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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彼此的約定

嘉德麗雅全身劇痛著,自黑月之夜後就沒有一晚能夠安穩睡著,雖然之前由於那個午後導致噩夢纏身,可再怎麼說也能踏實的睡下。

但,黑月之夜發生的事情改變了一切,不只是嘉德麗雅自己,在場的全部聖騎士,乃至蒙特利爾帝國。

她清晰得記得,喬澤感受到一股巨大能量後欣喜地衝了出去,不久迪莉婭也跟隨著出去,當時嘉德麗雅發現夏林不在大廳,出於擔憂準備出去找尋。

“站住,嘉德麗雅!”剛鐸制住了嘉德麗雅的行動,充滿威嚴的聲音不帶一點感情,但是臉上卻掛著怡人的笑容。

那種虛假的笑容讓嘉德麗雅很不舒服,雖然為了應付各種交際她時常也會展現這種笑容,但是剛鐸的笑讓人膽寒!

“各位,喬澤已經成為了怪物!”剛鐸清了下嗓子開始演說起來,“我想各位也看到了,在怪物面前即使是帝國聖騎士也毫無作為,這點很讓我心痛呢。”

剛鐸表現出痛心疾首的樣子,其他聖騎士感同身受,剛才可以說完全陷入了絕望,一想起剛才發生了事身體抑制不住地抖動。

嘉德麗雅滿臉疑惑,現在外面還有怪物在肆虐,為什麼剛鐸非要挑在這個時候發表他的言論,這種戰後總結等帝國騎士會議再說也不遲啊。

“我在想,我們就沒有辦法嗎?”剛鐸的雙手按住嘉德麗雅,過於接近,甚至可以從剛鐸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嘉德麗雅,你說有什麼辦法嗎?”

“誒?”嘉德麗雅完全沒有想過他會詢問自己,無法回答的她吱吱唔唔起來,“這、這個,我、我也不知道······”

老老實實的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嘉德麗雅疑惑地看著剛鐸,這個節骨眼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有的喲~”剛鐸放開嘉德麗雅,轉身看著其他聖騎士,指著剛才戰鬥的地方言辭激動起來,“看看剛才喬澤,怪物化後變成為媲美A級獵人的怪物,不,甚至比那個叫迪莉婭的獵人更強。”

【他到底想說什麼?】阿奎萊多感覺不妙,雖然搞不清剛鐸的意思,但從他欣喜的語氣中可以判斷,這一定跟怪物有什麼關係。

“啪~”清脆的掌聲在寂靜的大廳炸起,剛鐸猛烈地拍著自己的手掌,無比熱烈,與此同時幾個聖騎士也隨之附和起來,頓時掌聲在大廳裡迴響!

【高澤成!多弗爾!他們都是剛鐸派系的親信啊~】阿奎萊多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因為喬澤也是其中之一!

“歡迎各位加入光榮的進化吧!”剛鐸的掌聲好像一道命令,瞬間,在場的眾人紛紛呆滯起來,接著能量在體內肆虐,好像要衝突出來一樣,無數的黑煙籠罩著他們,慘叫聲不絕於耳!

嘉德麗雅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四肢被無限拉長,在接近臨界點的時候斷裂開來,新的肉體從斷開的缺口生長出來,其他幾個聖騎士也差不多,每個人都經歷著身體改造,他們正在怪物化!

怪物化的時間沒有持續多久,很快改造完成,他們看著自己的軀體,甚至都不敢相信,前所未有的強大能量在體內湧動,好想戰鬥,好想殺戮,渴望鮮血,渴望廝殺!

怪物的本能讓他們的瞳孔變成金色,一個個如同剛出籠的猛獸一般,散發著無盡的殺意。

“啪~”剛鐸又一次拍手,“大家冷靜下來!”

那聲音十分奇妙,怪物本能即將吞噬掉自己的意識,可一瞬間清醒過來,眾人後怕地對視著。

“記住,我們是帝國的聖騎士,不只是怪物!”剛鐸滿意地看著眾人,搖晃的燭火照耀著他殘忍的笑容,“那麼,跟隨我一起主導帝國吧!”

“啊~”撕扯著床單,嘉德麗雅一手捂著自己的頭顱,自那晚之後每天都會被怪物的本能折磨,無盡的痛楚讓她頭痛欲裂,整個房間被她撕扯的破破爛爛,頭髮失去了往日的光輝,四散下來披在肩上。

嘉德麗雅坐在地板上抱著膝蓋,背靠著床沿看著窗外的月亮,眼角有著淚痕,已經回不去了,怪物化的自己根本算不上人類,無數次想要自殺,但總在最後一刻喚醒生命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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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活著比死亡還要痛苦!

“夏林!”低沉地唸叨著名字,嘉德麗雅將臉埋入了膝蓋中。

圍坐在桌前,夏林的眼光一直盯著桌面,給了夏林一巴掌的女僕——艾多斯,犀利的眼神無時不刻地盯著自己,根本沒勇氣去面對,甚至看著桌面都能感受到強大的敵意,身體自動地出現反應,雞皮疙瘩不斷湧起。

【咦~到底要看到什麼時候!】那種眼神讓夏林坐立不安,此刻他多麼希望希爾瑪能夠幫幫他,但天真的希爾瑪正乖巧地喝著茶,從不斷發出的感嘆聲可以推斷,那個女孩竟然沉浸其中!

“夏林先生,能否老實地告訴下你的來意!”沉寂的氛圍終究被打破了,艾多斯的聲音十分尖銳,不敢抬頭的夏林完全沒弄明白什麼意思,為什麼艾多斯會如此敵視自己,難道就因為偷看了希爾瑪正在發育的胸部嗎?!

“嚴格說來我只是路過的!”向天發誓,這絕對是實話,心中默唸著夏林偷偷瞥著艾多斯,果不其然她正狐疑地看著自己。

對話再次陷入沉寂,屋裡安靜到極點,希爾瑪打著呵欠對著兩人揮揮手自己去房間裡睡覺了!

【小孩子嗎?】對於希爾瑪的作息無論看幾次夏林都要感嘆,這幾日相處雖然希爾瑪已經是二八少女了,但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甚至連作息都如同小孩一樣!

不能吐槽,不然一旁的艾多斯絕對上來就是兩巴掌!

有著強烈生存意願的夏林老實地坐著,什麼都沒說,就那麼幹坐著。時間隨著燭火的搖曳而流逝,不久輕微的鼾聲傳來,看來希爾瑪已經進入夢鄉了!

“夏林先生,既然你不開口,那我就直說了!”艾多斯似乎誤會了什麼,夏林靜靜地等待著宣判,“你身上是蒙特利爾帝國的盔甲,如果我沒猜錯夏林先生在軍團中有著不低的職位!”

【這個?有關係嗎?不過這身盔甲確實很顯眼!】夏林理解了艾多斯的警惕,這身盔甲確實還是阿奎萊多送給自己的,一個軍團副軍團長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普通民眾家裡,這麼說來確實有點怪異。

“啊,這個啊,是這樣的。”終於清楚為什麼的夏林抬起頭,他指著自己的盔甲比劃著,“啊,我原來隸屬於斯拉夏軍團,居魯士王國戰爭結束後被阿奎萊多團長任命為副團長,後來帝都發生怪物事件,我······”

話語戛然而止,夏靜的模樣在燭火中浮現,眼淚抑制不住地流出,哽咽著夏林慢慢說了出來:“我要成為獵人,然後親手殺死她!”

艾多斯看著顫抖的夏林,從他的話語中能夠感受到無助、絕望以及無奈。嘆口氣艾多斯開啟窗戶指著天際說道:“那裡,朝著那個方向一直走,獵人協會就在終年積雪的巨山之間。”

寒風沿著窗戶吹了進來,帶走了屋裡的溫度,燭火晃動著。夏林看著佈滿繁星的夜空點點頭,不在迷茫有了道路的他振作起來。

“明天你就出發吧。”艾多斯關上窗戶,輕輕地來到希爾瑪房門口,順著門框的縫隙看向裡面,“忘記這裡的一切重新上路,你們之間有著一道看不見的牆。”

意味深長地看著夏林,艾多斯不再多說轉身關上房門。

“抱歉,今晚你就睡客廳吧!”

——天氣好的出奇,街道上還有著前幾日的積水,坑坑窪窪的水坑倒映著不斷蹦跑的小孩身影,家家戶戶的窗戶都開啟著,讓新鮮的空氣驅走陰雨的黴味。盥洗的衣服在晾衣繩上隨風飄蕩,厚實的被子壓得繩索緊繃,勤勞的女人不斷啪打著被面,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誒,夏林你要走了?”希爾瑪拉著夏林的衣角搖擺著,哀求的語氣讓夏林心中一軟。

艾多斯摸著希爾瑪的頭髮安慰道:“夏林先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這幾日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

“誒~”撅著嘴希爾瑪似乎十分不情願,雖然短短幾日,但希爾瑪卻很喜歡夏林,大概是因為夏林燒了一手好菜吧!

撓著臉頰的夏林有些尷尬,希爾瑪這樣子自己根本走不了呀!艾多斯故作嚴肅地看著希爾瑪:“不可以這麼自私,夏林先生有很重要的人需要他去拯救,我們不能因為個人喜好而阻礙他,反而應該在心中祝福。”

“好吧~”極不情願地放開夏林的衣角,興致缺缺地伸出小指,“答應我,要經常來看我喲~”

【翻譯下估計是:答應我要經常做好吃的給我~】夏林的腦中自動翻譯起來,不過他還是伸出小拇指打勾勾起來:“嗯,答應你小希,下次見你一定會給你驚喜!”

“好的,那麼再見咯~”揮舞著小手希爾瑪蹦跳著送別。

“艾多斯女士!”夏林對著一直跟在身後的艾多斯說道,“一直維護著小希的天真辛苦了呢!”

艾多斯的心咯噔一聲,這種理所當然能夠被感謝,雖然夏林是個外人,但是艾多斯仍舊十分感動。

“啊,我一直小心地保護著她!”

“可能有些不切實際,但一直這樣有什麼不好呢,我甚至十分羨慕小希,有時候真想做一個單純的笨蛋。”揮揮手夏林漸漸消失在人海。

“再見了,夏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