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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午後的鴛鴦茶

“士兵?士兵能有什麼危險?他們並沒有跟來,”西本埃大惑不解地望著我和速射槍,問道:“你們好像對這夥間諜十分熟悉?究竟是怎麼回事,少校?他們也是你們的競爭者?”

“我不認識他們,聽著,西本埃,算了,我還是叫你薩米吧。反正讀音都一樣。這些傢伙不是間諜,是一群古怪到難以理解,聞所未聞的神秘人,我們的人,以及另一群傭兵,基本都是特種部隊出身,曾在一個地方被他們襲擊,死傷慘重,都沒有辦法逮到他們。”我回憶著過去在羅馬下水道裡的那幾次交手,嘆息道:“如果他們是在找報紙上的這件東西,那麼極有可能就是他們,這一點我可以完全肯定。他們還有很多未知性,例如你所說的死後逃走,突然消失,我絲毫不懷疑你所說的任何一句話,趕緊出去,士兵們沒有夜視能力,十分容易受到攻擊,如果這些人至今還躲在這裡的話……”

“如果真是這樣,老刀他們可能也有危險。”速射槍捏著下巴,思索道:“但我們還無法判斷,究竟是不是他們。”

“我也無法確定,我需要看到更多。不過,他們肯定不是當初的那群傭兵,曼寧說過他們從王陵來,沒有這個必要繼續追蹤他們早已獲知的方位圖。”我盯著速射槍,說道:“你得設法聯絡到Alex他們,提醒他們萬分注意。”

我話音未落,速射槍早已一個箭步衝出風扇房,少校來不及叫住他,便掏出一部對講機,讓人去拆除風扇和移開垃圾堆,對這一帶進行徹底清理,同時跟上我踏著碎磚往鍋爐房走去。

“我讓我們的人把這一帶區域都清理出來,陽光直射到地層下,不怕他能暗中偷襲,跟我多說說,少校,這群人還有什麼特點?”他與我穿行在牆縫夾層裡,喘著粗氣,拍打著不斷襲來的毒蟲,問道。

“簡單的說,就是殺不死,以及極度兇殘!這些人為了達到目的,綁架,威脅,甚至暗殺,無所不用其極!我曾與另一群遭受他們襲擊的傭兵有過短暫的交談,從他們嘴裡所獲悉,這些人早已去過我們將要去的地方,甚至連那群遠遠領先於我們的傭兵至今未涉及的地方也已到過!”我回頭看看他,說道:“他們可能不是要拿走那根木棍,因為毫無必要,透過種種跡象,他們更像是破壞者,破壞一切別人想要找尋的線索,懷著掩蓋真相的目的,總之交手太過倉促,我只知道這些。但是為了一勞永逸地解除你們潛在的危險,薩米,你那一塵不染的皮鞋恐怕得弄髒,因為你要隨著我一起下陰溝,走在極度難聞的汙水裡。”

他僅僅只是笑笑,似乎在用無言來回答我,他並不在乎弄得自己一身屎尿,不多久,我和他已經走回到了鍋爐房。那些士兵都待在附近,聽著速射槍說話,就像在聽天方夜譚,質疑的低語聲此起彼伏。

“我聯絡不到他們,剛才試過了,他們手上沒有綜合機。”速射槍焦慮地說道:“目前我們與他們,已經失去聯絡。”

“算了,如果真是他們,他們也已經觀測到,Alex和老刀離開時沒有帶走木杖,不一定還會去襲擊,這或許是我們自己在大驚小怪。”我朝那個求饒活命的半大小子看了一眼,嘆道:“讓他們回地面去吧,接下來要發生的事,這些人恐怕無法應付,他們還那麼年輕。”

哪知,當西本埃少校讓他們離開時,這群小兵居然公然抗拒服從命令,他們顯然是讓我的話兒激怒了,身為七尺男兒,尤其是大兵,他們血脈噴張,覺得讓人小瞧是一件比挨槍子還難以接受的事。

“可能會死,記住這點,”我聽著他們嘈雜的聲音,說道:“士兵並非要以戰死為榮,在真正的戰場上,怎麼存活下來才是想得最多的事。”

眼前的士兵滿臉不在乎,紛紛指著我說話。西本埃無奈地轉過臉對著我說道:“少校,他們覺得死無可懼,他們說你正在侮辱他們,總之他們不願意回到地面,直到那個人被抓住,完成任務為止。嘿嘿,少校,沒準這些小兵未來還真的能成材,我小看了他們。”

說話的同時,那些回到地面拿夜視鏡的人回來了,帶來了十幾具,基本做到了每個人都配備上。同時,在少校的安排下,防空洞廁所和地堡中段那水泥板窨井的陰溝裡,也開始紛紛下人,我們一路往前,他們與我們靠攏,同時擴大搜尋範圍圈,力圖不遺漏任何一個角落。

“分隊吧,全擠在一起不利於行動的展開。”在離開鍋爐房前,我們留下了幾個小兵,配合拆除風扇的地面部隊,控制這一片區域。然後我們穿過沉重的鐵門,來到牢房過道。我一看人全都擠在一處,極度擁擠,於是對西本埃說道:“出了牢房,那裡的地形很複雜,如果他們還留有人在那裡的話,十分容易就可以躲開我們的搜捕。”

他表示這個建議很好,然後開始分人。我讓速射槍跟他一組,畢竟他曾在羅馬水道裡與那夥人交手過,對於少校能起到很大的幫助。不過這樣一來,就產生一個問題,語言不通怎麼帶隊?西本埃略略思索了一會兒,開啟對講機讓一個翻譯般的中尉下口子,同時帶來一部步話機,將它遞給我,方便聯絡。然後他們一組人沿著牢房開始往大鐵錘方向移動,而我則帶著中尉和七,八個兵暫留在牢房,檢查還有沒有其他通道。前一次我和Alex急於想要繞回軍營,這一帶只是草草過了一遍,並未怎麼仔細搜查過。

“他們與防空洞,地堡下去的部隊目前相距700米,相互之間正在靠攏。少校,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中尉在對士兵的安排結束後,望著我問道:“我們究竟在找什麼?這底下住著人?”

“就像少校對你說的,住不住人目前來說已經不重要,本來就是檢測漏洞的程式,我們要做的十分簡單,清除這片區域段的隱患,查詢任何可以躲藏的角落。”我看見他端著制式武器,建議他放下,說道:“在陰溝裡,步槍的作用因為狹窄的空間大打折扣,我建議你還是使用手槍。而且這種環境,人數多也不具優勢,很多地方只能並肩過兩個人。所以這裡如果還躲著人,我們只能靠包圍堵截,唯有如此。”

我揮揮手,讓他先跟著我回到那間有著席夢思和蠟燭的牢房,他見狀大吃一驚,同時握緊了手裡的槍,說道:“天哪,竟然還真有人躲在地底下,難怪過去總讓人入侵。”

我在屋子內渡步,目光在牆上一寸寸移動,我想要先弄清,這處屋子是神秘人隨便找的還是特意選擇的。如果是特定選擇下來的牢房,那就必定會有其玄妙,總之,這裡是搜尋的重點所在,也是.asxs.。

“少校,你過來看看,”那個中尉同時也在屋子裡走著,突然撿起一個東西對我說道:“這是什麼?金屬的圓蛋,派什麼用?”

出現在他手裡的,是一個雞蛋大小的彈殼,這在我上一次來的時候,未曾見過,而現在,它無端地就出現在了牆角。我一瞧那玩意兒,不由心裡暗暗叫苦,來不及給他解釋,拿起步話機就開始大叫:“薩米,速射槍,情況越來越糟,躲著的人,他們裝備著牆雷槍!而且已經發射過,最起碼是一發。”

“什麼是牆雷槍,少校?你能說明得具體一些嗎?”步話機那頭是西本埃迷惑的聲音,顯然他還不知道問題嚴重到了什麼程度。

“我現在,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躲著的傢伙就是那群人,因為只有他們擁有這樣的武器,聽著,少校,”我讓那個中尉繼續去四周找尋,還沒有沒同樣的“雞蛋”,說道:“這是一種新型的武器,將彈頭發射楔入石牆上。槍並不複雜,只是投射武器,可怕的是彈頭,它們之間有熱能感應,如果人不幸走到它們之間,就會引發大爆炸,人立馬就被炸得支離破碎。如果你們發現有什麼黑影站在某處,故意在做一些挑釁的舉止,絕對不要靠近,一定要等我過來了再行動!這種武器至今也沒有問世,奇怪的是,它還在研發中,但他們卻擁有。”

“少校,這裡就只有一顆,沒有再多的了。”中尉仔細檢查了每一個角落,說道:“其他士兵也沒有發現,我們是否還要繼續留在這裡?”

“這個位置是地面上的哪裡?”我隨即想到這個問題,問道。

“不知道啊,我們的少校應該可以計算出。”他無可奈何滴搖搖頭。

我不可能叫回西本埃過來讓他計算,因此只得無奈地繼續在屋子裡轉悠,透過一番細細的查詢,我發現只有席夢思沒有查詢過,一腳踹到邊上,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水泥的窨井蓋!果然,他們是有選擇性的居住在這間屋子裡。

我叫回了在四周檢視的小兵們,一起撬開窨井蓋,然後下人。他們打算跟著下去,但底下空間太窄小,滿地都是各種腐敗的鐵器。儘管帶著夜視鏡也難以避免磕磕碰碰,外加我還得顧及他們。於是我讓他們都留在口子上,隻身一人開始下爬。

這是一條比起此前所走過的所有陰溝更狹窄的空間,弓著背都不行,得要整個人趴在地上朝前移動。地上滿是鐵屑和鏽得不成樣的管子,爬到盡頭發現是一個巨大的管道,讓人弄破外壁,再往裡去,走了幾分鐘就發現無法再走,因為管道被填塞了大量的廢鋼管和炮彈銅衣,顯然呆在牢房的人,覺得沒有必要往裡去,於是做了填充。透過一些極小的間隙我往裡看,看到那一頭是水泥管,頓時明白過來,我此刻在哪。

我又繞回到了步兵師底下,前面就是士兵宿舍被砸開口的通道,兩頭都堵住了,顯見這些人早已放棄了繼續待在那裡,這才跑到了牢房裡待著。這一路沒有必要繼續搜尋。想著,我往回爬,十分鐘後回到了牢房裡。

“少校剛才一直在找你,你最好聯絡一下他。”那個中尉將步話機遞給我,說道:“從地堡下去的那一路士兵,好像有所發現。”

於是我按下對話鍵,西本埃的聲音隨即傳來。

“少校,我們下陰溝的四路人馬,地堡那組人發現了一個傢伙,可惜叫他跑了,他們正在追趕。”他顯得十分著急,說道:“我把牆雷槍的事也一塊對他們說了,他們毫無概念,你現在最好是回到陰溝來,我們兩路人馬迂迴包抄那個逃跑的人,和地堡防空洞下去的兩組人匯合上。”

“分頭追擊吧,”我嘆了口氣,還未說完,就聽見步話機那頭傳來一陣巨大的爆破聲,聲音之響,連聚在我身邊的小兵們都聽見了。他們一個個都望著我,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完了,他們不聽,他們觸雷了!這該死的混蛋!”西本埃叫道:“我得向他們靠攏,沒有實體他們不知道那是什麼。”

我將手裡的“雞蛋”遞給一個小兵,讓他迅速追上速射槍他們,他們必須要知道那是什麼,不然還會繼續觸雷。從剛才那巨大的爆炸聲,我差不多猜到,此刻那裡早已被炸得面目全非。想著,我帶著他們走出牢房區域,開始在陰溝裡爬行,按照他所說的,達成迂迴的戰略包圍。

在此過程之中,我一直在努力回憶一件事,那就是,當初所見到的那把牆雷槍,到底轉盤裡裝載著幾發這樣的雞蛋?六個還是八個?數目我已經記不清了,那把槍給小妞羅梅洛帶走了。我們在牢房撿到一顆彈殼,它發射的彈頭不知道打在哪了,就算它是六法,那麼還剩下五發。剛才的爆炸,顯然這個人又使用了兩發甚至兩發以上,那麼還剩下三發。他剩下的已經不多,如無必要他不會再使用。而問題是,他們追過去的地方,到底有什麼必要非得打牆雷?暫時躲避不是更加有利?這種炸彈極其昂貴,我想不通那群人用意是什麼。

“你們到哪了?”這是速射槍的聲音,他說道:“我們已經遇上了遭襲的那組人,慘不忍睹,陰溝的爆炸,把地堡的路面炸出一個大坑,頂上是個不用的倉庫,正在著火,我們過不去了,趕緊靠攏!”

事情正在變得越來越複雜,我們的敵人,擁有高科技的武器,陰溝裡轉角那麼多,簡直防不勝防。我讓他們先不要再繼續追擊,堵在幾條被炸燬的通路上,等我過去。十分鐘後,我追上了他們,在一條陰溝的兩端,佈置下了士兵,我這才爬到少校他們的身邊,遭襲的那組人頭兒也在,我打算先聽聽他們之前遇上的情況。

“他說,他們在距離這裡一百五米的地方,發現有個人,背對著牆站著,讓他站住這個人就開始逃跑。跟著他們就去追趕,誰知道,走到一半就觸雷了。”西本埃搖搖頭,哀嘆道:“損失慘重,我們被炸死六個士兵,重傷十來個。那裡走不了了,整段陰溝全部塌了。”

“我想問問他情況。”我用手指指追擊的那組人頭兒,讓少校幫我翻譯,於是問道:“那個人什麼模樣?”

“那個人爬得很快,一時沒看清。”

“是男還是女?這總判斷得出來吧?”

“是個男人,不是年輕人,應該年齡在五十上下。”

“為什麼如此肯定?”

“因為他是典型的中年發福體徵,儘管黑暗,但這不會看錯。”

我聞訊一驚,抓住西本埃的胳膊,叫道:“薩米,這不是我之前見過的人,他們有兩個人啊!我們見過的那個頭髮還挺長,而且是個瘦長的體型,難以辨別是男是女!”

他還來不及吃驚,我繼續說道:“還有一個關鍵問題,追擊這個傢伙的人肯定是觸雷了,對不對?那麼他們必然是緊跟著那個人,之間不會距離太遠,那麼這個人是如何倉促地打下牆雷的?我見過這槍的發射,每打一槍都需要時間,不似機關槍那樣可以連續發射的,他根本沒有這個時間!這牆雷有可能是他本來就佈下的。可這麼一來,新的問題出現了,他是怎麼避過的?他要逃跑也會觸雷,我說過那是熱能感應,只要有人透過就會爆炸啊,現在,我最好是去現場看看,讓人都停在這裡不要離開,少校,你帶我過去。”

他聽完我的話,便讓那個頭兒帶路,我和速射槍緊隨其後,走了一段汙水路,很快就到達了爆炸現場。只見那裡被炸得一塌糊塗,中央的巨大爆炸造成兩端的牆面呈一個球面擴散塌陷,石牆被完全破壞,沿路都是受傷的士兵,缺胳膊斷腿的,正由著地面醫護人員往外抬走。

“薩米,回答我,這裡的上面是什麼地方?我知道是地堡,你告訴我是哪一條地堡?”我使勁透著牆體,可惜那裡被炸得實在太殘破,結構嚴重破壞,煙塵和烈火干擾著肉眼視覺,我看無可看。不過我還是看到一些東西,於是說道:“那人在這邊上從另一處跑了,那裡現在也通不過,但內裡是有一條陰溝的,究竟去到哪裡我不知道。”

“你等一下,我算一下,”他於是開始抬頭,不到三秒,就對我說道:“這裡是正對著步兵師的那條地堡中前段。”

“你覺得那條陰溝,有可能通向哪裡?”速射槍拍拍我的肩頭,說道:“我覺得你不要去追了,這太危險。”

“你這蠢貨,你知道什麼啊,”我一把拍掉他的手,望著他愧疚地嘆息,說道:“在這種環境裡我可以看得更多,能夠大大避免士兵的死亡機率。相反是你,你沒見過牆雷槍。是我造成了你永遠回不了家,我需要補償!”

“你補償什麼?怎麼補償?有些事做了就無法挽回,我認了,我很難選擇,當初打河邊過來,我就在想這些。一頭是我媽和老家,一頭是你們,我怎麼選擇?我始終放不下你們啊。你知道人都是有感**彩的,相處下來,我不忍心失去你們。”速射槍傷感地坐在汙水裡,抱著腦袋說道:“而且我還走得如此不光彩,一個奸細,我媽以後怎麼生活?她受不了鄰里竊竊私語,對她的指指點點。”

“你可以立功,波波夫。”西本埃安慰他說道:“永久驅逐只是一時之舉,僅僅為了給社會一個說得過去的體面理由。如果我們破獲這起陰謀,你或許就是功臣之一,還有什麼好傷心的?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也是一時無奈,這個我能理解。”

“速射槍,我今兒把話說在這裡,我必然會助你們獵殺他們中的一個,我和Alex曾經辦到過!”我將視線轉向西本埃,說道:“這裡我們過不去了,你得跟我回牢房,那裡還有一個疑問,就是我們只撿到一個彈殼。你要知道熱感應炸彈,它必須是兩顆。我想知道那裡的位置,是地面的哪裡,這麼一來就可以推斷出,過不去的地方究竟是哪兒?以及打出的牆雷究竟在什麼地方。”

“你們獵殺過他們中的一個?”西本埃少校眼中明顯一亮,起初的沮喪頓時不見,他急切地問道:“跟我說說,你們當時的情形。”

“當時我們亂槍擊倒了他們中的一人,俘獲了他,然後他突然就掛了,跟著我們離開後,他又復活了,出現在另一個地方。但他最後還是讓我們幹掉了,他是被牆雷槍爆炸炸死的,為什麼說他肯定死了?因為我在第二天,在某一個地方,見到了他血淋淋的腦袋。”我指著狹窄的陰溝,說道:“這麼狹窄的地方,他們無法使用狙擊槍,因為轉身什麼的多有不便,所以他們用牆雷槍替代了狙擊槍。我看了一下爆炸撕裂口,這最起碼的得是四顆牆雷造成的破壞。如果彈頭一共是六發,這會兒他沒子彈了。如果是八發,他還有兩發。總之我們得趕在他造成更大的破壞前,找到他,殺死他,並且不要幻想去俘獲他!”

我帶著西本埃和速射槍,爬了十分鐘,再次回到牢房,他只是略略掃了一眼,便迅速回答道:“這裡是裝甲師的前段,就在風扇邊上一百來米的地方。”同時,他開始打量起這間屋子,好像若有所思。

“不好,我知道牆雷打在哪裡了!”他突然大叫起來,急忙掏出步話機來,想要通話,但又垂下手,嘆道:“完了,那邊清理風扇房的人沒有機子,沒有辦法聯絡上,我們得立刻過去,希望還能趕得上。”

“怎麼了?為什麼是鍋爐房?趕過去做什麼?”我一頭霧水,問道。

“你們撿到的彈殼,不是在這間屋子裡發射的,它是在牆的另一頭被槍匣彈射到這裡的。”他指著一堵牆,那裡開裂了一道口子,間隙極大,差不多人的腦袋可以探入。他焦慮地說道:“這不是只打了一顆,而是在那裡打了兩顆。而牆的背後,就是鍋爐房那些牆縫的某一處。其實我們剛才也經過那裡,只是沒有往裡走罷了!這個陰險的傢伙,他是希望藉助清理那裡的人觸發,炸塌整片牆縫,掩護自己逃跑。”

當我們趕到鍋爐房時,他們還在慢吞吞地清理,爬過狗洞,沿路並未見到新下來的士兵,一直到了風扇房前,才看見那些士兵正在朝我們走來,正打算清理牆縫這一帶。這個傢伙智者千慮,還是一疏,他把格軍士兵當作了專業清理隊,深信他們很快就會清理到這裡附近。但風扇房的都是業餘人士,哪懂這些知識。搞了半天才只理出一半範圍,沒有觸及到牆縫。

西本埃伸手制止士兵朝我們靠攏,吩咐他們打電話,到特種部隊,去將拆彈專家找來,然後帶著我們繞了幾個彎,到達一條牆縫口,停下了腳步,說道:“這裡就是牆的對面。”

順著他的指引,我看見另一只“蛋殼”正躺在瓦礫裡,閃著森冷的光芒,如果我們晚到一步,清理隊就可能走到這裡,結果將不堪設想。只是這個人為什麼非要在這裡打牆雷?這後面又是哪裡?

有關這個疑問,他也不知道。儘管我透了幾次,但內裡轉折實在太多,完全看不出個所以然,於是我只能給他一個延伸的方向,以供他參考判斷。哪知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了激烈的交火聲。

“到底是哪裡?怎麼又打起來了?”他惱怒地掏出步話機,另一頭隨即傳來一個甕聲甕氣的說話聲,他跟對方說了幾句,然後留下清理隊指給他們知道牆雷的事,帶著我們回到風扇房,翻出口子,朝著地堡前的一處跑去。

“怎麼了?為什麼要往這裡跑?”我好奇地問道。

“打槍的,是第四路人馬,他們從防空洞那裡下的陰溝,接到我們迅速靠攏的命令,在過來的路上,和那個人遭遇上了。如你所說,那個人沒牆雷子彈了,正倚牆用短槍和他們交火。”他指了指地堡前的一個堆放消防用具的雜物房道:“我曾清理過那裡,這底下是老防空洞之中的一條,我們從這裡走,將繞到那個傢伙的背後,這樣就完成了合圍。”說著,他顧不上禮儀,一腳踹開眼前的門,指了指內裡一扇頂端亮著紅燈的鐵門,拉開之後,衝了下去。

我們三個很快就繞到了激烈交火的地方。只見到正有一個人躲在牆角裡,朝著對面射擊,好像還挺閒然自得,覺得這處角落位置好,別人衝不過來,他可以邊打便撤,那一把作惡多端的牆雷槍,此刻正靠在牆上。

速射槍一言不發就端起槍射擊,少校與我也一起發起攻擊。那人沒有料到自己那麼快就被包抄,頓時一驚,瞬間中彈,整個人朝後倒下,好像摔在一條水溝裡。待我們跑到那裡,就發現,他再一次神秘地消失了。

趁著他們迷惑不解的時候,我撿起那把神秘人來不及帶走的牆雷槍,發現內裡還有兩顆牆雷,原來轉盤一共是八發。他為什麼留著不用?這裡那麼暗,如果他發射了,不要說士兵難以發現,我也未必會留意如此尋常的通道。

可他,為什麼就不使用呢?

“少校,他是打算炸燬自己最後的退路,特地留了最後兩發。”西本埃少校懊惱地搖搖頭,說道:“我竟然忽略了那麼重要的一個細節,我真是太蠢了。”

透過他的闡述,我這才想起來,最早我和他到步兵師時,曾有兩個軍官因為不知道我倆到底在討論什麼,而問過他,當時他和軍官聊了一陣,問題就出在這裡。因為聽聞是查詢漏洞,兩名軍官當時對他說起,他們曾在幾年前的半夜裡,經常會聽見敲管道的聲音。不過當時的他,完全沒有料想到事情竟然會發生至現在這一步,忽略了這個細節。

“好吧,我們來計算一下。”速射槍想了想說道:“陰溝裡大爆炸,那裡走不通了,但他從小道走了,石牆坍塌那裡也被堵住。我們設想,如果鍋爐房牆縫也爆炸,那裡也將被塞住。現在他又出現在這裡,那麼這三處位置,到底都通向什麼地方?”

“噢,天哪,這該死的,我知道他去哪了!”西本埃心頭計算著,突然狂叫:“這傢伙,打算逃走。他必然是透過過去停屍的小禮堂逃走,那在地堡外,一個地下停車場的邊上!我什麼都明白了!”說著,開始帶著我們往裝甲師地堡和步兵師地堡之間的一條地堡跑去,沿路收集無事可做的士兵,等我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時,已經到達了他所說的那座廢棄不用的小禮堂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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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度調出第三瞳,忍住暈眩開始掃描小禮堂至地下停車場這五十五米的範圍,最終發現,口子在停車場裡,那裡有一條走道,直通地下五米的一個空間,但那裡究竟有什麼?唯有親自過去才能知道。

儘管他勸我留在上面,先止住頭暈再說,不必下去。但我實在太想看看這個傢伙被斃殺的一刻,堅持前往。我們沿著走道下去,爬過幾段被打了狗洞的牆,然後走進了一個空間。

那是一間屋子,並且裡頭還亮著燈,電閘接在地下車庫的火線上,邊上靠著一張桌子,上面有杯咖啡,還有一臺老式的電唱機,正在播著唱片,一段很熟悉但不知曲名的音樂悠揚地飄蕩在這空曠的屋子裡。

“這是什麼曲子?好像以前聽過。”我皺著眉頭,努力回憶。

“鴛鴦茶,說起來還是美國歌曲,黑白電影時代的一首插曲,”他喘著氣,對我笑笑,說道:“我們這裡,經常電視裡會播一些老電影。”

“好個會享受的混蛋呢,還一邊聽著音樂一邊殺人。”我朝電唱機掃了一眼,同時抬頭望了望頭頂,勉強可見,是小禮堂的內部,問他說道:“薩米,如果非要炸了這裡,對城市有什麼影響嗎?”

我算算,這裡的話,應該是小禮堂底下,嗯。”他計算著說道:“沒什麼問題,這裡本來也不用,年底也打算拆除,炸了就炸了,你是什麼打算?”

“我要在這裡打下兩顆牆雷。”我指著屋子的另一端,那裡有一個門洞,很顯然,這是他回來的必經之路。我走到門洞前,拍拍厚實的牆體,說道:“這些傢伙,不僅僅是你們的敵人,也同樣是我們的死敵,也許,他還不知道我們瞭解這把槍,甚至他還天真的以為我們只是判斷他埋了炸藥完全一無所知,我說過,這些傢伙,只有牆雷槍才能真正炸死他們,所以,我要一報還一報,替曾經死在他們手裡的人,討回公道!祭奠亡靈!”

“可是,沒準他已經突破這裡早就離開了。”西本埃環視四周,說道。

“不可能,別忘了我們是在上面,沒有雜物擋道的地堡跑過來,中間還沒有停歇。他從底下走,難走得多。這會兒,我們趕在他之前抵達了他最後的退路。”我得意洋洋地奸笑道:“他們還有一個特徵,那就是每一次復活過來後,都像失憶了那樣,甚至會忘了曾經射殺他的人,我見過一次,相信我,今天他必死無疑!”

說完,我連發兩槍,將最後兩枚牆雷打在門洞內側。然後示意所有的人全部離開這間屋子,回到停車場去。

“就讓這個狂妄自大的傢伙,在悠揚的樂曲聲中,見鬼去吧!”我最後瞧了一眼屋子,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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