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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失蹤

耿大路一躍跳到臺子上,見眾人齊刷刷看向自己,他笑道:“怎麼,還打不打?莫非你們害怕了不成?要是害怕了,咱就停下來,嘿嘿,喝兩杯酒也算有個交情。”

毛鷹身邊站著的二當家楊豹喝道:“莫要張狂,且等大爺我來會會你。”

“事先說好,你們的規矩是什麼?是生死局,生死不論。若是我在臺子上將你殺了,你們說的話還算不算數?別到時候又翻臉不認人!”耿大路說道。

“自然是認的,若是我技不如人,死在你劍下又何妨!”楊豹說完,跳到臺子上。臺子四方,有十幾步寬,足夠閃轉騰挪做一些不大的動作,若是想要憑藉輕功逃走,那臺下的一眾嘍囉也不會答應。他們一人一刀也能將你捅成蚊帳一般,大眼小眼相連,直讓你絕無可能活命。

耿大路不敢託大,他手中的劍乃是陪伴他多年來的兄弟,可以說陪他最久的不是人,而是劍。而他也終於創除了耿十三劍這門武藝。

楊豹用一杆長槍,在上臺的時候他早就想好了,劍再厲害,還能打得過長槍,更不用說古語有云,一寸長一寸強。自古長槍就專門剋制刀劍這等短兵器。楊豹手持長槍,身子半蹲,兩腿微微屈,但上身筆直,手中的長槍紅纓飄揚。

耿大路動了!他手中的劍也如同一條靈活的銀蛇一般,上下飛舞,化成一陣漫天的劍網,直撲向楊豹。楊豹見來勢洶洶,心裡一慌,在心境上就已經輸了,剩下的也不過是早就註定好的敗局。

只見楊豹匆忙應對,長槍在他手中竟使不出半點風采,原來擂臺太過狹小,不適合長槍這種大開大合的打法,所以面對耿大路的進攻,表現出笨拙的一面。

“劍下留人!”毛鷹突然喊道。他見耿大路的劍已經刺破楊豹的肩膀,下一劍就可以直接擊中楊豹的脖子,情急之下,這才喊了出來。耿大路表面上的攻擊雖然看上去兇猛,但是心裡留了一個心眼,他知道楊豹不是自己的物件。如果問為什麼這麼自信?那麼耿大路會告訴你,你連自己都不相信,那你還能相信誰?

“父親!”毛不寧喊道,“這是生死局啊。”

毛鷹一巴掌打到他的臉上,“為了你,讓我損失一個兄弟。這件事都因你而起,我看那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就別娶她了。”

毛不寧聽到毛鷹說不讓他娶那個姑娘,急的直接拽住毛鷹的袖子,“父親,我是真心喜歡阿青的,還請父親收回剛才的話。”

“你,你連我都敢忤逆?”毛鷹大手一揮,把毛不寧摔倒在地,“來人,把他押回去,好好看管起來。”隨後毛鷹親自來到擂臺上,他沒有去看楊豹的傷勢,而是先衝耿大路一抱拳,“耿大路,果然名不虛傳。看來我真是找對人了。”

“哦?毛老大,這話是什麼意思?”耿大路說道,這個毛鷹似乎對自己不懷好意,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也不能直接拒絕。

“你還不知道嗎?江南地區現在都知道你耿大路的名氣。”為了表示親暱,毛鷹還拍了拍耿大路的肩膀,“這裡不是說話的份,一會兒我讓人佈置酒席,咱們先喝幾杯。”

耿大路覺得他肯定有什麼陰謀,並且還是針對自己的,這是一種多年來的直覺。而這種直覺也保護他直到現在。

“我一會兒還有事情,就不叨擾毛老大了。至於傷了這位兄弟……”

毛鷹說道:“刀劍無眼,比試之間受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耿兄弟莫要放在心上,倒是耿兄弟,何必跟我客氣。你就不能賞臉,陪我吃個飯?”

他越這麼說,耿大路就越覺得不對勁,更是不敢答應。於是毛鷹無奈,只得送耿大路和慶林出了寨子。

路上,慶林問道:“他們就這麼放咱們走了?沒那麼容易吧。你都把他的手下打傷了,若是他不喊那一句阻止你,恐怕你就要把他給殺了啊。”

“他還能怎麼辦,我看啊,他肯定是有什麼陰謀,而且還是針對你我的。”耿大路分析道,“這個陰謀一定能讓他獲得不少好處,所以咱們趕緊走,一會兒出了這個林子,就進城,然後離開這兒。”

“嗯。”慶林答應著。

“嘿嘿,還想走,傷了我們楊豹大哥,你怎麼著也得給我留下來。”

“好了,別跟他廢話,現在直接動手!”

從林子裡霎時跑出十幾個山賊,他們是毛鷹派來的,耿大路可以很清楚的判斷出,他們就是來抓他們走的。

他悄悄來到慶林身旁,小聲說道:“一會兒,我纏住他們,你趕快走。聽到了沒!”

“你!耿大哥,我不會做出拋棄你一個人逃走的事情。”慶林說道並且他很堅定地抽出兵器站在一旁,怒視那些山賊。

“今天一個都不許走!”山賊們大呼。

毛鷹看過楊豹的傷口後,說道;“還好,沒有傷到骨頭,看來那個耿大路手底下也有分寸,他知道自己不能殺了你,只能傷你,所以才故意打傷你的肩膀。不過他應該看出來我對他有所圖。誰讓他是那位大人的目標呢。”

楊豹說道:“老大,那既然如此,咱們就趕緊追過去,免得讓他們倆給跑了。”

毛鷹說道:“我已經派人過去了,不一會兒估計就能將他倆帶上山。”

“敢跟我們七星塢鬥,讓他們死無葬身之處!”楊豹狠狠說道,說著牽動了肩膀上的傷口,這讓他更加狠耿大路了。

“等抓到他,我一定好好讓他知道,什麼叫痛苦!什麼叫生不如死!”

…………

耿大路有些不敢相信,他倒是沒懷疑那些山賊們的能力,只是懷疑那個叫毛鷹的老大,竟然就只派出這麼一些爛番薯臭鳥蛋來對付他,明擺著是瞧不起他嘛。

他倆解決完這些山賊們,馬不停蹄地回到了城裡,又來到了那座府邸前。慶林望著牌匾突然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情緒,他認識到,只有武功高強才能救別人,救更多的人。不然這個吃人的社會,是不會將一個手無寸鐵,善良的人放在眼裡的。明白了這一點,他懇求耿大路教授他武藝。

耿大路猶豫了一會兒,他知道慶林不是壞人,但是自己的武藝按說又不能這麼隨便地交給一個人。他只好將好友的地址告訴他,讓他去找他的朋友去學武藝。至於耿大路他自己,誰知道他要去哪呢?或許是浪跡天涯,或許呢?

雷頓與耿大路分別後,經過幾日的顛簸終於到了光山寺,來到了他無比熟悉的又極其懷念的光山寺。山上現在行人不多,所以雷頓料想光山寺裡,大家應該都在寺中,待到他上了山頂,不一會兒聞到了燒灼的味道。

他放眼看去,光山寺已經成為了一片火海,而人?沒看到一個。

“誰幹的!是誰幹的!”雷頓憤怒地跑到叔叔的墓前。還好,叔叔的墓安好,看來只有光山寺被大火燒盡,只是寺中的人,都去了哪裡?

雷頓知道光山寺後面有一個山洞,那還是自己小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後來成為了他的童年樂園,只是山洞被方丈一燈知道後,就禁止他再去山洞玩,而是把山洞改造成了存放糧食等用品的地方。

現在雷頓就要去那個山洞看看,如果寺中的人都躲了起來。那麼只能躲在那個山洞中。如果他們都遭遇了不測……雷頓不敢接著往下想。

來到山洞後,他探查有沒有人來過的痕跡,就在草叢中他發現了一串念珠,一定是某個人跑的匆忙,掉落在這兒的。這讓雷頓心裡燃起了希望的火。可能大家都在山洞裡,只要自己去找到方丈,然後探查清楚是誰放的大火,一定把幕後兇手給找出來。

沒有人……沒有一個人。只有雷頓捏著那念珠,慢慢念珠的繩子被雷頓拽斷,念珠灑了一地,只不過雷頓並沒有在意。山洞裡沒有看到寺廟裡的那些僧侶,這讓雷頓的心重新又跌回了谷底。

光山寺被毀了,就在他剛剛回來的時候,寺廟裡的人都不見了。現在雷頓又變成了無處可歸的人,這種人是不是更加的痛苦呢?沒有歸處,沒有一個他所期待,所能為之努力的方向。現在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找出這整件事情背後的幕後黑手。

碼頭,秦安上了船,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拍了自己一下,他回過頭來,發現竟然是那個,已經被他殺死,並且拋到江中的人。董千一臉陰笑道:“你可還記得我?”

“當,當然。你不是被我……”

董千說道:“沒錯,我是當時被你一劍刺中,然後扔到了江中,但是沒想到吧,我活了過來,並且,我還一路打探你的訊息。我知道你一定會去的。”

秦安說道:“去?去哪?”

董千說道:“去我們約定的地方!”

說著董千將早就準備好的劍,那把復仇的劍,刺向了秦安。船上只有他們倆兩個人,而董千扮演的角色就是船伕。他將一切都恢復如初,撐著船接著往早就約好的目的地出發。

雷頓等到大火燃盡,他看了光山寺最後一眼,就下山而去,他來到山下的客棧。雖然是在官道上,但客流量仍然不是很多。現在正是晌午還稍微好些,有一個商隊的人在客棧裡休息。雷頓進了客棧,徑直往櫃檯走起。“馮老闆!馮老闆。”

從後廚走出來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留著一撮小鬍子。他看到是雷頓,立馬熱情地跑過來,“哎呦,雷子什麼時候回來的,你不是應該先上寺裡看看,怎麼有空跑到我這了?難道是又想喝酒了?”

雷頓聽到掌櫃的話,眼眶一紅。馮老闆看出雷頓有些異樣,拉著他來到了後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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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這是?你給我說,我給你出出主意?”馮老闆說道。

雷頓深吸了幾口氣,將已經在眼眶周圍打轉的眼淚又憋了回去,將自己在山上的所聞對馮老闆說了一遍。說完馮老闆愣住了,過了一會兒他嘆了口氣。

“我這兩天生意忙,也沒有去山上看過,沒想到現在竟然……”

雷頓說道:“所以你沒有留意這兩天有哪些人上了山?”

“這個……我倒是沒……對了,昨天有一夥人在我店裡住宿,然後問我山上寺廟的情況。我還以為他們是來上香的,看他們面生,聽口音應該是北方的人。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