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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天堂與地獄

作為一個新生的民主國度,擺脫了光明教會禁錮的宗教統治,想要改變一個國家的制度和結構,相對來說就要容易許多。伊蘿他們建立的國會,能夠在最大程度上開釋各領主土地上的農奴,然後將戰前,戰後的罪犯以農奴的形式,重新填充到莊園之中。這些人的代表,就是候皓然,霍爾魯等人。

同時,堪探隊也在不適於農業耕重的土地,發現了礦產的存在。伊蘿所擁有的城域奧巴城域,以及奧馬鎮莊園,就是一座豐富的鐵礦資源集中地。於是新奧爾蘭大供奉伊蘿,率先開始在自己的城域之中進行工業改革;在她的帶動之下,不少開明的領主們也紛紛效仿,共同努力建設這個國家。

於是獨立戰爭前後,一場影響深遠的經濟革新,把雅迦達世界帶入了全新的時代。這種以機器生產取代手工勞動,以工廠制取代家庭作坊和手工工場的過程,不僅使社會生產力飛躍發展,而且有力地促進了社會變革。獨立戰爭前後,工業改革首先在彼德堡發生,然後在陸中海其他國家和新奧爾蘭擴散開來。

工業改革最顯著的兩個標誌,是紡織業與冶工業。

早在光明聖戰時期,塔納島人就開始使用蒸汽動力,不過最初的蒸汽機主要是用在煤礦,軍工鐵匠鋪,以及礦井汲水。直到陸中海航海時代,塔納人康瓦在商會的支援下,終於將蒸汽力變為大工業的機械動力。康瓦在彼德堡和聯邦政府取得蒸汽機專利後,繼續帶領團隊進行試驗,於新奧爾蘭元年製成了復動式蒸汽機。

這種機器透過傳動裝置可以帶動各種機器轉動,後來成為廣泛使用的機器動力。康瓦的發明開創了蒸汽動力時代機械化大工業的普遍發展和最終勝利,還有賴於冶金業的技術革新。

長期以來,雅迦達的冶鐵業一直以木炭作燃料,發展十分緩慢。直到聖戰時期,矮人發明了用煤焦冶鐵的方法,以後經過部落後代的不斷改進,煤焦鍊鐵技術日益成熟,為冶鐵業的發展開闢了廣闊的前景。隨著鐵產量的增加,鐵的作用終於不限於武器的製造,同時更讓鍊鋼技術也取得重大進步。

新大陸獨立戰爭時期,澳兇帝國的獸人發明了坩堝鍊鋼法。之後,矮人又發明了酸性轉爐鍊鋼法。而新大陸建國後,新奧爾蘭的人類發明平爐鍊鋼法,陸中海的彼德堡人類又發明鹼性轉爐鍊鋼法。鋼鐵冶煉進入規模化生產階段,鋼鐵生產量成十倍、成百倍的增長,鋼鐵冶煉方法的革新無疑是材料科學的一次偉大革命。

工業革新的重大飛躍始終伴隨了交通運輸業的變革。獨立戰爭後期,人們開始將蒸汽動力用於水上運輸的試驗。新奧爾蘭元年,出現了船用蒸汽機;五年後,第一艘實用汽船試航成功。起初,汽船是用明輪推動的,明輪安裝在船的兩側,體積較大,激起的浪花波濤洶湧,會損傷運河堤岸,因而遭到運河所有者的反對。

終於在十多年以後,明輪逐漸被螺旋槳取代,船體也逐漸改用鐵板和鋼板製造。新奧爾蘭共和國的成立,好像黑暗中的一線光明,照亮了人類的大腦,教育的普及,思維的慣通,讓各種發明,創造連綿不絕,如同雨後春筍一般的出現。

陸上交通的改善是從改進公路開始的。過去的道路質量非常差,一遇下雨天,道路就成了泥坑,普通馬車根本無法通行,只好用馱馬運輸。工業革新開始以後,奧斯佳王國發明了用石塊和碎石修築硬路面的新技術,改進了公路的質量。無論白天黑夜、晴天雨天,公路都通行無阻,而且使車輛的速度大大加快。

奧斯佳復國之後,人們又開始了用蒸汽機牽引車輛的試驗。新奧爾蘭建國第十五年,人類發明了火車頭;五年後,發明了機車,並開始建設鐵路。這是世界上第一條鐵路,從而開創了鐵路運輸時代。火車這一新的交通工具的出現,引起了極大的震動,對火車這一新生事物,贊成者有之,反對者亦有之。

而在工業革新過程中,各工業生產部門的機械化有賴於機器製造本身的機械化。最先投入使用的一批紡織機器基本上都是手工制造的,製造機器的材料主要是木頭,只有最關鍵的部件才是鐵製的。直到新奧爾蘭共和國成立後,開始出現簡單的工作母機。

新奧爾蘭建國後第九年,發明了刨床和鏃床,第十六年發明了蒸汽錘,第二十一年發明了鏜床,製造機器所需要的主要工作母機都先後發明出來。終於,機器製造作為一個獨立的工業部門發展起來,到這時,工業革新已基本建立了雛形。

新奧爾蘭建國後第三十年,一個工廠系統的讚美者得意地說道:現在一個棉紡工所幹的活,在三十年前需要兩三百人才能完成。

工業革新引發了陸中海,奧斯佳王國和新奧爾蘭社會的全面變革,社會階級結構發生了巨大變化,工業資產貴族和工業工人形成並壯大起來,工業資產貴族在人數、財富上都壓倒了土地貴族,被譽為國家的脊樑骨。當然,國家的政治舞臺卻受到貴族靈師把持,工業資產貴族在政治上處於平衡與被平衡的地位。

奧斯佳王國的戰敗,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王國舊時的榮耀,但新國王歐克斯也能夠以此為契機,放下身段,重新讓王國恢復了元氣。而農奴制,卻是聖瑪諾的經濟,法律制度。這個從中世紀就盤踞在遼闊東方的古國,掌控著光明教會和靈師的力量,並沒有在工業革新時代放棄農奴制。

廣大農奴被法律縛在領主的土地上,失去了最基本的人身自由。特別是伊和華執政以來,農奴制日益成為聖瑪諾社會生產力發展的侄梏。雅迦達聖戰期間,奧爾蘭大公爵先後打敗混亂城域、南洋海域,實現了聖瑪諾的統一。這一切,都是奧爾蘭大公爵實行依靠扶持中、小貴族的政策而進行的。

彼得大帝將土地分封給他們作為答謝,隨著封地制的發展,農民的生活狀況日趨惡化。伊和華繼大公爵位後,在一些地區,已經出現了限制農民行動自由的規定。為了鞏固國家的統一,伊和華於制訂了法律文獻,不允許農民從一個領主名下隨意轉到另一個領主名下,規定只能在每年聖祭前後各一週,農民才能離開原來的主人。

這樣,國家透過法律將農民束縛在領主的土地上,農奴制開始在全國形成。

廣大農民逐漸失去人身自由,成為依附於領主的農奴。也就是在伊蘿出生的那年,奧爾蘭法典編纂完成,這是聖瑪諾第一部統一的農奴法律文獻,稱為“奧爾蘭法典”,或“大公爵法典”。法典重申了立國規定,農民只有在聖祭禮拜才有權離開主人,並增加了離開時需交納的居住費的數額。

這一切使農民對領主的依附加強,人身自由進一步受到限制。

伊蘿父母被處死的當年,光明教會政府在聖瑪諾全國範圍內進行了大規模的土地和戶口登記,凡是記在領主名下的農民都被認為是農奴。直到伊蘿考中彼德堡靈師學院的當年,伊和華政府又規定:領主有權追捕逃亡期未滿五年的農民。同建國初期相比,聖瑪諾農奴制有了進一步的發展。

新大陸西進運動時期,聖瑪諾出現了全國性的大災荒,僅南部地區就有二十萬人被餓死。大領主,商人趁機囤積、倒賣糧食,大發不義之財。農奴制不斷加強,使農民的處境進一步惡化。

而在新奧爾蘭建國之後,聖瑪諾是光明教會專制制度及封建農奴制不斷加強的時期。閉關中的大供奉伊和華,性情變得更加暴虐;他為了維護封建貴族領主階級的利益,再次頒佈敕令:規定領主可以在五年內追回逃亡的農民,以後又不斷延長到九年、十年;如果逃亡的農民被其他主人帶走,追回的期限甚至可以延長到十五年,農奴的地位更加惡化。

為了維護封建領主階級的基本利益,強化農奴制,光明教會成立了專門的法典編纂委員會來制定新的法典。直到新奧爾蘭建國第十年,聖瑪諾新法典的編纂工作結束,稱為“新光明法典”。“新法”從法律上確定了農奴對主人終身的和世襲的依附關係,將野蠻的封建農奴制固定了下來。

法典規定:領主有權追捕逃亡者,農民如果逃亡,主人可以無限期的追回,同時,追回他的妻子、兒女和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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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典還規定,封建領主在自己的領地上有權審訊和拷打農民,甚至可以給他們帶上鐐銬進行判決,還有權干涉農民的財產、婚姻及其他個人事務;除了自己的主人有背叛帝國和教會的行為之外,農民無權就其它任何事告發主人,如果地主破產,其債務需由農民負責償還。

“新光明法典”制定標誌著聖瑪諾農奴制的最後確立。全聖瑪諾帝國八百三十萬農戶中,已有七百萬戶淪為農奴。

領主終於取得了可將自己的農奴流放的權利之後,根據伊和華的命令,又得到了可以放逐農奴去做苦工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