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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陰溝裡的少校組合

(本篇章獻給我的摯友喬治亞陸軍少校西比埃。薩維利卡)

我跟隨著上將弗魯斯來到戰略戰術高塔,轉到小平臺。這裡是一處軍官休息廳,負責管理戰管電腦和資料庫的人們,工作之餘可以搭坐電梯下到圓廳抽菸,喝水什麼的。

他陪著我在弧形玻璃前站了會兒,抬起手腕看了看錶,說他還有事要出門,讓我在這裡等,去請個軍官來陪同我做漏洞檢測,說完就搭坐電梯離開了我的視線。這裡或許就是昨天凌晨兩個小巨人偷摸進來的地方,我不知道此刻他們在做什麼,離開了這個國家還是繼續待在某處等待著我們?我不知道。

Alex他們此刻早已穿過地堡離開了獠牙城,我想,他們應該就在附近不遠處,焦慮地等著我出來。我沒有可以聯絡到他們的電話,昨天潛入這裡之前,我們早已將手機全部砸毀丟棄在民房附近的一條水溝裡,只帶著綜合機進來。而此刻,兩臺綜合機一臺遺失在了軍營底下的陰溝裡,另一臺讓掐菸捲的攜帶著離開了地底。獠牙城如此之大,出了地堡,周邊的範圍更加遼闊,我要怎麼找尋到他倆?在毫無通訊的前提之下?

“少校Khorisman,上午好。”一個聲音從我背後傳來,熱情洋溢。我側過臉去看,發現一個與我個子差不多高的傢伙正站在我身後三,五米遠的飲水臺前,在對我打著招呼,弗魯斯所說的軍官到了。

“我叫西本埃。薩維利,喬治亞陸軍少校,你好,朋友。”他走上前來,朝我伸出手,說道:“上將讓我陪同你一起完成防禦漏洞上的檢測工作,請吧。”

面前的這位少校,年紀比我略長,大概三十五歲上下,典型的高加索人種樣貌,黑髮,小鬍子以及明亮的大眼睛。他軍服筆挺,皮鞋擦得一塵不染,理著乾淨的短髮,肩章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此刻,正用一種軍人式的微笑望著我。

“你的發音就像播報電臺裡的男主播一樣,非常標準,哪學的?”他長時間地伸著手,我只能與他握了下以示禮貌,頗不自然地說道。

“英格蘭,曾在Sandhurst皇家軍事學院念了幾年課。”他說著走到我邊上,陪同我一起注視著底下成片的士兵住宿房,問我道:“少校,現在有什麼計劃?打算從哪裡著手?”

“你看,少校。這個戍衛軍營警備區,光是沿著四座地堡走上一圈,就得一個多小時。這麼大的面積要全部過濾一遍,恐怕一天完不了事。而你要知道,我已經被永久性驅逐出這個國家,時間只有八小時,老實說,我毫無計劃。”我搖了搖頭,好奇地問道:“格軍的軍官不是應該在美國受訓,為什麼跑去了英國?”

“事實上,格軍的大部分軍官,都在英國受訓,美國只是軍事合作上的關係,受訓的方面也比較單一,如反恐,反爆破,反侵入等等的,”他掏出一盒煙,提給我一支,問道:“抽菸嗎,少校?”

我點點頭,順著他遞過來的手接下香菸,一瞧,嘿嘿,還正是我的最愛,十多年來的專屬用煙“555”,於是掏出打火機替他點燃,算是還禮。

“你看少校,男人們抽菸容易放鬆,一下子就減少了距離,我還是第一次和美軍的少校交流,之後還要一起完成工作,”他顯得有些興奮,手指著窗外那廣闊的軍營,說道:“確實如你所說的,全部搜尋完畢需要時間。不過,我們不會像探雷工兵那樣去找,去一寸寸摸索,就是走幾個點,將過去被間諜潛入的地方搜尋一遍。我知道你的情況,唉,其實你也別太當回事,所謂的驅逐僅僅只是一個階段的過場而已,說穿了就是一個說法罷了。如果將來還有協作,就會取消,這不是什麼大事。只可惜少校你都沒怎麼好好在底比利斯玩一玩,這是個遺憾。”

“走吧,我不想多耽擱時間,遊山玩水往後有得是機會,我現在得抓緊時間,我的兩個‘同夥’可能還在等我,這會兒也不知跑哪去了。”我眼見抽得差不多了,將煙掐滅,示意他帶路,走向電梯。

“你的兩個‘同夥’,現在已經離開了底比利斯,他們往波季去了。”西本埃邊走邊說道:“你不用多擔心什麼,波波夫還在軍營裡,完事後他會陪著你走,我用直升機送你們,或許比他們到得還快。不要多想其他的,讓我們將手上的工作完成。”

我與他兩個下到塔下,按著他的指引,先去邊上的步兵師,那裡的哨所門口等待著兩個軍官,遠遠瞧見我們走來,站直身子敬了個禮,開始將我們往一處庫房區域帶著去。沿路他開始簡略地為我介紹這座獠牙城警備區的歷史。

“這裡,最早是一個大半面積掩在土下的監獄,原先是關押重犯政治犯的。一戰之後,為適應當時的戰爭格局,這裡開始營建防空洞,由於監獄的結構十分堅固,所以在它的基礎上,去除了地面建築保有地下的那一部分,進行了擴修。下面一共是六條防空洞通道,其中四條就是當時擴建的,現在仍保留並且在使用的唯一一條,也就是你們進來的通路。”他比劃著,用手指向各處,說道:“步兵師底下就有兩條,裝甲師一條,問題集中出在了這裡。在過去的五年裡,這裡曾被入侵過三次。”

“少校,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我轉過臉,望著他說道:“問題集中出在這裡,但不一定就是底下的廢棄防空洞有問題。軍事上,尤其是間諜,最擅長誤導,他們一般都會為自己留有退路,所以必然不會讓你知道具體的走向。你所說的監獄,我昨天走過,我可以指給你們知道具體在哪。不過有些奇怪,那裡頭好像還住著人,不是我的錯覺,我在那裡看見了蠟燭和睡床,有人正躲在地底下。”

“還有這種事?”他顯然大吃一驚,說道:“這底下就是陰溝和廢水坑,人在裡面怎麼住?靠什麼活著?”

“這就不知道了,這些人好像對底下非常熟悉,一轉身就消失了蹤影。”我回憶著昨天清晨在陰溝發生過的事,說道:“他們應該也不是長期住在那裡,只是作為一個點,就像Booking預訂,到了這裡就住下什麼的。我甚至看見那裡有雜誌,還是這個月的,這顯然說明那個住客也只是剛去沒多久。那些睡床和蠟燭都是新的,可能他們有著另外一條不透過地堡和防空洞走道的其他路線。總之這也是湊巧,如果當時不往那裡走,根本發現不了。”

邊上的兩名軍官瞧見我們走走停停,好似在討論著什麼,就問那個少校我們在說什麼。西本埃站在那裡對他們描述,我則趁著這個空隙,在附近看看。土層的底下,是排布規整的粗大舊管道,它們或許是派供水供氣以及排汙的作用,大多早已老化開裂被廢棄隔斷。管道的底下,曾有過一個空間,不過已經被石灰漿澆鑄過,興許曾是監獄的一部分,顯見已無法再走人。再往前約十多米,也是管道,不過這是新鋪設的,不再是水泥管道而是金屬管子,個體極其粗大,爬入一個人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有什麼發現?”少校此刻也差不多說完了話,走上前問道。我將這一片腳下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也不見他掏出本子記錄,只是點著頭,然後帶著我繼續往前走,沿路我看到什麼就給他說什麼,他都是點頭,繞了一大圈,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樣找下去,很難有所發現。少校,不如你跟我說說,那幾次間諜潛入事件,他們大致是衝著什麼東西而來的?”我原本打算在這些人面前顯露一手,找到一些他們所想不到的玩意兒,然後看看他們眼中驚異的神色。但一輪下來,毫無任何發現,不由略感沮喪,問道:“或者說幾次潛入事件中,你們可曾捕獲住他們的人?”

“沒有,怎麼說呢?這些間諜我們完全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刺探什麼。頻繁出現在了此處,但這裡也不是什麼戰略中心。而且按理說,出現過一次之後,通常會另外選擇一個地方,不會再走老路,但他們不是。”少校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我上這兒來報道時,是發生潛入事件的第二次那會兒,當時我也參與了搜捕,但是毫無結果。我所說的,你或許會不相信,不過我儘量用你能理解的方式來形容給你聽。”

我心想這一陣子,我所見過的事,統統都是令人無法相信的事,你所謂的怪異又能怪到哪種程度上去?於是笑笑,讓他說下去。

“我聽上將提起過你的事,我知道視覺不如你,尤其是在黑暗中。好吧,言歸正傳,這些間諜似乎沒有後援和接應,並且人數極少,這是難以理解的。當時,他們只有兩人,其中一個被我們堵在一座庫房內。”他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黑沉沉的建築,說道:“就在那裡,我很清楚,那底下不能走人,當初造這屋子時,打地基時發現那裡是一段監獄。所以我們填塞了,當這個人跑進庫房後,我們四面包圍住了那裡,踹開門進去,就發現那個傢伙,憑空消失了,好似從來沒有人進去過那樣。”

“或許這附近,仍有被遺漏的空間吧。少校,你確定是將他包圍在裡面嗎?”聽完他的介紹,我徑直走到那棟建築前,讓人開啟屋門,然後進去檢視,問道:“會不會你看錯了,他興許走進的是其他庫房,這周邊的建築都差不多高矮,樣子也十分相似。”

“我確定他進入了這裡。你知道,每個人都會有討厭的東西和喜愛的東西。我對那個人身上的氣味記憶猶新,是一種嗆鼻煙味,我非常討厭這種氣味!”他站在門前,說道:“那個人就消失在了這裡,但是煙味還留在這裡,所以我不會跟錯,少校,我也不指望你能夠相信這種奇怪的事。後來發生的,就更加難以解釋了。”

“請你說下去,少校。”我的好奇心被他吊了起來,問道。

“接著我們從庫房裡出來後,四周搜查無果,只得作罷。回到住所沒過多久,我記得是兩個小時吧,哨兵把我叫起來,說他們在廁所裡發現了一個人,他不是躲著,而是死在了廁所裡,”西本埃的臉上浮現出驚異的神色,好似至今也無法理解,他嘆道:“那是個死人,不知因何而亡,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傢伙。那天天太黑,當時步兵師正在整修,一大段路燈還未假設好,所以我們只能判斷這可能就是兩個間諜中的一個。好的,我繼續往下說,殯儀館最早是早上八點後開門,最近的法醫間也沒有空位,所以我們看著已經離日出沒多久,就將屍體放在了不用的小禮堂裡,到了一清早打開門,就發現這個傢伙跑了,內裡空空,不知道他透過什麼辦法假死的,又是透過辦法可以繞開哨兵的眼線,離開了戍衛警備區。”

“一般間諜行為,目的無非就是竊取資料,刺探情報,爆破破壞以及暗殺高級將領這些,”我思考著他所說的話,問道:“那麼少校,以你的判斷,你覺得更傾向於哪方面?”

“完全不知所謂啊,如果是竊取資料,除了戰略中心的資料庫,兵營沒有任何價值;如果是刺探情報,情報局在城裡不在這兒,這裡只是士兵的生活區;如果說是搞破壞,那就更扯了,所有的重要庫房全部都在機甲師營房;唯一可以解釋的,可能是暗殺高級將領,但也說不通。”他在庫房內來回走動,不斷回想著嘆道。

“為什麼是暗殺高級將領?這裡不是步兵師嗎?難道是這裡住著高級將領?”我打窗外環視了一圈營房,只看見那些走來走去的士兵,好奇地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當時,上將還有一些上校,曾住在這附近。當時你們偷摸去的那棟宅子還未完工,弗魯斯喜愛和他的士兵待在一起,所以他把家都搬來了。”他發現我在庫房內一無所獲,帶著我出了門,走到附近一處士兵的營地邊,說道:“原先的建築拆除了,你眼前的營房是新建的,過去在這裡,就是上將之家,他和幾個上校都住這裡,我們曾在這裡發現間諜的腳印和蹤跡。為什麼我說這也說不通,是因為那兩個人在被發現前已經在這屋子裡待了一段時間,如果真是暗殺或許已經得手,但他們什麼都沒做,只是在這裡一間間屋子進出,好像並不是衝著這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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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到此,突然驚異地看著我,說道:“會不會他們也像你們那樣,或許在找什麼東西?”

“趕緊找弗魯斯上將,事情有可能完全不是你們所想象的那樣!”我的心底一沉,一些極其灰暗的我總想忘卻的東西漸漸浮上心頭,於是我焦慮地衝著他叫道,音量過響,驚得幾個站在邊上的小兵嚇了一跳。

“可是,他外出了,去國防部,這會兒正在開會。”他讓我驚得直愣在那裡,說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少校,你能說明得更清楚一些嗎?”

“我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事情就是我所想象的那樣。這需要繼續調查。那麼西本埃,請你告訴我,現在軍營裡,誰有權可以調動士兵,下到陰溝裡去搜尋?”我看了一遍新建宿舍附近的空地,立馬就發現底下的排汙管道上,有一個打洞,可能這處被荒棄了太久,陰溝裡的汙水早已乾涸,這導致了人在底下摸索毫無困難。目前只發現這麼一處空間,但出口還未查明。我朝著那一段路面頓頓足,將這一發現讓他知道:“這下面有空間,人可能在底下過,但上來的口子還沒找到,不過無所謂了,間諜已經不會再走這裡。因為目標,已經移到了別處。少校,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三次入侵,是不是都在樹林核心的那棟乳白色宅子建造完工之前?”

“正是這樣。”他想都不想地立即回答道。

“西本埃,不必找了,他們早就放棄了,往後也不會再走這裡。”我嘆了口氣,有些失落,走到宿舍內,幾個嘻皮笑臉的小兵正巧打裡面出來,一瞧見臉色陰沉的少校,慌忙敬禮,扣好衣釦。我在一個小兵的腳下似乎又發現了一些東西,讓他躲開,然後趴在地上調出第三瞳仔細打量。只見這底下,大約五米左右的深度,有一段往上攀伸的水泥斜路,不過早就讓廢鐵屑和各種堆砌不用的鐵管堵塞住,頂頭造了一塊偽裝的水泥板,蓋在斜坡上,幾乎難以發現,就和整片水泥板混為一體。於是我叫道:“給我掘開!”

我抱著頭,抵擋著不斷上衝的暈眩,眼前的人不住晃動,他一面安排人動手砸水泥地,一面上前問我的情況,我表示無恙不必顧著我,但還是讓幾個士兵扛著躺去宿舍內休息。他迷惑地望著我,問道:“你也覺得他們的目標是上將本人?”

“我還不清楚,你所說的間諜,我需要繼續深入調查才能辨明,如果真是這樣,這太可怕了,而且不僅僅是你們,我們也有危險。”我讓他忙自己的去,閉上眼睛。

十分鐘後,水泥地被砸開,幾個小兵做了很大努力的清理,這才發現了地底的玄機。少校不由大吃一驚,欣喜地看著我嘆道:“真是神了,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沒怎麼辦到的,我看得見。”此刻我的頭暈基本已經止住,於是我扭了扭脖子,再次問他說道:“現在誰有權力可以調動士兵下陰溝搜尋?這裡已經再無必要檢查,因為通向這裡的部分已經讓人破壞,再也無法通行。我們的答案,只在裝甲師那裡!”

“我想目前只有我可以行使這權力,不過我還是要問一下上將本人。”他向哨卡飛奔,讓那裡的軍官接通電話,然後拉著我穿過捷徑繞回裝甲師,當我們人剛到,電話那頭的回應也跟著到了,上將的答覆是毫無問題,不惜代價調查一切原委。

“你需要多少士兵?”西本埃指了指附近一處宿舍,說道:“這一組營房的士兵都曾在南奧塞梯同俄軍較量過,是優秀的士兵。”

“把Larry找來,哦,就是波波夫,我們管他叫Larry,”我掃了一眼附近的軍營,說道:“還有把昨天我們突入時,在機庫前被麻翻的那些士兵帶來。”

“為什麼是他們?他們沒經歷過血與火的洗禮。”他大惑不解地問道。

“因為,有過功勳的士兵,是驕傲的士兵,他們對一個外人不會心甘情願的服從,”我背著手答道:“他們可能因為你是上級,會無條件服從,但是他們不會聽我的。而普通的小兵,尤其是讓我們打倒過的小兵,留在他們腦海裡的,始終是自己被打倒時的一刻,同時這也是他們的恥辱開始的一刻,所以他們更希望能做點什麼,來挽回曾經的挫敗,獲取榮譽,以及讓同僚刮目相看。”

不多久,昨天那前後兩批被我們麻翻的步兵,除了駕駛員沒來之外,排成一遛兒站立在庫房面前。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在東張西望,同時竊竊私語。我心頭雖然在想陰溝裡的問題,但瞧見他們不免還是有些得意,個中幾張臉正是讓我打出的麻醉劑擊倒的。沒多大一會兒,所謂的波波夫毫無精神地跟著少校來到士兵們面前,垂著手無精打采地望著地面。

西本埃在那些小兵跟前訓了一段話,大概是紀律之類的關照,他們紛紛點頭,表示服從安排,然後我帶著這些小兵來到了勞防倉庫的背後,也就是我們昨兒折返這裡的秘道。我扒開草皮,就露出底下的泥洞,然後他們一個個鑽入,少校也緊隨著下去,來到了深埋地底的廢棄鍋爐房下,一干人等紛紛掏出手電,打算逐一搜尋附近區域。

我伸手連忙制止他們使用任何發亮的工具,因為我無法判斷,危險是否還存在。只是讓他們先在鍋爐房裡仔仔細細調查。

“你怎麼了?無精打采的?”我用手肘推了推速射槍,問道:“好像魂不守舍的模樣,你有點不在狀態啊。”

“我都因為你們,永久不能回家了,你說我高興得起來嗎?”速射槍無奈地搖搖頭,嘆道:“這也不能怪你,其實我打河邊過來,早就想到有可能會這樣。只是往後我媽該怎麼辦?我不能將她一個留在底比利斯。”

“什麼?上將是這麼跟你說的?”我頓時心生愧疚,拍著他厚實的脊背問道:“他不是你的老上級嗎?我很抱歉,連累到了你。”

“別說了,還是先將眼前的事完成吧。”他穩定了下情緒,走到一邊,開始扶著牆,一寸一寸移動粗短的手指,開始調查。

我則趁著他們忙活這當兒,走到被當時我和Alex推開的鐵門後,四處檢視。那裡還是與我離開前一樣,死氣沉沉,四周迴盪著滴水聲。走下鐵梯,我踏到地勢較高的那段牢房前,就聽見鍋爐房內,士兵們都在叫,好像有所發現。待我進去時,瞧見速射槍正和幾個小兵,費力地在拆除緊貼牆面的那些管子,他們在管子的背後,找到了一個十分低矮的狗洞。

同時,兩個士兵爬上了鍋爐回到地面,問上面的人拿來工具,十幾個小兵人多力量大,沒費多大氣力就完全拆除了管子,然後打算往裡爬去。我伸手制止,第一個鑽進去,那個少校也緊隨其後,跟著我攀爬。進到內裡,是一道牆與牆的縫隙,不知由哪來的毒蟲好似聞到了新鮮的血肉氣味,紛紛朝著我們飛來,縫隙悶熱異常,氣味極度難聞,空氣中滿是類似野貓尿味的酸腥臊味。他們不適應黑暗的環境,踩在腳下的碎磚上,幾乎摔倒。打從上面拿來的夜視鏡只有寥寥幾個,少校和速射槍各帶一個,差遣小兵再去拿,基本要做到每人一個,吩咐完後就跟著我緩緩移動。

“沒想到底下竟然是這樣的,如果沒有你帶路,除非今後這裡蓋大樓,不然怎麼都不會發現。”少校轉動腦袋,四下打量。這可能是他第一次下地,對什麼都感到很新奇。

“這條牆縫非常長,我認為是過去造監獄時,幾棟大舍的牆縫處,那個時期的人也很難注意這裡。隨著後來翻修防空洞,這裡被忽略了。我們可能還要繼續走一陣,只可惜我方向感不好,不知道現在到哪了。”由於他們都帶著AN/PVS-14,我不必像帶領只裝備頭燈的Alex他們那樣顧慮,徑直往前快步走,說道:“這玩意兒,當時在伊拉克,讓我順了一付帶回家,覺得好玩,始終沒用過。你們也裝備了?”

“哪有啊,大部分都是軍火商那裡購買來的,除了少量是自己軍工產出外,太昂貴,單兵裝備不起。”西本埃笑道:“美國兵都是太子兵,裝備好,我們比不了。少校,你有什麼發現?”

其實,西本埃說的是錯的,很多國家哪怕將校,都以為美軍士兵裝備了優良的器械和工具,但並非如此。除了不論寄往何處都按照美國國內41ts的郵資計算,個別幾個基地免費用外,所有的非單兵裝備,如電蚊拍子,照明器,防彈衣等等,都是自己掏錢網上訂購,AN/PVS-14也是一樣,除了出任務,一般根本沒有,只能靠著鬆懈管理偷偷順出去。在伊拉克,有一些東西順走也帶不出去,往往就讓劣兵偷偷賣了換錢,或是寄存在自己的當地朋友那裡,等度假時再悄悄帶走。

“我好像看到一些東西了,”走了將近五分鐘,我們繞出曲折的牆縫,腳下碎磚堆越走越高,最終來到了幾條滿是門洞的迴廊裡,空空蕩蕩,只有蟲子,那些門洞有些是過道廊有些是屋子的入口,其中有那麼一間屋子前,我驚奇地發現,正有一隻鴿子般大小的鳥,在積水處飲水。於是我說道:“前面有只鳥。”

“鳥?哪來的鳥?”西本埃深感困惑,四下打量,指著迴廊的頂端說道:“這裡是防空洞,看,還有電纜電線和防震燈。這是哪一處的防空洞?”於是,他開始背著手在那裡走動,嘴裡好像在喃喃自語。

“少校,請你看一下,這鳥是從哪來的?是不是有一個堆滿垃圾的地方?正對著一個氣扇,我說的是地面。”他突然停下腳步,撫摸著下巴,說道:“我們現在應該是在裝甲師和步兵師之間堆垃圾的地方,這應該不會錯。”

“這鳥是由一間屋子裡飛來,”我抬頭看了看地面,已經距離我們很近了,大概是兩米上下。不過附近我沒找到堆垃圾的地方,卻看見距離地堡很近。於是說道:“我們現在正在地堡附近,正前方是豎國旗的旗臺。但是沒有你說的那種地方。”

“對,我所說的就是這處地方,行了,我知道是哪裡了。我帶你們去看鳥是由哪兒飛來的。”他自顧自地點點頭,走到我前面,帶著我和速射槍繞了幾個彎,進入了一間屋子,出現在牆頭最上方,恰有一個他所說的巨大氣扇,外邊被堆著大量廢棄的破床和木凳,果然是堆垃圾的地方。

“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也能透?”我好奇地問道。

“我沒有你的天賦,我是靠算,或者這麼說吧,我雖然走在底下,但是地面到哪了我基本都能算出,錯誤機率非常小,”他掏出煙分給我們兩支,開始抽吸,笑道:“少校,你看我歲數在普通軍官裡也偏小,但為什麼會是少校軍銜?現在你明白了嗎?我不及你,我與你的相同點就是,我們都是投機取巧的那種傢伙,哈哈哈。”

我這才想起,剛才在步兵師,我說什麼他都從不掏出本子記下,敢情這傢伙的腦子就像一部地圖繪製儀,我們的Ti-Ti圓球!

“這個屋子有些不尋常,”他在笑的同時,注意到了屋子內的情景,開始走到牆根,檢查起來。我順著他的目光,也注意到了那個角落。只見牆下襬了一張鐵桌子,上面放著一些報紙,還有吃剩的菠蘿罐頭,這似乎是一處別人用於掩藏行跡的密室。我正想開啟抽屜檢視時,他的手重重拍在我的肩頭,同時聲音響起:“你是對的,他們的目標不是刺殺高階軍官,而是在找東西!他們在找與你們一樣的東西!”

我一抬頭,便看見他正在注視著一片從報紙上裁下來的新聞,時間是五年前的七月,字我不認識,但我懂看模糊的照片。上面是一堆收繳品,放在卡車上,其中那根木杖正壓在一些步槍的底下!

五年前持續至今,獠牙城總計發生過三起間諜入侵事件,時間全部擠在弗魯斯在搬遷進乳白色官邸之前,當時間諜們出現在校官居住的建築裡,不斷在各扇門內進進出出。

昨天的凌晨,當我們走入陰溝時,遠處傳來有人走動的聲音,但是隨著追去,那個人憑空消失在了屋子盡頭。

幾年前的第二次圍捕,眼前的這位西本埃少校將間諜逼入一間庫房,但是闖入時,這個人也一樣人間蒸發!

我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最可怕的那些東西,他們已經回來了!

“是列弗,保加利亞錢。”他開啟抽屜,發現內裡還有幾張紙幣,拿起一張細瞧,同時說道:“原來他們的老巢就在這裡,我們實在太疏忽了。營房成為了他們逛街的走道!”

“小銳爺,恐怕要出事!”速射槍一把扭住我的衣領,叫道:“還待在外面的士兵們,現在很危險!只有你,Alex還有Tunnel見過那些人的真面目,眼下的情形,或許不再是我們打算圍獵他,而成了他將要圍獵我們!我們得馬上出去!你得幫我,我們怎麼都必須獵殺他們中的一個!看看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

速射槍也已經明白過來,我們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如果這些古怪的傢伙如我昨天凌晨所說的,可能已經放棄這裡,那我們或許還能平安出去;但假若我是錯的,那麼接下來,必然會爆發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