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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傻大官人有異能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也變得愈發寒冷了。沈天揚每天在梁府內,就是讀書寫字,或者在沒有別人在場的時候指點表姐練劍。

但令他頗有些為難的是,表姐梁嫈經常要求他手把手地教劍,手把手地教就免不了會有一些肢體接觸,他擔心瓜田李下,惹來閒言碎語,不是很情願的。而每當他表示拒絕的時候,梁嫈就總會用向父親告密說他與軍社有瓜葛、使他不能在梁府居住來進行威脅。沈天揚迫於表姐的淫威,往往只能乖乖就範。

然而有意思的是,隨著教習的進行,沈天揚察覺出了一些奇妙的變化。在他的眼裡,表姐梁嫈本就人如其名,“春遊轢靃靡,彩伴颯嫈嫇”【*】,端莊貌美;但自從手把手教劍術之後,他就愈發覺得,表姐除了端莊貌美外,更添了幾十分的嬌媚柔情;不光如此,在他眼中,梁嫈的身軀愈發修長浮凸,風姿綽約,儀態颯爽迷人,搖擺間更是令人心顫。這也導致沈天揚身體和心理上的反應愈發明顯,使得他腦中產生了兩個不同的聲音。

一個說:她可是你的表姐啊,你又已經有了婚約,怎麼能胡思亂想呢?她只是讓你指導劍術,你還真的摟摟抱抱,心生不良意了嗎?萬一叫姨父知道,你還有臉在梁府待著嗎?

而另一個說:怕什麼,哪個成功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加上你又是鄂州劍社的社主,梁嫈外面是你表姐,實際上還是你的下屬呢!再加上是她先主動的,乾脆答應了她,讓她做個平妻又怎的?而且人家林員外還不一定承認你和他閨女的婚約呢。另外表姐人也不錯,遲早是你鍋裡的肉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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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聲音在腦中吵來吵去。沈天揚實在受不了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折磨——主要是給看不給吃鬧的——終於找了個到外面透透氣的藉口,在這一天出門逛街,暫時逃過了表姐的魔掌。

巧的是,他剛出門沒走幾步路,就瞧見一個熟人牽著一匹品相不錯馬溜達著。南方馬可是相當貴,能牽著馬溜達的這一位不用說了,自然是洪州首富紀雲展的大郎紀天暉。

“喲,沈兄弟,怎麼在這裡碰見你了?”一身呢絨看著就很暖和的紀天暉笑著向他打招呼。

沈天揚迎了上去,口稱紀大官人,並說:“原本來洪州就是投親的,這會兒已經在姨父家住下了。”

“姨父?”紀天暉腦筋的確比一般人愚鈍遲慢一些,在豐城縣的時候,他早聽沈天揚對梁嫈一口一個“表姐”地叫著了,梁嫈是梁成棟樑通判的閨女,洪州的豪紳官宦都知道。紀天暉身為洪州首富的兒子,居然還沒想明白沈天揚就是梁通判的外甥。

沈天揚為人本來就謙遜,更何況他覺得在親戚家住著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他就沒有進行詳細解釋。

紀天暉也沒在意沈天揚到底說了些什麼,而是拉著他說:“既然你在洪州住下了。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玩玩。”

“什麼好地方?”

“煙花柳巷。”

“……”

如果按照一般人的常識,一個涉世未深的少男面對“煙花柳巷”一詞而產生猶豫,往往是出於道德上的負罪感和面對未知領域的羞怯。然而千萬不要忘了,這是宋代。宋代的小姐,那地位可不一般,首先她們一般是賣藝不賣身的,尤其禁止賣給官員;而且就算賣身也得有足夠的金錢作為前提、或者是小姐本人願意,尤其是第二點才是關鍵;因此將一個在青樓工作許多年的女子娶回家後,發現她還是處女都是有可能的。其次,小姐們的衣食住行都有著完善的律法條例保護,地位不凡,不屬於下流人士。最後,小姐們大多頗有錢財,不少文人都眼巴巴地希望能和個把小姐結緣,娶回家去人財兩得,所以小姐們就跟娛樂明星一樣受人追捧。

因此,在這種背景下,沈天揚猶豫過後,說出的不是什麼諸如“這樣不太好吧”、“我不是那種人”之類的話,而是:

“花銷恐怕挺大的吧?”

“誒——”紀天暉滿不在乎:“沈兄弟就不要擔心錢的問題了,我請客。”

“那多不好意思啊。”

“無所謂的,都是小錢。”

“這樣啊……”以沈天揚目前的經濟條件,他還無法理解有錢人的消費水準。憑著他兜裡的一二兩銀子,請人吃份街邊小吃就算很不得了了;而對於隨身都有一沓會子的紀天暉來說,帶人逛一趟高檔會所,就相當於是請人吃一碗街邊雜碎面。

“別愣著了,走吧。對了,你看看我的小紅怎麼樣。”

“小紅?”

“小紅就是它。”紀天暉指著自己牽著的赤色馬說。

“明明是一匹高頭大馬,名字還挺萌。”沈天揚不免發笑。

紀天暉說:“它是匹母馬,叫小紅不行嗎?”

“那倒挺合適的。”

二人有說有笑,去了洪州最熱鬧的勾欄,來到一所名叫芳華院的青樓前,欣喜地發現——

還沒開門。

煙花場所,都是臨近傍晚的時候才開門營業,兩位來得太早了。

紀天暉大感掃興,說:“既然芳華院還沒開門,我們到旁邊那家茶館坐坐吧。”

先是說逛青樓,後又說去茶館,一會兒天上一會兒地下的。不過沈天揚並不介意,他看得出來這是紀大官人的個性使然,再加上自己本身也喜歡在茶館裡聽聽書、聽聽小曲諸宮調【**】、看看雜戲,今天還不用自己掏茶水錢,自然樂意隨紀天暉進茶館待會兒。

而且紀天暉帶沈天揚進的這家香茗館,也是洪州七縣最高檔的茶館,每人進門都要先交五十文錢,這叫座號錢,給了座號錢之後,夥計會發一塊香木板,坐下來之後,憑著這塊香木板,喝茶吃東西一概不用再花錢。如果進門時候夥計不收錢,不給香木板,就說明座位已滿,但你也可以進去,不過只能站著聽書,喝茶吃點心要額外交錢。而茶館上下兩層,一共有六十個座位,也就是說每天最多同時只有六十個客人可以享受到高階貴賓服務。

沈天揚和紀天暉來得早,因此得以在二樓雅座喝著茶、吃著乾果悠然聽書聽曲,十分自在。

他們坐下沒多久,前一個唱小曲的領了賞錢下去了,卻換上來一個四十多歲的道士,講起了神鬼妖狐的故事。

沈天揚一直就秉持著“敬天地,遠鬼神,近人事”的宗旨,不是很喜歡聽鬼怪誌異故事,再加上下面的老道說是講故事,結果定場詩就唸了三段,然後是一大段閒白,自我介紹說是青城派的高人,曾在神農架降妖捉怪,與野人大戰七天七夜等等光輝事蹟,最後又推銷起了據說是幾十味稀有名貴藥材調配的護手霜,廢話又臭又長。沈天揚就覺得煩了,問紀天暉:“紀大官人,這老道不像是說書的呀。”

紀天暉不以為然,並告訴他:“這家香茗館的臺子誰都可以上,他們的規矩就是上臺演一段拿到的賞錢分六成給茶館,能拿多少錢但憑能耐,只要你會唱曲、會講故事、會演雜戲,都可以上臺。我看這老道是化不到齋飯,所以才賠了這張老臉上來出醜的吧。看我把他給轟下去。”說完,紀天暉趴在欄杆上喝起了倒彩,在他的鼓動下,茶館裡響起一陣陣噓聲,客人們都想將老道轟下臺。

沈天揚不置可否地搖搖頭,同時卻又饒有興致地看起了各個客人們的態度與反應。是的,與一般人不同,在一個場景中,除了所有人都會關注的地方,他會對尋常人不會在意的東西更有興趣。因此,除了知道臺上的老道死皮賴臉不肯下去外,他還注意到了兩個與其他人不太一樣的客人。

那對被敏銳的雙眼捕捉到的客人也在二樓,坐在最裡邊的一桌。這對客人與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在於,他們並沒有跟著起鬨發出噓聲,連笑都沒笑一下,甚至根本就沒有在看一樓臺上的表演。儘管這二人的目光對著樓下,但沈天揚能夠感覺到,這兩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與對方的談話上。

“那他今天會來嗎?”

“不出意外一定會來的。”

“還是按原計劃行事?”

“嗯。”

“等下——”

“什麼——”

沈天揚有些好奇,什麼“按原計劃行事”?看他二人的神情,準備按計劃行的事絕對不會是等朋友過來一起喝茶這麼簡單。他還想多窺探些資訊,卻被紀天暉打斷了。

“你看什麼?”

“沒什麼。”

“沒什麼?”紀天暉朝沈天揚之前觀察的方向掃了一眼,問:“你看那兩個人呢?”

“噓——”沈天揚不想驚動那鬼鬼祟祟的二人,示意紀天暉小點聲。

紀天暉很是不解,追問道:“你偷聽人家說話的?那麼遠聽得見嗎?”

沈天揚一擺手,讓紀天暉別再往那邊看,隨後低聲告訴他:“我不是靠聽。”

“不靠聽,那靠什麼?難道是唇語?”紀天暉總算聰明了一回:“嚯,你還懂唇語吶?來,你看我說的這句——”紀天暉擺出兩個口型考驗沈天揚。

沈天揚皺起眉頭,猜道:“次——娘?”

“可以啊,我再問你個難的——”紀天暉這回說了句長的。

沈天揚有些犯難,但還是試著猜了猜:“嫩咋切、物西噴——噶橋來個哈,丫按、洗笛嫩毛——有機組?”

紀天暉忍不住鼓掌稱讚:“厲害厲害!”

但沈天揚有些疑惑:“次娘、還有剛才那句長的,這兩句話是什麼意思?”

紀天暉微微笑道:“秘密。”

儘管不明白,但透過紀大官人那直白的卻還用蹩腳的神態來掩飾的笑容,沈天揚就猜到這兩句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而此時,臺上的老道被噓了好久還是堅持不下去,紀天暉就在樓上故意吼了一嗓子:“從哪個山頭上被趕下來的窮道士,化不到齋就來茶館騙點心吃?”沈天揚本想攔著紀天暉別說這種傷人的話,但沒攔住。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老道忽然凝神肅立,聲若洪鍾地反駁:“哪個說我是化不到齋的窮道士啊?當然我的確是被趕下山的——”

底下響起一陣鬨笑。

“但我可不是窮道士。你說我來騙點心吃?又豈止我腰纏萬貫,還能請你吃飯呢!不信?我說幾道菜,你喜歡哪個點出來,待會出了茶館就去下館子——”老道清了清嗓子說:“聽好了,我請你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滷煮鹹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香腸,什錦蘇盤,燻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罐兒野雞,罐兒鵪鶉,滷什錦,滷子鵝,滷蝦,燴蝦,熗蝦仁兒,山雞,兔脯,菜蟒,銀魚,清蒸哈什螞!”

老道喘了口氣又接著說道:“還有燴鴨腰兒,燴鴨條兒,清拌鴨絲兒,黃心管兒,燜白鱔,燜黃鱔,豆鼓鯰魚,鍋燒鯰魚,烀皮甲魚,鍋燒鯉魚,抓炒鯉魚,軟炸裡脊,軟炸雞,什錦套腸,麻酥油卷兒,熘鮮蘑,熘魚脯兒,熘魚片兒,熘魚肚兒,醋熘肉片兒,熘白蘑,燴三鮮,炒銀魚,燴鰻魚,清蒸火腿,炒白蝦,熗青蛤,炒麵魚,熗蘆筍,芙蓉燕菜,炒肝尖兒,南炒肝關兒,油爆肚仁兒,湯爆肚領兒,炒金絲,燴銀絲,糖熘餎炸兒,糖熘荸薺,蜜絲山藥,拔絲鮮桃,熘南貝,炒南貝,燴鴨絲,燴散丹,清蒸雞,黃燜雞,大炒雞,熘碎雞,香酥雞,炒雞丁兒,熘雞塊兒,三鮮丁兒,八寶丁兒,清蒸玉蘭片,炒蝦仁兒,炒腰花兒,炒蹄筋兒,鍋燒海參,鍋燒白菜,炸海耳,澆田雞,桂花翅子,清蒸翅子,炸飛禽,炸蔥,炸排骨,燴雞腸肚兒,燴南薺,鹽水肘花兒,拌瓤子,燉吊子,鍋燒豬蹄兒,燒鴛鴦,燒百合,燒蘋果,釀果藕,釀江米,炒螃蟹。氽大甲,什錦葛仙米,石魚,帶魚,黃花魚,油潑肉,醬潑肉,紅肉鍋子,白肉鍋子,菊花鍋子。野雞鍋子,元宵鍋子,雜麵鍋子,荸薺一品鍋子,軟炸飛禽,龍虎雞蛋,猩唇,駝峰,鹿茸,熊掌,奶豬,奶鴨子,槓豬,掛爐羊,清蒸江瑤柱,糖熘雞頭米——還有拌雞絲兒,拌肚絲兒,什錦豆腐,什錦丁兒,精蝦,精蟹,精魚,精熘魚片兒,熘蟹肉,炒蟹肉,清拌蟹肉,蒸南瓜,釀倭瓜,炒絲瓜,燜冬瓜,燜雞掌,燜鴨掌,燜筍,熘茭白,茄幹兒曬滷肉,鴨羹,蟹肉羹,三鮮木樨湯!紅丸子,白丸子,熘丸子,炸丸子,三鮮丸子,四喜丸子,氽丸子,葵花丸子,餎炸丸子,豆腐丸子,紅燉肉,白燉肉,松肉,扣肉,烤肉,醬肉,荷葉滷,一品肉,櫻桃肉,馬牙肉,醬豆腐肉,罈子肉,罐兒肉,元寶肉,福祿肉,紅肘子,白肘子,水晶肘子,蜜蠟肘子,燒烀肘子,扒肘條兒,蒸羊肉,燒羊肉,五香羊肉,醬羊肉,氽三樣兒,爆三樣兒,燒紫蓋兒,燉鴨雜兒,熘白雜碎,三鮮魚翅,栗子雞,尖氽活鯉魚,板鴨,筒子雞!”

“好!”

老道一大段說完,臺下響起如雷般的叫好聲,打賞的銅錢丟上去,幾乎摞成了幾座小山。大夥兒誰聽過這個啊,都覺得新鮮,老道不是假把式,是真有能耐。

而樓上紀天暉也怔住了,好久才來了句:“這老道說話還挺利索呀。”

沈天揚笑道:“人家本來也不是結巴。”

然而紀天暉卻又說:“其實我看也不過如此,不過是把事先背好的詞說一遍而已,給足了時間誰都能來。”

沈天揚心說紀大官人的自滿症又發了,而且這回還是對沒接觸過的東西發表看法,按未來人的話講,這叫“雲段子手”。沈天揚也是出於助人為樂的心,想讓紀天暉摒棄掉這個毛病,因而問他:“既然你覺得不過如此,那你來一段我聽聽?”

紀天暉擺手道:“嗐,不就是板鴨——板鴨完了筒子雞,板鴨、筒子雞嘛。”

“果然你記住的和我記住的一樣多。人家可說了一百多個菜名呢。你能說出板鴨前面哪怕一樣菜名嗎?”

“這有何難?板鴨前面是……板鴨前面是……”紀天暉斜視天花板,想了想說:“尖氽活鯉魚!”

瞧把他給興奮的,沈天揚暗笑。又問:“那尖氽活鯉魚前面的呢?”

紀天暉又想了想說:“是栗子雞。”

“多說幾樣我聽聽。”

紀天暉還較起真來了,仔細回憶,同時一樣樣地說:“三鮮魚翅,熘白雜碎,燉鴨雜兒,燒紫蓋兒,爆三樣兒,氽三樣兒。醬羊肉、五香羊肉、燒羊肉、蒸羊肉、扒肘條兒、燒烀肘子、蜜蠟肘子、水晶肘子、白肘子、紅肘子,福祿肉、元寶肉、罐兒肉、罈子肉、醬豆腐肉、馬牙肉、櫻桃肉、一品肉、荷葉滷、醬肉、烤肉、扣肉、松肉、白燉肉、紅燉肉、豆腐丸子、餎炸丸子、葵花丸子、氽丸子、四喜丸子、三鮮丸子、炸丸子、熘丸子、白丸子、紅丸子、三鮮木樨湯!

“蟹肉羹、鴨羹、茄幹兒曬滷肉、熘茭白、燜筍、燜鴨掌、燜雞掌、燜冬瓜、炒絲瓜、釀倭瓜、蒸南瓜、清拌蟹肉、炒蟹肉、熘蟹肉、精熘魚片兒、精魚、精蟹、精蝦、什錦丁兒、什錦豆腐、拌肚絲兒、拌雞絲兒、糖熘雞頭米、清蒸江瑤柱、掛爐羊、槓豬、奶鴨子、奶豬、熊掌、鹿茸、駝峰、猩唇、龍虎雞蛋、軟炸飛禽、荸薺一品鍋子、雜麵鍋子、元宵鍋子、野雞鍋子、菊花鍋子、白肉鍋子、紅肉鍋子、醬潑肉、油潑肉、黃花魚、帶魚、石魚、什錦葛仙米、炒螃蟹。氽大甲、釀江米、釀果藕、燒蘋果、燒百合、燒鴛鴦、鍋燒豬蹄兒、燉吊子、拌瓤子、鹽水肘花兒、燴南薺、燴雞腸肚兒、炸排骨、炸蔥、炸飛禽、清蒸翅子、桂花翅子、澆田雞、炸海耳、鍋燒白菜、鍋燒海參、炒蹄筋兒、炒腰花兒、炒蝦仁兒、清蒸玉蘭片,八寶丁兒、三鮮丁兒、熘雞塊兒、炒雞丁兒、香酥雞、熘碎雞、大炒雞、黃燜雞、清蒸雞,燴散丹、燴鴨絲、炒南貝、熘南貝、拔絲鮮桃、蜜絲山藥、糖熘荸薺、糖熘餎炸兒、燴銀絲、炒金絲、湯爆肚領兒、油爆肚仁兒、南炒肝關兒、炒肝尖兒、芙蓉燕菜、熗蘆筍、炒麵魚、熗青蛤、炒白蝦、清蒸火腿、燴鰻魚、炒銀魚、燴三鮮、熘白蘑、醋熘肉片兒、熘魚肚兒、熘魚片兒、熘魚脯兒、熘鮮蘑、麻酥油卷兒、什錦套腸、軟炸雞、軟炸裡脊、抓炒鯉魚、鍋燒鯉魚、烀皮甲魚、鍋燒鯰魚、豆鼓鯰魚、燜黃鱔、燜白鱔、黃心管兒、清拌鴨絲兒、燴鴨條兒、燴鴨腰兒、清蒸哈什螞!”

沈天揚已經震驚了,但紀天暉還沒說完。

“銀魚、菜蟒、兔脯、山雞、熗蝦仁兒、燴蝦、滷蝦、滷子鵝、滷什錦、罐兒鵪鶉、罐兒野雞、江米釀鴨子、清蒸八寶豬、白肚兒、燻雞、什錦蘇盤、香腸、晾肉、小肚兒、松花、臘肉、醬雞、滷煮鹹鴨、燒子鵝、燒雛雞兒、燒花鴨、蒸鹿尾兒、蒸熊掌、蒸羊羔!”

紀天暉早已站在了椅子上,而樓上樓下爆發出了比之前更熱烈的叫好聲,無以計數的銅錢扔到了紀天暉的身邊。

僅僅聽了一遍,紀天暉竟然把老道的貫口倒著背了出來!

沈天揚亦由衷地讚歎道:“古話說得對,世上絕無一無是處的人,儘管不知道這到底有什麼用,但紀大官人你是有真能耐!”

紀天暉似笑非笑,似疑非疑:“我怎麼覺得你這話怪怪的?”而後他衝眾茶客揮手致意,並說:“雕蟲小技,不值一提,其他的本大官人還會得更多呢,大夥太客氣了!”

沈天揚笑著搖搖頭,他算是明白了:有錢人早已不用為了吃穿而操心,物質上基本上是想要什麼有什麼,因而他們更需要的是類似於面子或是榮譽一類的東西,總之就是要出風頭,受到別人的認可和讚美。而紀大官人現在沉浸其中,十分享受。

然而人太得意就容易忘形。

有兩名茶客走過來抱拳拱手,恭維紀大官人。

沈天揚不經意地一瞥,發現最裡頭的那桌空了,而走過來的兩人正是之前被他破解唇語的人。他隱約察覺出,這二人在滿面春風間,似乎隱藏著一縷寒意。

耳聽得“嗖啪”一聲,一尺寒芒乍現,其中一人持著袖劍,就直朝紀天暉的腰際刺去——

【*】出自韓愈·孟郊《城南聯句》

【**】諸宮調是一種古老的傳統民間藝術,屬於中國北宋、金、元時期的一種大型說唱文學。是從變文和教坊大麴、雜曲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因集若幹套不同宮調的曲子輪遞歌唱而得名。諸宮調由北宋神宗熙寧至哲宗元年間,澤州(今山西晉城)藝人孔三傳來到文藝演出百花競放的東京最先創造,藝術形式以說唱為主,又因為它用琵琶等樂器伴奏,故又稱“彈詞”或“絃索”。

諸宮調由韻文和散文兩部分組成,演唱時採取歌唱和說白相間的方式,屬敘事體,其中唱詞有接近代言體的部分。諸宮調為後世戲曲音樂開闢了道路。宋代已用諸宮調的曲調來演唱宋雜劇了。至元代,其曲調對北方雜劇的形成卻起了重要的影響,它的重要的藝術手段,都為元雜劇所吸收。它為中國戲曲藝術的成熟奠定了基礎。據送宋王灼《碧雞漫志》卷而載:“熙豐、元祐間······澤州孔三傳者,首創諸宮調古傳,士大夫皆能誦之。”所謂諸宮調,是相對於限用一個宮調的說唱形式而言,其中唱的部分用多種宮調串接而成,期間插入一定的說白,與唱詞配合,敘述有人物、情節的長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