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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不自私的祈禱

呂漪瀾輕蹙著眉捏著吸管做完最後一次吞嚥動作,將還剩一半的奶茶拿到一邊。

“太膩了,我想喝點水……”

小姐姐抱歉地說道:“是嗎看來我還沒有掌握好甜度……水馬上就來。”

樂見曦已經快把自己的那杯奶茶喝完了,她用一副若無其事的語氣說:“我覺得甜度還好啦,沒問題的。”

“攝入過多的糖分可是會危害身體健康的。”說話的是司見肖。

“是嗎?”

“最直觀的一點就是會變胖。”司見肖認真地說,“大家喜歡看纖瘦的偶像在臺上唱歌跳舞,為了你未來的事業請好好考慮我說的話。”

樂見曦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

呂漪瀾安撫道:“別被他胡說八道給嚇住,保持一定程度的體育鍛煉才是最重要的,能量守恆定律學過的吧,只要維持自身的能量基本收支平衡就沒問題了。”

“哦原來如此。”

“但是我說的話也沒有錯吧……”司見肖無辜地聲辯。

“拿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來說真的沒問題嗎?現在才高二而已啊。”呂漪瀾交叉十指說道,“見曦自己都還沒決定要不要參加藝考,要不要把音樂學院當成目標方向吧?不要擅自替別人做決定啊。”

“好吧。我只是覺得,早一點定下目標並且為之努力,這種感覺是很好的。”他小聲說。

“那你自己做到了嗎?”呂漪瀾尖銳地問道。

司見肖回答不了,往後靠了靠。

小姐姐拿著一戶涼開水回來了,她把壺放在桌上,詢問道:“需要我為你們準備晚飯嗎?”

“不、不用了……”司見肖擺擺手謝絕,“我們都是得回家去的,等會就走了。”

“這樣啊……”小姐姐有點遺憾,“那好吧,下次再來啊。”

不……如果經常來的話可能就存不下什麼零花錢了。司見肖在心中想著,他還沒有厚臉皮到藉著和小姐姐混熟的關係來這裡白坐,這和對方是否在意無關,他的價值觀就是如此。

“下週六我帶小海過來。”呂漪瀾說,“如果小姐姐你想有什麼特殊佈置的話可以趁這周弄完,我們週六過來拍一個下午也就足夠了。”

“我覺得就維持這樣就行了。”小姐姐笑著說,“我週五和阿姨再專門把衛生好好搞一下,就等你們週六過來拍。”

“那我下週六要過來嗎?”司見肖指著自己問,他主要是在問呂漪瀾的意見。

“喂,這是幫你做的事,你好意思不過來盯著嗎?”

“盯不盯著無所謂啊,反正我覺得你們姐弟還挺靠譜的,主要是怕自己過來了你還嫌我礙事……”他說著仔細打量著呂漪瀾的表情,“你應該覺得我挺礙事的吧?放心啦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畢竟我從事人類觀察活動那麼久,還是懂一點洞察氣氛的。”

呂漪瀾聽他胡說八道只覺得頭疼,她閉上眼說:“隨便你。”

三人隨後一同離開了書吧,照例,呂漪瀾在走之前對貓咪流露出了依依不捨的情感。

司見肖心想,既然這麼喜歡貓,想想辦法自己養一隻不就得了,反正她家也足夠大的。

人啊,有時候就是那麼自私,只希望獲取而不希望付出,貪圖貓咪的美色卻不願意承擔撫養帶來的麻煩。

嗯,靠著沒有根據的揣測站在道德高地上偷偷在心裡把呂漪瀾批判一番的感覺好多了。

呂漪瀾在書吧門口接了個電話之後對他倆說:“我家裡說讓司機過來接我了,你們呢?我可以送你們。”

“謝謝不過還是算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司見肖直接拒絕了她的好意。

車內那種狹小的空間可是會加重人際關係的緊張不安的,尤其是在他和呂漪瀾還彼此心存芥蒂的時候,司見肖認為這種蹭順風車的便宜還是不佔為好。

何況呂漪瀾家的車太招搖了,要是被街坊鄰里看到自己從一個女孩的豪車上下來,誰知道他們會產生什麼樣的奇怪聯想……啊,我只是一個普通高中生啊,這也太可怕了吧。

呂漪瀾如果知道這個時候司見肖在想什麼,估計會忍不住出手捶他。

“那見曦呢?”

樂見曦搖搖頭:“我也不用了,我家和你家不順路呢,不麻煩了。”

“其實也不算麻煩……”呂漪瀾心想也就是多個十五分鍾左右的車程繞個路而已。

“真的沒事,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她堅持說,“我從頭兒的身上學到了一點,能不給別人添麻煩就不給別人添麻煩。”

司見肖不由自主地朝樂見曦看了一眼,發現她也在朝自己看,還得意地笑了一下。

呂漪瀾無奈:“那我不管你們了。”

“拜拜~”樂見曦揮手,“明天晚上一起去食堂吧。”

“嗯,你來找我吧。”呂漪瀾點頭答應了她。

“頭兒呢?”

“我?我再說吧……”司見肖覺得自己應該儘量謹慎地避免和呂漪瀾呆在一起,俗話說惹不起但還躲不起嗎?只要減少兩三人小團體相處的時間,矛盾自然而然就少了。

或許他們真的相性不合吧,只能這麼解釋了,雖然他覺得自己算是沒心沒肺慣了,但是要是一直邊上有個人抓你的各種缺點和小錯誤,任誰都會受不了的。

司見肖忽然有點懷念起自己剛來到九班的時候,那時候和呂漪瀾還不熟,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的感覺還不錯。他知道呂漪瀾大多數時候對自己都沒有惡意,她只是太認真了,認真地對待自己,也認真地對待身邊的人。

然而他只想普普通通地度過每一天而已,為什麼要給自己那麼多的壓力呢?做個鹹魚不好嗎……

“司見肖你回去再看看單詞吧。”

你看,這不又來了。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這種時候最明智的選擇就是像面對家長和老師們時表現出誠懇服從的態度,也就是所謂的“態度很誠懇,就是不改正”。

呂漪瀾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仁至義盡了啊,好好想想你敷衍的到底是誰。”

幹,竟然被看破了……是自己的語氣不夠誠懇還是表情不夠自然?

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做什麼表面功夫了。

“不勞您操心了啊,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我就等著看你期中考試退到百八十名開外去,到時候別說陪見曦去看演唱會了,搞不好連文學社活動都得偷偷摸摸去。”呂漪瀾放了狠話,“忠言逆耳走著瞧。”

忠言逆耳走著瞧是什麼鬼啊,她自己新發明的諺語嗎?而且退到百八十名開外這個詛咒也太狠毒了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的處境可能會比呂漪瀾想象的更慘。

別說文學社活動了,週末禁足在家反省也是有可能的。

他默默地做了一個雙手合十禱告的動作:“上蒼啊,雖然我是一個平時不努力不上進渾渾噩噩得過且過的學生,但是這次期中考試請讓我平安度過吧,先說明一下這可不是什麼自私的願望,我是為了不讓可憐的樂見曦失望才如是祈禱的。”

呂漪瀾拍了拍手,冷哼一聲:“情昭日月,義貫金石,感天動地。”

看,她現在連陰陽怪氣都學會了,果然朋友之間還是疏遠一點的好,沒來得及學會對方的優點,反倒把彼此的壞毛病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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