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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死亡騎士

“肖申克的救贖麼……”

少女微妙地笑了笑,在心中想道。

艾爾奇亞依舊是那副不動聲色的模樣,但少女看見他眼眸深處那原本如千年的堅冰般冰冷堅硬的東西鬆動了一下,其中一閃而過些許熱切的火星——但隨即其中的光華便又再一次沉入了深淵。

“哎……”

男人不知為何也嘆了口氣,用指節敲打著自己身旁的牆壁。

“你也是在追尋自己的信仰的人吧?”他抬起頭,用一雙如鷹一般犀利的雙眼直視著艾爾奇亞:“但你也開始感到迷茫了吧?”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艾爾奇亞冷冷地說道。

“不……我的同道者。”男人深沉地搖了搖頭:“我也希望能拯救你。”

“用不著。”他沉默了一會後說道:“你只要努力不要讓自己也變成我這副迷茫的樣子就好。”

“和我說說看吧,我肯定能幫你。”

男人拍著胸口上前一步,自信滿滿地說道。但當對方那宛如月光下的刀鋒般冷冽鋒利的目光注視著他時,他頓時渾身僵硬的如雕塑一般。

“不要自以為是了。”艾爾奇亞緩緩地說道——但他的這種語氣卻比用吼得更加嚇人:“你甚至都不知道我為何而迷茫,你為何覺得自己能幫上我?”

男人像是覺得冷一般縮了縮脖子,再沒有說話。

艾爾奇亞那雙像是岩石般的灰色雙眸冷冷地瞥了不知所措的少女一眼,隨後便又轉了回去。

“我與你合作僅僅只是因為我從你身上看到了我所信仰之物的影子——但這不過是火星。”他淡漠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然後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菸頭。他長長地吐出一口煙霧,將那冒著暗紅色火星的香菸拿在手裡安靜地把玩著:“如果你認為這一點點的火星就可以重新引燃那熄滅的舊日通天火焰,那麼這不過是你的幻覺。”

他背對著兩人,只有源源不斷飄向天空的煙霧還證明他並非一尊雕像。

黎雲天與黎冰面面相覷,臉上都寫滿了尷尬。

“死亡騎士……”艾爾奇亞拿煙的手突然僵住了,他低聲自語著:“很熟悉的氣息……”

一股比起上一次還有強大數倍的寒意與死亡氣息悄無聲息地湧了上來,男人立即如臨大敵般地握住自己胸口的護符並上前一步將少女護在自己身後,由自己去獨自抵擋這股寒意。

艾爾奇亞彷彿若無其事般的將菸頭在自己身旁的牆上捻滅了,然後將不知何時拿出來的賢者之劍在沉重的空氣中耍出一個漂亮的劍花。那永不折斷的劍身反射出的銀白色寒光彷彿要像它本身一般鋒銳的切開空間,而它的持有者眼中閃爍的光芒溫度則並不高於劍身所映照的白光。

“不是說還要幾天嗎?”少女瑟瑟發抖地問道:“為什麼那麼快?”

“這和上次不一樣。”艾爾奇亞活動著手腕說道:“這一次的死亡氣息並不像上次那樣分散於全城各地升起,而是以一個點向外延伸。”

“所以這一次的死亡氣息也會顯得如此濃厚。”黎雲天接著說道:“因為它們的密度增加了,而我們則正好在這個點的附近。”

“帶這裡附近的人去避難。”艾爾奇亞頭也不回地向著那個散發出死亡氣息的根源走去:“我去迎戰,你們一定要儘量躲遠——無論你們是否能夠成功把附近的人全部帶走,我都會在十分鐘後釋放大範圍的高階魔法將這附近夷為平地。”

“很嚴重嗎?”黎雲天沉聲問道。

“對於你們而言很嚴重。”艾爾奇亞擺了擺手:“所以只要你們能夠在十分鐘內撤走到一千米開外,這件事就不算嚴重。”

黎雲天點了點頭,與少女一同飛奔著向與那股死亡氣息相悖的方向跑去——當然,從他的表情上來看,他們很明顯並不打算就這樣直接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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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艾爾奇亞安心地看著兩人如風般跑出自己的視野,手中的劍劍身上也裹上了一層散發著狂暴氣息的火焰。那宛若魔鬼般扭動著的火光映照著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那彷彿太陽般的溫度讓周邊環境草木生煙,但他的臉上卻甚至連一滴汗都沒有。

“那麼來吧,我準備好了!”

伴隨著他的這聲大喝,劍身上的火焰彷彿突然得到了命令般暴怒地飛漲起來。熾熱的火舌在空氣中肆無忌憚的舞蹈著,灼燙的火星如暴雨般漫天飄揚著落於地面。那象徵著毀滅的終焉光芒沖天而起,將這片灰色的、毫無生氣的天空染上毀滅的殷紅。

一個漆黑如深淵的影子優雅而緩慢地在這火光的映照下從某棟房子後以普通的意外的方式走出來。

它那將自己渾身上下完全包裹的黑色鎧甲剛出現在艾爾奇亞眼前,周圍就立即變暗了不少——就好像它即是黑暗本身,將周圍的光吞噬殆盡。從那佈滿凹陷的古舊頭盔面罩上的縫隙中凝視著艾爾奇亞的雙眼如兩顆赤紅的火球般,在黑暗中不詳的跳動著。

它緩緩抬起自己手中的那把已有些許變形甚至捲刃的古老戰劍,挑釁般的晃了晃後直指向對方的咽喉。

艾爾奇亞沉下臉,用雙手共持著燃燒的賢者之劍,像是接受挑戰般微微點了點頭。

劍身上燃燒的火焰與黑甲上殘破的披風一同沉默的在風中獵獵作響。

“來吧。”艾爾奇亞冷冷地說道。

“我的女兒應該不會出事吧?”

聽到這句話,白樺再一次不厭其煩地安慰道:

“沒事的,我的師父在那裡。”

婦女坐在沙發上,面容枯槁——在她問出這句她已經問了起碼三次的問題之前,她已經在艾爾奇亞家的客廳裡把自己的淚水全都哭幹了。

白樺微微感覺到某種負罪感——為自己給了這個婦女希望然後又將其帶往絕望,還有自己十分羨慕這個婦女充盈的淚腺這件絕對不能說的事——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腦中重新湧現出自己上一次放聲大哭的釋放感。

“人生可真是無常啊。”她在心中感嘆道:“我曾經為自己的淚水而感到羞愧,認為這是軟弱的象徵……但現在,我卻是如此的思念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