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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期末兵荒馬亂

諸事已畢,期末將近,在高二九班這個堪稱文科典範的班級內,即使是學習再差的一批人也開始捧起書有一搭沒一搭地複習。

元旦收假後的那一週,為了補上調休的日子,學校連著上了八天的課,等到再度迎來週末時司見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聽聞某些地方的重點中學都已經開始實行半月休兩天一月休四天的制度了,學的自然是業界模範衡水中學。與衡中那種魔鬼式的教育相比,本校仍能堅持保證學生的週末休假,仁道可見一斑,即使司見肖平日裡再怎麼埋汰籠中,在此問題上也只能暗暗為它叫聲好。

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讓習慣了雙休的龍中學子們突然改成半個月才能回一次家的模式,恐怕會激起不小的反抗聲音。

高中生都處在自我意識迅速萌芽的年紀,和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講道理未必有用,你和他講前程,他和你講人權。你和他講教育,他和你講法治。你和他講理想,他和你講自由。

在司見肖看來,書要讀,假也要休,這叫張弛有度,勞逸結合。

只不過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究竟張時用了幾分力,馳時又用了幾分力。

文學社的事情忙完了之後,司見肖在週末已經沒有什麼正當理由離家出門了,母上大人對他很不放心,一有閒空就在他耳邊唸叨讓他認真準備期末考試。

不過他最近本來也無處可去,似乎因為臨近年終,龍丘市的公安系統開始嚴厲整治一些敢於違規接待未成年人的娛樂場所,聽之前一起玩遊戲的狐朋狗友們說常去的幾家網咖都不讓上機了。

想起之前自己在那家網咖還剩了好幾十塊錢網費沒花完,他忽然有點心痛,因為自己出生月份略小,要是等正兒八經十八歲成年得等到高三畢業暑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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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等到那會兒才能夠合法出入那些未成年人禁止進入的娛樂場所,也算黃花菜都涼了,暑假結束大學開學,自是免不了離家遠行,浪跡天涯……

總覺得那好幾十塊錢像是爛在身份證裡,白白便宜網咖老闆了……

仔細算了算自己上回去網咖還是和樂見曦一起去的,也就操練了兩把許久不玩的魔獸,其實他現在對遊戲的慾望沒以前那麼強烈,到底還是環境影響人。

在高一三班的時候,班裡的那群男生們簡直是上課聊遊戲,吃飯聊遊戲,睡覺聊遊戲。當時司見肖所在的寢室裡還發生過兩個人聊著聊著技癢難耐,一起逃夜溜出學校去上網,第二天早上混在通校生之中堂而皇之回來的。

啊……想起和這些牛鬼蛇神同窗一年同寢一年的經歷,司見肖就忍不住想以手扶額。

平心而論他和牛鬼蛇神們沒有什麼過節,面子上還相處的比較融洽,雖然不屬於任何一個團體,但也沒怎麼遭受排擠和敵視。

這一半得感謝呂漪瀾,那個時候的呂漪瀾就像一個自帶嘲諷光環的靶子,硬生生吸走了全班百分之八十的火力。

那時候男生們也想過很多法子捉弄她,不過呂漪瀾可不像人前版小安那樣肯老老實實當個受氣包,幾次三番之後她就開始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了。三班的男生們拿惡作劇整她,她就把他們那些原本可報可不報的劣跡通通告知班主任,冤冤相報不死不休。

當時所有的旁觀者包括司見肖在內都以為這場都鬥法會一直進行下去,結果第二個學期呂漪瀾就卸任離職不做班長了。

但虎死骨立餘威猶烈,第二個學期還經常會發生呂漪瀾從外頭回到教室時教室裡原本在說話的男生變得一片鴉雀無聲的奇怪跡象。當然,出於對過去舊怨的追加報復,呂漪瀾在不做班長的那個學期也沒受到多少善意的對待。

桌上的檯燈忽然閃了幾下,司見肖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時間,有點詫異自己居然整整走神了半個小時。

面前放著的歷史課本還停留在半小時前翻到的那一頁,講的是《南京條約》和五口通商,是徐老師劃過重點的備考內容。

他記得呂漪瀾當時還跟他說過背通商五口的口訣,由南往北依次是“廣廈福寧上”,就是廣州廈門福州寧波上海。

有個學霸朋友還是有很多好處的,尤其是在備考的這段時間,從她那裡得到一些經過提煉和總結的知識總比自己去摸索要來的輕鬆,這也算一種走捷徑的方式。

遺憾的是這一回期末考試他大概沒有捷徑可走了,雖然本來是有的。

呂漪瀾本來還想像期中考試時那樣組織一下小型學習會,她都提前和樂見曦約好了,也攛掇了司見肖一起參加,結果沒想到臨了碰上小海那熊孩子踢球摔傷了腿,她便只好放棄這個打算留在家裡幫忙照看一下不省心的弟弟了。

沒有了外界的督促和幫助,司見肖自己複習的效率就變得低下很多了,除了時不時無意識地走神,他有時候還會主動偷懶找點別的消遣事情做做。

聽歌和讀小說都是家常便飯,反正坐在書桌前母上大人也不管他到底在幹什麼……

他知道自己在浪費臨考前寶貴的時間,心中有時也會為之感到煩躁甚至是一種接近於焦渴的感覺,但卻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呂漪瀾告誡的話還歷歷在耳,“學習上的事情你騙誰都沒用,騙自己更是可笑萬分”。

他想欺騙誰呢?好像沒有什麼必要特意去欺騙什麼人,只要不是考的太離譜,家裡對他還是挺寬容的。

這次期末,爭取保住文科四十名上下的位置,應該就能勉強交差過個好年了。學校老師們也一直是拿四十名來衡量他們的,進入前四十下次就能在第一梯隊所在的教室考試,保持前四十則是高考升入重點大學的敲門磚。

九點一刻,司見肖合上了歷史課本,他的歷史其實還不錯,大概也是因為歷史課本是他最能看得進去的教科書。至於為什麼不是語文,因為語文考試的成績好差和課本的關係似乎不大,如果不能領悟要點融會貫通,死抱著課本上的那點東西是沒有前途的。

然而除此兩科之外,幾乎門門都是大敵……數學難懂,英語可憎,地理使他頭疼,政治沒看一會兒就困。

真不知道像呂漪瀾那樣什麼都學的進去什麼都學的好的人是怎麼長的,莫非她比自己聰明很多嗎?可是在日常的相處中司見肖又明顯感覺到呂漪瀾在有些地方挺軸的。

軸是北京地方的話,作為一個地道的吳越地區南方人司見肖本來不該懂的,不過他為了讓自己有時候說話能顯得陰陽怪氣一些,特意學了一點,包括那個一點也不帶尊敬之意的“您”也是學的京片兒。

他還沒有試過當面說呂漪瀾軸,估計會招來白眼兒,更不敢說自己一度覺得她學習好就是因為軸,沒事喜歡較勁,和課本較勁,和別人較勁,和自己較勁。

遺憾的是他就沒有這種不死不休的精神,看到解不來的數學題,最先想到的是問阿哲要答案來抄。自從他們倆的鄰座關係被作為調動拆散之後,連這種機會都沒有了。

習題冊上的幾何大題空了不少,看起來就像張牙舞爪的攔路虎,本來他的數學就不紮實,這段時間疏於練習,又有點兩眼一抹黑的感覺了。

彷彿一瞬間又回到了期中考試前那陣子看啥啥不懂,兵荒馬亂心更亂的時候。

那時候他身後坐的還是呂漪瀾和駱璇楚兩尊大神,鄰側是學著玩也能進第一梯隊的阿哲,可謂被一堆神隊友環繞,耳濡目染見賢思齊近朱者赤,加上臨時抱佛腳了一週……期中考試還是考砸了。

而現在,周圍能說得上話的就一個藍沁同學,藍沁同學講起戀愛聖經簡直如同耶穌再世,然而她的數學學的也不好,司見肖自從偶爾抄過一次她的作業得了比自己寫還低的分數之後就再也沒敢問她要過答案了。

那次搞得藍沁自己也挺尷尬的,她之後似乎勤奮刷題決心努力提升自己,不過對司見肖來說信任是一次性消耗掉了就沒了。

神隊友靠不太住,豬隊友更加指望不上,還是偉大的無產階級戰鬥歌曲《國際歌》說的好,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