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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3

那雙被水濡溼了帶著警告的意味的黑眸,正死死盯著她。

隋心就那樣傻傻站著,一秒、兩秒、三秒……

直到鍾銘關掉水龍頭,並將搭在玻璃門上的浴巾扯了下來,緩緩圍在腰上,然後推開玻璃門,隋心這才如夢初醒。

腳下一頓,立刻衝了出去。

回到臥室,一頭栽進被窩裡,將頭蒙起來,悶聲哀嚎響在棉被裡,還用手拼命敲打腦袋,命令自己快點按下刪除鍵,把不和諧的畫面統統……

直到十幾分鍾後,門板上響起“叩叩”兩聲,只聽低沉的嗓音道:“該你了。”

深陷在被窩裡的身影,這才蠕動了一下,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等腳步聲已經走遠,才要死不活的爬起來。

然後踮著腳尖走到門邊,拉開木門試探性的向外張望了一下,果然沒人。

下一秒,小心翼翼的探出去,一路來到洗手間。

迅速刷牙洗臉,然後以比平時快一倍的速度拍上護膚品,正打算再像來時一樣躡手躡腳的回到浴室,蒙上被子繼續裝死。

然而這時,就見虛掩的浴室門輕輕向裡推開。

——

隋心一愣,擦面霜的手還沒放下,就動作僵硬的扭過身,看向門口。

頭髮已經半乾的高挑身影正靠著門框,手裡拎著一瓶洗髮水,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鍾銘薄唇微啟:“你的傷口不能碰水,不能洗澡。”

隋心吞嚥了一下口水:“哦,我不洗。”

緊接著浮現在腦海中的疑問就是,他洗澡的時候為啥不鎖門……

鍾銘將洗髮水放在臺子上,沉靜的目光緩緩掃過那炸了鍋的髮型。

隋心立刻拿起洗髮水說:“給我用?謝謝。”

可是,就在她打算請他出去順便把門鎖上的瞬間,鍾銘卻抬腳跨了進來,門扉大開,隋心這才看到他另一只手上拎著的小凳子。

鍾銘將椅子放在浴缸邊,又從櫃子裡翻出兩條毛巾,接著緩緩挽起袖子,回過頭時挑眉示意。

“不是要洗頭麼,還不過來?”

隋心這才明白怎麼回事:“你給我洗?”

“你腰上有傷,不能長時間彎腰。”

“哦。”

——

鍾銘坐在浴缸邊緣,抬手一拉,就將她拉到跟前,讓她坐在凳子上。

隋心背靠著浴缸,仰頭時順著他拖著後腦勺的力道,緩緩靠向浴缸邊緣,很快就聽到嘩嘩流水聲,靜等幾秒,那水柱就濡溼了頭髮。

然後是洗髮水,豐富的泡沫被揉了出來。

鍾銘手感既輕又緩,摩挲頭皮的力道也恰到好處,洗著洗著隋心就閉上了眼,覺得整個人都被那力道揉的昏昏欲睡。

直到沖水時,隋心才微微睜開眼,從這個角度正好迎上乾淨光潔的下巴,脖頸的線條向下伸展,在肩胛處勾勒出兩道性感的鎖骨。

視線緩緩移向線條優雅的小臂,越過凸起的腕骨,掃向分明的骨節和修長的手指。那是一雙很適合拿筆畫圖的手,指甲剪得很短,給她揉頭皮時感覺不到絲毫的疼,而且手掌很大,她平時自己洗頭覺得要好久才能洗完,他手掌微微張開就能同時按摩到好幾個地方。

直到衝完水,一條毛巾遞到她手裡,隋心拿起來擦了擦眼睛,感覺頭髮被另一條毛巾包住。

然後,她被用力托起,坐直身子時還感覺有些頭暈。

隋心放下手上的毛巾,仰頭看去,見鍾銘已經關上水龍頭,正在緩慢的擦拭自己的手指。

她抿了抿嘴,抬起手拽了一下他的毛衣下襬。

只見鍾銘動作一頓,低頭看了一眼,就向她望來,目光帶著詢問。

——

洗頭時兩個人誰也沒有說過話,隋心這時才鼓起勇氣開口,聲音艱澀:“昨天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那雙黑眸裡顯然透露出一絲驚訝:“你真是……”

隨即一聲輕嘆,他又坐回到浴缸邊,終於扯出一抹笑容:“哎,算了,我只是在跟我自己生氣。”

隋心眨了眨眼:“明明是我小心眼,你跟自己生什麼氣?”

又是微微一聲嘆息。

“我生氣是因為,每次你都會擺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好像如果我多跟你計較一會兒,就是我太小氣。可是只要一想到事後你會很虛心的認錯,態度討好,就不想這麼快原諒你……”

鍾銘的聲音低低的,彷彿拂過眉梢的風,輕描淡寫的就將他的困擾投入她的心房。

隋心愣了好一會兒,才漸漸體會到他話裡的意思,雖然他沒有生她的氣,令她松了一口氣,可是同時又覺得被他這樣評價,好像應該生氣的是自己才對……

“你說的我好像很有心計,很卑鄙,很不講理。”

鍾銘挑眉輕笑:“難道不是麼?其實昨天晚上,我已經決定要多冷你一天,不能每次都這麼有恃無恐。我還對自己說,就算你跟我撒嬌耍賴,也不要搭理你,可是才過了一晚就食言了,只好這樣安慰自己,好在被你這麼對待的只有我,也只是我。所以就算以後再被你氣的失眠,也要認。”

失眠……

他昨晚失眠了麼?

隋心收回抓住他衣襬的手,卻轉而去拉他的手,一根根手指頭擠進他的掌心,頭也輕輕靠在他的大腿上,面朝他輕聲說:“其實我也沒睡好。是我不對,我不該那麼做。我沒談過戀愛,突然進展這麼快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也不知道昨天是怎麼搞的……”

鍾銘微微抬手,輕撫過她的臉頰:“我何嘗不是,雖然知道別人談戀愛是什麼樣,可是輪到自己就亂了方寸。其實按照我的計劃,本不該這麼早開始,應該等你大學畢業,或者過兩年我回國,等那個時候時機會更成熟。可是一想到,萬一我下手晚了,你可能就會被人搶走,就又覺得,好在你已經是我的了。”

聽著這些話,隋心只覺得心裡麻亂成一團,心裡也不知道漏跳了多少拍。

她用手貼了貼臉上的熱度,聲音極小的將他打斷:“那你是承認之前確實疏遠我了?”

再一抬頭,正撞見那雙帶笑的黑眸。

只覺得臉上更熱,別開臉,努力清舊賬:“就是你來這裡之前,和我剛到這裡的那段時間,你那時候的態度忽冷忽熱的。”

鍾銘輕嘆,抬手摘掉她頭上的毛巾,任由頭髮披散下來,垂在肩上溼了衣服。

然後,拿起另一條幹毛巾,緩慢的給她擦頭髮:“如果那時候不冷著你,只怕會控制不住自己……一旦開始了,又要分開一段時間,我豈不是更寢食難安?”

手上動作一頓,鍾銘做出思考的樣子:“對了,你大學準備考哪裡,要不要試試ubc?”

ubc?溫哥華的大學麼?

停頓片刻,他語氣一轉:“以你的成績,應該可以拿到獎學金,其它費用不用擔心。這樣再過兩年,我們公司的業務會逐漸向國內發展,到時候我會經常兩地跑,等你大學畢業,我也會向公司申請長期留在國內。”

隋心聽得一愣一愣的,怎麼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將未來四五年的事定了,聽上去還很順理成章的樣子。

“那麼遠的事,你這麼早就想好了?”

“當然。”那雙黑眸微微眯起:“誰叫某人追了過來,打亂了我的計劃,當然要重新部署。只有把你放在身邊看管著,我才放心。”

話音落地,吻也隨之落下,堵住她剛要發出的聲音,舌尖探入,攪亂了一池春水。

——

這個吻極其輕柔,擦過嘴唇,面頰,耳朵,眼睛,一路向下,直到越過脖頸,落在鎖骨上。

埋在那裡的聲音含糊:“不過鑑於昨天的不愉快,我決定先收點利息。”

什麼利息……

隋心費力的想著,後背已經隨著他的力道,緊緊貼住浴缸的邊緣,身體的重心顫悠悠的支撐在小凳子上,頭被迫向後仰去,承受著索求。

迷濛間,她睜開眼,只見到鍾銘已經跪坐在身前,她只覺得膝蓋一軟,就被他壓進懷裡,勉強曲著腿,一雙腳已經被抬到他的腿上。

肢體已經疊在一起,曖昧的糾纏著,可是他卻像是還不滿足,大手順著膝蓋向上滑動,一路來到那片支撐在小凳子上的圓潤,手上一用力,就將她整個人扯到自己身上。

她連驚呼都來不及,雙手下意識的勾住他的脖頸,酡紅著臉望著他,睫毛輕顫,清楚的看到那雙深眸裡自己的倒影。

他的臉上也溼漉漉的,薄唇被水漬潤澤過,異常性感。

連他的聲音也極輕的誘哄著:“心心,咱們去你房間……我給你吹頭髮,好不好?”

——

隋心迷濛著眼點了點頭,剛要站起身,扶向浴缸邊緣的手卻突然打滑,離開凳子的屁股又一下子跌坐回去。

只聽道他說了一句:“真沒用。”

下一秒,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她被打橫抱起,帶著滿腦子漿糊被他一路抱出洗手間,轉進臥室,膝蓋以下已經沒有了直覺,直到被放在柔軟的床鋪裡。

他再度貼了上來,沙啞的聲音在耳邊輕問:“吹風機呢?”

隋心愣愣的抬眼,目光卻離不開那淡淡的薄唇:“好像是第一個抽屜……”

下一秒,身上就突然一輕,鍾銘起身坐在床沿,抬手開啟抽屜,伸了進去。

隋心望著他的動作,不太靈光的腦袋終於想起什麼關鍵,要撲過去攔住他,卻因動作太過遲緩而晚了一步。

——

下一秒,就見那個被她緊緊握著的手臂盡頭,那只大手似乎摸到了什麼,有些不自然的僵了一下,隨即緩緩抬起,從裡面拎出一盒東西……

那一瞬間,隋心聽到自己心裡崩潰的聲音。

一室旖旎瞬間消散。

她明顯的感覺到,鍾銘身形一頓,極其緩慢的轉過頭,一雙黑眸裡透著不可思議。

“你的?”

唯有聲音,依然沙啞著。

隋心用力咽了一下口水,試圖解釋,聲音卻很虛:“是我室友給我的……”

就見那兩條好看的劍眉微微挑起:“給你的?也就是給我準備的?”

“不,不是……”隋心立刻抽回手,錯開距離,“是……不對,不是……是她瞎操心,硬要塞給我的,但我沒想過……”

“你沒想過?”鍾銘扯了扯嘴角,輕嘆了一聲:“你沒想過還用箱子頂住門?”

“……”

這件事他要說幾次啊……

隋心無語凝咽。

這時,就聽到從他房間裡傳來清脆的手機鈴聲。

鍾銘拿起那盒東西走了出去。

片刻間,那邊傳來低沉的嗓音,沒說兩句,地板上就響起一陣吱呀聲,他已箭步走到門口。

——

冷風一下子灌入小木屋。

合著風聲,坐在屋裡的隋心聽不清交談的內容,只是能隱約看到站在門外的是個男人,很像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鍾銘的助理陳銓。

鍾銘背對著她,手機拿在垂在身側的手裡,陳銓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就被他抬手阻止,進而踏上戶外鞋,和陳銓一起走出木屋,還順手將門帶上。

隋心一路來到客廳的小窗邊,抹掉一圈哈氣向外看去。

只見被清理出來的那條小道的另一頭,停了一輛車,鍾銘和陳銓一前一後上了車,車子卻沒有開走,兩個人像是在車裡交談什麼。

——

鍾銘自上車後眉宇就微微蹙起,神色肅穆,拿起座位上的牛皮紙袋,將裡面的照片倒出,是他和隋心的照片。

有幾張是他們一起出席陳總的私人宴會,在酒店大門外的畫面,有幾張是他在學校門口接隋心下學的,有幾張是前一天他們在機場被拍到的,還有一連串的抓拍是那天在相親晚宴上,他拉著隋心走出酒店,在敞開的車門前擁吻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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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銘的視線緩緩滑過照片裡的自己,拇指輕撫過那張模糊而白皙的小臉,這才意識到,原來他一直在用這樣的眼神,望著這個小姑娘……

坐在前面駕駛座的陳銓,小心翼翼的開口:“有人將這些照片,還有隋小姐的詳細資料,分別寄給了董事長、秦女士和姚先生。董事長很生氣,正派人四處找你們,秦女士正在安撫他的情緒,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你……”

陳銓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急促響起。

是秦敏麗。

陳銓將電話遞給鍾銘。

鍾銘未作停留,按下通話鍵,那邊很快傳來中年女人焦急隱忍的聲音:“陳銓,找到他了嗎?”

鍾銘緩緩垂下透著冷意的眸子:“是我。”

秦敏麗一下子愣住,下一秒嗓音就揚高了幾分,卻極力壓制著:“陳銓都跟你說了吧?你現在在哪兒,快給我回家!”

相比之下,鍾銘的語氣卻很冷靜:“我還有事,明天回去。”

秦敏麗那邊停頓了很長時間,明顯深吸了一口氣,語氣終於和緩下來:“你爸正在氣頭上,你明天回來也好。但你最好做個心理準備,昨天姚成志來了電話,還用這件事作要挾,要暫緩注資。你爸已經讓你大哥去談判了,帶回來的訊息是,姚成志要重新擬定附加條款,讓鍾氏再讓一成利潤給他。這分明是趁火打劫,逮著藉口就坐地起價……你也是,這麼關鍵的時候,你怎麼能讓對方抓到這樣的把柄!哎,總之明天你回來,一定要親自過去見姚成志,務必把這件事瞭解!”

秦敏麗語速極快,聲音越來越小,像是不便多說,只簡單交代了過往電話就匆匆切斷。

車內氣氛一時跌到谷底,鍾銘一言不發的望著窗外。

陳銓回頭望了一下他的側臉,緩緩呼出一口氣,才試探性的開口:“聽說這件事,姚先生的女兒在家裡鬧了一場,姚先生口口聲聲說沒見過女兒這麼委屈過,要替女兒出這個頭,就藉著這個理由要重新談判……”

——

按理說,不過是幾張照片和姚曉娜的一頓大小姐脾氣,犯不著左右商業利益和兩大公司的決議聯姻。

只是上一次鍾銘從相親宴會上無故離去,姚曉娜一回家就大發脾氣,加上那天在美術教室和隋心對峙時,被夏瓴打了一巴掌,憋了一肚子的火兒正沒地方發洩,如今又看到這一些列的照片,一下子妒火中燒,發誓要將所有的賬都算在隋心頭上。

可是姚曉娜轉念又一想,她幾次三番都在隋心那丫頭身上討不到便宜,鍾銘明擺著眼裡沒她,她就算再在這兩個人中間折騰也沒有意義,倒不如另闢蹊徑。

於是,姚曉娜就攛掇起姚成志,非要他給自己出頭。

姚成志起初還覺得,兩個小姑娘家家爭個男人,不過就是鬧個情緒,他一個作家長的不方便出面,而且聯姻一事已經板上釘釘,哪個男人在婚前沒有幾段風流史,沒必要太過計較。

可是姚曉娜這一攛掇,卻讓姚成志動了別的心思,心裡盤算著,雖然這些照片不能說明什麼,拿出來當替女兒出頭的藉口也未免太小家子氣,可是卻可以作為坐地起價的由頭……

主意一定,姚成志就端起姿態,只等鍾政找上門,提出讓鍾氏企業在國內市場開拓計劃上再讓利一成的條件提出。

而且他相信,以鍾遠山視面子比什麼都重要的脾氣,和鍾氏企業如今的狀況,他就算提出兩成,鍾遠山也得忍下這口氣。

——

鍾銘自回到小木屋,就一直在臥室裡沒有出來。

雖然他回來時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淡然然,看不出絲毫端倪,可是隋心就是覺得哪裡不對。

低壓的氛圍一直持續到晚飯後,直到八點多鍾,鍾銘讓隋心穿上所有最暖和的衣服。

隋心犯著嘀咕將自己裹成一個球,走出臥室時鐘銘已經等在門口,見她出來笑了一下,臉上的線條瞬間融化,好像一整天的面無表情只是她的臆想。

隋心走過去問:“去哪兒?”

“門口。”

門口?

門口有什麼好看的?

隋心不明所以的跟著他來到戶外,穿過小道,坐進已經預熱過的車裡。

鍾銘解下圍巾,手指一按,車頂上的外層天窗就緩緩開啟,透出一片廣闊的黑夜,繁星滿布。

隋心問:“咱們來看星星?”

鍾銘不答,將她的座椅放倒,隋心仰躺著側過頭,一手枕著臉頰,在鍾銘剛剛放倒自己的座椅時,終於忍不住伸出手,輕觸到他的臉。

鍾銘一頓,抬眼時,眸子深邃,勾起一抹笑。

隋心的目光緩緩下移,望著掛在他嘴角好看的弧度,指尖跟著下滑,輕撫著。

“公司出事了?”

鍾銘一把抓住她的手指,湊到嘴邊輕吻:“一點小事。”

心裡空懸,她臉上卻在笑:“你在說謊。”

——

鍾銘別開視線,將車內的燈按掉。

片刻間,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他不說話,隋心也不催促,直到他像是終於妥協,側首望來,語速緩慢的說:“我爸是個性格強勢的老人,他比我媽大十歲,鍾氏能有今天的成績他功勞最大。所以這幾十年來,他也習慣了用一輩子積累得來的經驗看人、做事,對我大哥他有時候會放縱,對於我他管的就比較嚴。和他相處,有時候不像是家人,倒像是合夥人。”

隋心默默聽著,雖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鍾遠山,但她心裡已有了判斷,白天陳銓過來不僅是和公司有關,可能還關係到她。

鍾銘這是在給她打預防針。

——

直到天邊漸漸亮了起來,有什麼東西晃動,鍾銘語氣一轉,輕笑著示意她看天。

隋心下意識的扭過頭,一看之下愣住。

大片絢爛的綠色,像是從天上砸了下來,軌跡拖的很長,襯的那片天既遠且深,時而夾雜著藍色和粉紅色,和綠色交織在一起,就像是在科技館看到的特效畫,一片片,一簇簇……

竟然是……極光?!

“好美!”

驚呼一聲,她下意識的望向鍾銘,他並沒有看天,仍是側身的姿勢,一雙深眸在時明時暗的狹小空間裡,專注的望著她。

沙啞的聲音徐徐傳來,半強迫的:“聽說一起在天空下看極光的情侶,要綁在一起一輩子。”

說話間,他緩緩執起她的手,一路帶向從外套的領口,未作停頓向裡探入,直到貼住一片緩緩起伏的胸膛。

綿綿不絕的熱,自指尖傳來。

輕笑聲騷擾著她的耳膜:“以前這裡是空的,從來不知道什麼叫上心。十幾歲時還在想,以後要找個人踏實的姑娘過日子,不管好壞起碼有個伴,不能像我媽那樣。可是現在,這裡不空了,這種感覺讓人上癮,想將就怕是不成了……”

一陣靜默,被他扣在胸口的手,被攥的越發緊迫。

指尖下跳動的火熱,幾乎要將她燙傷。

她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只覺得有什麼冰涼的東西,順著眼角滑了下去。

光影之下,他的笑容深深刻進記憶裡。

“心心,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別放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