制到了警署的報警器裡,我會比較麻煩。駭客行為其實就是一個雙刃劍,在竊取資訊同時,也被暴露自己行蹤。”

“那麼,我們假冒前任教皇進去到出來,一共能有多少時間?”Alex大概已經明白了,問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萬一我們找到後脫出,但第一道門已經被鎖死,這要怎麼辦?”

“要怎麼辦?等死唄。還不如被鎖住帶走呢,任何的防盜系統,想要杜絕入侵是不可能的,只能做到將人困住,墓穴的機關也是一樣道理。”駭客輕描淡寫地說道:“卡在兩道門之間,那些鐳射防衛已經被啟動,那麼它們就開始日常工作。屆時,八道光束將會把你們兩個切割得支離粉碎。至於這段時間有多久,非常容易計算,一共是2分50秒,我也要考慮到自己不被偵查到,到時我就直接掐斷了。”

我們的生命將決定在三分鐘不到,這段時間裡,我們要先開鎖,撬開第二道門,進入找到那本該死的士兵筆記,然後還要出來,出來之後報警器差不多就開始響了,最後我們得要順利離開,這是何其困難。想著,我望著Alex,想聽聽他怎麼說的,只見他皺著眉頭,在啃指甲,思索了片刻,他點點頭,只說了一句知道了,就自顧自地出門去了。

駭客站在窗前,望著我奸笑,說道:“我已經盡力了,其實我覺得你們還不如多想想,還有其他辦法沒有?我覺得如果是我進去,要在那麼短的時間,走完這個屋子都很困難,更別說我還有時間找出盒子帶出來。祝你們兩個技術盲一路順利,哈哈。”

走出五人組房間,我看見Alex正站在過道盡頭的窗前,望著窗外。我走上前,問他怎麼想的,他搖搖頭,表示他想不出其他辦法。我很快想到從河邊出來前,他曾說過,還有一個後備的說法,有關他故意裁切掉的那段文字:“如果不行的話,就別死撐,畢竟這攸關我們的生命,你不是說過,你不想去一個寒冷的地方?”

“那是俄羅斯,不過我並不知道我家老頭說的到底是什麼。”他嘆道:“他在玩字謎。”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那些小字到底寫著的是什麼?”我有些急了。

“希利爾,那位神甫的名字。這都怨我家該死的自作聰明的老頭,他只寫了這個神甫的名字,邊上提示說答案在這本手抄本裡,”他團著手,有些無措,望著我說道:“這一切,都要靠你了,我無法看到盒子內的東西,你要幫我找出來!”

我壓根就不知道那間屋子裡有多少盒子,如果裡面全部是盒子,我該怎麼辦?正在我瞎想時,Alex突然問我說:“對了,你在黑暗裡看東西時,看出去大概會是怎樣的一種景緻?是一下子就看到還是要反覆看?”

“我這樣來形容一下。如果你站在很光亮的地方,如日照下,看東西非常清楚,但太強烈時,你反而看不清,是不是這樣?”我給他舉例道:“在白天看東西會覺得很刺眼,有時根本看不清,所以很多人喜愛戴黑眼鏡。那為了什麼?為了聚光,將多餘的亮光剔除,讓景物周邊的光線減弱,這樣才能看清景色,我的情況就是這樣。越是黑暗我看得越清楚。而如果你是想問透視的情況,我要怎麼形容呢?我得想想。其實透視,並非是一下子就像照鏡子那樣看到自己,而是視線到哪,哪開始變得清晰,開始向邊上蔓延開來。”

“那除此之外呢?林銳,你不是還有第三只瞳孔嗎?你一直沒說過這有什麼用。”他開始有點焦慮了。

“第三個瞳孔是進一步透視,可以看到更多的東西,還能看到其他空間裡的東西,我小時候被嚇到過,你無法想象我看到的是什麼。”我回想起兒時的經歷,有些顫慄,說道:“但那樣,我會產生十分嚴重的頭昏,到時你跑得了,而我跑不了啊,我非暈倒在地被人帶走不可。”

“誰說我們還要再爬屋頂?到那時警報器早已響了,再透過露琪亞娜的閣樓那是作死,一出小徑我們就被會蜂擁而來的警衛包圍住,我們還是走石道出去啊!”他似乎看到了希望,搗了我一拳,問道:“給我說說,你小時候都看到了什麼?”

我一想到他曾將那個通什麼圖的鬼故事遮遮掩掩裝得很神秘拖著不說,也故意吊吊他的胃口,笑道:“一時半會說不完,等有機會吧。”

“你笑了,”他也衝著我一笑,道:“情緒很重要,你笑了,我也等於50%的成功率回來了,我哪天會做個好學生,坐你邊上聽你講故事,一句都不頂你,一句都不插嘴,就像個好孩子那樣。”

說話間,就看到生物學家急急地往艾莉婕的客房去,身後那四個冒充他跟班的也一起尾隨著,我和Alex感到好奇,跟著去湊熱鬧。

一到艾莉婕的屋子,看見駭客也在,正在給她試禮服。艾莉婕身穿一件低胸絲質的金色夜禮服。禮服緊緊地包裹著她那曼妙的身子上,凸顯著她那渾身上下的曲線,禮服上還裝點著無數圓形的小金屬片,隨著她一撅臀一轉身,渾身泛起一片炫色的變幻,簡直是光芒四射,美豔無比。生物學家和這幾個黑衣人張大了嘴,一付饞涎欲滴的色狼嘴臉。

我欣賞了一陣,也遐想連篇,夢醒時分,就感到生物學家這小子突然變得面目極度可憎,不由推推他,指著邊上的Alex提醒他道:“人家老公就站你邊上哪。”

不料生物學家理直氣壯,手插著腰說道:“他們離婚了,Over了,Okay?再說就算沒有離婚,男人也一樣可以追求,結婚並不是一張賣身契,誒?你真的在美國待過?”

“Frank,如果我說,我想和你換換,我去賭場你去幫手Alex,這你同意嗎?”我不由開始後悔起來,當初為什麼不爭著去賭場當輸錢的款爺,這樣的美差就白白給這個冒充書香門第的脂粉豺狼奪走了。

生物學家一擺手,立刻否定了他剛說的婚姻不是賣身契等等說辭,擋在我前面說道:“門都沒有,看什麼看?你們兩個還是趕緊去想怎麼溜撬的辦法吧,我們這會兒就要去用晚餐了,再見不送。”

時間已經是6點多,天際開始落下晚霞而變得逐漸昏暗起來。我們還是去那家夫妻老婆店,因為晚間要行動,突然不去會讓人產生懷疑,於是,我們三五成群,懶懶散散地朝著店子走去。

到了店裡,老頭和老婆子已經擺下陣勢,早已拼好桌子,甚至都將晚宴的配料都和好了,見到我來,就像看見恩人,連忙將我迎進去,入門我就看到一對胖胖的夫妻,已經坐在了店裡面,身邊放了一個藥店的紙袋,此刻正在喝著奶茶輕聲聊自己的,他們正是我們晚間要借用屋子的住戶,我終於見到了只聞其聲不見其影的真身。

“他們是我家的親戚,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霍里斯曼,Naples人,是旅行社的導遊。”老頭在我邊上連忙介紹,然後露出一些歉意道:“他們很快就要走的,不會影響你們進餐,我實在不知道你們到底幾點來。”

“沒事沒事,一點都不礙著什麼。”我一臉尷尬,始終不敢正視他們,撇撇嘴說道:“我們今天吃得簡單一些,晚上還要去賭場玩玩。”

一聽賭場,那對夫妻就來了興致,開始詢問我要帶團去什麼賭場?並且十分好心地建議我帶團去那家新開的賭場,說今天有招待卷。我指指艾莉婕這一堆人,說是他們去,我們還要去其他景點拍照。於是這對夫妻就擠過去和他們聊起賭場來。我心想:得,實在太好了,這下連派10個傢伙去偽裝路人和吃客都免了。

不到30分鐘,輸錢的“款爺”和其“情人”已經和這對夫妻打得火熱一片,並且高高興興由這對夫妻作嚮導,心情愉快去賭場了。我們簡略地吃完晚飯,然後朝著那些要做事的人一揮手,開始行動。

我,Alex還有黑衣人們一行五人提著皮包,散步般地來到了露琪亞娜的閣樓下,故意走得很慢,這是因為時間還早,外加剛吃完東西也需要一些散步幫助消化。到了地面上,我們直接閃身進入昨晚我們上去的小巷裡。黑衣人不愧是專業部隊,立刻像猴子般爬了上去,還不忘伸手拉我們,在上到閣樓前,黑衣人用望遠鏡四周觀察了一圈,確定無人注意,然後弄開小窗,側滾進去。我們在房子中段歇了一會,這才慢吞吞地進入閣樓。

一進入閣樓就看見黑衣人們已經將皮包裡的工具翻了出來,但還沒有安裝,他們怕弄出大動靜,會被周邊鄰居察覺,畢竟這種老房子,隔音還是十分差強人意的。我低聲問他們,架設好需要花費多久,他們說最多5分鐘,然後示意我們可以趁著這段空隙開始換裝了。

衣服還是前一次的套裝,在外形上幾乎沒有任何變動,但透過五人組發明人的改進,多了一個指南針的圖示,這是為了防止我們在沒人引導下迷路。黑衣人給我們每人麻醉手槍和實彈槍各一把,還有一個裝有若干子彈的彈藥包,可能是瘦子向河邊反映Alex那次打明槍,所以被多加了一個消音器。我們將武器在腿部插口放好,看看時間已經7點21分,示意他們開始開工了。

在黑衣人做牽引繩的時候,昨晚送竊聽器來的蘇格蘭人開始對我們說明:“架設好引繩,你們將自己固定在繩子的卡槽上,這樣哪怕你們有恐高症,也不會摔下去。你們一邊爬我們這裡一邊給你們拉,你們要快速透過,最好是30秒之內,不然有可能會在半空中就被警衛發現。我個人建議你們,開始爬的時候最好是放禮花後的10分鐘裡。因為人們看禮花,一般都是會看開頭幾十分鍾,後面就開始膩味了。但不要禮花一開始放就爬,因為這時看禮花的人並不多。到了10分鐘以後,差不多所有人,不論早看晚看的都在注意著天空,這是一個最好的時機。”

“怎麼個最好的時機法?”我有些不解。

“你盯著天空中的高亮看一會兒,再回過頭看正常的暗色,眼睛會適應不過來,所以會出現一些殘留在視網膜上的焰火殘點,這樣的恢復,最短10秒,最長40秒,所以,這是最好的時機。我們在你們開始爬的時候,會為你們做警戒,一會兒等我說開始,你們就立刻上,不能有遲疑。”黑衣人興奮得有些摩拳擦掌,指著那個直面的尖頂道:“我們在這裡會等你們10分鐘,不論你們在裡面打算是透過哪種方式回去,我們只等10分鐘,到時收了繩子就走。如果你們仍舊打算爬繩子回來,就在手錶上按一下,這樣我們會聽見提示音。”

說話間,一把巨大的繩槍,提到了Alex的手上,黑衣人最後說道:“一切順利,拿了就走,我們回酒店再給你們慶功。”

天邊,第一道焰火升騰至半空,旋即變成無數道彩虹炸開,底下廣場上的警衛開始駐足原地觀賞,評頭論足。當這樣的彩虹出現過20來次時,Alex藉助焰花炸開的聲響掩蓋射出了繩槍,不差一秒地洞穿對面的屋頂,然後拴好繩子的卡槽。

窗前的黑衣人望著底下的人群,揮了揮手,叫道:“上吧!”

於是我和Alex立即滑出小窗,就像兩隻猴子,開始朝著那棟建築的屋頂快速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