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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合理化

赫敏?格蘭傑擔心自己變壞了。

好和壞的分別通常是很容易界定的,她一直不懂別人怎麼會有那麼多困難。在霍格沃茨,弗立維教授和麥格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是“好”的。斯內普教授和奇洛教授和德拉科?馬爾福是“壞”的。而哈利?波特……是一個特殊情況,你從表面上看不出來。她還在琢磨他到底是哪一邊的。

可是說到她自己……

赫敏太喜歡碾壓哈利?波特的感覺了。

她的每一門功課都比他強。(除了類似於體育課的掃把飛行課,那個不算的。)她在第一個星期幾乎天天都拿到了真正的學院分,不是因為古怪的英雄事跡,而是因為聰明的事,比如迅速學會魔咒和幫助其他同學。她知道這一類的學院分是更好的,而且最棒的部分是,哈利?波特也知道。每次她又贏得一個真正的學院分的時候,都能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來。

如果你是好的,你就不該這麼享受勝利的感覺。

這是從他們在火車上相遇的那一天開始的,不過那種旋風般的感覺在稍後才沉澱下來。一直到那天晚上,赫敏才開始意識到她在這個男孩面前吃了多大的虧。

在遇見哈利?波特之前,她從來沒有想要碾壓誰。如果誰在學習的方面不如她,她的任務是幫助他們,而不是故意觸動他們的痛處。“好”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現在……

……現在她在贏,每當她拿到又一個學院分的時候,哈利?波特都會不自覺地畏縮,實在太好玩了,她的父母曾經提醒她警惕毒品,她疑心這比毒品還要好玩。

她一直喜歡做對了一件事以後,老師們給她的笑容。她一直喜歡看到滿分的試卷上那長長的一串對勾。然而現在,每當她在課堂上表現優異的時候,她都會隨意地看看周圍,瞥一眼哈利?波特咬牙切齒的表情,那總是讓她開心得想要唱起歌來,像在迪士尼電影裡面一樣。

這是壞的,不是嗎?

赫敏擔心自己變壞了。

然後她想到一件事,令她的恐懼煙消雲散了。

她和哈利要戀愛了!當然是這樣!每個人都知道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開始老是鬥嘴意味著什麼。他們是在互相吸引對方的注意!那一點也沒什麼壞的。

這不可能是因為她只是很享受在學業方面把這個學校裡最有名的學生滅得找不著北,這個人被在寫在書裡面,說話的口氣也像一本書;這個小男孩以某種方式消滅了黑魔王,碾壓斯內普教授就像碾壓一隻可憐的小蟲子;如果按奇洛教授的說法,這個男孩壓倒了其他所有一年級的拉文克勞,只有赫敏?格蘭傑除外,而她在除了掃把飛行課以外的所有的課程中都全面碾壓了大難不死的男孩。

因為那樣就是壞了。

不。是愛情。是因為這個。這才是他們鬥嘴的原因。

赫敏很高興在今天及時想通了這一點,因為哈利會在今天輸掉他們的讀書賭賽,整個學校都知道這件事,而她一想到這個就心花怒放得想要開始跳舞。

星期六下午的兩點四十五分,哈利?波特還有半本芭蒂達?巴沙特的《魔法史》沒有讀完。她盯著自己的手錶,它正以慢得可怕的速度走向兩點四十七分。

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裡的人都在圍觀。

不只是一年級的學生,訊息像潑翻的牛奶一樣傳開了,拉文克勞的一半學生都湧進了公共休息室,有的擠在沙發裡面,有的靠著書架,有的坐在椅子的扶手上。六個級長全部到場,包括霍格沃茨的學生會女主席。必須施展空氣自動流通法術,不然房間裡的氧氣都不夠大家呼吸的。喧囂的談話聲慢慢變成了竊竊私語,現在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一片靜默。

下午兩點四十六分。

緊張的空氣讓人難以忍受。如果換成其他人,任何人,他的失敗都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然而這是哈利?波特,所以你不能排除他在接下來的幾秒鐘之內抬起手打個響指的可能性。

她忽然驚恐地意識到,這正是哈利?波特可能會做的事。之前就已經讀完了下半本書,完全是他的風格……

赫敏的視線開始搖晃。她強迫自己呼吸,可是就是做不到。

只剩十秒了,他仍然沒有把手抬起來。

還剩五秒。

下午兩點四十七分。

哈利?波特小心地把一根書籤放進書裡,合上書,放在了一邊。

“為了使後來的人不至於誤解,我要解釋一下,”大難不死的男孩用清晰的聲音說,“我只剩半本書還沒讀完,而且我因為各種意外,耽擱了一些時間——”

“你輸了!”赫敏尖叫起來,“你輸了!你輸掉了我們的賭賽!”

大家齊齊出了口氣,又開始正常地呼吸了。

哈利?波特以燃燒的火焰之眼向她怒視,可是她正在純白的幸福光環中漂浮,沒有什麼能沾得著她。

“你知道我這個星期過的是什麼日子嗎?”哈利?波特說,“稍差一點的人讀八本蘇斯博士的書都會覺得勉強!”[1]

“期限是你定的。”

哈利的火焰之眼溫度更高了。“我不可能以任何邏輯的方式預知我必須把整個學校從斯內普教授手裡救出來,或者在防禦術的課上捱打,如果我告訴你我是怎麼失去星期四下午五點到晚飯之間的時間的話,你會以為我瘋了-”

“噢,聽起來有人成了計劃謬誤的犧牲品了。”

哈利?波特的臉上顯出震驚的神色。

“哎呀,這倒提醒我了,我把你借給我的第一批書都讀完了,”赫敏以她最無辜的表情說道。其中有一兩本還是很難的書呢。她很想知道他是花了多久才讀完的。

“總有一天,”大難不死的男孩說道,“智人的子孫在回望銀河系的歷史,思考這一切是怎樣錯得如此離譜的時候,他們會得出結論,最初的錯誤是有人教會了赫敏?格蘭傑讀書。”

“但是你還是輸了,”赫敏說。她把一隻手託在腮上,看起來像在沉思。“讓我想想,現在讓你輸掉什麼呢?”

“什麼?”

“你輸掉了賭賽,”赫敏解釋道,“所以必須付出代價。”

“我不記得同意過這個!”

“真的嗎?”赫敏?格蘭傑說道。她的臉上若有所思。然後,就像她剛剛想到這個主意一樣,“那麼我們投票好了。所有認為哈利?波特應該付出代價的拉文克勞,請舉手!”

“什麼?”哈利?波特再次尖叫起來。

他轉過身,發現自己被舉起的手的海洋包圍了。

如果哈利?波特看得更仔細一點的話,他就會注意到前來圍觀的人裡有很多很多女孩子,而幾乎所有的女孩都舉起了手。

“停!”哈利?波特哀叫道,“你們根本不知道她會要求什麼!你們難道沒看出她在做什麼嗎?她讓你們現在就預先表態,這樣在保持前後一致的壓力之下,你們就會同意她之後說的任何話!”

“別擔心,”級長佩內洛?克里瓦特說道。“如果她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我們再改變主意就是了。大家說對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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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先從佩內洛那裡得知了赫敏的計劃的女孩都在急切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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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沉默的身影安靜地穿行在霍格沃茨的地窖的寒冷的走廊之間。他需要在下午六點鐘的時候在某個房間和某人會面,如果可能的話,他最好早到一點,表示尊重。

可是當他的手轉動門把,打開門,走進這個黑暗,寂靜,廢棄不用的教室的時候,已經有一個剪影站在一行行佈滿灰塵的舊桌子中間。這個剪影拿著一根發著綠光的小棒子,微弱的光線幾乎無法照亮拿著它的人,更不要說周圍的房間了。

門在他身後關上,隔斷了走廊裡的光源,德拉科的眼睛開始逐漸適應教室裡微弱的光線。

剪影慢慢地轉過身來面對他,露出一張陰影下的臉,只被陰森森的綠光照亮了一部分。

德拉科已經開始喜歡這次會面了。如果保留這寒冷的綠光,讓他倆長高一點,穿上斗篷和面具,把教室換成墓地的話,爸爸的朋友講給他聽的食死徒的故事有一半都是這麼開始的。

“我想讓你知道,德拉科?馬爾福,”剪影以一種死一般的平靜語調說道,“我不會把我最近的失敗歸咎於你。”

德拉科不假思索地張開嘴想要抗議,完全沒有任何理由應該怪到他頭上——

“這件事主要是歸咎於我自己的愚蠢,”陰影裡的人繼續說道,“我在當時所走的任何一步,原本都有很多其他的選擇。你並沒有具體地要求我去做我做了的事。你只是請我幫忙。是我自己愚蠢地選擇了那種方法。然而事實仍然是,我以半本書的差距輸掉了賭賽。你那個白痴寵物的行為,你請我幫忙這件事,還有,是的,我自己在行事的時候的愚蠢,讓我失去了時間。比你知道的還要多的時間。而這些時間,最終證明是成敗的關鍵。事實仍然是,德拉科?馬爾福,如果你沒有請我幫忙的話,我原本會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輸了。”

德拉科已經聽說了哈利的失敗,以及格蘭傑向他索取的代價。訊息傳得比貓頭鷹還快。

“我理解,”德拉科說道,“我很遺憾。”他不可能說任何別的話,除非他不想當哈利?波特的朋友了。

“我不需要理解或者同情,”暗處的剪影說道,語調仍然像死一般平靜,“但是我剛剛和赫敏?格蘭傑一起度過了整整兩小時,穿著她們讓我穿的那些衣服,參觀霍格沃茨裡那些迷人的地點,比如一個汩汩流水的迷你瀑布,在我看來就像在流鼻涕,旁邊還有一大群其他的女孩陪著,堅持要幫忙做些有用的事,比如在我們經過的路上撒滿變形的玫瑰花瓣。我被約會了,馬爾福的繼承人。我的第一次約會。當我要求你還我這個人情的時候,你必須還。”

德拉科嚴肅地點點頭。在來之前他很明智地做好了準備,把有關哈利的約會的所有能打聽到的細節都聽了一遍,在他們約好的見面時間之前歇斯底里地笑了個痛快,好讓他現在不至於失禮地一直笑到背過氣去。

“你想不想,”德拉科說,“讓這個名叫格蘭傑的女孩發生一些不幸——”

“在斯萊特林傳我的話,格蘭傑這個女孩是我的,誰要敢來插手我的事,我就把他們的屍骸散佈到包括十二種不同的語言那麼寬廣的地域裡去。而且我不是格蘭芬多,我使用的手段是謀略,而不是立刻從正面進攻,因此即使有人看到我對她笑了,他們也不必緊張。”

“或者即使有人看到你第二次約會?”德拉科說道,讓聲音只流露出一絲懷疑。

“不會有第二次約會了,”綠光裡的剪影的聲音是如此可怕,簡直都不止像食死徒了,而是像阿米庫斯?卡羅有一次那樣。後來爸爸叫他不要那樣說話了,他又不是黑魔王。

當然,這仍然是一個小男孩還沒有變聲的尖細的嗓音,而且當你把真正說出來的內容考慮進去的時候,哎,這就完全失去了效果。如果哈利?波特有一天真的變成了下一個黑魔王,德拉科要去找個冥想盆,把這份記憶備份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這能讓哈利?波特一輩子都不敢背叛他。

“但是讓我們談些開心的話題吧,”綠色的陰影裡的人說道,“我們來談論知識和力量。德拉科?馬爾福,我們來談科學。”

”是的,”德拉科說,“我們談吧。”

德拉科很想知道,在這陰森的綠光中,他自己的臉有多少能看見,有多少藏在陰影裡。

德拉科的臉是嚴肅的,可是他的心裡卻在微笑。

他終於有了一次真正的成年人的談話。

“我能給予你力量,”陰影裡的人說道,“我會告訴你那是什麼力量,以及它的代價。這種力量源自於對現實形狀的理解,從而支配現實。你能懂得的東西,你就能指揮,這樣的力量足夠讓人類在月球上行走。這個力量的代價是,你必須學會向大自然問問題,而比這還要困難得多的是,接受大自然的答案。你要做實驗,進行測試,觀察發生的事。當實驗的結果證明你錯了的時候,你必須接受。你必須學習如何認輸,不是向我認輸,而是向大自然認輸。當你發現自己在和事實爭論的時候,你必須讓事實勝利。你會發現這是很痛苦的事,德拉科?馬爾福,我不知道你在這方面是不是很堅強。現在你知道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了,你還希望學習這種人類的力量嗎?”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氣。他已經考慮過了。他看不出自己還能給出什麼別的答案。他已經收到指示,要想方設法贏得哈利?波特的友誼。況且這只是學習而已,他並沒有承諾採取什麼行動。他隨時都可以停止上課……

當然,眼下的情況有各種因素讓它看起來像一個陷阱。但是坦率地說,德拉科看不出來這能出什麼岔子。

再說了,德拉科確實有點想統治世界。

“是的,”德拉科說道。

“很好,”陰影裡的人說道,“我這個星期有點忙,而備課需要時間——”

“我也有很多事要做,好在斯萊特林鞏固我的力量,”德拉科說道,“而且還有作業。不然我們從十月份開始?”

“很合理,”陰影裡的人說,“不過我想說的是,為了計劃你的課程,我必須先知道我要教你什麼。我想到三種可能。第一種選擇,我可以教你人類的思想和頭腦。第二種選擇,我可以教你這個宇宙的物理規則,我們之所以可以訪問月球,就是這一類的技術在鋪設道路。這裡牽涉到很多數字,但是對有些人來說,這些數字的美是任何其他科學都不能企及的。你喜歡數字嗎,德拉科?”

德拉科搖搖頭。

“那就算了。你最終還是需要學習數學,不過用不著馬上開始,我想。第三種選擇,我可以教你基因學,進化和遺傳,也就是你們所說的血統——”

“就學這個,”德拉科說道。

那人點點頭。“我猜到你會這麼說。但是我認為對你來說這會是最痛苦的道路,德拉科。如果你的家庭和朋友,血統論的支持者,說的是一回事,而你發現實驗的結果是另外一回事怎麼辦呢?”

“那我就想辦法讓實驗的結果說出正確的答案!”

一個停頓,陰影裡的人站在那裡,張開嘴巴愣了一會兒。

“呃,”陰影裡的人說,“不是這樣的。這就是我想警告你的事,德拉科。你不能想要什麼答案就拿到什麼答案。”

“你永遠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德拉科說道。這幾乎是他的家庭教師教他的第一件事。“只要選取合適的論據就行了。”

“不是的,”陰影裡的人說道,他的聲調因為挫敗提高了,“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那樣你就會得到錯誤的答案,用這樣的方式你是去不了月球的!大自然不是人,你沒辦法騙它改變觀點,如果你想證明月亮是乳酪做的,你可以爭論很多天,但是那也不能改變月亮!你說的那個叫做合理化,就像拿出一張紙,一直跳到最後一行,用墨水寫下’由此可證,月亮是乳酪做的’,然後再回到開頭,在前面寫下各種機靈的論證。但是月亮要麼是乳酪做的,要麼不是。在你寫下最後一行的時候,它就已經是對的,或者是錯的了。這整頁紙最後得出的結論到底對不對,在你寫下最後一行的那一刻就確定了。如果你想在兩隻昂貴的箱子當中選一隻,而你喜歡發亮的那只,那麼你為了買它舉出的各種機靈的理由都是無所謂的,你在選擇為買哪個箱子找理由的真正的規則是’選擇發亮的那只’,按這個規則能不能選到優質的箱子是無所謂的,你最終買的箱子肯定是這一種。理性不能用來為固定的一方說話,它只能用來決定為哪一方說話。科學不能用來說服任何人血統論是對的。那是政治!科學的力量來自於找到大自然真正的規律,不能透過爭論改變的規律!科學能告訴我們的是血統的真正原理,巫師們在事實上是怎樣從父母那裡遺傳到魔力的,麻瓜出身的巫師到底是更弱還是更強——”

“更強!”德拉科說道。他一直困惑地皺著眉,試圖跟上這種思路,他能理解為什麼它還有點道理,可是他以前肯定沒有聽說過類似的事。然後哈利?波特說了一句德拉科絕不可能放過的話。“你認為泥巴種更強?”

“我什麼也不認為,”陰影裡的人說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確信。我的最後一行還沒有寫下來。我會想辦法測試麻瓜出身的巫師的魔力,以及純正血統的巫師的魔力。如果我的實驗結果告訴我,麻瓜出身的巫師比較弱,我就會相信他們比較弱。如果我的實驗結果告訴我,麻瓜出身的巫師比較強,我就會相信他們比較強。透過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以及其他的真相,我可以獲得一種力量——”

“你以為你隨便說什麼我都會相信嗎?”德拉科憤怒地質問道。

“我以為你會自己去做這些實驗,”陰影裡的人安靜地說,“你害怕你會發現的東西嗎?”

德拉科瞪了陰影裡的人一會兒,他的眼睛眯起來了。“很厲害的陷阱,哈利,”他說,“我得把它記下來,這是個新招。”

陰影裡的人搖搖頭。“這不是陷阱,德拉科。請記住——我不知道我們會發現什麼。可是如果你要想理解這個宇宙,跟它爭論是沒有用的,叫它下次換個不同的答案也沒用。當你穿上了科學家的袍子,你就必須忘記所有的政治,理念,派系,站隊,讓你想要不顧一切地抓住的各種信念安靜下來,只希望聆聽大自然的答案。”陰影裡的人停頓了一下,“大多數人做不到這一點。這就是為什麼它是困難的。你確定你不想學習大腦的科學?”

“如果我說我想學習大腦的科學,”德拉科說道,聲音變得刺耳了,“你就會到處跟人說,我害怕我會發現的東西。”

“不,”陰影裡的人說道,“我不會做這種事。”

“但是你也許會自己去做這些實驗,如果你得到了錯誤的結果的話,你告訴別人的時候我就沒辦法在場解釋。”德拉科的聲音仍然很刺耳。

“我還是會先問過你,德拉科,”陰影裡的人安靜地說。

德拉科頓了一下。這是他沒料到的,他還以為看清了陷阱在哪裡,可是……“你會先問我?”

“那當然。我怎麼知道該去訛詐誰,或者我們能從他們那裡拿到什麼好處呢?德拉科,我再說一遍,這不是我給你設下的一個陷阱。至少不是針對你個人的。如果你的政治是另外一種的話,我就會說,如果實驗的結果表明純正血統的巫師比較強怎麼辦。”

“真的嗎。”

“是的!無論是誰,如果想做一個科學家,就要付出這樣的代價!”

德拉科舉起一隻手。他必須考慮一下。

綠光下的陰影裡的人默默等待著。

不過,其實用不著想很久。如果你把令人費解的部分都去掉的話……那麼哈利?波特正在計劃一些事情,很有可能會引起巨大的政治爆炸,就這樣走開任由他自己胡搞是瘋子才會做的事。“我們學習血統,”德拉科說道。

“很好,”那人說道,笑了,“祝賀你願意開始問問題。”

“多謝,”德拉科說道,沒能按捺住聲音裡的諷刺意味。

“嗨,你以為去月球很容易嗎?你該高興才對,不過是讓你有的時候改變一下想法而已,而不需要活人作為祭品!”

“用活人作為祭品要容易多了!”

略微的停頓,然後那人點了點頭。“那倒也是。“

“哈利,你看,”德拉科沒抱多大希望地說道,“我還以為你的想法是把所有麻瓜知道的事實和巫師知道的事實組合起來,從而變成兩個世界的主宰。如果我們只是學習麻瓜已經發現了的那些事實,比如怎麼去月亮之類的,然後利用那種力量,不是容易得多——”

“不行,”那人猛地搖了搖頭,綠色的陰影在他的鼻子和眼睛之間晃動起來。他的聲音變得非常凝重。“如果你沒有學會科學家接受現實的技藝的話,那麼我決不能告訴你這種接受的態度發現了什麼。這就像一個強大的巫師會對你說,有些門決不能開啟,有些封印決不能破壞,除非你曾經安然度過小一些的危險,由此證明你具有足夠的智慧和紀律。“

德拉科感到脊背發涼,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知道即使在微弱的光線下也能看見。“好吧,”德拉科說,“我理解。”爸爸告訴過他很多次。如果一個比你強大的巫師對你說,你還沒有準備好知道什麼事的話,你如果還想活命就不要再打聽了。

那人低頭致意。“的確如此。但是還有一件事你必須理解。最初的科學家,作為麻瓜,缺少你們的傳統。一開始的時候他們不理解危險的知識這種概念,以為他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應該被自由地說出來。他們在進行危險的研究的時候,把原本應該保密的事情告訴了他們的政客——不要這麼看著我,德拉科,這並不是單純的愚蠢。他們確實很聰明,不然也發現不了這個秘密了。但是他們是麻瓜,這是他們第一次發現真正危險的事情,而且他們在開始的時候沒有建立保密的傳統。而且當時正在打仗,有一邊的科學家擔心如果他們不說的話,敵人的國家的科學家會先告訴他們的政客……”那聲音意味深長地低下去了。“他們沒有毀滅世界。但是也只差一點了。我們不會重複這個錯誤。”

“沒錯,”德拉科說道,他的聲音現在非常堅定,“我們不會的。我們是巫師,學習科學不會讓我們變成麻瓜。”

“如你所言,”綠光下的剪影說道,“我們要建立我們自己的科學,魔法科學,這門科學在一開始就會有更明智的傳統。”他的聲音變得刺耳了。“我在教給你知識的同時會教給你接受真相的原則,你學到的知識的層次要根據你在奉行這些原則方面的進展而定,並且你學到的知識不能告訴任何沒有學過這些原則的人。你接受嗎?”

“我接受,”德拉科說道。他還能說什麼呢,我不接受?

“很好。你對自己的發現要保密,除非你認為其他的科學家已經準備好,可以知道了。關於我們的成員之間分享的秘密,我們不能告訴這個世界,除非我們全體同意告訴世界是安全的。還有無論我們的政治立場是什麼,效忠的是哪一邊,我們都要懲罰把危險的魔法洩露出去,或者把危險的武器拿給外人的任何成員,無論當時正在發生什麼戰爭。從今天起,這就是巫師科學的傳統和法則。我們都同意這一點嗎?”

“同意,”德拉科說道。這個現在聽起來真的相當吸引人了。食死徒們試圖透過比其他人都可怕來獲得權力,他們沒有成功。也許該試試用秘密來統治了。“而且我們的組織要儘量隱藏得久一點,還有所有的成員都必須同意我們的規則。”

“當然。那必須的。”

短暫的停頓。

“我們需要好一點的袍子,”陰影裡的人說,“要有兜帽之類的——”

“我正想這個呢,”德拉科說道,“不過,我們不需要新的袍子,只要在外面罩一件帶頭巾的斗篷就可以了。我在斯萊特林有個朋友,她會替你量尺寸——”

“不過,不要告訴她這是用來幹什麼的——”

“我又不傻!”

“目前還用不著面具,至少只有我們倆的時候是這樣——”陰影裡的人說。

“沒錯!不過以後我們應該有一個特別的印記來標識我們所有的僕人,一個科學的印記,比如在他們的右臂上紋上一條吃月亮的蛇——”

“這叫博士學位,而且這樣不會讓我們的人太容易辨認了嗎?”

“啊?”

“我的意思是,萬一有人說’好,現在大家都把右臂的袍袖捋起來’,然後我們的人就會說’哎呀,對不起,看起來我是個間諜’——”

“當我什麼都沒說,”德拉科說道,忽然間汗流浹背。他得趕快轉移話題——“我們叫什麼名字呢?食科學徒?”

“不,”陰影裡的人緩緩說道,“這個聽起來感覺不對……”

德拉科用袍袖擦了一下額頭,擦去了上面的汗珠。黑魔王在想什麼?爸爸還說黑魔王很聰明呢!

“我想到了!”陰影裡的人忽然說道,“你現在還不會明白,可是請相信我,這個名字很合適。”

現在德拉科一心只想轉移話題,哪怕是這名字是‘嚼馬爾福徒’他也會接受的。“是什麼?”

在霍格沃茨的地窖的一個廢棄的教室裡,在佈滿灰塵的桌子中間,哈利?波特的綠色的剪影戲劇性地張開雙臂,說道,“今天標誌著……貝葉斯陰謀會的誕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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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沉默的身影疲憊地在霍格沃茨的走廊裡穿行,向拉文克勞的方向走去。

哈利在和德拉科會面完畢之後直接去吃晚飯,在晚飯的時候勉強迅速地嚥下了幾口食物,就回去睡覺了。

現在還不到晚上七點,但是對哈利來說,已經早過了睡覺的時間。他在昨天晚上意識到,在星期六他要等到讀書比賽結束以後才能使用時間迴轉器了。但是他還是可以在星期五晚上使用時間迴轉器,以此獲得時間。於是哈利在星期五勉強熬夜到晚上九點,一直等到保護外殼開啟,用時間迴轉器剩下的四個小時轉回到下午五點,然後倒在床上睡著了。和他計劃的一樣,他在星期六的凌晨兩點醒了過來,在接下來的十二個小時裡一直在看書……可是仍然不夠。現在哈利在接下來的幾天必須很早睡覺,一直到他的睡眠週期再次趕上來為止。

門上的畫像問了哈利一個為十一歲孩子準備的愚蠢的謎語,他在沒經過大腦的情況下,下意識地說出了答案,然後哈利跌跌撞撞地走上樓梯,到了宿舍,換上睡衣,倒在了床上。

枕頭感覺硬硬的。

哈利呻吟了一聲。他很不情願地坐起來,在床上轉了個身,把枕頭掀起來。

枕頭下面有一張字條,兩個金加隆,和一本書,書名是《大腦封閉術:隱藏的藝術》。

哈利拿起字條,念道:

天啊,你可真會惹麻煩,而且速度夠快的。你爸爸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你樹立了一個強大的敵人。斯內普擁有斯萊特林學院裡所有學生的忠誠,崇敬和畏懼。你再不能信任這個學院裡的任何人了,無論他們在表面上是披著友好的外衣還是露出了可怕的嘴臉。

從今以後你絕對不能直視斯內普的眼睛。他懂得攝神取念的法術,可以在你直視他的眼睛的時候閱讀你的思想。我附上了一本書,也許可以幫你學會保護自己,但是在沒有老師的情況下,你能取得的進展是有限的。不過你也許有希望至少能察覺侵入。

為了幫你多找些時間學習大腦封閉術,我附上了兩個金加隆,這是一年級魔法歷史的所有作業和考試答案的價格(賓斯教授自從死去以後,每年都佈置一模一樣的作業和考試題)。你的新朋友韋斯萊雙胞胎應該可以賣給你一份。不用說,這事千萬不能讓人抓住。

對於奇洛教授我知道得很少。他是個斯萊特林,又是防禦術教授,這就是兩個汙點了。他給你的任何建議你都要多加考慮,不要告訴他任何你不希望別人知道的事。

鄧布利多只是在裝瘋。他非常聰明,如果你繼續走到壁櫥裡耍消失的話,他一定會推斷出你擁有一件隱身衣,說不定已經推斷出來了。儘量躲開他,在無法躲開的時候,要把隱身衣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不要放在你的莫克袋裡),在他的面前舉止一定要特別當心。

請你將來更小心一點,哈利?波特。

——聖誕老人

哈利瞪著字條。

這看起來確實像是很好的建議。當然,哈利絕不會在歷史課上作弊,哪怕他們讓一隻死猴子來當教授也不會。但是西弗勒斯的攝神取念法術……給哈利這張字條的人知道很多重要的秘密,而且願意把它們告訴哈利。這個字條還在警告他要當心鄧布利多偷走他的隱身衣,不過如今哈利真的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壞的徵兆,也許這只是一個可以理解的誤會。

看起來霍格沃茨裡面正在暗流洶湧。也許如果哈利把鄧布利多和送字條的人的說詞比較一下,就可以得到一個綜合的比較準確的情況?比如如果他們都同意一件事,那麼……

……無所謂啦……

哈利把所有的東西塞進莫克袋,調大了隔音器,用被子矇住頭,睡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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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早上,哈利在大廳裡吃煎餅。他吃得很快,每隔幾秒鐘就緊張地看一眼手錶。

現在是八點零二分,所以精確地說,在兩個小時又一分鐘以後,離他看見韋斯萊一家,走上九又四分之三站臺就整整一星期了。

這時他想到了一件事……哈利不知道這樣推想宇宙有沒有合理的根據,他現在什麼也不知道了,但是似乎有可能……

的是……

他這一個星期發生的有趣的事情還不夠多。

等他吃完早飯以後,哈利準備直接上樓回宿舍,躲進箱子的地下室,和誰都不說話,直到上午10:03分為止。

這時哈利看見韋斯萊家的雙胞胎向他走過來了。其中一個拿著什麼東西,藏在背後。

他應該尖叫著跑開的。

他應該尖叫著跑開的。

不管這是什麼……這都很有可能是……

……大結局……

他真的應該尖叫著跑開的。

他有一種認命的感覺,反正這個宇宙也不會放過他的。哈利繼續用刀叉切著他的煎餅。他已經精疲力竭。這就是可悲的真相。哈利現在明白了,人們在實在跑不動了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再也無力擺脫命運,就這樣倒在地上,任憑長著可怕的獠牙和觸鬚的最黑暗的深淵裡的妖魔把他們拖到不可言說的命運中去。

韋斯萊家的雙胞胎走近了。

更近了。

哈利又咬了一口煎餅。

韋斯萊家的雙胞胎走到他面前,燦爛地微笑。

“你好,弗雷德,”哈利麻木地說。雙胞胎中 的一個點點頭。“你好,喬治。”另一個雙胞胎點點頭。

“你的聲音很疲倦,”喬治說。

“你應該開心一點,”弗雷德說。

“看看我們給你帶來了什麼!”

然後喬治從弗雷德的背後拿出——

一隻點了十二支蠟燭的蛋糕。

一個停頓,整張拉文克勞的桌子都瞪著他們。

“這不對啊,”有人說道,“哈利?波特的生日是七月三十——”

“他要來了,”一個巨大的空虛的聲音像寒冰製成的利劍,切斷了所有的談話,“那個會撕裂這——”

鄧布利多從他的王座上跳起來,衝過教師桌,一把抓住正在說出這些可怕的字眼的女人,福克斯隨著一個耀目的閃光出現,然後他們三個一起在火焰中消失了。

一個震驚的停頓……

然後所有的頭都轉向了哈利?波特的方向。

“不是我幹的,”哈利用疲憊的聲音說道。

“那是個預言!”桌上有人小聲說道,“我敢打賭說的是你!”

哈利嘆了口氣。

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提高了聲音,蓋過了正在開始的議論,“這不是說我!顯然的啦!我不是要來了,我已經在這裡了!”

哈利又坐下了。

之前盯著他看的人把頭轉回去了。

桌上的另一個人說,“那麼說的是誰呢?”

帶著一種沉重,麻木的感覺,哈利想起了誰還不在霍格沃茨。

也許只是瞎猜,可是哈利有種感覺,那個永生不死的黑魔王說不定哪天就要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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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在他的身邊繼續。

“更不用說,撕裂這什麼呢?”

“我覺得我聽見特里勞妮在校長抓住她的時候正開始說一個以’S’開頭的單詞。”

“比如……靈魂?太陽?”

“如果有人把太陽撕裂了,那我們就真麻煩了!”

哈利覺得這個很不靠譜,除非這個世界存在一些嚇人的東西,聽說過戴維?克里斯威爾關於搬移星星的理論。[3]

“我說,”哈利疲憊地說,“這種事情在每個星期天吃早飯的時候都會發生,是嗎?”

“不,”一個看起來像是七年級的學生說道,凝重地皺起眉頭,“不是的。”

哈利聳了聳肩。“無所謂啦。有人想吃生日蛋糕嗎?”

“可是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之前抗議的那個學生再次說道。

當然了,弗雷德和喬治就在這時大笑起來。

連哈利都努力露出了一個疲憊的笑容。

當蛋糕的第一塊遞給哈利的時候,哈利說道,“我的這個星期好漫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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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坐在箱子的地下室裡,關著門,上了鎖,好不讓人進來,用毯子蒙著頭,等著這個星期的結束。

10:01.

10:02.

10:03,但是為了保險起見……

10:04,第一個星期結束了。

哈利如釋重負地籲了口氣,小心地把毯子從頭上拉下來。

片刻之後,他出現在陽光明媚的宿舍裡。

不一會兒,他來到了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有幾個人看了他一眼,可是沒人說什麼,也沒有人過來和他談話。

哈利找到一張寬大的寫字桌,拉開一把舒服的椅子,坐了下來。他從莫克袋裡拿出一張紙和一支鉛筆。

媽媽和爸爸明確地告訴過哈利,雖然他們理解他離開家,離開父母的興奮心情,但是他還是必須每個星期不可間斷地給他們寫信,好讓他們知道他還活著,沒有受傷,也沒給關進監獄。

哈利瞪著空白的紙。我們來看一下……

自從在火車站離開了他的父母,他……

……結識了一名由達斯?維達養大的男孩,和霍格沃茨裡的三個最臭名昭著的搗蛋鬼成了朋友,遇見了赫敏,然後是和分院帽的事件……星期一他拿到了一個時光機器來解決他的睡眠問題,從一個不知名的贈予者那裡得到了一件傳奇的隱身衣,嚇退了五個可怕的威脅要折斷他的手指的高年級男生,從而營救了七個赫奇帕奇,意識到他擁有一個神秘的黑暗面,在魔咒課學會了冰寒霜凍法術,開始和赫敏成為對手……星期二他上了奧羅拉?辛尼斯塔教授的天文學課,她還不錯,然後是魔法歷史課,教書的是一個鬼魂,應該用驅邪咒把它趕走,換一個留聲機來代替……星期三,被稱為教室裡最危險的學生……星期四,星期四還是不想了吧……星期五,魔藥學課堂上的事件,然後他訛詐了校長,然後防禦術教授讓他在課上捱打,然後發現防禦術教授原來是還活在地球上最了不起的人……星期六他輸掉了一個賭賽,經歷了人生第一次約會,開始挽救德拉科……然後是今天早上,特里勞妮教授的沒聽完的預言,也許是指一個永生不死的黑魔王要來攻擊霍格沃茨了,也許不是。

哈利在心裡組織了一下這些材料,開始寫信。

親愛的媽媽和爸爸:

霍格沃茨很好玩。我在魔咒課上學會了如何違反熱力學第二定律,還認識了一個叫赫敏?格蘭傑的女孩,她讀書比我快。

我還是就說這麼多吧。

愛你們的兒子,

哈利?詹姆?波特-伊萬斯-維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