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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首日辯難起紛爭

“今日講學——稷下學宮韓夫子!”站在高臺上的是一位青巖的普通弟子,像這樣的工作就輪不到崔璟去做了。

韓平仲捋著鬍鬚,笑呵呵的上臺,對著周圍眾人施禮,然後說道:“諸位都是當世年輕一輩的翹楚,說真的讓我這個老頭子還來講學很是不妥,老夫怕是已經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步伐了吧?”韓平仲打趣的說法引得眾人鬨笑,紛紛嚷嚷回應他。

“好了好了,咱們今天是講學的,不是將笑話的。”韓平仲擺擺手,讓眾人安靜下來。許是從來沒有見過夫子這麼的活躍積極,在他身後的隨從都是面帶笑容。

“今日是儒門講學。”韓平仲手中拿著一本講義,翻了兩頁,又放了下來,說道,“但今日老夫不想講那些之乎者也,不然辯難就從今天開始算了?”

連儒教有名的韓平仲都說話了,誰又會去觸眉頭呢。況且明日辯難和今日辯難差距也不是很大,既然是韓平仲提出的,那主動權依舊在儒教這方,沒有區別。

韓平仲見眾人點點頭,笑道:“諸位都是遠道而來青巖,想必這一路上定有許多見聞。不知諸位對於天下局勢是什麼看法?”

崔璟坐在下方,聽了此話,轉頭對楚鶴離道:“這韓夫子真是有意思,不僅不講學儒教釋義,還講這些不好說的話題。你沒看見對面的顧衍七那表情?”崔璟努努嘴,示意楚鶴離看對面坐著的岐王世子顧衍七。

講學的釣月境是在水面上的圓臺,眾人也是圍坐在中間的高臺,形成一個圓,而楚鶴離幾人這一桌剛好對過去就看得到顧衍七。

眾人唯唯諾諾,都左顧右盼,特別是瞥到顧衍七陰狠的表情,更不敢說話了。

韓平仲哦了一聲,舉起茶杯,說道:“諸位為何要慌張,這天下局勢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什麼不好講的。何況我們是講學大會,是以學術討論為主,難不成誰還能管著我們?”

韓平仲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顧衍七,依舊是滿臉笑容。見眾人還是沒有說話,韓平仲看了眼身後的一位抱書弟子。

弟子點了點頭,向前一步,先是對著韓平仲作揖施禮,再對著下方眾人施禮,然後道:“稷下學宮肖辭,見過諸位。”

“私以為,如今九州局勢,天子勢微,諸國紛爭,是大亂前兆。”肖辭簡單說道。眾人見肖辭說的都是些不要緊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的東西,紛紛搖頭。韓平仲捋著鬍鬚,示意他繼續說。

“五國之中,南楚雄踞南方,勢力最大,但未有稱雄野心。”底下有南楚國的子民,聽到肖辭前一句話心中高興,可後一句話便開始貶低,而肖辭還沒有說完。

“南楚國主徐叢嘉,此人沉溺聲色,不思進取。若不是他弟弟徐從茂,南楚國怎麼還保得住今天的這番樣子。”

底下眾人中立馬有人不服,吼道:“你可曾將我南楚國眾多將士好漢放在眼裡?”

“所以說,徐從茂十分厲害。”肖辭道,“徐從茂可以說是百年來諸國中行軍打仗最厲害的一位了。若不是有徐從茂穩定軍心,連線江湖門派,怎麼能守得住江水天險?”眾人覺得有理,聽肖辭繼續說下去。

“若不是徐從茂未有對王位的野心,哪裡輪得到徐叢嘉。”肖辭冷笑一聲。

“而北齊,佔據京畿以東良好的位置,自古是禮儀之邦,以臨淄城稷下學宮教道揚名天下,當今君上又勵精圖治,怎麼不會有好的未來。內是我北齊百年難得一遇的上大夫韓嬰,外又距離蠻秦甚遠,北燕趨附,南楚有天塹相隔,西魏自然也不在話下。”

眾人都知道肖辭說的是實話,也沒有能力反駁,顧衍七依舊黑著臉,隨時像是要爆發的樣子。

“北燕自古以來遠離中原,未有稱雄之心,國力也是微弱,不值一提。”肖辭嗤笑,繼續道,“西魏常年被蠻秦打壓,早就沒有百年前霸主之勢。而那蠻秦,呵。”

肖辭看了看四周,儘管自己現在在青巖,是蠻秦的地界,但也是毫不留情的諷刺道:“蠻秦早些年還被眾人以為是一個威脅,那趙傒卻越來越荒唐,如今這番樣子,和徐叢嘉有什麼區別,怕是下一個南楚了。”

顧衍七聽肖辭說完,譏笑道:“照你這麼說,放眼九州,就只有你北齊是天下至尊了?只有你北齊,有勢力統一九州了?”

肖辭擺擺手,看著顧衍七說道:“世子這番話不妥,畢竟您還在這裡呢,不如在下幫世子登上天子位,世子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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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顧衍七怒瞪雙眼,一聲威嚇,只見肖辭瞬間便跪在地上,身上的衣衫已是溼透。

“肖辭,本世子允許你在這裡信口開河已是大恩,你竟然還口出狂言,當今天子尚在,你到底在圖謀些什麼?”顧衍七站起身來,他環視四周,最後目光落在臺上的韓平仲身上,“還是說,這是你們稷下學宮的意思,或者是你們北齊的心思,是那呂疏影的心思?恩?”

韓平仲至始至終微笑著,聽了顧衍七的話,搖了搖頭,依舊笑道:“世子殿下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今日是講學辯難,世子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和我稷下學宮萬千儒生作對?”

顧衍七冷笑,一揮袖,坐了下來道:“到底你稷下學宮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清楚。”顧衍七冷哼一聲,便不再說話。

韓平仲再道:“事實本就如此,我們講學,便應該有自己講學的自由,你難不成還能阻止我們?今日講學本就不應該有皇室的人到場,世子難道對於你這個大學學長的位置如何來的心裡不清楚嗎?”

眾人本就因為九州局勢的話題不敢隨意發言,此刻聽見韓平仲和顧衍七的爭執,更不敢說話。好好的講學,彷彿成了兩人政治爭鬥的工具。

“我顧氏皇族內部之事,還輪不到你一個稷下學宮的人來說。”顧衍七隨意的瞥了韓平仲一眼,“你們韓氏一族,如何脅迫呂氏王族的事情,難道天下人都不知道嗎?”

“你這是如何?”韓平仲不冷不熱的笑了一聲,“難不成我們還成了脅迫君上的逆臣賊子了嗎?”

顧衍七給自己倒了杯茶,笑道:“不然呢?據我所知,令郎韓嬰,似乎最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

韓平仲臉色一黑,怒道:“世子還是不要含血噴人!”顧衍七不禁笑出聲。

崔璟見事態越發大了,走上高臺,對著周圍眾人抱拳道:“諸位,今日講學,莫要生了事端,大家講學歸講學,也不要牽涉其他。”

崔璟想著安撫兩方,卻反被韓平仲譏諷,“如何叫牽涉其他,難不成一個世子,也要管到天下學術的問題嗎?”崔璟尷尬一笑,不知道作何回答。

顧衍七早就不滿,正準備吩咐手下人動手,卻聽到一聲笑從遠處傳來。笑聲忽近,眾人反應過來時,青巖醫坊谷主孫十常已經站在了高臺上,拍了拍崔璟的肩膀,示意他下去。

孫十常捋著白花花的鬍鬚,笑道:“諸位,可莫要忘了我青巖的規矩,今日這講學,還繼續的下去嗎?若是不行,我看各位就打道回府吧,下一次講學再見。”

肖辭見韓平仲給自己使眼色,當即道:“是晚輩唐突了,還請孫谷主恕罪。”

“恕罪不敢當。”孫十常沒有給肖辭好臉色,“只要你稷下學宮不要給我青巖惹麻煩就行。我青巖不生事,但不意味著不怕事,懂嗎?”孫十常瞪向肖辭,肖辭立馬低頭抱拳。崔璟剛走下臺,又見孫十常給自己招手,又屁顛屁顛跑上來,與孫十常低聲耳語幾句,又宣佈講學繼續,辯難主題依舊是稷下學宮出。

崔璟回到楚鶴離眾人身邊,搖搖頭,不知道說點啥,眾人繼續靜待稷下學宮出題。

韓平仲見肖辭退到了身後,點了點頭,然後道:“如此,今日辯難再說些簡單的話題。”韓平仲頓了頓,然後說道:“我儒教自古來有君舟民水的說法,今日不如聊一聊民生如何?”

眾人聽到這個主題不似先前討論九州局勢那麼犀利,都松了氣,氣氛轉瞬便活躍了起來。

“無量天尊。”李道一呼了一聲,眾人靜了下來,仔細聽李道一的發言。“貧道從洪州一路往西,路上經過我南楚和西魏,沿途多個村落城池,有許多見聞。”

韓平仲的年齡與李道一差不太多,韓平仲一伸手,做請狀,道:“道長直言。”

李道一手中拂塵一甩,換了一隻手,緩緩道:“道德天尊曾言上善若水,所謂治國便是治民。貧道在南楚時,江水沿岸的子民均尊崇徐將軍,軍民關系也是十分要好,所以江水沿岸的地區雖然時有動亂與戰爭,卻成為民心最強的地區。民心強,則國力強。南楚國的基業正是由於百姓對國家的忠誠,對朝廷的尊崇,才能傲立南方至今。”

李道一雖然身為上清道派掌門,但洪州多少是位於南楚國,自己也是個南楚人,對於自己的國家怎麼也是說好話。

肖辭聽即此話,立馬出言反駁,“你這麼說,那還是因為徐從茂的願意了,何以牽扯到南楚朝廷,牽扯到徐叢嘉身上。所以歸根到底……”

“放肆!”韓平仲忽的怒吼,肖辭立馬噤聲。

昨日才到家,休息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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