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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劍之路 第三十六章 絕學傳承

二人轉頭看去,剛王柔拿出寶石之時弄皺了紅綢一角,露出一抹白邊。蕭瀚伸手將紅綢掀開,一張紙漏了出來,將紙拿出,發現竟然還摺疊著,再次將紙折開,露出了紙上的真容,紙上正反面都寫的滿滿的,在一邊還有明顯的一段裂口,看著像從某一本書中撕下來了的。

幾人看向紙張內容,上面記載了一招名叫天翔的招式。是屬於斬擊劍氣,記載的十分詳細,從引用御風訣,到控制氣流釋放而出,記載的清清楚楚。祭出後,斬裂風暴。

看著與斷空有些相似,但不一樣的地方在於,斷空屬於斬技,並非斬擊,需要近身釋放,而天翔則是斬擊,屬於遠端攻擊,以強大的劍氣風壓支撐,聚集一線之中,釋放之後,衝開颶風強壓,翱翔九天之上,實乃強大無比。

三人眼睛都瞪出來了,“御風劍術?”

蕭瀚與關羽扭頭看向王柔,“師傅,沒聽您講過御風劍術還有天翔啊?”

此時王柔臉色更苦,自己也不知道啊,很明顯,老騙子有可能知道,但絕對沒告訴自己。王柔捋了捋短鬚,沉吟了一下,“這個嘛,稍後,師傅在給你們講,我們先看下後面寫的什麼吧。”

紙張翻過來,同樣也是記載了一招,名為旋風罩的招式。招式分為內與外兩用,內用旋風環繞自身,風壓降臨會融入旋風,卸力流向他處,在狂風席捲之時,可行動自如,並且強壓旋風會將子彈與箭矢等飛來之物引向他方,防禦自身,就算遭遇近身突襲,也可引偏對方攻勢,避開致命傷。

外放則叫疾風壁,引強大的內息,壓縮凝聚,以劍為引導,形成強大的風壓斥力牆,無形之壁,任何飛來的物品壓力都會被強大的斥力彈開,防禦遠端火力的適用招式,風牆面積隨著使用者御風決的層次變幻,修煉層次越高,釋放的御風牆面積越大,持續時間越久。

王柔按照上面記載的方法悄悄試了試,手指一揮,頓時一堵無形牆壁出現在三人面前,牆壁透明,但可以肉眼瞧到疾風流動之氣,感受到風壁上的迴圈風壓。

初次實驗,風牆面積只有人頭那麼大,並且時間也很短,幾秒就消失不見,但蕭關二人一個個被震撼到了。

牛,牛叉。這不就是託兒所的疾風牆麼?還分內外?升級強化版?這麼棒?蕭瀚眼中亮起,一片金閃閃的小星星。

關羽捋著鬍子一副淡然之態,但眼中的學習欲,呼之欲出。

王柔將秘籍與寶石放回盒中,對二人說道,“我知曉你們想問什麼,我也是初次接觸,知道的並不多。如果沒猜錯,這個小盒是師傅從嵐之巔帶出來的,或者是嵐之巔的人帶給師傅的,時間應該是在師傅封劍以後,另外,你們所想的沒錯,我們現在修習的御風劍術,其實並不全。

師祖曾說御風劍術有劍術十二式,斬擊十六式,斬技十三式,我們掌握的,劍術並不殘缺,斬擊只有十一式,斬技更少,只有七式,加上剛剛得到兩式,現在還缺斬擊四式,斬技五式。你們師祖曾說過,御風劍術,最強大的幾式能達到真正的斬空裂天。所以師傅希望你們,有朝一日,有機會一定要去一趟嵐之巔,學習最完整的御風劍術。”

二人終於弄清了來龍去脈,當聽到遺落的幾式能斬空裂天之時,二人眼中露出嚮往之色,暗想著有機會一定要學習完整的御風劍術。

看到二人表情,王柔嘴角微微揚起,火候差不多了,是時候打個突襲戰了。咳嗽一聲,“咳。現在為師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向你們宣佈。”

“什麼事?”蕭瀚與關羽疑惑的看著王柔,心中浮現一絲不好的預感。這老混蛋,每次都打突擊毫無徵兆,這次竟然說的這麼鄭重,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王柔看到二人臉色,微微一嘆,“明日我們就回茉莉島。”

“回去?太好了,老混蛋萬歲,終於解放了。”好久沒見麗莎,蕭瀚心中有點思念,今日聽聞王柔說回去,直接激動的一蹦三尺高,歡呼跳躍起來。

看著開心蹦跳的蕭瀚,王柔眼光閃爍了幾下,待到蕭瀚心情平和坐回來,王柔伸手將承影遞給了蕭瀚。

看對方如此作態,蕭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王柔,搞不明白師傅什麼意思,看到王柔臉色有點發苦,頓時滿腦子問號。

緩了緩心神,王柔開口道,“承影本來就是你奪回來的。現在歸你了,你身體較輕,適合斬擊,用承影比雲長更合適。對於我來說,承影只是御風弟子需拿回來的使命而已,只要是御風門人,誰用都無所謂。師傅現在已經將近六十,不可能在去外面闖蕩了,拿著承影也不過就是睹物思人而已。但如果在你手中能將御風流發揚光大,不僅師傅開心,師祖也一定會很開心的。”

聽到王柔此言,蕭瀚不僅沒有半分開心,反倒心中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面前承影如泰山一般沉重起來,稍後苦著臉說道,

“我能拒絕麼?”

“不行!”

王柔冷哼一聲,直接杜絕了蕭瀚滿懷期待的想法,堵死了退路。

果然這樣,蕭瀚嘆了一口氣,聽完考慮了一下,右手抓了上去準備拿走承影。

但王柔更快,一把按住承影,盯著蕭瀚嚴肅的叮囑著,“小瀚,記住你一旦成為承影的主人,有一件事你必須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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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瀚心裡一萬個媽賣批,看吧,就知道會是這樣,這老王八蛋絕對沒好事。但這些也只能在心裡說說,不敢吐露真言。最後耷拉著臉說道。

“說吧,師傅,又要擦誰的屁股。”

“擦師祖,我呸。小兔崽子,敢消遣老子,老子抽死你。”王柔下意識差點被繞進去,本有些同情的心理,瞬間無影無蹤,差點起身暴揍對方一頓,但想到後面的事,竟放下了懸在半空的右手,只是出口謾罵一句。

蕭瀚下意識的捂著腦門,接受拳頭洗禮,等了很久,發現想象中的拳頭,並沒有落下,看著微微發愣的王柔,十分不解。但如此反常的王柔,讓蕭瀚心中不詳預感越來越濃。

“我要你,尋找嵐之巔。”將心情平復後,王柔一字一句的說道,態度嚴肅,眼神莊重。讓蕭瀚稍稍有些不適應,好久沒有見過這麼正式的王柔了。疑惑的問了一句,“嵐之巔?”

“對,承影本來就是嵐之巔之物,靠近嵐之巔的海域之時會為你指出方向,師祖遺命,帶著承影,前往嵐之巔。”說著王柔從懷中拿出一張紙遞給蕭瀚。蕭瀚開啟一開,紙條上寫著三個深紅的大字,嵐之巔。

在字上摸了一把,明白了深紅並非紅墨,而是鮮血。

這是一封血書!

蕭瀚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腦子萬般念頭閃過,此事絕對不是那麼好完成的,估計會是個大坑,心中一萬個不願意。

蕭瀚的反應,落入王柔眼中,王柔心中暗笑道,臭小子,坑的就是你!可不要怪師傅哦。意識到自己臉上的笑容,起身站起將笑容不留痕跡的收回,向前走了幾步,走到道場中央,右手將劍託在手中,表情肅穆,一臉鄭重喊道。

“御風流,十八代弟子,蕭瀚聽令。”

蕭瀚從來沒有見過王柔如此正經嚴肅,王柔看著前方並未看蕭瀚,靜靜等待著蕭瀚到來,此時竟有一股神聖莊嚴感覺。

蕭瀚起身走到王柔面前。

“跪下!”

王柔聲音高昂有力,不容忤逆。

蕭瀚噗通雙膝跪地。

關羽站在王柔的一側表情同樣嚴肅莊重,眼神充滿了激動,終於見到傳說中傳劍儀式了。

王柔轉身向前走幾步,走到門口,雙手舉著承影,對天空高聲喊道,御風流十七代弟子,道格拉斯.王柔,謹遵師傅遺命,今日特將門派神兵傳給下一代弟子蕭瀚,在此宣告御風流長輩。

轉頭看著蕭瀚,對蕭瀚大聲念到。十八代弟子蕭瀚聽命。

蕭瀚跪在地上大聲回道。“蕭瀚在此。”

“今日將御風神劍承影傳遞與你,得此神劍,從此就是我御風流劍術代言人,不可做有辱門風之事,當懲強扶弱,揚我御風劍術之名,完成師祖遺願,重新走進嵐之巔,你明白麼嗎?”王柔的聲音神聖儀式感,帶著不可褻瀆的莊嚴感。

跪在地上的蕭瀚心裡一萬個不願意,想百般拒絕,但哪敢開口說半個不字。王老魔的淫威下,今天膽敢說出半個不,恐怕連著門都出不去,就得被王柔削成人棍塞進醃缸醃鹹菜。

“弟子願意,弟子定會前往嵐之巔以正師祖之名。”蕭瀚閉上眼同樣高聲喊道,今日這一劫,恐怕是跑不掉了,只能垂淚享受命運安排。

“接劍!”

聽到王柔的話,蕭瀚舉起雙手,準備接劍,但誰成想,雙手剛一伸出,手上瞬間多了個東西,正是承影劍。

“願意就行,你自己說的。”

將劍快速丟給蕭瀚,王柔瀟灑一個轉身,走到座位上悠閒的翹起二郎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樣子要多愜意有多愜意。大石頭放下,炸彈送出去,心裡別提有多美了,就差哼個小曲表達心態了。

場面切換之快,王柔變臉之速,讓眾人反應不及,關羽一臉懵逼,什麼鬼?說好的儀式感呢?這麼隨性?

蕭瀚心中裡一萬個草泥馬,奔騰

而過。又被這老混蛋給忽悠了,什麼儀式感,什麼遺命,什麼血書都是這老混蛋編的吧。拿出紙條仔細一瞧,背面竟然印有出廠日期,也不知道老混蛋在什麼玩意上撕下來的,出廠日期還是兩年前的!

這老混蛋就是想讓我去嵐之巔偷師,將御風劍術全部給偷出來,苦心設了個局。剛才說著師祖死之前他並不在,哪來的遺命?好吧老混蛋,嵐之巔我會去的,不過幹什麼就別怪我了。蕭瀚咬牙切齒的看著王柔,如果不是打不過他,肯定要將他按地摩擦一萬次。

被蕭瀚看的有點發毛,王柔有點尷尬,趕緊放下茶水,對關羽說,“雲長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我們上路。”

“上路?這麼快?”關羽疑惑的問道。

“對,出來十多天了,事也忙完了,是時候回去了。”

“師傅,我們回去,道場怎麼辦?”看著腳下的道場關羽繼續問道。

“扔這吧,茉莉島上我已經建好了新道場,小瀚要想在這住,就在這住著,不想住的話就荒著吧,以後我也不會再來了。“王柔微微一嘆,終於將事實拋了出來。

蕭瀚一臉懵逼,“我不跟你們一起回嗎?那師傅,我的修行還沒結束啊?”

看了蕭瀚一眼,儘量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王柔說道,“我已經沒什麼可以教給你的了,招式和劍術你已經學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實戰了。這次跟我對戰十天訓練你已經完成了,鶴雲飛也打敗了,剩下的提升,你要去尋找各種強者磨礪自己的劍術。”

“恭喜你,出師了。”

王柔的話如一把大錘,重重的敲在蕭瀚心中,大腦一片空白,反應過來焦急的問道,“等等等等,出師了?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可以滾了的意思?”眼中帶著一絲渴求,臉上可憐之色人見猶憐。

王柔輕輕拍了拍蕭瀚的肩膀。

“孺子可教也。”

“那就是讓我到處去闖蕩?劍術沒大成之前不能回茉莉島唄?”蕭瀚想到什麼,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臉傻傻的問道。

王柔這次的突襲打得蕭瀚一點準備都沒有,蕭瀚剛剛還滿心歡喜的想著,回去要給麗莎準備什麼禮物,但王柔丟擲冰冷的現實,深深的將蕭瀚的美夢撕碎成幻影。

看到蕭瀚可憐兮兮的模樣,如被趕離狼群的小狼,王柔心中有些不忍,咬了咬牙,轉過身去,平靜了一下思緒,語重心長的向蕭瀚授下了最後一課。

“你啊,表面看上去瘋瘋癲癲的,其實比任何人都要聰明。每次為師一張嘴,剛說前面,你就後面你就懂了,洞察力強,有著舉一反三的能力。這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是你做什麼事,學什麼東西都迅速。但一旦遇到臨界點,你很難提升,遇到麻煩事總想逃避,雖不怕事,但你躲的太隨意了,這並不是通往強者大道,而是劍走邊鋒。

小瀚,你一定要記住,劍術可不是光靠著理解就能提升的。還要有紮實的基本功和各種實戰經驗,實戰經驗你不會缺少,你的基本功太差了。我希望你閒暇之時,多多練習彌補,要知道高手過招一招足以致命。基本功不紮實,就算你劍術再高,也很容易漏出破綻。通往高手的路上沒有捷徑,一切都靠著你自己。”

“我,師傅,那,呼。”深吸了一口氣,將凌亂的思緒平復,蕭瀚心裡終於明白了,也終於死心了。這是御風流每一位傳承者,必定面對的一步,只是事發突然,打了蕭瀚一個措手不及。

其實心裡早就有了一種感覺,回家是一種艱難的奢望,如今在王柔親口確認下,仍感覺有些撕心裂肺的痛,如被人捅了一刀,奪走了生命中最重要之物。

當晚,關羽看到蕭瀚心情不好,主動與蕭瀚喝了幾杯,蕭瀚平時幾斤不倒的酒量,兩杯酒就被放趴了,嘴角一會喃喃著,麗莎,等我。一會喊一聲蕊兒,對不起。更多之時,則是咒罵一聲王老魔。

見到蕭瀚酒醉後失魂落魄的樣子,王柔與關羽心中十分難受,但二人心中都明白,這是成長的代價,雖然疼痛不已,但每個人都要經歷,每個人都要邁出這一步。

蕭瀚雖然是幾十歲人的心智,對於失而復得的青春,十分珍惜,一直將自己當成一個十歲的少年,忘卻了自己是一個,兩世為人的大叔,享受著長輩的關懷,師傅的凌虐,師弟的少年義氣,遲遲不願踏上成長之路,撿起被拋棄的成熟面具,最後當這種成長痛苦突然爆發,痛苦會是加倍的。

PS:發育期馬上結束,真正的亂世即將到來,小鳥開始真正展翅翱翔,鵬程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