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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準’極意

顧白聽到後臉色冷了下來“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鍛造日本刀而已。”年輕人臉上雖然笑著,但是渾身透著高傲的氣息。

“你”幸平創真站起身就要上前理論。

顧白伸手攔住了創真,有些事情必須要自己來解決,儘量語氣平和的說“廚藝似乎不應該分國界什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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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在一旁看到顧白的舉動,也明白了,伸手拉住幸平創真“讓他自己處理,有些事情身為廚師必須要面對。這世界上有些事情自己做了才有意義,而且我們都相信顧白,不是嗎。”

幸平創真慢慢退後,咬著牙,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是,這句話師傅也教過我,不過你說了‘廚藝’吧?”年輕人看著顧白冷靜的說。

“有什麼問題嗎?”顧白回到。

“廚藝的確不分國界,不過那是對真正的廚藝大師來說,我心甘情願為他們打造廚刀,如果沒有那樣的廚藝,我想我還是會堅持自己的原則”年輕人一臉驕傲的說“怎麼說我也是師傅最出色的弟子,將來一定會有所成就,師傅的原則是‘只為有刀工極意潛能的人打造廚刀’,那我的原則就是‘打造最好的日式廚刀’,所以對不起,除了日式廚刀,其他型別的廚刀,我不接受。”

“是嗎”,此時很久沒有的一種衝動佔據了顧白的內心,有句話說‘出國後反而更愛國’,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說在國外才會變得愛國,而是背井離鄉之後,在孤寂的環境裡,一些話會更刺耳。人身上的標籤,烙在骨子裡的東西,會變得敏感而易刺痛。

“我想尊師重道,你應該懂吧?”顧白此時怒極反靜,語氣沒有任何波瀾的說。

“當然,沒有師傅就沒有現在的我。”年輕人回答。

“那麼,你師傅傳下來的原則,你好像必須遵守。”顧白的眼裡露出一點寒芒。

老人聽到顧白的口氣後,心裡突然一緊,顧白這孩子平常都很溫柔,也很懂禮數,這一次感覺很反常,咄咄逼人。

“是,師傅的每句話我都記在心裡,那又怎樣?”年輕人隨意的問到,絲毫不在意顧白情緒的變化。

“我能理解你的立場,你有自己的夢想和原則,這沒有任何問題,只是站在我的立場上,我也必須告訴你什麼是我的底線!”顧白起身,抬起頭繼續說道“既然你說了遵守師傅的原則,那麼第二條原則就必須為第一條原則讓步,我想我理解的沒錯”

此刻,眼前這個叫顧白的少年身上傳來的氣勢讓年輕人心頭顫動,這種壓迫感,就像是被獅子的眼睛鎖定的獵物“那…那又怎樣,莫非你以為你能完成師傅的要求?”

“可以!所以,今天這把廚刀的鍛造,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我要定了。”顧白心中的怒火已經徹底的燃燒了起來,在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被心底情緒完全支配的顧白,變得有些不像以往,並且已經進入了全神貫注的狀態!

從顧白身上傳來的壓迫感,不僅僅是年輕人,此時就連幸平創真也感覺到了,“我有些喘不過氣,這是怎麼回事”

“放輕鬆,創真”老人一邊安慰著幸平創真,一邊努力的壓制自己的震驚,在剛才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顧白的不同尋常,這種熟悉的氣場讓自己想起了,曾經在無數場食戟中讓人膽寒的回憶…

“別..別開玩笑了,你是說你要做到師傅的原則‘只為有刀工極意潛能的人打造廚刀’從而讓我不得不打造一把廚刀嗎?”雖然眼前這個人身上的壓迫感越來越凝重,簡直讓年輕人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但是刀工的極意,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能夠達到?

“正有此意”顧白肯定的回答“有廚房嗎?”。

“你是在開玩笑嗎?刀工的極意是廚藝中最難掌握的本領,除了天

賦、努力之外、還有時間。”年輕人嘲諷的說了起來,雖然顧白氣勢駭人,但放在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身上,年輕人不可能讓步。

“這是什麼意思?”幸平創真問到。

“我之前說過刀工的極意有三種”老人慢慢解釋到。

“快、準、巧”幸平創真說到。

“快是刀工極意中最高的境界,但是能做到的人寥寥無幾,現如今的世界上有沒有人能做到都不好說,因為能做到那一步,已經不能稱為刀法,那是化腐朽為神奇的技藝,也許僅僅存在傳說之中”老人慢慢說道。

“準其實不算作刀工極意,只能算所謂的‘刀工極意的潛力’,這其實是後來加進去的。因為快的極意,無數的廚師追尋一生從未成功,這種傳說中的境界後來被認為是不可能觸碰的神之禁地。因此,在後來廚師們為了能達到刀工的極意,只好在其中加了一個極意,就是‘準’,能夠做到被認可的手法完美無缺的處理食材就算是‘準’的境界。”

頓了頓,老人繼續解釋到“雖然這樣有些自欺欺人,不過‘快’的確難如登天,不僅僅是天賦和練習,時間是最大的敵人,也許很多廚師用一生的時間磨鍊刀工,到了廚藝巔峰臻入化境,刀工都能達到極致,但是身體和神經上的反應已經不可能達到奇蹟。這就是矛盾所在,刀工本就需要大量的實踐去磨鍊,需要數十年如一日的專注練習,但是數十年的生涯也就徹底斷絕了極意的可能。時間就是最殘酷的磨刀石,有人斷言一旦超過了28歲就不可能再有觸碰‘快’的刀工極意,但是廚藝能夠達到大師的地步,就拿你老爸誠一郎來說,如今也30多歲了,明白嗎?”

“是嗎…怪不得是傳說中的境界”幸平創真低下頭想著,連老爸都沒有做到,那全世界沒人做到太正常了,‘快’這種境界根本就不存在吧,“那麼,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