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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桑田

——阮殷果然看到認識的人了?不……或者說看到朋友的女兒了?

嚴淵挑了挑眉毛,安靜地看著與小女孩溝通中的阮殷,但他仍然有些事情沒有搞懂——如果說真的遇到被抓做奴隸的朋友了,也無法解釋她剛剛為什麼不動手,畢竟以他們兩個的實力,在開無雙的同時護住一個女孩子完全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甚至保護住所有奴隸都不是難事!

畢竟一個由兩位地榜成員構成的陣容實在是太豪華了,這個奴隸貿易組織也就是個地方性的組織,組織內坐鎮的最強者最多也就是個地階下品,哪是他們兩個的對手啊!

“誒?你認識我媽媽嗎?”小女孩愣了愣,忽然興奮起來,舉起一雙肉嘟嘟的小手,萌萌噠地說道:“姐姐你怎麼認識我媽媽的呀?\(//?//)/”

“我和你媽媽是好朋友喲!你媽媽她以前來過一次南寧,那時候姐姐和她都睡一場床呢!(嚴淵:忽然警覺)”阮殷摸了摸女孩的頭,然後笑嘻嘻地說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呀?”

“桑田叫桑田噠!”

小朋友毫無戒心地問什麼答什麼,看得一旁的嚴淵嘴角一陣抽搐——看著這種女流氓忽悠孩子,良心一陣陣得發疼啊!

不過阮殷的良心一點異常都沒有,一如既往地沒有工作著,她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稍稍有些恍惚,喃喃道:“滄海桑田……嗎?呵,滄海姐,你……啊!小桑田,姐姐叫阮小紅,而這位漂亮姐姐叫嚴小米,是我的夥伴。你能不能告訴姐姐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嗎?”

“噢!”桑田一如既往地有應必答,彷彿一張白紙一般純潔無瑕,“有個叔叔說要給我吃糖葫蘆,我就跟著他走了,可是後來那個叔叔沒有給我糖葫蘆吃,然後還打我,給我戴上了這些東西……然後我就被他們帶到這裡了……”

“啊?”一旁的嚴淵微微一愣,仔細打量了一下桑田,確認她雖然年紀不大,但也沒有小到這般不通人事吧?同樣年紀不大,那個林小妖聰明的像是個妖孽似的,這桑田……怎麼純潔得和張白紙似的?

但阮殷的臉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桑田將會說的話語,她看了看小桑田身上帶著的枷鎖——比嚴淵他們倆還要少,只有脖子上的那個鐵項圈,身上似乎也沒有什麼傷勢——然後神色之中流露出些許憤怒來,但嚴淵看著她的臉龐,卻並不覺得那股憤怒是因為這些奴隸販子或者這個監牢。

她在為某一件嚴淵不知道的事情而感到憤怒。

但這件事究竟是關於什麼的呢?

嚴淵下意識地思考起了這件事情,但下一瞬間他便意識到了這是一件不禮貌的事,這也是他與她始終存在間隙而無法完全融洽的原因。他停下了這種思考,如果阮殷願意告訴他,他很快就能知道他所想要知道的真相,如果阮殷不願意告訴他,他所謂的思考無非是無端無果的臆想而已。

就在一旁的嚴淵正在經受內心的掙扎時,阮殷倒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內心波動——也許她知道,畢竟他們兩個是這等的相像,不過此刻的她並沒有時間在意這種細枝末節。她再度微笑地問道:“不……我不是在問這些事情。小桑田,在這些事情發生之前,還發生了什麼嗎?你有沒有見到過你媽媽和某些人吵起來或者討論些什麼?”

“誒?”桑田愣了愣,眨巴眨巴眼睛開始回憶,然後搖了搖頭,“不,沒有見過。再被那個叔叔帶到這裡之前,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媽媽了。”

“……你知道她在做什麼嗎?”

“知道呀!她和叔叔阿姨們正在一年一度的煉丹日!這一個月裡我都是見不到他們噠!”桑田點點頭說道,“桑田我很乖的,就算是媽媽、叔叔、阿姨他們都不在,我也老老實實呆在鎮子裡沒有往外亂跑……可是卻被那個叔叔帶到這裡來了,媽媽他們一定很擔心吧……”

“……”阮殷閉上了眼睛,看起來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一般,冥想了幾秒鐘之後,再度睜開眼睛,轉而看向了大牢的鐵門,指著那足足有胳膊粗的鐵欄杆,輕輕地問道:“小米,斬斷它需要花多少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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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要一刀。”嚴淵挑了挑眉毛,“不過不是我說啊,小紅姑娘,你自己用蠻力掰開不是更快嗎?我用刀還得運刀把櫻隕送進來啊……”

“那就快運!我們馬上就要殺人了!”阮殷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嚴淵的話,然後將頭扭了回來,輕輕摸了摸桑田的腦袋,面露微笑:“桑田,你的媽媽有沒有和你特意交代過什麼?”

“交代過什麼?”桑田歪了歪腦袋,“關於……什麼?”

“比如說……不,沒什麼了。”阮殷頓了頓,彎下腰一手撕碎了自己腳上的鐵鏈,然後直起了身子,用一種睥睨的眼神環視了一圈那些用驚異眼神看著他們兩個的奴隸們後,淡淡地說道:“我不說我是來解救你們的,因為我對解救奴隸沒有任何興趣,你們被抓到這裡是因為你們自己不注意安全、或者技不如人、或者被人用某些下三濫的手段給算計了,我不

管你們因為什麼被抓住的,總而言之……我們會將這牢籠開啟,你們若是想要逃跑請自便,但上面仍有無數想要將你們賣掉的奴隸販子,你們自己自求多福吧,小米姐姐,動手吧。”

“你怎麼突然愛上嚴小米這個名字了……”嚴淵翻了翻白眼,同時右手往上微微一抬,接著,一道櫻花色的光芒直衝他的脖子,奴隸們發出了驚異的尖叫聲,但是嚴淵卻不動聲色,而這時候,他們才看清拿到光芒是什麼——是一把櫻花色的長刀!

“咔嚓!”

那精準的一刀斬在了嚴淵脖子上掛著的鐵項圈,正好將它斬碎!然後順勢掉到了他的手中,嚴淵拿著櫻隕隨後揮舞了幾下,然後揚手!

璀璨的一刀劃破這昏暗的地下大牢!

清脆而響亮的鋼鐵碰撞聲響起,然後迴盪在整個地下。

“鐺!”

鐵欄杆紋絲不動,而嚴淵的手臂則被反震的力道彈回了好遠一大截,連櫻隕也被這一刀的反作用力彈得掙脫了他的手腕,直接掉到了地上。

嚴淵:“……”

阮殷:“……”

眾奴隸們:“……”

“咳咳咳!”嚴淵在周圍一群人詭異的沉默和注視之下默默地撿起了櫻隕刀,然後尷尬地咳嗽兩聲,對大家抬手示意了幾下,“意外意外!你們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這只不過是意外而已……”

他說著,然後曲臂彎刀,整個人的氣勢陡升!那幾個被帶上了手枷腳枷的大俠此刻一下子驚了,因為嚴淵的這股氣勢之中還帶著如同腥風血雨一般的恐怖殺氣!這樣的殺氣只是殺個十來個人根本不可能養得出來!

——這傢伙是誰?!難道是哪個軍隊出來的年輕高手?

沒有人回答他們的問題,而已經丟過一次人的嚴淵此時當然不想再丟一次人了,氣刃鳴音開始響起,他手中的刀鋒開始興奮地顫抖起來,而他的手腕此刻卻穩得如同磐石一般,接著!一刀!

“茲拉——”

欄杆應聲而斷!

嚴淵瀟灑收刀!

眾人一片死寂!

在一片沉默之中,只有阮殷湊近過去看了看那欄杆,然後才沒好氣地罵罵咧咧起來。

“小米你是不是蠢啊!只砍一刀這欄杆上面連著下面也連著,櫻隕又是極為銳利的快刀,你砍出來的切口小的一筆!我們怎麼過去啊!你這不等於沒砍嗎?”

嚴淵:“……”

眾奴隸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