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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奧爾蘭大禮拜

轟隆!

不過,伊蘿擅長於魔法修行,對於靈術結界卻是差了許多。一直沒有刻意起用的地系性質變化,還沒有來得及形成五星連壁,就轟然爆碎,連伊蘿的手掌之上都被炸出了血!好在百靈及時使用出了修復魔法,只是光芒一閃,就將伊蘿的手治癒了。不過伊蘿收起了手,卻再次嘆息了一聲。

“可惜,我對靈術的修行一直都是蠻力大於巧力,看來只有回彼德堡之後請教唐德老師了。”

“小蘿,發生什麼事情了!”就在這時,伊禎和喬納德卻披著衣服跑進院子,有些擔心的望著伊蘿。原來伊蘿剛才修煉靈術結界,爆炸的動靜不小,把伊禎和喬納德都給驚醒了。看見二人的樣子,伊蘿有些抱歉的說道:“沒有什麼,只是修煉的時候失誤,沒有什麼大礙。你們去休息吧。”

“什麼,小蘿修煉還會失誤?”伊禎一臉的不可思議,在他的心目中伊蘿可是全能的人。“是不是大公爵殿下帶給你的壓力太大了?要不今年朝會,我讓我爺爺和家族中的長老們謹言,化解你們之間的矛盾,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才好。”伊禎有些不能理解,畢竟伊和華是伊蘿的親身父親,難道真有不共戴天的大仇?

“放心吧,我沒有事情。我剛才並不是修煉魔法,而是修煉的靈術,因為對靈術結界並不熟練,所以才會失了手。”伊蘿笑了笑,示意伊禎不要擔心。伊禎聽了這話,方才放了心,說道:“原來如此,我就說小蘿怎麼可能因為壓力而影響狀態。不過你的魔法境界已經是高階聖域魔導士了,難道修煉靈術還會有困難?”

“隔行如隔山。”伊蘿拍了拍被百靈治好的手。“而且我的肉體不像靈魂那樣,能夠很快修復,所以修煉起來不太容易。”

伊禎笑道:“既然如此,你暫時就不要多勞慮了,早點休息吧。明天,大公爵還要在教堂傳詔,我們理應是都要參加的,不然會被教會的人抓住把柄。這次帝國出征的駐軍地點,是南洋之北的琉島,也是我爺爺和父親鎮守的地方,我爺爺是傳功長老,本身也是高階聖域靈導士,對靈術方面的修煉你可以請教一下他。”

“真的?”伊蘿一聽,心中不由得一喜。奧爾蘭大公爵府的傳功長老,知道的知識絕對不在各大學院長老之下,“好,那就到時候再請教一下你的爺爺了!”

第二天一早,伊蘿和伊禎一起整理了裝容,來到了奧爾蘭大教堂。雖然在小時候,伊蘿幾乎年年都要上這裡來參加禱告,但是這一次她是和城域中眾多貴族子弟一起,來到了教堂臺階的正前沿。對於這樣的場合,伊蘿已經不再陌生,在同行的數十名準備參戰的貴族靈師之中,她表現得即不顯眼,也不過分低調。

相比之下,奧爾蘭的大教堂,的確是伊蘿見過的最為雄偉,也最具歷史感的教堂。寬大的教堂廣場之上,已經列滿了身著整齊戰甲的士兵,臺階的正前方,站立著奧爾蘭城域司職的幾位神父,祭司,牧師,其次是城域中的各方大臣和官員。這樣的場合,是以前年度朝會都很少遇見的。

因為今天,教堂大門的正前方,站立著一位身著暗紅鑲金朝服,頭戴九稜冠,手執司職權杖的男子。這個男人,正是代表帝國皇帝陛下,遠道從聖都來到奧爾蘭宣讀聖喻的奧爾蘭大公爵,伊和華。伊蘿站在同行隊伍之中,此時再看見伊和華,卻是和昨天在犯民陵園的時候大為不同。

穿上朝服的伊和華,似乎真正展露出了帝國大供奉應有的氣度。寬大的袍服邊上,垂落著棕色的長髮,在陽光下耀出金色的光澤,明暗對比之下襯托出一種高雅絕倫的氣質。他的臉孔非常的端正,清俊,湛藍色的雙眼好像深不見底的海流,展露著一種博愛,仁慈,勇敢的氣息。

“奇怪,這個人怎麼能夠偽裝得這樣好?難道……難道奧爾蘭大公爵有兩個人?”

伊蘿的心中不由得有些納罕。她當然知道,在這樣的場合中,被帝國的百姓敬為神之化身的伊和華,自然會把最為光明的一面展露在民眾的面前。但是一個人再怎麼偽裝,只能夠欺騙普通的人,不可能讓伊蘿都有這樣的錯覺,那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的確是一位善良仁慈,愛民如子的宗教領袖。

伊和華從朝班中走出了一步,臉上似乎沒有露出任何表情,但又好像在微笑,又好像帶著憐憫,慈愛,用那雙眼睛顧盼了臺階下的官兵們,和遠在廣場邊緣的民眾們。這一眼,彷彿讓所有人都感覺到這位大公爵看到自己了,那種發自內心的關切,讓每一個人的心都要融化了。

就好像他代表著塑像上的光明女神,向人們作出了撫慰一樣。所有民眾的臉上,都露著痴迷,崇敬的笑容,帶著無限的虔誠看著伊和華,就好像在膜拜著神明。

“我的親人們,朋友們,帝國的子民們。我是奧爾蘭的大公爵,伊和華,也是聖瑪諾帝國的大供奉,今天是奉皇帝陛下的委託,來看望大家的。因為南洋邊境傳來了噩耗,敵國的軍隊對我們手無寸鐵的同胞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大屠殺!我們的父母,兄弟,姐妹,親人,已經躺在血淚之中,永遠的離我們而去。”

伊和華望著教堂的人們,緩緩的開了口。他的聲音非常的輕柔,充滿著磁性,也並不洪亮,但是卻讓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卻又不似在身邊私語那樣,是一種非常沓遠,空靈,浸入心扉,深入靈魂的聲音。聽到伊和華的聲音,所有人的情緒都被感染,哪怕平日不關心國事的人,此時也都紅了眼圈。

“我原本不願意把這個不幸的訊息告訴大家,但是我沒有理由向守護教堂的光明女神隱瞞。神明創造了人類,賦予了我們幸福的生活,但是魔鬼卻一次又一次將我們的幸福撕碎,讓善良的人們承擔悲痛。這是我們的不幸,更是對惡魔的縱容!陛下讓我告訴帝國的勇士們,捍衛我們的領土,捍衛我們的家園,捍衛我們的生命和幸福!”

伊和華說著,微微展開了雙臂,臉上露出幾許激動的神色,對眾人說道:“發動戰爭,並不是光明教會的本意。我們要做的,是保護我們的親人,為死難的同胞們能夠回到光明女神的懷抱,洗滌掉被惡魔屠殺的冤屈!”站在伊和華身邊的一名軍官,也抽出大劍,高聲呼喝了一聲:“掃平澳兇,報仇血恨!”

“掃平澳兇!……報仇血恨!……”

“掃平澳兇!……報仇血恨!……”一時間,廣場之上軍民沸騰,齊聲呼喊,彷彿個個都和澳兇帝國有著不共戴天的大仇一般,群情激昂。就是站在貴族列隊中的伊蘿,都有些被帶動了情緒,她不得不承認伊和華的精神力已經到達了一種登峰造極的地步,明明是幾句沒有什麼內涵的話,被他說出來,竟然能夠如此的深入人心。

這就是光明靈術的精神力,可以說伊和華比伊蘿更加契合光明教會的神喻,畢竟他代表的是光明。

終於,伊和華拿出了一張羊皮卷,宣讀了聖瑪諾帝國皇帝彼得三世的宣戰詔書:“光明歷一八一七年,澳兇帝國在南洋屠殺聖瑪諾人類移民,罪行昭彰,不可饒恕。今奉光明教會神喻,向澳兇帝國發動討伐,收復南洋諸島,告慰死難親人,嚴懲戰爭罪犯,恢復大海和平。聖瑪諾帝國,彼得大帝親詔。”

“願光明女神與我們同在!阿麼……”

“萬歲!萬歲!萬歲!”伊和華唸完之後,軍民再次山呼萬歲,簡直排山倒海,不可一世。伊蘿也最終看到,聖瑪諾帝國的強大,不光是人口多,領地廣,最重要的是這個國家底蘊雄厚,掌握了神器。其實嚴格來說,移民已經是澳兇帝國的公民,他們進行種族屠殺,那是他國的內政,聖瑪諾無權干涉。

但是,教會的力量卻能夠辦理國家不便辦理的事情。有伊和華輔佐帝國,代替皇帝傳詔,很快就能夠鼓動全國軍民統一對外,師出有名,用極近合理的藉口去收取南洋的大小島嶼。雖然伊蘿也出生在聖瑪諾,更是一個人類,但是她現在看待問題的眼光已經和普通民眾大不相同了,更何況她還對伊和華有著深深的成見。

伊蘿知道,如果伊和華這樣對付自己,發動一個國家的人民,甚至是全世界上所有光明教會的民眾反對她,那麼根本不用伊和華自己動手,伊蘿就沒有任何立足之地!“好厲害的人,這就是掌握神權的力量?只要找到一個理由,就能夠得到所有民眾的擁護,哪怕他本身是錯的,也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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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為父母真正平反,伊蘿知道還遠遠不夠。因為現在所有人都擁護伊和華,他像神一樣永遠正確,伊蘿的父母永遠是錯的。在光明教會之下,這就像一個道德底線一樣不容突破!“哼,終有一天,我一定讓你低頭!哪怕你真正修復了天空之城,垮入到了神域境界!如果你修復了天空之城,我就是死也要融合北極之光!”

“哪怕你成為了神,我也要當一個弒神者!一定要讓你向我的父母認錯!”

伊蘿深深的看了教堂前的伊和華一眼,在自己的靈魂中種下了一個永恆的信念。

不多時,禮拜結束。一位神甫走下了臺階,對伊蘿和伊禎說道:“伊禎先生,伊蘿小姐,帝國軍事委員會看過二位的履歷,二位具是出自於奧爾蘭的年輕俊傑。大公爵殿下想請二位留下,臨行之前有重要託付。”他說完後,旁邊的許多貴族靈師都望了這二人一眼,目光中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哪怕是靈師,絕大多數在有生之年都是很難見到大公爵的,更何況是受到他的垂青,託付要事?雖然心中羨慕,但他們畢竟不是出身於大公爵府的人,因此在神甫交代完之後,只得禮貌的退出了廣場之外。伊蘿和伊禎對望了一眼,不知道伊和華居然要把他們單獨留下來,想要做什麼?

當然,伊和華不可能在這裡和伊蘿動手。伊蘿也想聽聽這位大供奉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出來,於是和伊禎一起踏上了臺階,走到了教堂的正堂之前。和伊和華站在一起的文武大臣們,都識趣的退出了一點距離,把位置留給了他們幾人。眾人都知道,他們都是出身於奧爾蘭大公爵府,聖瑪諾帝國第一神職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