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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匍匐著的奴隸們

之後,伊和華又頒佈了禁止農民控告自己主人的命令。

農奴對領主的任何控告都被認為是誣告,將被判處終身流放。領主貴族不僅對農奴實行剝削鎮壓,而且不斷強化農奴對貴族的人身依附,農奴甚至像牲畜一樣被驅趕到市場公開標價出售。

最後,伊和華還頒佈了“聖瑪諾帝國各城域管理體制”的敕令,極力維護了貴族領主階級的利益,繼續加強封建農奴制統治,農奴的境地繼續惡化,終於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

終於,不僅農奴反對封建農奴制,一些以聖瑪諾學院為中心的先進知識分子也投入到了反對農奴制和彼得專制制度的鬥爭中,推動了聖瑪諾啟蒙運動的發展。

先驅們尖銳的批判了聖瑪諾農奴制的殘暴,對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農民持以深切的同情,希望能夠透過發展生產力、發展教育、傳播科學知識、建立衛生保健來改善農民的現狀。

他們人數雖然不多,但這卻是預示著一個新的時代即將到來的重要標誌,先驅們利用手中的便利,幫助農奴逃離到海外,去往陸中海,新奧爾蘭生存。世界稱這些農奴為“脫離者”。

伊和華殘暴的統治,讓有識之士寫下了吶喊的詩篇,控訴著這個滅絕人性的光明教會的君主:我要向全世界歌頌自由,使王位上的惡人膽戰心驚;世界的暴君,戰慄吧!而你們,匍匐著的奴隸們,聽吧!鼓起勇氣,起義吧!

……

又是一年隆冬,年度禮拜期間。

這是聖瑪諾農奴唯一可以離開所屬主人的季節。午後,夕陽漸落,寒風蕭瑟。白雪鋪滿的山野之間,一小群被先驅貴族交換到自己名下的農奴,跟隨著同樣要逃亡於海外的小工場鐵匠們,小心翼翼的在先驅貴族的掩護之下離開了聖瑪諾的領土,流亡到了混亂城域的安迪米奧城域。

聖瑪諾帝國以琉島的貴族先驅為首,成立了許多秘密解放農奴的組織。最開始,許多農奴從琉島流亡,但難以涉過跨度百萬公里的東大洋。之後,越來越多的農奴選擇從混亂城域出發,穿過中部地區和陸中海,有的到達了彼德堡,有的再度飄洋到達新奧爾蘭。

“這次我們離開聖瑪諾帝國,就再也不要回來了。”一名四十多歲,明顯是鐵匠中頭領模樣的男子望著面前的安迪米奧城域,發出了一陣感慨。身後的鐵匠們,還有農奴們,同樣是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這名鐵匠名叫馬瑞,是人類與矮人的混血兒,如今已經是靈帝強者。他身邊的鐵匠也大多是強悍的靈師。

“馬瑞先生,我們雖然逃離了聖瑪諾帝國,但是領主們很有可能追到境外。”一個滿臉滄桑的年老的農奴,卻心有餘悸的望著東方聖瑪諾帝國的方向。聖瑪諾帝國的法令,幾乎讓不少手工業者都要淪落成為沒有自由的奴隸。因此近年來,開始逃亡的人民越來越多,原本居住在奧爾蘭城的鐵匠都提前開始了流亡。

“大家放心,混亂城域已經不再屬於聖瑪諾帝國的管轄範圍。這裡的領主和新奧爾蘭的大供奉乃是至交,一直以來這裡都是幫助農奴流亡的中轉站之一。”帶領大家逃亡的貴族女性卻是一臉自信的模樣。這名貴族女性,面貌顯得很年輕,似乎只有三十歲左右。但是大家知道,她早在二十年前就是名震一方的聖域強者了。

這名貴族先驅,名字叫伊遙,曾經也是奧爾蘭公爵府的當家二小姐。但是現在,她卻成為了新奧爾蘭自由政府的骨幹之一,配合安迪米奧城域拯救了成千上萬的帝國農奴。不多久,伊遙就將這些流亡國外的平民和農奴安頓在了安迪米奧城域之中,準備休整之後將他們帶到陸中海。

天色已經黑下來了。通天的天空中,只有呼嘯的狂風,看來明天又是一場大雪即將來臨。

“不好了,伊遙小姐,柯裡頓大人!聖瑪諾帝國的供奉彼得十三,連同世子伊棠,公主艾麗莎來到安迪米奧城域,說安迪米奧城域收容流民,要來徹查!”流民入城後不久,突然大隊靈師從聖瑪諾帝國的方向趕來。伊遙,柯裡頓他們連忙迎到城外,果然見一隊帝國的靈師隊伍浩浩蕩蕩的來到城域之前。

為首的,正是帝國的供奉彼得十三。和他在一起的,還有奧爾蘭大公爵世子伊棠,以及皇帝公主艾麗莎。伊棠和艾麗莎,如今也是聖域強者了,不過他們成就聖域,只是近幾年的事情,因此外表看起來要老得很多,已經是一對中年夫婦,一臉冷酷的望著伊遙。而彼得十三,則開口發出了威嚴的聲音。

“安迪米奧城域的領主,大臣們,以及其他帝國內外勢力的人聽著:大公爵伊和華殿下頒佈了新的法令,嚴禁任何帝國的人民潛逃至海外,也嚴禁任何國外勢力,國內勢力給予他們任何的幫助。奉勸你們趕緊交還那些逃離的人民,帝國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你們都將受到帝國的嚴懲!”

伊遙站在城樓之上,望著聖瑪諾帝國的這群腐朽貴族,卻是並不慌亂,而是向彼得十三說道:“供奉大人,這裡已經不是聖瑪諾帝國的國境範圍之內了,諸位到這裡執法,未免過於霸道了吧?況且在陸中海和新奧爾蘭,人類的生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們難道不願意自己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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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世界?那個被你們汙染得失去信仰的世界,有什麼可看!”彼得十三一聲冷笑,抽出了大劍,“伊遙,你這個光明教會的叛徒!你們是被神明拋棄的異端,今天你們和安迪米奧城域就全部在這裡消失吧!”彼得十三說完之後,馬上揮動長劍,帶領伊棠和艾麗莎他們一起殺向了城域。

但是一陣巨大的靈力波動,卻將這些人震得生生不能前進半步!之後,一個身著墨綠色長袍人影從城樓上出現,讓彼得十三露出了驚駭的神色:“究極聖域強者?彼得潘,竟然是你!”這個在關鍵時刻突然出現在安迪米奧城域的強者,竟然就是新奧爾蘭的彼得潘,也是彼得十三供奉的兒子,艾麗莎公主的父親。

如今的彼得潘,已經成為了究極聖域強者。

“聖瑪諾帝國的諸位,你們還要執迷不悟嗎?”彼得潘站在城樓之上,用威嚴的目光掃過了在場所有的人,竟然讓彼得十三說不出一句話。彼得潘說道:“人民為什麼要逃跑,這是因為你們的統治太殘酷。但是只要你們願意開啟國門,廢除農奴制度,帝國的貴族和人民都能夠獲得新的生活,你們還不明白嗎?”

“彼得潘,你這個叛徒,異端!”彼得十三忍不住怒吼了起來,卻被彼得潘伸手一記虛抓,讓他生生動彈不得。伊棠和艾麗莎都呆住了,特別是艾麗莎,彼得潘這個流亡到海外的父親讓她一度引以為恥,但沒有想到現在居然以如此強勢的姿態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彼得潘嘆了口氣,放開了自己的靈力波動。

“聖瑪諾帝國的諸位,我有一句話,希望你們能夠奏報帝國的君主。貴族和靈師要維持奢華的生活,這本無可厚非,但是農奴時代的生產力卻制約了人民的幸福。如果能夠改變社會的生產力,讓一個平民能夠發揮出幾十,幾百倍的價值,你們同樣能夠維持奢華,而且讓他們也能夠擁有溫飽的生活,甚至達到小康。難道這樣,真的不能讓你們接受,一定要奴役他們才能夠得到快樂嗎?”

彼得潘的話,讓彼得十三他們一時無言以對。的確,貴族壓迫農奴,剝削人民,無非是為了維持自己奢華的生活。但是農奴制的經濟是有極限的,他們只有將奴隸壓榨到極致,才能夠維持貴族的奢華,但是如果社會的生產力能夠提高呢?如果不用壓榨農奴,也能夠維持奢華,聖瑪諾帝國的貴族是否願意妥協?

“不行!”

就在彼得十三,艾麗莎公主都陷入思考的時候,伊棠終於忍不住發出了怒吼,一口否決了彼得潘的話!“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光明教會,是代表神統治大地的教會,我們的職責就是要統治人民,制定他們的自由,控制他們的思想,這和是否享受奢華並不是一個概念!統治他們,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不錯!統治他們,就是光明教會存在的意義!我們的幸福並不僅僅來源於奢華,我們沒有那麼膚淺!我們就是因為壓迫這些低等奴隸,踐踏他們,奴役他們,蹂躪他們,才能夠得到快樂!光享受奢華的生活,有什麼幸福而言!”伊棠的話,讓不少聖瑪諾帝國的貴族靈師們都響應了起來。

“是的,這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彼得十三也點了點頭,望向了彼得潘。“我們的快樂,並不來源於享樂,正是來源於奴隸的痛苦!這才是光明教會的本源!彼得潘,你這個異端,竟然把救贖奴隸當成自己的信仰,不以他人的痛苦為幸福,反而以他人的快樂為幸福,你簡直被惡魔吞噬了靈魂!”

“艾爾扎克大人,請將這些異端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