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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中二憤青言論

聽完呂漪瀾的請求,司見肖把剛拿起的書包又放下了,什麼話都沒說就轉身朝教室後門走去。

呂漪瀾不奇怪他會答應自己,但是奇怪他的態度,她敏銳地發現了司見肖的狀態好像有點不對……

“他怎麼了?”呂漪瀾隨口對還沒走的阿哲問道。

“不知道,大概可能也許是失戀了吧。”阿哲笑了笑。

失戀?呂漪瀾心裡一驚,她想起這節地理晚答疑剛開始不久時班裡的一陣短暫騷動就是因為司見肖遲到敲門引起的。

遲到的理由……就是去高三找了學姐告白嗎?以呂漪瀾的聰明沒費什麼勁就猜到了正確的答案。

阿哲從抽屜裡隨便撿了幾本習題丟進了自己的檔案包,然後拎著包往前門走去。

“哎李志哲你等一下……”

“怎麼了?你想問點什麼嗎?”他嘴角微微揚起。

“你剛剛……是不是把手機扔進去了?”呂漪瀾嚴肅地皺眉,指著阿哲手裡的檔案包問道。

阿哲“哈哈哈”地笑了幾聲,往後退了兩步:“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啊……班長不會隨便亂說的吧,萬分感謝。”

“喂……”呂漪瀾露出了不悅的神色,但阿哲很快地跑了,沒有留給她拒絕的餘地。

她回過頭看到司見肖正站在後門之外等自己,便快步走過去了。

“你還好吧?”她打量著他的側臉問道。

“什麼?”司見肖有點走神。

“沒什麼。”呂漪瀾走到了他前面,朝這一層的教室辦公室走去。

他就不說話了,跟在她身後走到了辦公室門口。

站在教室辦公室門外,不用進去他們也能看到裡頭的燈已經關了一半,剩下的三個老師之中沒有看到他們班主任盧月老師的身影。

“已經走了嗎?”呂漪瀾失望地說道。

“也許她今天沒有答疑任務,提前回去了吧……”司見肖小聲說了一句。

“她可是班主任啊……今天是收假回來的第一天,沒道理那麼早就走的吧。”呂漪瀾不認同地說道。

司見肖攤了攤手,想當然地說道:“學校又沒有硬性規定班主任一定要留到學生全部就寢以後才可以下班,上次她請我吃飯的時候不是也說了嗎?學校只是她工作的場所而已。”

呂漪瀾沒有理解他話裡的含義,反問道:“學校是老師工作的場所這句話能說明什麼問題嗎?”

“當然能,就拿工作場所和家來相比,難道一個人會愛工作場所更勝於愛自己的家嗎?”司見肖振振有詞地說道,“一般的社畜對僱傭他們的私人企業尚且如此,你還指望更加殘酷的學校?”

“社畜是什麼意思?”

“呵呵,所謂社畜,就是指那些像被豢養在都市中的苦力牲口們一樣勞碌的上班族。比如上有老下有小需要養家餬口的中年人士,比如背負著看不到盡頭房貸的初入社會的年輕人,因為種種原因只能無奈地接受僱傭他們的資本家們的壓榨,被殘酷的現實按在地上無情地摩擦摩擦……”

“你是不是對勞動有什麼誤解……等等,還有,誠如你所言,學校怎麼就比社會上的私人企業還殘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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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容我糾正一下,學校的某些做法比私人企業的霸王合同還要不講道理。比如在要求學生打掃教室衛生、愛護公物、節約水電的時候會說出‘學校是我家,愛護靠大家’的口號,但是當學生犯下某些看起來不可饒恕的錯誤時政教處的老爺們又會用冷酷的嘴臉衝他們大吼‘你以為學校是你家啊’。”

呂漪瀾冷冷地反問道:“難道打掃衛生、愛護公物和節約水電這些事是錯的嗎?”

“倒不能這麼說……”

“那難道學生犯下某些看起來不可饒恕的錯誤時不應該被懲戒教育嗎?”

“所以說是‘看起來’不可饒恕……”

“看起來今天的挫折讓你的三觀都向著陰暗面有所扭曲了啊司見肖。”

“不不不,我的三觀本來就有陰暗的一面。”他聳了聳肩表示無奈,“和今天的挫折無關。說回原來的話題,工作時間之外即便是老師也沒有義務勉強自己留在學校裡,所以她早早回家也無可厚非。”

呂漪瀾不置可否地看著他。

“而且我聽說籠中給班主任的待遇並沒有比普通老師好多少,那點額外的薪資和班主任所承擔的責任壓力相比根本不成正比,做班主任完完全全可以稱得上是用愛發電。”

“用愛發電?”呂漪瀾皺眉,她在很短的時間裡連續從司見肖口中聽到了自己不瞭解的詞彙。

“咦你不知道這個梗嗎?是灣灣那邊傳來的。就是他們那邊電力不夠總是停電民眾很不滿,結果某個政界人物居然說出用愛發電的空話口號。不過現在傳著傳著就變成‘不求回報的努力付出’的代名詞了。”

“好吧……我不太關注那一邊的時政。”

“有什麼事明天再找她說好了,先回去吧。”司見肖說道,“有時候我也會有點好奇盧月老師在學校之外是什麼樣子的,不知道會不會有比較大的反差?”

“反差?你是說表裡不一的樣子嗎……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想法?”呂漪瀾驚訝地問道。

“因為我聽說有些人工作壓力大的話,在工作場所之外就會表現得特別狂野,他們透過這種方式來實現自我減壓。別看有些社畜在上班時對領導同事低聲下氣唯唯諾諾的,下班之後去打遊戲或者唱K蹦迪的時候可猛了。”

“你怎麼知道的?你又不是……社——畜。”呂漪瀾對這個形容苦悶上班族的詞還不太習慣,說的時候猶豫了很久。

“我以前打遊戲的時候認識過一些大人啊,聽他們在遊戲裡抱怨過自己的工作,也聽他們吹噓過自己在夜場裡縱橫瀟灑的樣子。”

呂漪瀾不以為然地說道:“這種人一般都是loser吧……”

“都是生活所迫啊,這個世界太殘酷了,見曦沒給你聽過那首五月天的歌嗎?《三個傻瓜》,裡面有句詞寫的多好,如果世界平等為何人們都要往上爬?這才是搖滾嘛,天生就帶有批判色彩的音樂。”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一想到這些就對未來的人生充滿了擔憂啊。”

到這個時候呂漪瀾才發現自己完全搞錯了,一開始她還以為司見肖心情不好不想說話,沒想到話匣子一開啟這麼能說,說的還盡是些似是而非的扭曲觀點……

“聽完你的這番發言我很擔心你以後能不能順利地工作。”

“說實話,老師也挺擔心的。”一個幽幽的聲音從他們倆背後傳來。

司見肖和呂漪瀾兩人同時發出了一聲驚疑的低喊,轉過身之後他們看到了捧著膝上型電腦和教學筆記的盧月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