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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兩家各有緊要事

軍社大會結束,沈天揚等人與第一任社盟盟主羅鑑戈結為好友,並憑著自己的本事成功大撈一筆,算是圓滿完成了預期目標。

而撈了五十九封、即兩萬九千五百兩銀子後,諸葛龍晴就開始打起了這些錢的主意。要知道,兩萬九千五百兩,夠她加秋盈和馬錦棠三人三十二年零九個月加一天的薪酬。

因為按照之前的計算,在白銀價值穩定的情況下,車伕馬錦棠一年的薪酬是二百兩,貼身丫鬟秋盈一年是八十兩,諸葛龍晴本人一年的花銷一般是三百六十兩,商會或是社團其中的高層管事的薪酬算一個平均數大概一個月是二十兩,所以三人一年的消費是九百兩。根據諸葛龍晴的精確計算,五十九封、即兩萬九千五百兩銀子,夠完美支付她加秋盈和馬錦棠三人三十二年零九個月加一天的消費。

但沈天揚根本不想理她,也不想提前支付她三人三十二年零九個月加一天的的薪酬,並在心底對她對自己錢財的覬覦進行了譴責與鄙視。原因有四,其一、這筆錢是他自己憑本事、險象環生賺來的,和別人沒有一毛錢關係;其二、諸葛龍晴已經很有錢了,在他們一眾當中的財富僅次於紀大哥;其三、明明這麼有錢,還惦記著別人好不容易賺來的銀子,著實令人火大;其四、沈天揚過去十七年(實數)吃穿用度加在一起都沒有二百兩,頭一次成為有錢人,他想好好並長時間地進行深入心靈的體驗,這五十九封銀子,他打算存到錢莊,定期折換成銅錢,慢慢使。因為如果按照過去的消費水準,這筆錢夠他活到兩千五百二十五歲。可是,誰又想過,這筆鉅款,其實折換到現代,連三分之一的小目標都不到。

所以說,有錢人和窮人之間的生活天差地別,也許絕大多數窮人窮盡一生,都無法觸及到富人地下室的抽水馬桶下面的下水道,除非捨得用命去換,成了就是一夜暴富,不成就是死球。

沈天揚為自己在二十歲之前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感到欣慰不已。同時,諸葛龍晴在身邊的旁敲側擊也讓他煩了。於是,沈天揚直接挑明了告訴她:“二娘子為我們不辭辛勞地出謀劃策,理當得到合理的薪酬。你不用一直明示暗示的,你自從來了之後到現在的薪酬有多少?我可以加倍給你——”

“一共是三百七十五兩三錢六釐二分。”諸葛龍晴脫口而出,普通的四則運算對她而言就跟掰手指頭差不多容易,此外,她還補充了軍社大會前後的情報整理工作,報酬是“六十二兩四釐”。

“但是——”沈天揚提醒她別高興得太早:“雖然我可以加倍給你,但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幫我想個主意——”

“哪方面的主意?”

沈天揚以手掩口,對諸葛龍晴一陣低語。

諸葛龍晴聽罷他的要求,情不自禁地挑了挑左邊眉毛。儘管覺得可笑,但為了加倍的報酬,她還是答應了。畢竟,越有錢就越貪婪,是符合大多數人的本性的。

主意就交給諸葛龍晴去想了。沈天揚回了林府,迎面就是笑容燦爛的沈天抒。

沈天抒像是想張開雙臂,但眼見哥哥身後跟著幾個人,就垂下來,轉而拉住了沈天揚的手,笑著說:“哥,你回來啦!”

“不但回來了——”沈天揚看見妹妹,就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扯過她的身子,俯身低語:“還有一件大好事,待會兒慢慢和你說。”

等處理完了一些瑣事,沈天揚拉著沈天抒去了自己居住的廂房,並告訴她一個好消息:“現在哥哥有錢了,應當足夠讓你付清在暴雪坊的賬,從今往後,你就不要再去做那些殺人放火的勾當了。”

可奇怪的是,聽到這個訊息,沈天抒並無太大表情上的變化,甚至可以說,是絲毫不為之所觸動。

沈天揚不免問道:“怎麼,你不高興?”

“高興……”沈天抒如是說著,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反倒愈漸沉重。

“你好像並不是很高興,而且……”沈天揚說:“你有心事?”

“呵呵,沒有。”沈天抒生硬地笑了笑,而後低下了頭。

這樣的表現,要是真沒有心事,那簡直是有了鬼。沈天揚本就對妹妹懷著一種歉疚,這下更要一再追問。

沈天抒長出一口氣,重又抬起頭,看著哥哥。

而原本想要知道妹妹此刻表情的沈天揚反倒被盯得難受,也把頭一垂。

“哥哥今日贏得數萬兩白銀的事情,奴家已經知悉了。”

“你已經知道了?訊息挺靈通呀!”

“那是自然。”暴雪坊的人,訊息能不靈通嗎?沈天抒繼續說道:“哥哥今日所贏得的獎金,的確足夠抵償奴家在暴雪坊近八年的所有開銷。只不過,奴家還有個小小的請求,不知哥哥能否答應?就算當初我向哥哥所提出的三個條件裡的第二個吧。”

沈天揚立刻回答:“跟我還談什麼請求?你只管說,我全都答應。”

沈天抒抿起檀口,淺淺一笑,道:“那奴家便說了。奴家在暴雪坊八載,見過無數的同門,唯有兩人時刻牽掛。其一自然是奴家的師父,當然我不能告訴哥哥他是誰、叫什麼;其二便是師姐冷月。師恩難報,師父又在暴雪坊做事二十餘年,現在又很少機會能見到他老人家,只能早晚祈禱他身體康健;至於師姐,自我進暴雪坊,她就一直對我照顧有加,練功時時常指點不說,平日裡也是噓寒問暖,縫衣喂藥,與親姐姐無異。奴家斗膽請求,哥哥能否幫我的冷月師姐也勾銷了賬目,離開暴雪坊?”

沈天揚聞言,心中感嘆:即便在暴雪坊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待了八年,還依舊如此善良,知恩圖報,果然是我的親妹妹。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答應了她的請求。

於是,沈天揚說:“我當是什麼事,原來是拉你師姐一把。多帶一個人離開那個鬼地方,也是好事。我答應了。”

“真的啊!謝謝哥哥!”沈天抒歡呼雀躍,忽地摟住沈天揚,就在他面頰上甜甜吻了一口。

沈天揚的臉頓時就如六月的蘋果,一塊紅來一塊兒白。他趕緊試圖輕輕推開妹妹,扭過臉去。而沈天抒似乎沉浸在喜悅當中,並未在意哥哥的舉動。

沈天揚心裡暗歎:這是七形的愛,等到時機合適,趁早給它掐了。等等——

這或許亦是某種掩飾。

沈天揚忽然產生了這種想法。

不過,並不是所有關於“七形的愛”的表現都是在掩飾什麼,而是今天的表現,她是在掩飾某種心思——潛藏在內心深處的心思。

沈天揚裝作不經意地瞥了妹妹一眼,霎時間明白了:

惦記著師姐,並不是沈天抒最開始所想的心事,她必然另有隱情在心潮。但她不願意講,至少能夠證明,這件心事,不是那麼容易處理的。

或許是她在暴雪坊的這八年裡,發生過什麼。

至於到底是什麼心事,恐怕要費一番工夫,才能知道吧。

沈氏兄妹暫且放下不提,說一說其他人。

諸葛龍晴一回到自己的屋,就翻出一本簿子,在上面寫寫畫畫,簡單記錄了一下今日的成果,隨後吹乾墨跡,極其瀟灑地“啪”地一合,跟放炮仗一樣響。

張天鋒被震得齜牙咧嘴,揉了揉耳朵。

諸葛龍晴抬頭一瞧,驚道:“咦,這麼晚了,你怎麼在我房間裡?”

張天鋒一怔。

諸葛龍晴忽又笑道:“開玩笑的,就是我叫你進來的,我怎麼會不記得了?更何況這又是外屋。哈哈,是不是嚇一跳?”

張天鋒只能以敷衍的笑容來結束諸葛龍晴尷尬的玩笑。

“噯唷,你老是這麼憨憨厚厚的,叫人家老想逗你。學聰明一點不行嗎?”諸葛龍晴對張天鋒說著,卻又有幾分像是自說自話:“不過你要是真變聰明了,人家就不想逗你了。”

“有事說事。”張天鋒十分剋制地說道。

“我當然是有正事啦,不然這麼晚了還讓你在我屋裡,別人還以為怎麼樣呢!”諸葛龍晴又故意開了點玩笑,才說起正事。她先是問張天鋒:“張哥哥,今天一天,你都在看那幾個嫌疑人,可看出端倪來了?”

的確,今日在靈隱寺,張天鋒一直在觀察拱火天王孫奐,但全程盯下來,也沒看出端倪,至少是看不出任何對方是害死師父一家的兇手的跡象。

諸葛龍晴道:“當然看不出來了。這幫老奸巨猾的,有什麼事也不會寫在臉上,你當然瞧不出破綻。但我瞧出來了。”

“二娘子知道誰是兇手了?”

諸葛龍晴點點頭,卻又搖搖頭,說:“但我不能告訴你是誰。”

張天鋒大皺眉頭:“為什麼?”

“因為憑你現在的能力,還對付不了他。”諸葛龍晴說:“而且你一旦知道了真兇是誰,肯定會一時衝動,莽撞地去找他尋仇,最後只能是被人整死。”

“不,不會的,”張天鋒道,“你告訴我是誰,我保證在有能力之前,一定不會找他報仇。”

“一定不會?”諸葛龍晴輕蔑地一笑,顯然並不會相信張天鋒的口頭承諾,並說:“年輕人太氣盛。許下承諾容易,但履行諾言就未必了。”

“不,二娘子,你相信我——”

諸葛龍晴打斷了張天鋒的話,道:“我先問你一個相當直接而且現實的問題,你覺得自己能同時打贏幾個人?”

“二娘子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報仇最直接的方式,也是你最容易想到的方式,自然是殺進仇人家了,所以我要問你這個問題。”

張天鋒沉默一陣,道:“不好說,要看對手是什麼水平。如果是一般的練過三五年功夫的人,三個不在話下,五個也勉強能應付。”

“那如果是像咱們社主那個水平的呢?”諸葛龍晴反問。

“像沈兄弟那個水平的……”張天鋒微微搖了搖頭:“沈兄弟深藏不露,今日在比武場所展露出來的,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全部本領,即便是,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那如果是十個像咱們社主那樣的呢?”

“一個都不是對手,十個就更不行了——”

“那如果是二十個呢?”

“二十個?豈不是更加——”

“三十個?五十個?一百個?”諸葛龍晴連續追問,逼迫得張天鋒氣都喘不過來。

張天鋒無力地癱坐下來,兩手也垂在兩側,彷彿被人抽去了骨頭一般。

見張哥哥被自己嚇成這樣,諸葛龍晴反而感到很滿意。她倒了杯水,推到張天鋒面前,換成了溫和的語氣,接著說道:“所以說,張哥哥的復仇大業,還需從長計議。單憑個人武勇是最下乘的策略,咱們要先將自己的社團發展壯大,待羽翼豐滿,說話擲地有聲了,那時候或許都不需要咱們動手,就可以將你的仇家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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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鋒抬起頭,眼眸又恢復了神采,由於之前的幾件事情,使得張天鋒對諸葛龍晴的話語和想法深信不疑,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因此,張天鋒重又充滿了信心,並說:“不過,如果抓到仇人,一定要交給我,讓我親自斬去他的首級,以告慰恩師的在天之靈。”

“那是自然,只不過現在——”諸葛龍晴又是話鋒一轉,說:“你主要還是得仰仗自己的個人武勇。所以我想問張哥哥,你在丁師傅門下,修行了多少年?功夫具體達到了怎樣一種水平?”

創業初期,個人能力還是相當重要的,尤其是混社團的,不能打還混什麼社團?

張天鋒回答道:“我在師父門下足足五年,不過平常主要是幹些雜活,真正的功夫都是由兩位師兄教授的,師父偶爾過來指點一下。滿打滿算,也就練了不到四個月。至於水平,如二娘子所見,也就和江州都頭白夜叉雷猛差不多。”

諸葛龍晴驚歎:“滿打滿算才練了四個月,就能和衝鋒陷陣在一線的都頭差不多,那你也是個天才呀!”

“我怎麼可能是天才?要說天才,也是沈兄弟算天才。”張天鋒頭一次聽人、還是個女人誇自己,有點不大好意思。

“你是天才,”諸葛龍晴再次強調道:“至於沈兄弟,你一定要超過他,因為你是副社呀,聽沒聽別人講過?副頭領總是幹最多的活,操最稀碎的心,沒有超過正社主的能力,怎麼當好副社呀?”她總是愛講一些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歪理”,以此讓別人信服。

張天鋒仍搖了搖頭:“單論武藝,如果都用差不多的時間修煉,我恐怕很難超越他。他無論是劍術、輕功、暗器、腿法,都絕非泛泛之輩的水準,我達不到。”

“沒必要全都會,把一行練精了比什麼都強。張哥哥你不是使刀的嘛,把刀法練好就行了。”

張天鋒嘆了口氣:“可惜師父師兄遇害,丁氏刀法只有我一個傳人,沒有人能夠指點,我自己也未能掌握其中精髓……”

諸葛龍晴語氣輕鬆地說:“那就找人指點吶。”

張天鋒道:“二娘子可能有所不知,一門一派的功夫都有其獨特的地方,外人不能夠理解,也就無法指點。”

諸葛龍晴卻肯定地說:“未必——不管怎麼說,刀的用法無非就是砍、劈、刺等等基本招式,不管是什麼流派的刀法,都不會脫離這幾種基礎動作。博採眾長,對自己的武藝一定是有幫助的。”

“可是,上哪兒去找一個願意指點我的用刀高手呢?沒有吧。”張天鋒苦惱的是,自己依然是受千金懸賞令通緝的人,恐怕沒有人會願意惹來一身腥的。

“有!”諸葛龍晴嘴角掠過一抹狡黠的笑,道:“但這個人,你或許聽都沒有聽說過。”

“他是誰?”張天鋒急切地想知道這個人。

然而諸葛龍晴卻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張天鋒倍感詫異:你不知道是誰,怎麼知道有這麼一個願意傳授我武藝的人?

諸葛龍晴說:“雖然我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叫什麼,但是我就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也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

“別的什麼東西?”換在過去,張天鋒估計要汗毛直豎、頭皮發麻,但他連大白蛇變成人都見過了,也就不怵了。

“他現在身在平江——”諸葛龍晴掐指瞑目道:“估計要逗留八九日。”

“我們去找他!”張天鋒說。

“當然,”諸葛龍晴道,“但要準備好孝敬他的隨手禮——要好好準備,”諸葛龍晴再次強調:“這位老前輩,可不是那麼容易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