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樓
譁啦譁啦——
寂靜的夜，有蝙蝠在拍打著翅膀夜空滑過。
幾個女孩穿過操場，向鐘塔走去。
不同於之前的小心翼翼，似是得到李老師保證的緣故，班長瀟瀟，此時又是一幅嘻嘻哈哈的模樣。
“小唯，你們說，鐘樓是不是真有什麼怪物？”
“不知道，”李唯搖了搖頭，“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女孩似乎充滿了幹勁。
“小楠，你呢？”
“怪物不知道有沒有，但蝙蝠肯定有。”木勻楠扶了扶揹包，瞥了瀟瀟一眼，對“小楠”這個稱呼沒有多說什麼。
瀟瀟笑得眯起了眼，真好。
活力滿滿的小唯回來了呢~還有，木勻楠同學也似乎很有幹勁，肯定能融入大家的！
真好！
北城中學的學號是依據中考和入學考試成績來排名的。
木勻楠的學號是2號，一個可以說是驚豔的數字，可開學後的表現卻不盡人意。
瀟瀟和木勻樂的初中同學，以前不見得兩人關係有多好，可開學後木勻樂卻頻頻向她打聽自家小妹的事情。
瀟瀟人緣很好，對木家姐妹小學時的事情有所耳聞，對於木勻楠的情況，她是惋惜的。
所以這次的校園探險，她一是為了讓小唯重新振奮起來，二是想幫木勻楠融入班級。
她才不會承認是因為她夜裡害怕不敢一個人來學校呢~
另外，班上的1號就是她家活潑可愛的小唯啦~
不過，要不是老是在課上睡覺的黎美人是後來轉學而來的，這1號也未必挨得到其他人。
——————
在班長大人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時候，幾個女孩來到了鐘樓前。
學校的鐘樓，說是鐘樓，其實不過是舊實驗樓天台的一個建築物罷了。
已經到了頂樓了，走道的末端，是一扇小門，小門背後，就是通往天台的樓梯了。
瀟瀟領先，正要推開小門，拾階而上，李唯想起什麼問道：“哦對了，這裡應該多少級臺階來著的？”
瀟瀟也是愣神。
“十二級。”開口的是木勻楠，在來學校之前她可是備足了功課的。
“還是小楠你聰明。”瀟瀟誇了一句。
此時瀟瀟已在小門前面，李唯也在走道前半段位置，不知為何，木勻楠才剛剛從樓梯口走出。
兩個女孩沒有注意到，木勻楠一手搭在腰間，好像隨時可以抽出什麼東西。
瀟瀟就要上樓，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小唯的聲音：“瀟瀟，上面！”
瀟瀟反應極快，頭頂陰風襲來的時候就頭一低，避開頂上的東西，迅速退後，狼狽地來到小唯身邊。
“這是什麼鬼東西？”
女孩們驚訝地看著頭頂那個“嗡嗡”的影子，有著翅膀一樣的東西，大概是眼睛的位置，閃著紅光，令人心顫。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砰——
一聲悶響，在女孩們頭頂嗡嗡的東西被打了下來，一回頭，卻見是木勻楠，正舉著一把手持弩，動作帥氣。
李唯和瀟瀟覺得聽見了咽口水的聲音，木勻楠辨不清聲音方向，迷茫了片刻，才舉起弩，對準兩個女孩所看向的方向。
“木勻楠！有話好好說，放下那把兇器！”
在走道的一堆雜物後，滾出兩個小子。
瀟瀟一打手電，認出了來人，怒了，瞪起了眉：
“苗虎，王子睿，你們兩個在這裡做什麼！”
這倆個小子是她們的同班同學，苗虎是體育特長生，好打架，平日裡就是個惹是生非的主；王子睿，戴眼鏡的小男生，斯文模樣，典型的理科宅加技術宅，由於和苗虎表兄弟的關係，老被苗虎拖著四處跑。
看來，大晚上嚇唬小女生，就是苗虎的主意了？想必是對方不知道怎麼聽到幾個女生的行動，打算前來嚇唬一番。
班長大人擼起袖子就要揍人，可苗虎卻還盯著木勻楠：
“木勻楠同學，放下那把兇器，行不？”
木勻楠沒有說什麼，快步上前，撿起那個被弩箭打下來的玩意兒，原來是一個製成蝙蝠外形的無人機。
木勻楠大致檢查了一下，轉向王子睿：“你的？”
“嗯。”王子睿咽了口口水。
木勻楠沒有在意：“不好意思，被我打壞了，能借我研究一下嗎？順便幫你修一修？”
誒？
王子睿有些意外：“木同學也玩無人機？”
“不，瞭解一些，突然想玩玩。”木勻楠想了想，又補充一句，“要不，玩壞了我賠你錢？”她看得出來，王子睿的這個，可是高階貨。
她很喜歡這個東西，但最近好像手頭沒錢······
“那個······”王子睿猶豫了一下，“這個可以送你，但你的那把弩，能借我看看嗎？”
剛剛女孩打出來的不是箭，而是彈珠一類的東西。
他知道女孩手中那把箭彈兩用的弩，不是那種外面賣的玩具，而是無疑是一把真正經過精心改裝，威力不差的武器。
“這個？”女孩晃了晃手中的弩，有些歉意，“抱歉，這個不可以給你。”看到對方失望的神色，木勻楠又加了一句，“我還有幾個以前做的，效能略微差了點，但還是不錯的，你有興趣嗎？”
“好！”
“ok，成交。”和王子睿達成一致，木勻楠瞥了眼邊上一臉警惕的苗虎，“苗虎同學，不用緊張，這種弩一次只能上一隻箭支或彈珠，我剛剛沒補充過彈珠，傷不到你。”
“我沒有緊張！”被戳穿了心思的苗虎臉都紅了，梗著脖子吼了一句。
但說實話，剛剛木勻楠晃著那把弩的時候，他的心確實是一顫一顫的，就怕女孩一不留神走火了，難怪阿睿這個奸詐小子一點都不怕，也不知道提醒他一下！
苗虎有些恨恨。
“沒有就好。”木勻楠點點頭，才不管苗虎想些什麼，收起弩就捧著無人機到一旁去了，打著小手電，提著一把螺絲刀比劃著。
“你！”苗虎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瀟瀟衝上來就是一腳。
之前瀟瀟被人嚇了第一反應就是找人算賬，後來木勻楠和王子睿自顧自的談起了交易令所有人都楞了，硬是沒反應過來。
在苗虎惱羞成怒時她才反應過來，第一反應就是踹：“你什麼你！嚇唬小姑娘還有理了？！”
“不是······”苗虎有些委屈，不管他平時再怎麼大禍小禍惹不斷，但遇上這位對男生暴力鎮壓的班長大人總是沒理。
“不管你們今天為什麼來，總歸，將這件事爛肚子裡去！聽見沒！”
兇巴巴地撂下一句話，瀟瀟就和小唯跑到木勻楠邊上去了，此時女孩已經大致檢查了下王子睿的無人機，發現沒什麼大的故障。
“好像忘了點什麼······”女孩嘀咕著，又轉向王子睿，“是不是還有個遙控器？”
“哦，不好意思，忘了。”王子睿尷尬地撓撓頭，雙手將遙控器奉上。
看著木勻楠小心翼翼地將無人機和遙控器收起來，又翻出一個小工具包，收起了螺絲刀，此外，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李唯饒有興致：“小楠，你這個包裡東西不少啊。”
得，又一個直接稱呼她為“小楠”的，我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木勻楠暗自腹誹。
說實話，這種感覺好像不賴。
拉開包，將裡面的東西展示給兩個女生：“也沒多少東西，包是自己做的，合理安排下空間就行了。”
瀟瀟湊上去打量了一下：“就這麼個包，也裝不了那把弩啊。”
“弩怎麼可能放包裡？也不怕壓壞。”木勻楠滿頭黑線，將包轉到一邊去，“弩被我掛腰間了，風衣和包一遮就看不出來了。”
“這弩是你自己做的？”想起剛剛那“砰”的一聲，瀟瀟滿眼小星星，“你練過嗎？”
“嗯，沒事時做得玩玩，還有剛剛打的也不是鋼珠，傷不到人。”
“小楠很厲害啊~”
“我平日又不樂意好好學習，只能研究這些了。”木勻楠無所謂的聳聳肩。
“為什麼呢，你的成績又不差。”瀟瀟沉默了一下，輕聲問道。
“對我來說，好好學習又有什麼用？還不如多做些感興趣的事情。”木勻楠想了一下，將瀟瀟拉到一邊，“有些事，你知道該怎麼跟我姐說吧？”
“呃，果然你知道啊。”被戳破了小秘密，瀟瀟也不尷尬。
“切，從小到大看著長大了，她有什麼事還瞞得住我？”
“有你這樣的嘛，什麼事情要麼不說，要麼就攤開了說。”
“許多事情，能不說就不說，要說就攤乾淨為妙。”
————
黎言把玩著手裡的小玩意，抬頭，看見飄過來的檮杌，化為人形，皺著眉：
“丫頭這是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黎言心情似乎不太好，“她什麼都知道，閣下還是坦白為妙。”
檮杌挑起了眉：“上面究竟有些什麼東西？”
“不知道。”少年盡力剋制自己的情緒，“與閣下有關係嗎？”
“呵呵。”檮杌笑了兩聲，似乎別有深意。
————
譁啦啦——
“什麼聲音？”瀟瀟抬頭，又看向苗虎，滿是懷疑：“你們還做了些什麼？”
“沒有！”苗虎喊冤，“我們就放了個假蝙蝠！還被你們繳去了！”
“那上面什麼動靜？”
“臺階，數量不對。”
木勻楠此時手已經重新搭在腰間，神色警惕，正因為聽不清一些動靜，所以她比常人更易注意到一些細節。
幾個人齊齊望向臺階，數了一遍，王子睿又咽了口口水，有些結巴：“這這這······虎子，咱們剛剛數過樓梯的，對吧？”
鐺——鐺——鐺——鐺——
鍾在不緊不慢地敲著，木勻楠默默數著，應該是十二下才對。
······
校園怪談之二，屋頂的蝙蝠。
屋頂的蝙蝠，會吸食學生的腦髓。
無腦的學生，指引著壞孩子，踏上不存在的階梯。
壞孩子消失了，多了個無腦人。
壞孩子注意了，屋頂的蝙蝠在遊蕩。
······
鐺——
第十三聲鐘響，對應著十三級臺階。
怪談的內容在幾人腦海中迴盪，此時望向臺階，神色也有些恍惚，好像下一刻，就會鬼使神差地踏上去。
木勻楠強撐著，想從口袋掏出什麼東西，卻也是無力。
譁——
一個黑影，帶著陰寒的氣息，從上面俯衝下來。
“找死！”檮杌一直警惕著，看到有異類想要對自家丫頭下手，就要出手，可有人動作比她更快。
嗖——
眾人打了個激靈，扭頭，看見黎言自樓梯口走出，笑容溫和，可細長的鳳眼卻沒有半點笑意。
“黎同學，你怎麼會在這裡？”小唯意外。
木勻楠覺得少年丟出來的東西有些眼熟，神色一變，突然發覺自己的木符不知什麼時候丟了。那是她自己做的，在一定範圍內可以察覺到異類的靠近。
此外，女孩的弩、箭和彈，還有帶出來的一些小玩意兒，也不是一般的東西，依照那本祖上傳下的筆記所做，說是對異類會有一定影響。
黎言沒有應答女孩的提問，只是一眼，說不清的氣勢，令幾個少年人再次恍惚：“你們，回去。”
木勻楠覺得有些不舒服，皺眉，又察覺到身後的動靜，檮杌自後面飄落，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丫頭，汝果然什麼都知道。”
木勻楠還想再說什麼，就被檮杌拉著離開了：“走吧，那小子心情不太好，離畫太遠，真發起狠吾可保不了汝。”
她雖好鬥兇戾，也有自知之明。
嘖嘖，這年頭，小輩的脾氣越來越大了。
——————
所有人都走了，走廊僅有黎言一人，少年此時已經恢復了一貫的淡漠，語氣平淡：
“出來吧，知道閣下還活著。”
譁啦啦的一群迷你小蝙蝠從各個角落鑽了出來，匯聚成一個黑影，有些忌憚少年：
“你是什麼人？”
“這很重要嗎？”黎言神色平靜，抬手一抓，就從黑影裡抓出一隻蝙蝠，蝙蝠聚成的黑影瞬間散了，“不好意思，在下現在沒有多少耐心，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
後操場古樹
校園怪談之三，哭泣的古樹。
校園的後操場，古樹直指天空。
歷經苦難，夜半在哭泣。
公主公主，不要復仇。
公主公主，不要踏入迷霧。
公主公主，我苦難的公主。
······
這是校園的最後一則怪談所在之處了。
少年來到樹下，撫上樹幹，閉起了眼，似乎凝固了一般。
過了許久，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嘿，黎可孤。”
······
少年轉過身，看見一個吊兒郎當的年輕人，一雙星眸格外璀璨。
少年十分平靜：“南宮二少爺，許久不見。”
年輕人還沒來得及說話，黎言的下一句話就叫他呆在原地：“舉著武器站了那麼久，一直在想怎麼殺掉我對吧？”
“哥，你開玩笑吧？！你可真是我親哥，親哥！”年輕人攤開手，故作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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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少年固執，“你們是新人類，而在下，不過是異類。”
“呵，你既然承認自己是異類了······可孤公子，你說我會不會殺你，會不會？”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南宮紅眯著眼，抬起自己的武器，一把花裡胡哨，玩具槍一般的玩意兒。
“奇怪，沒有殺意······”少年定定地望著他，眼底閃現過一絲困惑，“當年也是如此嗎？”
“能不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南宮紅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抬起頭，看見少年一步步走來，語調有些異樣：“能不能告訴我？我是誰？是黎言，還是可孤？”
“我管你是誰！”南宮紅有些怒了，卻發覺少年步履有些蹣跚，臉色蒼白，不像活人。
少年還在走著，聲音有些疲憊，如同一個固執的孩子。
“拜託了······告訴我，我是誰？”
這是怎麼回事？南宮紅靈光乍現，大聲吼道：“黎言！你是黎言！”
“嗯，沒錯，我是黎言。”少年似乎松了一口氣，笑，“謝謝。今夜，是在下失儀了。”
少年擦過南宮紅的肩膀，就要離去。
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南宮紅又是莫名的煩躁，扭向少年的方向：“喂！有什麼不高興你喊出來啊！老是一幅陰陽怪氣的模樣給誰看！給誰看！”
少年腳步一頓，卻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南宮紅發現自己能動了，舒展了一下四肢，驚疑不定看向那棵樹。
可孤公子看起來依舊翩翩如少年，可剛剛在他眼裡，卻是一具走動的屍體。
南宮紅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細細打量著樹，從樹上抓出一隻蝙蝠。
“嘿，本大爺問你個事。”
······
小蝙蝠覺得自己快哭出來了。
他不過是只得到點機遇的小蝙蝠而已，建國後幾十年才剛剛成精，到現在還沒修煉成人形，可一晚上的大人物一個接一個，他覺得自己小心肝有些hold不住了。
嗚嗚嗚，人家不過喜歡在晚上找兩個小孩子稍稍吸點精氣罷了，又沒喝血，又沒吃人，不過是有眼不識泰山而已，老天啊，用得著這麼懲罰我嘛！
他的實力太弱，之前幾起事件不過是遠遠跟著隊伍，他還真心沒認出來，那個跟在女孩們背後的小鬼就是傳說中的城市最強者啊！！！
你都那麼強了還混在學校裡作甚，欺負小盆友嘛！！！
哭歸哭，抱怨歸抱怨，在南宮紅的欺壓下，它還是把之前告訴少年的事再和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傢伙說了一遍。
“你走吧！”聽到這個人說放自己走了，小蝙蝠連連點頭，正要振翅高飛，覺得自己翅膀又被扯住了：“嘿！還有一件事！本大爺告訴你，在學校裡安分點！不要傷害人，否則本大爺饒不了你！”
小蝙蝠瑟瑟發抖，見那人真得放過自己，慌忙地撲稜翅膀飛走了。
媽媽！這個世界的壞蛋好多！我要離開這個套路的城市！
······
南宮紅放走了蝙蝠，皺著眉頭在樹下踱步。
過了很久，打了個電話。
南宮赭看了下來電顯示，淡定地將電話提到距離耳朵一尺遠的地方。果不其然，電話裡傳來南宮紅大呼小叫的聲音。
“大哥，出事了！黎可孤差點‘燭熄’了！”
“燭熄”？南宮赭的手頓了一下，後面南宮紅巴拉巴拉的一堆話沒有聽清。
燭熄，這種情況慣常發生在行者身上。
行者雖是被執念驅動行走的死者，但在一般情況下，看起來卻和正常人沒什麼差別，不過更顯單薄蒼白。
只有在對自己的存在產生質疑，或遺忘了自己執念的時候，才會呈現出死亡的氣息，飄忽不定，隨時可能熄滅的生命之火。
這就是“燭熄”。
生命之火如同被風吹過的燭光，搖擺不定，最終熄滅。
他想起第一次看見黎言的情形。
單薄的少年，細長的鳳眼看似薄涼，卻寫滿了固執。
最後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是一個遊魂，遊離於世界之外，說不清是他遺棄了這個世界，還是被世界所孤立。
再後來，聽說他成為了強者，遺文閣的主人。
“燭熄”往往發生在意志不夠堅定的異類身上，而他，從來不是什麼軟弱之人。
又豈會輕易“燭熄”？
“喂？！大哥，你在嗎？”南宮紅不斷呼叫。
南宮赭嘆了口氣：“阿紅，把事情重新說一遍，語速慢點，聲音輕點。”
“是，大哥！”南宮紅似乎也冷靜點了，深呼了一口氣，解釋起來。
南宮紅是追著南宮青和可孤公子的訊息來到滬都的，這兩個都是令他在意的存在。
一個雖然經常脫線，卻是自家親姐；另一個，則是南宮家幾十年的陰影與迷霧。
到了滬都，本想先找姐姐的，鬼使神差，他卻來到了校園，看見可孤公子在樹下發愣。
在少年身後站了許久，他覺得少年越顯飄渺，忍不住出聲了，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幕，看見了差點“燭熄”的可孤公子。
從小蝙蝠的話中得知，學校裡這棵大樹有快百年的歷史了。
本來這也沒什麼稀奇的，大城市裡的百年老樹雖少，卻不是沒有。
稀奇的是，小蝙蝠告訴他，自己是因為這棵樹，而得以成精的。
那是個血腥的夜晚，動物們躲在各個角落發抖，而它，當時就倒掛在樹上。
那時這棵樹還沒那麼大年紀，不過生長了十年，只算得上茁壯，可那夜，卻發生了詭異的事。
小樹迅速枯萎又發芽，它聽到了樹在嘆息，迷迷糊糊就有了心智。
心智初開的小蝙蝠循著本能修煉，也漸漸將樹當做了自己的家。
世事變遷，人群離去又歸來，往昔的小城發展為城市，樹林也消失了，只剩下自己的家，這裡新建了學校，可它再也沒有聽見樹的嘆息。
只是時常做著一個夢，一個孩子，和他的父母栽下了一棵小樹苗。
孩子精心照料著樹苗，在那夜風雨後，已成長為少年的孩子不見了蹤影。
夢裡的少年，有雙細長的鳳眼。
是巧合？還是······
南宮赭沉思片刻，叮囑道：“阿紅，查一下阿言大半夜到學校的原因。還有，”南宮赭躊躇片刻，叮囑到，“阿言差點燭熄這件事，別對外面去說。”
······
幾天後，南宮放下資料，雙手支著下巴，思考著。
他才不信阿言是為了跟蹤女生才到的學校，那最後一段校園奇談，明顯是針對著少年。
不過······將公子傳成公主······
南宮赭嘴角抽搐了一下，也虧得阿言性子好。
另外，編出這幾條校園奇談的人也很有才。
自阿言到了滬都後就遇上一系列事情，許多看似沒有聯絡，但背後總有一個人影。
他看著照片上的少年，張揚的紅髮，銀色的耳釘，肆意的笑容，活力飛揚。
易煙涼？
可他知道那人是誰，京城易家某位失蹤的少爺，在滬都多年未被人找尋回去。
南宮紅查出其中的不同尋常，親自將資料收拾齊整發了過來。
南宮赭看到的是另一點，少年眉間死氣沉沉。
這個孩子······絕活不過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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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檮杌：小楠······你那些東西是什麼時候做的？
木勻楠：特意到外面做的。
檮杌：為什麼你會做這些東西？
木勻楠：······曾爺爺筆記上留下來的。
檮杌：為什麼我不知道？
木勻楠（為難）：小傲·······你其實，不認識字對吧？尤其是······簡體字？
沒有愛了。。。連兜都不放過的各位。。。
這裡人少，默默推一波自己另一本書。（雖然覺得在這裡的大多都看過另一本）
《巴別學院》
我們的口號是——賣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