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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少年怒斬聖人言

沈季載被崔璟這麼一喝,驚了一下,隨即看著崔璟道:“你是何人,怎麼這麼不懂禮數?”

崔璟呸了一聲,怒道:“你和我講禮數?我青巖乃天下風雅之地,你和青巖大弟子講禮數?”

沈季載露出微笑,施禮道:“原來是那庶出的崔公子,失敬失敬。”崔璟臉一黑,立馬準備上臺和沈季載一較高下。楚鶴離在一旁拉著他,讓他冷靜。

“怎麼?”沈季載看崔璟怒氣衝衝的樣子,不由得虛著眼睛,居高臨下的看著崔璟道,“崔公子對本公子說的話有什麼意見?”

“當然有!”崔璟站定身子,甩開楚鶴離的手,上前一步,瞪著沈季載。

“那崔公子有何高見啊?”沈季載一副不想搭理的表情,懶懶散散的坐在地上,絲毫不在意形象,兩腿盤開似箕狀,擺明了看不起崔璟。

“在下問沈公子,什麼才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崔璟一步躍上高臺,留下楚鶴離幾人站在下方。

沈季載嗤笑一聲,道:“做君主的要像君的樣子,做臣子的要像臣的樣子,做父親的要像父親的樣子,做兒子的要像兒子的樣子。這便是君臣父子的解釋。”

沈季載雙手撐地,望著走上前來的崔璟,繼續道:“所謂君臣父子,便是各司其職。如此,百姓該如何就如何,該耕種的耕種,該當奴隸的當奴隸,貴族該掌權的掌權,對待他們的奴隸佃戶,該打的就要打。”

“荒謬至極!”崔璟一揮衣袖,怒道。

“說我荒謬,想來崔公子也是同蘇院長那般,因為出身不好,而對天下百姓心存那微弱的善心了?”沈季載繼續道,“就像我說的,為什麼永遠受苦受難的都是那些平頭百姓,是因為他們應該。有的人生來就註定了命運,他們無論如何,也翻不了身。”

“對,就像崔公子你一樣。”沈季載看著崔璟笑道,“崔璟你,無論如何,也繼承不了你們晉中崔氏的家業,你無論如何,都會活在別人的冷眼中。因為你的母親,只是崔家家主的一個侍女,你只是個意外,你永遠都做不了大事,你一輩子只能是這樣了。”

謝了武功極好,先眾人一步躍上臺,攔住暴怒的崔璟,對著他搖搖頭。崔璟憤然,但也知道對方的身份,在青巖打了他對誰都不好,況且也不知道他身邊帶了什麼護衛,貿然動手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沈季載看見崔璟生氣卻不敢動自己的樣子,更加開心,繼續道:“你也不想想,為什麼那些普通人能活到現在。若不是有我們這些上位者的功勞,他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他們現在受了一點苦一點難就來大呼小叫的,就來談等級平等,怎麼可能?正是為了以後的九州一統,他們必須要經受這些苦難。”

謝了沉默沒有說話,崔璟在他身後,聽了這話,繼續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九州戰亂,百姓流離失所就是應該,就必須要經受。”看著沈季載理所當然的點頭,崔璟繼續道:“所以註定世家門閥酒池肉林,世間百姓流離失所?”

沈季載繼續點頭,崔璟一把推開謝了,再次大喝一聲:“狗屁!誰告訴你的?”

“聖人言。”沈季載見崔璟惱羞成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向後退了一步,道,“本公子勸你好好的,不要做出什麼對兩方都不好的行為。”

“聖人言!”崔璟怒極反笑,“聖人告訴你什麼了?聖人是告訴你欺壓百姓是對的,聖人是告訴你這世上所有的世家門閥都是對的,所有的寒門百姓是錯的,聖人是告訴你你就是要高人一等,告訴你這世間本就不公,恩?聖人告訴你什麼了!”

崔璟躍步來到沈季載面前,沈季載不停向後退,雙手擋在兩人之間,但嘴上毫無半點懼意,繼續道:“崔璟,你可想好我的身份。”

“那你告訴我,聖人告訴你什麼了!”崔璟一手抄起沈季載的衣襟,不折不撓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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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季載想掙脫崔璟的束縛,張口道:“你以為就我一人這樣的想法嗎?你看看在場的世家大族,你問問他們,誰不是和我一樣的想法。我們生來就是高人一等,你要什麼狗屁的平等!君是君,臣是臣,貴族就是貴族,普通百姓就是普通百姓!”

崔璟聞言,向著四周望去,大多身家較好的人都低下了頭,而那些出身寒門的人俱是臉上掛有奇妙的表情,或是怒意,或是尷尬。楚鶴離帶著方棠走上高臺,想著勸崔璟下去。

“聖人言!”崔璟見著沈季載腰間的佩劍,伸手出劍,將金黃色劍柄握在手中,“聖人如是這麼說,我便斬了聖人言!”

聽到此話,儒教眾人皆是一驚,紛紛出言阻止。崔璟彷彿聽不到眾人的勸慰,先是將劍放在沈季載的脖子上,道:“沈季載,我今天到是要看看,聖人說的對不對,你沈家的公子,是不是就比天下百姓要金貴一點。”

沈季載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陣陣寒意,當即擺著雙手,嘴裡不停道:“崔璟,崔公子,我勸你住手,你要想想動我的後果。”

“什麼後果?”崔璟陰險的笑道,“我只是一個庶子,無依無靠的,若是能把崔氏給弄垮,似乎還挺不錯的。”聽到這話,沈季載知道崔璟不怕他的威脅,張口欲求他。

“崔大哥……”

“崔玉笙!”

方棠和楚鶴離兩人同時開口,想要阻止崔璟。此刻的崔璟正在氣頭,又怎麼聽得進去。

“崔璟!你住手!”一直沒有說話的韓平仲站在他身邊,伸手準備抓住崔璟的右手。崔璟笑了笑,鬆開沈季載,側身向後退去,來到楚鶴離幾人身前。

“聖人說仁義,我卻看你們根本就沒有把仁義掛在心中。”崔璟將劍插在地上,怒視韓平仲。

“黃口小兒, 你懂什麼!”韓平仲見崔璟目中無人的樣子,當即怒道。

崔璟側臉瞥了一眼韓平仲,對著釣月境中的其他眾人,說道:“九州亂世,天下紛爭,你們不想著如何保家衛國,不想著如何守護一方百姓,反而變本加厲的剝削,欺壓普通民眾。哼!”崔璟冷哼一聲,“真是學的一身好仁義啊。”釣月境中有人不服,對著崔璟便是一陣破罵。

崔璟見此,繼續道:“看一看,這就是你們聖人教的東西。”

韓平仲臉色陰沉,道:“崔璟,你不要忘了,你也學的聖人言,你也是個儒門子弟。”

崔璟恍然大悟般回過頭,看著韓平仲,猛地點頭,“是啊,韓夫子你要是不說,崔璟都忘了。”韓平仲見崔璟突然好說話,知他心中有了詭計,靜待崔璟說完。

“我崔璟自幼進入青巖,所學不過是青巖醫坊三千八百本醫書,所做不過是我師父老人家一言一行教我的,所讀的不外乎是世間經學。”崔璟朗聲道,“但我的書裡,從來沒有教我欺壓百姓,目中無人,只想著權力與名譽,只想著如何獲得更多的利益,欺壓更多的百姓。我的書裡,只教我如何行醫,濟世救民如何報效祖國,如何讓百姓過上更好的日子。”

“這,便是我學的聖人言。”崔璟繼續道,“書裡教我仁義,教我禮義廉恥,我和你們不一樣。不知道你們學的是哪家的聖人言呢?”崔璟一步步接近韓平仲,韓平仲身邊站著沈季載,正要對崔璟繼續出言不遜,只是崔璟一瞪,便沒了聲。

“讓我看看,你們學的究竟是哪家的聖人言!”崔璟對著空中一伸手,本插在地上的劍便飛到了自己手中,他劍指韓平仲,細聲細語的說道:“韓夫子,叫你一聲夫子,不知道你教的是什麼聖人言?”

韓平仲沒有回答,只是道:“崔璟,你要記住,這裡是青巖,你是青巖大弟子。而我,是稷下學宮的夫子,沈公子是江寧城沈家的嫡子。”

“我知道啊。”崔璟點點頭,“為什麼韓夫子覺得我不知道這種事呢。”

“知道又怎麼樣,該殺的人還是要殺,該打的人還是要打,你說對吧,沈公子。”崔璟倏地轉頭看著沈季載,笑道,只不過這笑的有點滲人。楚鶴離看了看謝了,兩人對視一眼,均不知道該怎麼辦。

“聖人言!”崔璟突然提高音量,提劍到空中,“聖人到底說了什麼!你們這些終其一生都要專研的人,到底懂嗎?你們知道聖人是什麼思想嗎!隨意的揣測就是對的?”

釣月境中靜的只聽到崔璟的聲音,和眾人咽口水的聲音。各大世家和門派的人只看到崔璟提劍,卻沒有下一步作為。

“聖人要是真那麼說,我便,斬斷聖人言;我便,屠了你儒門弟子千萬;我便,讓世家門閥俱是顛覆。”崔璟手中的劍對著韓平仲揮下,韓平仲本能的閉上眼,伸手阻擋。“可是,聖人並沒有這麼說啊。聖人說的,和你們做的,完全不一樣!”

韓平仲一介書生,怎會武功。當他感受到強烈的冷風打在臉上時,整個人都驚了。他不知道崔璟真的會對著自己一劍砍下來,畢竟自己身份放在那裡。但許久,他都未感受到其他,那冷風只是一瞬便消失了。

四周寂靜,韓品種睜開眼,只見崔璟將劍插回沈季載的腰間,轉身便向著楚鶴離幾人走去。似乎,無事發生?韓平仲正想恥笑崔璟,便聽見身後傳來陣陣聲響,夾雜著自己的弟子的哀叫聲。

韓平仲轉頭,便見自己的座位,被劈成兩半,漫天飄著白紙,上面印著黑色的字。而自己的弟子們,紛紛頭巾散落,披頭散髮。

崔璟斬斷了聖人言,他將韓平仲的桌子斬斷,斬斷了放在上面的經典,斬斷了士子們身份的發巾。

眾人都是驚訝,沒有人敢出來說崔璟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