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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比武

“你什麼你!不就是比武麼!怕什麼,你的武功怎麼樣?”耿大路說道。

“一般般。”那人說道,他的模樣又黑又高,耿大路看應該是一個練家子,沒想到他會說自己的武功一般般。

“那我來試試你的武功。”耿大路說著一掌打來,直衝到那人的左肩處。只見那人不急不緩伸出右手來擋,左手化拳為掌,朝耿大路的胸口打去。

不過三兩招耿大路就將他打翻在地,隨後那人一臉無奈道:“你相信了吧,我的武功真的一般般。”他的眼眸中那股疲乏的勁兒,更加深了一步。

他說著,邊拍打自己身上的土,耿大路覺得自己應該問清楚事情的由來,他說道:“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我好幫你出謀劃策。”

“你?你行嗎?”那人看了耿大路一眼,看他滿身的酒氣,雖然身手不錯,但也算不上是一個高手吧,就他能幫自己解決問題?

“別小瞧人!我的名號你也不打聽打聽,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耿大路是也。”說這句話的時候,耿大路的肩挺得老直了。

那人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思索自己到底有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來?不過江湖上真的有叫這麼傻的名字的人嗎?耿大路,大路,大家都知道大路不是什麼好詞的吧。

更何況,當年江湖上有名的一本記錄一眾英雄好漢的手,名叫歡樂英雄,裡面就有一位大俠叫什麼大路,莫非這人也和書中的人一樣?

那人說道:“我叫慶林。你若是真的想幫我,那我就告訴你吧。”

“快點的吧。我是真的要幫你。”耿大路不耐煩道。

慶林說道:“城東三十裡有個水塢裡面有一個幫派叫七星塢,我得罪了幫派裡的老大,所以他們要明天和我決鬥,生死不論。”

“等等,你怎麼會得罪幫派的老大,還有他們幹嘛不直接對付你,還要這麼麻煩和你搞什麼生死決鬥?”

“那日我見七星塢老大的兒子,毛不寧在調戲民女,我就上前去幫那位女子解圍。那毛不寧就安排手下要打我,沒想到毛不寧見我打倒他幾個手下之後,親自和我較量,被我一個不慎,打斷了手骨。”

“等等,你會那麼不慎?還有,你和那個被調戲的姑娘,應該也是相識吧。”耿大路說道。

慶林說道:“沒錯,我和那位姑娘的確相識。也不怕你笑話,我喜歡那位姑娘好久了,只是因為家貧,我也沒有做出一番功業來,所以也不好上門提親。見到毛不寧調戲她,我一時氣憤就衝上前去,事後我才知道,那位姑娘其實早已經……”

“早就和那個毛不寧勾搭上了?”耿大路說道。

慶林沒有否認也沒有回答,他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於是我就成了這件事裡最大的問題,或許我就不應該出手的。那毛不寧被我打傷之後,本來是要抓我到他們七星塢的老巢,將我囚禁其中,幸好那位姑娘她為我求情,所以才變成了讓我和七星塢的人做生死決鬥。”慶林突然笑了起來,但是笑容中滿是苦澀。

“她馬上就要成為了七星塢的少夫人了吧,我呢。或許明天我就死在了臺上。不過那樣也好,我就不用看到他們結婚了。也好……也好……”

耿大路已經完完全全聽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緣由。不得不說,這事兒還真是怪慶林撞到槍口上了,不過耿大路又能說什麼呢?不管說什麼,也不能撫慰一個被傷害了心的年輕人。所以耿大路只能反其道而行,用起了激將法。

“別再找藉口,找理由來推卸責任了!”耿大路呵斥道。

這讓慶林不知所措,他說道:“我?我找藉口?逃避推卸責任?你憑什麼這麼說!你只是一個外人,你根本不瞭解我有多喜歡那位姑娘,你根本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你說,你憑什麼說我找藉口,推卸責任!”

“你……你有理……”耿大路一時說不出話來,慶林的反駁讓他無力再說些什麼,他轉而換個話題:“你就不想再贏得那個姑娘的歡心?”

“既然她那麼喜歡錢, 喜歡權勢。那就喜歡去好了。我又能怎麼辦?”慶林說道。

“我……”耿大路突然有一種想罵人的衝動,“敢情你比我想的還透徹,那你蹲在這兒是幹什麼?剛才我來問你,你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現在灑脫了,啥都明白了?你還賴在這兒幹啥,快走快走!”

“你不是說要幫我麼……”慶林笑聲說道。

“我看你比我還好呢,我怎麼幫。哦對了,明天我可以幫你收屍,記得提醒我去啊。”耿大路裝作要走的樣子,就等著慶林來挽留他。

一步,兩步,三步……喂,這都十步了,你怎麼還不叫住我。現在怎麼辦!耿大路是回去也不是,繼續走也不是,陷入一種進退兩難的地步。

“好了,我幫你了!”耿大路猛地回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幫助這個年輕人,不過他就是幫了!

清晨,茅屋外。

耿大路一覺醒來,覺得身心舒暢,他伸了個懶腰,走出屋子。昨晚他答應幫助慶林後,就跟著慶林來到了他的家,不得不說,只有一間靠著河邊的茅屋。不過勝在空氣環境還不錯。耿大路哪沒有睡過,什麼鄉間路邊,什麼草叢溪澗,他都照睡不誤。所以昨晚他自我感覺休息的還不錯。

天剛矇矇亮,他就看到慶林已經來到了河邊的平地上,在練習武藝。

耿大路看了一會兒,覺得慶林的武功雖然有板有眼,但是太過平常,而且沒有變通,這在實戰中,可是會致命的。他叫住慶林,問道:“你的武功跟誰學的?”

“方大俠教我的。”慶林老實回答。

“方白玉既然那麼厲害,能教出你這樣的廢物?”耿大路說話也是直言直語,絲毫不顧及慶林的感受,慶林尷尬地笑了笑,“這都是我在一旁偷著學來的,後來方大俠見我學的還可以,就指點了我一段時間。”

“好了,你這點武功,打人是足夠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不懂變通。”耿大路一本正經,開始了教學。

“何為變通,那就是不擇手段地取得勝利!就像你學武功,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李勝利,打敗敵人。所以不管用什麼手段,只要是勝利,就是好的。這就叫變通。”

“對了,有一個問題,我沒問。”

“你問吧。”慶林說道。

“你就不能不去七星塢打這個生死決鬥嗎?”耿大路問道。

“這兒……我倒是沒有考慮……”

“好吧,那就不要去打啊!你都知道你打不過,會死,你還去!再說了,你去七星塢,那就是進了人家的老窩,等於羊入虎口,還是乖乖自己走過去的。到時候他們還不是想怎麼收拾你,就怎麼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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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做人要有誠信,這是方大俠教我的。”

耿大路沒辦法了,這個慶林,一心就想著向方大俠學習,他身邊一個多麼好的學習方向啊,他都看不見,活該淪落成現在這樣。

“我先問你,你有沒有殺過人!”耿大路問道。

慶林搖搖頭,“沒有。”

“那雞總殺過吧!其實殺人和殺雞都是一樣的。別說我是在教壞你,你的方大俠拿手上也是不少的人……他”

“不一樣,方大俠殺的都是壞人。”慶林說道。

耿大路說道:“沒錯,所以你現在也要學著去殺壞人,不然就只鞥被壞人殺!走,我帶你去殺壞人。”

來到七星塢的寨門口,一眾嘍囉已經知道了今天會有個小子來寨子裡打生死決鬥,在他們看來,這不就是來送死麼。天底下還有這麼傻的人?沒想到的是,還真的有。

耿大路能想到唯一救慶林的方法就是,替他打。當他把這個想法告訴慶林之後,慶林楞了一下,隨後堅決地反對。

“不行,我與你不過相識一天,你既已經肯想辦法幫我,那這份心意,我就領了,怎麼還能讓你再替我決鬥呢!萬一……”

“沒有萬一!我是誰?我是耿大路!”耿大路拍了拍胸脯,表示他的武功還是很高的。就這樣,不由分說,耿大路帶著慶林來到寨子裡,見到了毛不寧和七星塢的老大,毛鷹。人如其名,毛鷹的眼神像鷹隼一樣,就在他與耿大路對視的時候,毛鷹挑了挑眉,“耿大路?”

“你認識我?”耿大路甚為吃驚,他沒想到一個七星塢的老大會認識自己。難道自己在江湖上已經有了一些名氣?

毛鷹看了看他手中的劍,“我認識這把劍。所以我就認識了你。”

“既然大家都認識,那不就好說了。都是個誤會,誤會!”耿大路試圖打個圓場,就讓這件事過去,免得自己還要動武。

毛鷹還沒說話,在他一旁,手上纏著繃帶的毛不寧先說話了,“哼,你想過去就過去?你以為你是誰!別以為我爸認識你,就把自己看的多重要。把你身後那個小子交出來,還按照之前的規矩,生死決鬥。至於拳腳無眼,死傷什麼的,那就誰也別怪誰。”

耿大路看向毛鷹,現在就看毛鷹的意見了,如果他要打,那麼就打,如果他要和,那麼就和。不過耿大路和別人不一樣,如果能用嘴巴解決的事情,就不要用拳頭,畢竟打打殺殺的,多不好。

“我,我是沒意見。你看呢,毛老大。”見毛鷹不說話,耿大路只得先說了自己的態度,果然,毛鷹聽罷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還是要按規矩來。”

得,還是得打。在他們的老窩,耿大路可不敢使什麼花招。

“打就打,來吧。你們誰敢上?”耿大路豪壯萬分,抽出寶劍,看向眾人。

毛鷹眯起眼睛,當耿大路抽出劍時,他喃喃道:“果然,果然……”

現在他可以確定,這個人就是耿大路,也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來自己還想著怎麼找到他,沒想到就自己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