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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罪惡

辛皺緊眉頭,平心而論他將雷頓搬來,不是為了和雷頓打架或者是什麼,甚至他都想不清楚為什麼當時不直接果斷一點,一刀將他給結果了。

雷頓才不想管那麼多,這兩個奇怪的人,所說的奇怪的事,他一點都不感興趣,他問道:“這是哪?”

辛說道:“如果你要走,從這兒往東,一直往前走,翻過兩個山頭之後就會看到最近的鎮子。”

“那個,我能不能跟著你一起走?”蕭巖說道,“我很乖的,你帶上我吧,大哥。只要帶我出了這個深山。我醒來就一直在這兒山裡,他也不帶我出去。怎麼樣?只要你帶我出去,我把你的刀還給你,順便把獸皮也給你。”

說著,蕭巖就將手中原本屬於雷頓的刀,扔給了雷頓,並且準備解開身上的獸皮。突然辛拽住了他的手,蕭巖抬起頭不解地看著他,這時他發現辛的面孔變得很恐怖。那雙自從他昏迷醒來後就一直習以為常,不帶有任何表情的臉上,現在佈滿了猙獰。蕭巖嚇了一跳,想要掙脫開,沒想到辛一掌打在了蕭巖的腦後,將他打昏過去。

雷頓接住刀,他說道:“我無意摻和你們的事情,我走了。”

辛就這麼冷靜地看著雷頓離開,待到看不到了雷頓的身影,他匆匆收拾東西揹著昏迷的蕭巖離開了這片區域。憑藉他的經驗,當一個地方被人發現後,就應該立馬離開,而這正是最大的保護措施。

蕭巖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辛將他的雙腿雙手捆住。事實上,蕭巖一直懷疑這個人為什麼要救起自己,並且要和他一塊吃住。雖然他的話不多,但蕭巖還是從他的隻言片語中得知了一些真相。辛的名字很古怪,聽他自己說,他是一個護衛,是前朝的護衛。至於是什麼前朝,他一直不告訴蕭巖。

這也讓蕭巖穿越過來之後,一直不知道自己所處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不過看到如此落後的技術,應該是古代。既然是古代就好,憑藉蕭巖腦子裡記下的那些古詩詞,就算是當不了狀元,能當個才子,再順便調戲幾個民女,生活還不是美滋滋。不過蕭巖的如意算盤打得再好,第一步就是離開這個破山。

他沒想到的是,他只不過是提了一提,辛的反應會如此之大,現在他不敢輕舉妄動,對辛也多了一些防備。幸好他的懷中還有一個小匕首,如果要是能騙到辛的信任,再突然襲擊他,想來就能脫身。

想到這兒,蕭巖決定先取得辛的信任,並且放鬆他的警惕。蕭巖見辛在火堆旁正煮著肉。應該是老虎肉。那塊獸皮被辛取了下來,掛在了一旁的樹枝上晾乾。

“那個,辛。你為什麼……”蕭巖說道。

“我知道了。”辛突然開口道,把蕭巖嚇了一跳。

“你知道什麼了?”

辛轉過頭直視蕭巖,“你,不是我們這兒的人。”

“我本來就不是你們這的人啊。”蕭巖笑了笑,辛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他想擺脫這種眼神的注視,故作輕鬆道:“我不是早說了,我是北京人。”

“不,我是說,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辛說著,拿匕首的手指了指天,“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你終於明白了!沒錯,我是天上落下來的。神仙你懂不懂?我被貶下了凡塵。你只要能保護我出來這座山,等我找到我的法器就可以恢復法力,到時候你有什麼心願我都可以給你完成。”蕭巖一臉認真道,“怎麼樣,答應不答應?”

“你在耍我嗎?”辛說道,他那張滿是溝壑的臉笑了笑,當他一笑,臉上的皺紋更多了,簡直就像是被經歷了無數年風吹雨打的樹皮一樣。辛的手上有很多老繭,他常年住在山裡,身形就像一個矯健的猴子。

“我什麼都知道,從你第一天落在水邊的時候。嘿嘿……”

不知怎麼的,當辛一笑,蕭巖心裡就咯噔一下,就像被獵人盯上一樣,蕭巖努力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他說道:“哦?你知道?好吧,我說實話。其實我只是個普通的,從另一個世界不知道由於什麼原因,就來到你們這個世界的人。不過你相信我,只要我出去,憑藉我腦子裡的知識,我絕對會給你帶來榮華富貴。”

“另一個世界的人……會好吃嗎?”辛突然低聲說了一句,隨後轉過身背對著蕭巖,繼續注視著篝火上掛著的鐵鍋,他在等鍋裡的水煮沸的時候。

蕭巖隱約聽到他的一句話,但沒有聽太清。山中的天氣就像是孩子的天,說變就變。不一會兒就颳起了風,蕭巖感覺冷了些,他剛要站起身,想把掛在樹枝上的獸皮蓋在自己身上,一支利箭就穿過他的手掌。他只感覺到鑽心的疼痛,剛要喊出聲的時候,辛一個箭步來到他的面前,捂住了他的嘴。

“本來我還能等等,但是你要走……我就等不及了……嘿嘿,你知道嗎?你是第六個了……如果不是那個人。”辛說到這兒頓了一下,“我就連他也給宰了。都怪我當時一個疏忽。呵呵,不過沒關係了,誰讓你說你要走呢,你不能走……你難道不知道,你是上天……上天賜予我的。所以誰也不能帶走你。知道了嗎?嘿嘿……”辛說完,舔了舔蕭巖的臉頰,然後朝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別想著叫,或者逃走,不然下一箭,就穿過你的腦袋。”

辛又回到了火堆旁,蕭巖的大腦已經被疼痛完全佔據了,不過他喊不出來,身體只能不停地像一條失去頭的蚯蚓一樣翻滾著。他的嗓子發不出一點聲音,辛剛在只不過在他的脖子那兒點了一下,就讓他失去了發出聲音的能力。

蕭巖這才知道,一直在他身邊的,是怎樣的惡魔。現在又有誰能救他呢?辛在等待著水燒開,等燒開之後呢?或許是將他給殺了,再然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辛開心得哼起了小曲,那是蕭巖從來沒聽過的曲子,或許是這個世界特有的音樂。不過這不應該是他現在該想的事情。手掌的疼痛似乎已經被另一種感覺給替代了,那就是完完全全的絕望,躺在草地上,蕭巖可以感覺得到在他的額頭上,一隻螞蟻爬過。不遠處有不知名的鳥在叫。

葉子遮蔽了一半的天空,然後從容地分割成一條條各不相同的縫隙,從中透過的光線,照在了大地上,然後憑著僅有的光,大地上每一處角落都長滿了植物,它們不放過一絲的空氣和土地。

天空變得灰暗起來,有一滴雨水落在了蕭巖的臉上,他勉強張開嘴,伸出舌頭。他嘗到了雨滴的味道,就是沒有味道。下雨了。下雨了!

“該死!”辛也感覺到了雨的存在,他敢保證不一會兒現在的小雨滴就會變成指甲蓋大的雨珠然後惡狠狠地砸落在地上。雖然並不能砸出一個坑,但辛的篝火慢慢滅了下來。

“該死,該死!”他突然來到蕭巖的身旁,一把拽住蕭巖的頭髮,雖然蕭巖叫不出來,但他死命地蹬著腿,疼痛並不會減少。“你,小子,你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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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將他放了下來,他一把拽掉了蕭巖頭頂不少的頭髮,隨意扔在一旁。雨一會兒就會下起來,他踢翻了鍋,鍋中的水澆在了草葉子上,熱水讓葉子蜷了起來。隨後他又踩了火堆幾下,還有一些灰燼沒有滅。

辛解開腰帶開始放水,火堆最後一點的火星也消滅殆盡。正在這時,他轉身看了翻滾著背對著他的蕭巖,目光漸漸下移,最終落在了某個地方。

“好了,小子,你該讓我開心開心了。”辛隨意地提起蕭巖,扔到了他搭好的窩棚裡,地上鋪好了乾草和獸皮,蕭巖到現在才知道,他身邊的那個人,原來是一個惡魔。

等待他的,或許是不堪的命運。

抑或是,什麼?

就在辛也鑽進窩棚的時候,一塊大石砸來,將窩棚破壞掉,辛大怒而起,提起褲子繫好腰帶,在不遠處,那兒正站著一個人。

“沒想到,你是一個禽獸不如的人。”雷頓說道。

“別誤會,我本來想走的。但是一想到我辛苦殺死的老虎,被你們給佔了,我這心裡就氣。我就一路追了過來。瞅瞅讓我看到了什麼?你也下得去手?”雷頓瞥向地上的蕭巖,臉色一變,“你射穿了他的手掌。”

雷頓來的並不是很早,他只是在辛將蕭巖扔進窩棚的時候,剛好趕到。不過他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他知道辛是抱著什麼樣的想法。於是他拾起了一塊大石,砸了過去。

辛倒是表現的很平靜,他又重新迴歸了以往的平靜。他的瘋狂只是在他自以為完全受他掌控的時候,才會釋放出來。釋放出內心的惡。

“很好。很好。”辛重複說了兩遍,盯著雷頓的眼神,與野獸無異。他笑的時候,露出的尖牙,無不昭示著,他是一個獵食者,一個獵人。

那麼,誰是獵物呢?除了雷頓,還會是誰!

雷頓握緊手中的刀,他殺了不少人,此時也不差這一個。

辛此時沒有用弓箭,他拿起一旁豎著的獵叉。那是一柄普通的三頭獵叉,辛雙手持握,等待著雷頓朝他發起衝鋒,他只需要簡單的刺入雷頓的身體,於是一切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