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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群芳薈萃

隱約聽見戰地慘嚎,羅冬不由在心裡替戰地默哀一瞬,同時又暗自慶幸自己眼神好見機快,遠遠瞅見霍瑛過來就已提前跑路。

不過依照霍瑛現在的狀態,自己呆在這宴會大廳也不穩妥,還得找個更安全的地方暫避風頭才行。也不用躲太久,反正霍瑛的火氣一向是來得迅猛,去得也快,等稍後正式開席自己再冒頭估計就沒事了。

腦子裡存著這念頭,羅冬在大廳轉悠片刻後便瞅見一處好地方,卻是大廳左側垂著大幅薄紗簾幕,將整個大廳分隔開小半空間。大廳內敞亮非常,簾幕後卻暗淡不少,身處大廳並不能看清簾幕後的情形,實在是上佳的藏身之地。

想到這裡羅冬不自覺便溜達到簾幕一側,左右看看並沒人注意自己,隨即抬手撩開一扇簾幕穿了過去,然後……就傻眼了。

本以為簾幕之後應該比較清靜,即便有人也不會多,誰曾想眼前的人並不比簾幕外少。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入眼全是妙齡女子,足有數十人,三五相聚,或坐於矮幾後,或站在簾幕旁。

不過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所有女子此刻都正看著自己,有瞪眼的,有捂嘴的,有面露驚訝之色的,也有眉眼含笑的。總之,自己應是闖入了不該進的地方。

愣神片刻,羅冬正想逃走,兩個女子的聲音先後傳入耳中:

“滿園春色藏不住,一隻呆牛闖進來。”

“群芳相見不相識,笑問牛郎何處來?”

“呃。”行跡被人看見和被人當面道破自然不同,更何況後一個女子的話顯然是衝自己說的,這種情形下還想裝作啥事沒有轉身跑路肯定不妥,羅冬只能頓住腳抬眼看向話音傳來之處。

身前數步是一排矮幾,中間一張矮幾後聚坐著三個女子,中間一人自己沒見過,但左右兩人自己知道是誰,一個是大司徒令狐青雲之女令狐婉兒,一個是大司空姒仲之女姒瑤。

如果沒猜錯,稱自己呆牛的應是姒瑤,稱自己牛郎的應是令狐婉兒,而能坐在這兩位中間的,那就只能是六王爺之女,自己的堂妹姚笛。

羅冬正想衝三人施個禮,說兩句抱歉的話,令狐婉兒和姒瑤卻又面帶笑意先開了口。

“唧唧復唧唧,織女當戶織,暮鼓至晨鐘,機杼聲未息。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急,只為三日期,牛郎著新衣。”這是令狐婉兒。

“開我東格門,坐我西格床,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正盼鵲來早,踏虹架彩橋,忽見紅雲飄,牛郎不期到。”這是姒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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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這話一出,羅冬還沒醒過味兒,姚笛先紅了俏臉,忙抬袖掩面衝身旁兩人輕聲嘀咕起來。

姚笛說了什麼羅冬沒聽清,不過瞧見姚笛這反應也明白了大概,令狐婉兒和姒瑤口中的織女便是姚笛,牛郎正是自己,姚笛則是在埋怨兩人道破自己身上這件火牛袍出自她手。

明白歸明白,羅冬卻更覺頭疼,眼前這情形顯然比外面的霍瑛更難應對,自己這是躲風浪躲進旋渦中心,避過刀鋒撞上槍口,還是有苦難言那種!

三十六計走為上,心念電轉片刻,羅冬還是決定遁走,不過跑路前總得說兩句託詞,想到這裡忙拱手道:“在下……”

卻不曾想剛吐口兩字就被姒瑤抬手打斷道:“請君勿妄言,規矩先說斷,當此雅堂會,出口需成對。”

@#¥%……!這是什麼破規矩,說兩句客套話都得對仗工整?之前是有聽說今日宴會之上得賣弄文采,可哪有這樣玩的?還不能好好說話了?

心裡雖是萬馬奔騰,表面上卻不敢流露分毫,畢竟在座這三位自己眼下一個都惹不起。面對姒瑤刁難,羅冬也只能咬牙接下這題目,又琢磨片刻,這才再次開口道:“首赴盛宴心發慌,口乾舌燥尋水缸,誤闖雅堂非本意,懇請諸位多見諒。”

羅冬說完就想轉身離開,卻依舊脫身不得,因為話音剛落就被姚笛接過話頭,並且聽姚笛的語氣似乎還帶著不高興:“王府歷來多佳釀,款待賓客不私藏,卻言口渴尋水缸,託詞未免太牽強!”

單隻姚笛抱怨兩句也還罷了,令狐婉兒緊跟著又補上一刀:“織女手中緞,牛郎身上衣,紅線密密縫,唯盼郎心歸。落花雖有意,流水卻無情,可憐蓓蕾心,不得春日暉。悲,悲,悲。”

悲你個大頭鬼,姒瑤是我堂妹!聽見令狐婉兒這話羅冬不由大吼一聲……當然,是在心底,這話可不敢吐出口。

此時此刻,羅冬真的很想念霍瑛,與其被這幾個女子溫言軟語鈍刀子割肉,還不如直面霍瑛的暴擊,至少能死得痛快。

不得不說羅冬的命格是真夠硬,值此危急之際,想什麼還真就有什麼,正在心裡唸叨霍瑛的好,霍瑛就及時出現。

人未見,聲先至,與話音幾乎同時讓羅冬感知到的還有一隻右腳。

“哈,踏破鐵鞋……”

“嗷!”

“無覓處,凌波微步可舒服?”

屁股突遭暴擊,羅冬痛呼出聲之際整個人也受力向前飛撲,額頭直奔僅數步之遙的一方矮幾。

“啊!霍瑛姐姐,你……”於此同時,姚笛的驚呼聲響起,不過話到一半又卡了殼。只因看見羅冬雖飛身空中卻忽的探出雙手,在腦袋撞上矮幾之前手掌先搭上矮幾邊緣,隨後整個人一個借力空翻,雙腳穩穩落在矮幾之上。

“哇!好險!”姚笛的驚呼不覺隨之轉為讚歎。

羅冬雖然文采不咋地,但身手還是靠譜的,反應也是夠快,在矮几上穩住身形後隨即便轉身衝挑簾而入的霍瑛大聲道:“背後偷襲非好漢,有種隨我出去戰!”

“戰就戰,還能怕你不成!”霍瑛卻不知這是羅冬情急之下的脫身之計,張口便應了下來。

接過霍瑛話頭的卻不是羅冬,而是姒瑤:“各位請稍安,且聽我言先,今日規矩在,任誰不可壞,誰壞誰受罰,先勿論其它。姚笛拔頭籌,霍瑛隨其後,當罰酒三杯,不可託詞推!”

“對,對,對,規矩不可廢,具先罰三杯,再來說是非。”令狐婉兒緊隨其後,一邊說著,一邊還將矮几上的酒壺擰在手中。

經兩人這一打岔,姚笛再次袖掩紅臉,霍瑛也不好繼續發飆,畢竟這裡不是軍營,身前眾人也不是軍中糙漢,自己多少也得注意點形象不是?

此情此景,最開心的莫過於羅冬了,這真是想瞌睡有人遞枕頭,想跑路有人幫忙開道。這樣的好機會自然不能放過,忙縱身跳下矮幾,隨後衝姚笛三人聚坐之處一拱手道:“小子誤闖大雅堂,多有叨擾望見諒,這就告辭不勞送,各位該忙請自忙。”

說完這段話羅冬轉身就走,不待幾個當事人回過神接話,便挑簾而出竄入大廳,緊接著連跑帶跳穿堂過人,直逃至大廳門外才頓住腳。

轉頭回望,見霍瑛並沒追出來,緊繃半晌的心絃總算松得一鬆。不自覺抬手拍拍胸口,這才得空看看四周,琢磨起接下來該乾點什麼,是先尋著武安侯,還是先關心下戰地?

剛轉過頭,卻見戰地和姚十六就站在身前,戰地一臉苦相揉著胸口,姚十六則是一臉壞笑,兩人都看著自己。

先開口的是姚十六:“哈哈,你小子這是被霍瑛踹出來了?”

“呃……”羅冬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還留著霍瑛的鞋印,忙轉了轉身,又回手拍了拍屁股,略帶尷尬道:“想躲來著,沒躲過。”

“該!誰讓你小子不地道,看見霍瑛過來也不坑一聲,只顧自己跑路。”這是來自戰地的抱怨。

“誰說我沒吭聲?你自己沒聽見也賴我?不信你問將軍。”羅冬卻是不服。

聽見羅冬這話戰地轉頭看向姚十六求證,不曾想姚十六真點點頭道:“他是有吭聲,不過就說了兩個字‘不好’,然後就不見人了。”

“嘿!你這也叫提醒?”

“行啦,你就知足吧,挨霍瑛一頓揍算什麼,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慘,裡面那些個大小姐就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什麼?大小姐?難道你小子是闖進雅堂了?膽夠肥啊。”聽見羅冬這話,戰地不覺瞪大了眼。

“嗯?”姚十六聞言也是面露驚異之色,不由再次上下打量羅冬一遍,又挪步看了看羅冬後背,這才納悶道:“你是怎麼從雅堂內出來的?”

“呃,合著就我不知道,你們都知道雅堂兇險啊?”聽見兩人這話,羅冬也是一臉問號。

“雅堂如何兇險我並不知曉詳情,我只是聽說之前宴會的雅堂曾有一人闖過,不過那人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的。”

“被抬出來的?難道她們還帶打人的?”聽見姚十六這話羅冬更是納悶。

見姚十六笑而不答,羅冬又轉頭看向戰地:“是誰這麼悲催?”

戰地無奈,只得輕嘆口氣道:“十六這是給我留面子吶,那人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堂弟戰壕。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就他肚子裡那點墨水也敢擅闖雅堂,被當場灌得酩酊大醉,可不是抬出來嗎。”

“是你堂弟酒量不行吧?我聽說她們的規矩是搭錯話罰酒三杯,就算說錯十句,不過三十杯酒而已,又能怎樣?”戰地這話羅冬卻是存疑。

接過羅冬話頭的是姚十六:“哈,只喝三杯,那是她們自己人的懲罰好不。要說旁人進去受罰是三杯也沒錯,不過是每人三杯,雅堂裡的女子有一個算一個,挨個罰你三杯。”

“媽耶!那得喝多少?三壇也打不住啊。”羅冬聞言不覺一陣後怕,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