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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無妄之災

按說以羅冬的功夫本不至於被霍瑛一擊得手,奈何事發突然,加之提親這事羅冬對霍瑛心懷歉意,畢竟這事對霍瑛的名聲多少會有影響。所以當羅冬反應過來眼前人是霍瑛,不自覺愣神了一瞬,這才遭了霍瑛的道。

“說,你哪兒來的膽子上我家提親?”聽羅冬嚎得悽慘,霍瑛手指略松了點勁,不過並沒放開羅冬左耳,反而往自己身前拽近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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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那個膽啊,不對,這事根本不關我事,你跟我這兒找不著!”耳朵受制,羅冬一時不敢動彈,只得大聲辯解。

“不關你事?那關誰事你說!”

“找你爺爺問去!”

“嗯?我爺爺?”

羅冬猛的抬出武安侯,霍瑛不由一時發懵,手上也松了寸勁。本就盤算著如何脫身的羅冬自然不會放過這等機會,當即強忍撕痛猛一偏頭擺脫霍瑛魔爪,隨後連退兩步與霍瑛拉開距離。這才一邊盯著霍瑛動靜,一邊開始琢磨自己剛才這鍋甩得是否穩妥。

只略一轉念,羅冬便反應過來自己這鍋甩得很沒水準,極有可能砸中自己腳背。所謂疏不間親,人家可是親爺孫,還是大夏朝前任大將軍和下一任大將軍,自己幹的這算什麼?於公於私都是在作死啊,更何況是在武安侯那老狐狸面前作死!

想明白這點羅冬忙補鍋道:“這事的緣由老侯爺應該略知一二,不過據我猜測定是有人看我不順眼蓄意坑我。真的不關我事,我這也是無妄之災好不。”

“無妄之災?”霍瑛的語調透著不信。

“沒錯!”羅冬信誓旦旦,一臉決絕,這當口絕不能流露出一丁點油滑之態。

“行,暫且信你一次,我這就問爺爺去,若你所言不實再來找你算賬!”霍瑛言畢也不待羅冬回話,再次飛身而起躍回自己馬背,隨即撥轉馬頭飛馳而去。

霍瑛當真是來如風去如電,只留下羅冬杵在原地摸著依舊吃疼的左耳低聲叨叨:“侯爺,我可沒賣你,你也要替我兜住啊。”

眼瞅著戰馬遠去,羅冬回顧左右,這才見沐北牽馬磨蹭著靠近,一臉訕笑,嘴巴張張合合半晌,卻也沒吐出一個字。

當街被霍瑛擰著耳朵修理一頓,羅冬很想找個倒黴蛋轉移下憋悶的怒火,嗯,沐北就很合適。

不過心底掙扎片刻後,羅冬最終只憋出一句:“回營!”

沒辦法,街面上吃瓜群眾太多,羅冬實在幹不出這種在外吃癟回頭拿自己人洩憤的齷蹉事。

被霍瑛攪和一通,“偶遇”國舅爺的算盤隨之落空,羅冬只得訕訕打馬離去,身後跟著臊眉耷眼的沐北,以及一隊近衛營軍士。

羅冬不知道的是,胭脂樓內一棟臨街三層小樓的頂層,一對中年男女正並排站在視窗,將自己吃癟的全過程看了個七七八八。

男子一身錦袍玉帶裝扮齊整,女子也是一身華服,只略施粉黛。兩人雖身處煙花深處,卻並無半分歡客豔妓的情態,反而面色頗為凝重。

待羅冬一行遠去,街面逐漸恢復花街柳巷本色,兩人這才先後回身走向閣樓內的矮幾重又落座。

先開口的是中年女子,語調溫婉:“聽下面的人回報,這個羅冬今年十八歲,數月前才從蜀中前來夏都。”

中年男子聞言卻是目光冷冽盯向女子雙眸,片刻後冷聲道:“我知道你在盤算什麼,不過我得警告你,打聽訊息可以,但除此之外別搞任何事。現在夏都城雖表面平靜無波,實則是一鍋幾近沸騰的滾油,各方都在等那一滴落入油鍋的涼水,我不想落下這滴水是密諜司。”

“放心,我會把握好分寸,不會給你添亂的。”女子說著輕輕抬手擰起矮幾上的茶壺,給男子身前茶盞續了些水。

“你明白就好。”見女子並無反駁自己之意,男子臉色稍緩,說著端起茶盞在手又道:“蜀中那人應該動身了吧?”

“嗯。”女子點點頭道:“算日子該是昨日就已動身,明日晚間就該離開蜀地。”

“又是一滴涼水。”

“那就讓他在途中蒸發掉。”

“嗯,做乾淨點,別留首尾。”

“放心。”

聽見女子這話男子點點頭,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

羅冬與皇帝老爹佈下棋局,同時自己當先入局成為棋子,本以為佔得先機,卻不知對手也已在暗中出手,落下棋子。

灰頭土臉回到南大營,接下來幾天羅冬都窩在營內幾乎足不出戶,每日裡只遣東南西北四人外出打探訊息。得四人回報,自己在紅照壁吃癟的事並沒成為坊間笑談,霍瑛也沒再次打上門來,羅冬這才略鬆口氣。

幾日來痛定思痛,越琢磨越感覺大夏朝堂這潭水太深,自己急於攪渾水的想法太過天真。還是暫且收斂鋒芒,徐徐圖之為上。

想明白了這點,羅冬開始安於本職,再也不想著什麼“偶遇”國舅呂安,或者再次“偶遇”太子姚燁這種事。幹好本職靜觀其變才是正道,畢竟自己現在這位置就是變局之源。

沒過多久,羅冬就發現自己這顆小石子的確盪開了圈圈漣漪。

發現事情端倪是在姬墨的商行,這日例行巡城完畢,回營途中路過公輸行,羅冬左右無事便準備找姬墨喝會兒小酒聊聊天。進到店內才發現公輸行一眾夥計正忙的不可開交,大堂以及後院堆滿各色貨品,夥計們正挑揀分類。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貨品羅冬看著感覺很眼熟,再細一看,才發現全是之前送來過營房的全套聘禮。不過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商行內正在準備的聘禮不止一套,粗略一數竟有五六套之多!這又是什麼情況?

與姬墨在後院雅間聊起這事,羅冬才知道這些聘禮全是替城內勳貴子弟準備的。雖然羅冬比較倒黴,被武安侯擺了一道,但其餘赴會的青年才俊卻是多有收穫,相親大會可謂成果斐然。

單是委託公輸行籌備聘禮的勳貴人家就有二十多戶,後續應該還有不少嫁妝的生意可做,這其中就有戰地和姒瑤的一份。

聽姬墨說起戰地和姒瑤這一對成了,羅冬不覺大為好奇:“我之前聽戰地說過,他爹好像並不贊同這門親事,說是有攀附權貴之嫌,怎麼這麼快就改主意了?”

聽羅冬問起這事姬墨卻是笑了:“哈,你是有所不知,說起來戰英將軍原本是有這方面的顧慮,但這門親事是由大司空姒仲先提起的可就不同了。”

“嗯?這裡邊有事?”雖然對朝政並不熟悉,但結合自己在相親大會上的經歷,羅冬還是從姬墨的話裡感覺出有哪兒不對。

相親大會之後會迎來一波婚嫁高潮這是明擺著的事,因為有戰功在身的青年才俊大多前程遠大,若不儘早下手很可能會錯失良婿。但姒仲這個級別的朝中大佬也在急著嫁女就不對勁了,畢竟戰地再怎麼上進也不可能達到姒仲的高度,姒仲可選擇的餘地很大。

這也是近衛營三大媒婆雖然可著勁給羅冬牽線搭橋,卻也沒把羅冬推薦給朝堂三巨頭的原因所在——配不上!

“沒錯,是有事,不過也不算大事,只是大司空姒仲為人處世一向求穩,不願捲入任何有可能危及姒家的風波。這次的事可大可小,姒仲這是先把姒家摘出來,也算是表明自己的態度,隨便大佬們怎麼折騰,姒家只做壁上觀,不參與其中。”

聽姬墨說半天羅冬卻還是一知半解,只得又追問道:“朝中會出什麼事?”

“皇上最近龍體欠安啊。”

“你是說皇上最近對三個皇子職權的安排?”

“皇上還沒立太子。”

“奪嫡?”

“對啊,奪嫡之爭已經有苗頭了,所以姒仲才急於把自己先摘出來。”

“奪嫡之爭跟姒仲嫁女有什麼關係?你這也太過牽強附會了吧。”

“三個皇子至今都沒娶皇妃,你說有沒有關係?”

“呃……”聽見姬墨這話羅冬就明白了,姒仲是擔心有皇子上門提親。一旦成了皇子的老丈人,那就只能站隊自己女婿一方,這是姒仲不願面對的局面。

見羅冬一時無語,姬墨又哈哈一笑道:“說起來這事跟你也有點關係,如果不是你上霍府提親被拒,姒仲也不會這麼急著嫁女。”

“關我什麼事?我從頭到尾就是個牽線木偶,被老侯爺耍得團團轉,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好不。”

“沒錯,你是被老侯爺擺了一道,但老侯爺並沒把話說死啊。老侯爺這是把你當做一顆棋子,或者說是把你拉過來當擋箭牌用,有你這顆棋子在前面頂著,霍府就能進退有據。

不管你願不願意,你已經被老侯爺拖下水了,現在的情況是你若還想在大夏朝堂立足,就只能拼盡全力把霍瑛娶回家,否則你的下場會很慘。”

“我很無辜啊!”姬墨話裡的意思羅冬是聽明白了,不由發出一聲哀嘆。

“哈哈哈,自求多福吧,我看好你。”

“拉倒吧,跟三個皇子搶老婆,我能落個全屍就不錯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做為一個生意人,我看人還是很準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