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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心有詩意萬物生

顧白眼光裡一陣光華閃過,握緊廚刀,廚心的世界慢慢展開。

寒風微冷的冬天剛剛走過,萬物還有些睡意,一陣連綿春雨降下,嫋嫋升起的煙霧帶走了最後的寒意,塵土和倦意隨著雨滴洗刷而過,消失在雨中。

雨停了,風送來暖意,富士山上到處是櫻花,花開千萬朵,櫻花甜甜的氣息如花酒一般在空氣中瀰漫,傳播,讓前來花見的遊人帶有醉意…

這就是你的世界嗎,顧白。誠一郎和顧白廚心共鳴後就站在一旁,看著在廚心世界中烹飪的顧白,不知道怎樣解釋眼前的景象。

顧白的廚心世界周圍,雲深不知處。此刻兩人站在山峰頂處,天空之上散落的櫻花,富士山連綿千里的雪景,櫻花一路相隨。與其說這是富士山上的櫻花雪,倒不如說這就是櫻花雪世界的一座山。

誠一郎此時內心也有一絲絲醉意,甚至想帶著創真還有她,臥倒在這片嫣紅幽香的雪山上,感受櫻花的讚歌。

顧白從鍋中盛出一半的櫻花蝦,切碎成丁倒入一個木碗中,放入鹽漬櫻花,搗碎,混合均勻,然後加入到電飯鍋中半熟的米飯粒,開始翻炒。

用櫻花蝦和櫻花碎作為餡料的炊飯,加上自己特製的米,色澤和香味進入口鼻中,顧白微微頷首,這樣的味道還缺一點。

之前說既然料理可以寫入文章引人入勝,那麼這份‘櫻花蝦野菇炊飯’就要做到,將詩文轉化為料理的意境,成為一條線,貫徹在整個烹飪過程以及最後的成品中。

顧白心中隱隱有一種明悟,自己的廚心世界,通了一扇門,無數先賢執筆雕琢的門。

門上有竹筆生花,有江雪寒鍾,有蘇月劉盤,有鳳長鳴,有劍藏鋒…

心有詩意,手有廚刀,只此一界,萬物長生。

這就是顧白的廚心。

顧白的眼神更加凝重,把香菇用清水煮熟,然後取出,只去上半部,接下來要拿出下午刀工極意的水平,將香菇切成和米粒差不多大小的丁。

因為和顧白的廚心共鳴的原因,誠一郎站在廚心的世界裡,默無聲息的觀察著顧白的烹飪。看到顧白手上的廚刀此

刻彷彿引動了廚心世界的氣息。

櫻花雪輕撫刀身,急速、準確、連貫的切刀,誠一郎注視著每一個細節,輕聲說到“這樣的刀工,已經入境,‘準’的刀工極意,不甚至已經超過了‘準’所涵蓋的範圍,12歲,即使是我也做不到,難道說這個時代能夠在顧白的身上見到傳說中的‘快’境界…”

5分鐘後,顧白將電飯鍋開啟,看了看鍋內的狀態,然後加入了剛才處理好的香菇。然後讓誠一郎意外的一幕出現了,如果自己沒有看錯,顧白加入水中的是寒天粉,炊飯怎麼會用到這個東西。

寒天本質是瓊脂,不過在日本稱為“寒天(Kanten)“,含有豐富的膳食纖維、蛋白質含量高,熱量低,健康食品。近年來,人們開始注重控制熱量的攝入,而且也注意到膳食纖維能有效降低血糖及血膽固醇含量,因寒天具有滑溜潤喉的口感,所以護理食譜中,寒天成了風靡日本的食材。

誠一郎對顧白會在料理中使用寒天感覺到不可思議,遂打起精神仔細看了過去。

顧白在水滾後放入寒天粉,白砂糖拌勻,然後放涼。在放涼的時候,顧白拿了一些櫻花,在米酒中浸泡,依照碗口的大小做出圓形模具。先倒入一般的寒天液,加入泡好的櫻花,蓋上後用陣痛加入寒天液直至模具圓潤飽滿。

誠一郎看著這樣的操作,腦海中浮現了一種點心的做法,炊飯加點心嗎?還是有別的作用。

可是緊接著顧白的手上又開始有了動作。

如果說之前是覺得這份料理會配上一些點心的話,現在誠一郎完全否認了這個想法,因為顧白開始動手做的是另一種點心一樣的東西,一份料理配上兩份點心很不現實。

顧白把草莓和乳酪一起打成汁液,混合、打發呈乳霜狀,拌勻後裝入到三明治袋中,在冰箱裡冷藏。同樣冷藏的還有之前做好的寒天點心。

然後顧白抬頭看了看時間,這道料理的關鍵已經完成,只差最後的調和。

‘櫻花蝦野菇炊飯’可以稱得上天馬行空的構想。雖然保證了炊飯的手法,但是在很多地方,能夠看到甜品的影子。

如顧白之前用寒天做的,實際上是日本的一種傳統小吃做法‘水信玄餅’像水晶球一樣透明的“水信玄餅”吃起來的口感入口即化。當然為了為了營造意境,還有和‘櫻花蝦野菇炊飯’契合,顧白做了很多改變。

這一段等待的時間有些漫長,不過炊飯總是要悶熟的,這個時間用來冷藏自己的秘密武器,倒是剛好。

而且仔細觀察一下眼前的廚心世界,幸好沒有和下午的修羅世界一樣。顧白喘了一口氣,回頭看到了誠一郎先生。才想起來,因為共鳴的原因,在幸平餐館的廚房,廚心世界裡兩人是可以一起身在其中的。

“誠一郎先生?”顧白試著說話,上一次在‘千心’世界裡,自己是不能交流的。這次換自己展開廚心世界,不知道誠一郎先生能不能回應。

“我能聽到”誠一郎看到這段空閒時間,顧白轉身和自己交流,也回答道。

“為什麼之前‘千心’世界我不能說話”顧白聽到誠一郎先生的聲音,心裡一陣詫異。

“你這才算是第一次展開廚心的世界吧?下午的修羅世界另當別論,修羅世界裡,廚心世界的主人內心絕對的封閉和集中,不可能容許任何人在修羅世界接觸。”誠一郎雙手搭在胸前,看著顧白說。

“這才是廚心世界真實的樣子嗎?每個人的廚心世界都不一樣?”顧白身處富士山之巔,雲霧環繞,櫻花雪漫天,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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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白,我先問你個問題,你去過富士山嗎?”誠一郎環顧了一下顧白的廚心世界問到。

“沒有”顧白如實回答,其實自己在原來的世界裡,自己和父母是去過的。但是在食戟世界並沒有,而且去的時候,也不可能有這種如夢一般的景象,櫻花也沒開多少…

聽到顧白的回答,誠一郎沉默了一會,抬頭說到“據我所知,廚心世界一般是固定的場景,通常是廚師最習慣,能感到舒適的地方。比如自己家裡的廚房,或者某處內心深處的場景,亦或者根據廚師廚心的特點演化的世界環境。但是你的廚心算上修羅世界,和現在完全是兩個環境,所以我才問了你那個問題。你的答案也驗證了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