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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同樣的卷子不同的難度

考場內寂靜無聲,監考老師一前一後坐鎮,從開考到現在過去的七十分鐘裡他們的目光幾乎就沒怎麼移動過。

這是文科第一考場,坐著的都是來自各個文科班最拔尖的學生,不像是被諷喻為“精英班”的理科最後一個考場那樣充滿牛鬼蛇神。

所以對監考老師來說他們的任務也輕鬆很多。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將近二十分鍾的時間,呂漪瀾已經寫完了整張卷子,正在用2B鉛筆把選擇題答案轉塗到答題卡上。

她覺得這一次期末考試的英語試題還挺簡單的,通篇下來都沒有遇到幾個令她為難的生詞,作文也中規中矩沒什麼好說的。

這種難度……對那個人來說應該也是好事吧?她在塗卡的時候忍不住想。以她多年的經驗,試卷容易,就很難拉開分差,所以別的科目的較量就會尤為重要。每個考生應該都希望自己擅長的科目難度比較高而不擅長的科目難度低,這樣就能充分發揮單科優勢取長補短。

不過這種常識只適用於中上層次的學生,如果是像她和駱璇楚她們那樣的較量,就根本不存在強勢科目和弱勢科目的區別了。

高手對決,細節處見文章,彼此之間基礎知識掌握的都很好,做這種程度的試卷水平差距並不大,只看誰犯的失誤更少。

和期中考試是地區十一校聯考不同,這次期末考試是只限於籠中校內的考試,本以為難度會比期中時有所提升,沒想到實際不升反降,看起來出卷的老師也很富有人情味,充分地同情了大家想好好放寒假過年的心情。

這種慈悲在呂漪瀾看來兼有利弊,從長遠的角度來看甚至可能弊大於利。就像軍隊裡常說的“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的口號一樣,考試對他們學生來說就是平時的訓練,而校內的第一和優秀究竟有沒有意義還是要看本校整體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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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高考時沒有人會對你仁慈,為了達到為高校篩選區分人才的要求,出卷人肯定會很嚴謹地控制試卷的難度。

塗完所有選擇題答案之後呂漪瀾暫停了自己的遊思,集中精神仔細檢查了自己的答題卡,確保沒有出現錯漏之後,收好文具靜候考試結束。

與此同時,在隔壁考場的第一列第三個座位,司見肖還在拿著筆緊張地和第二篇閱讀理解較勁。

試卷的其他部分他已經全部完成了,只剩下這篇沒啃動的閱讀理解,這是一篇科普文章,對他來說有太多的不理解的專有名詞和有關科技領域的生詞,加上他的基礎本身不夠紮實,一句話讀下來往往有一半不認識,半蒙半猜也沒太讀懂全文的大意。

五個選項他能吃準的只有兩個,剩下的三個選項完全全靠臆測,這顯然很不靠譜,於是他匆匆寫完作文又回過頭來研究這片文章。

如果這是語文閱讀理解,那早就被他砍瓜切菜般解決了,可惜不是,語言阻隔成為了最大的障礙。

前面的監考老師出聲提醒大家距離收卷還有五分鐘,要求大家儘快完成將選擇題轉塗到答題卡上的步驟。

司見肖心有不甘地拿起鉛筆將已經完成的選項先轉塗上答題卡,然後目光再次從頭檢視文章,然而不懂的詞並不是盯著看就能看懂的,一遍下來還是無所收穫的他只能把自己猜的答案填上答題卡。

這麼做,至少每一題還有四分之一的機率答對。

每一個不拔尖的學生可能都或多或少想過憑藉自己的運氣獲得一些分數,以至於學生之間甚至流傳著所謂的蒙選擇題的口訣,什麼“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兩長兩短選B,參差不齊選C”……

司見肖從來不信這個,他覺得編出這個口訣的人不是蠢就是壞,或者就是無聊,出卷老師怎麼可能讓試題的選項答案在排列上顯出規律呢?

蒙選擇題是一種本事,全憑運氣是絕不靠譜的,哪怕依靠運氣成功過一次也不能說明什麼,誰知道高考的時候運氣還站不站在你這邊呢?真正的蒙題之術其實本質上還是一種解題思路,只不過是中斷不連貫的思路,沒法帶你直通正確答案,所以需要你最後靠感覺做出選擇。

上來就閉眼賭四分之一正確率的人往往都逃不了去最後一個考場和牛鬼蛇神們為伴的下場,當然會這麼做的人本身大機率也是個牛鬼蛇神。透過判斷剔除最不可能的答案,在餘下的答案裡蒙題,縮小錯誤率才是正確的做法。

不過司見肖既不信奉蒙題口訣,也不太擅長真正的蒙題之術,尤其是在看不懂的英語題上,他幾乎很難做到縮小正確答案範圍。

為了不讓自己被蒙四分之一機率的題弄得太悲觀,他強行說服自己蒙選擇題其實只有對和錯兩種結果,所以其實是百分之五十的機率……

稍微學過一點數學的人都知道這根本是胡扯,但是人往往願意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東西,司見肖便常年這麼自我鼓舞。

考試時間終了,監考老師們將答題卡收走,然後示意大家可以離開考場。

這意味著期中考試第一天的流程結束了,還剩下明天上午的數學和下午的文綜,那也是兩場硬仗。司見肖在心中祈禱希望明天的數學不要太難,最好能夠讓他切實地體會到這幾天努力複習的成果,如果能有一模一樣的題出現就最好不過了……

畢竟自己這幾天也從呂漪瀾手中得到了七八份往年試卷的經驗,如果出題老師能夠偷懶一點直接從這些往屆的試卷中照搬題目,甚至是大題的話……

這些天下來他不敢說自己的數學解題技巧有多少程度的提升,但至少那些卷子上的題他都憑藉死纏爛打的精神背下了解題過程。

用呂漪瀾的話來說,他這種做法帶來的結果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要出卷老師有心,甚至不用怎麼改題目,只需讓其中的幾個條件和數值稍有變動就能摧毀司見肖這樣的投機者。

有這個必要嗎?他腹誹不已,題目都抄了,還改條件數值,這也太壞了吧,殺人誅心啊,不至於不至於。

懷著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和同樣考完英語從考場出來的呂漪瀾在走廊上碰面。

“怎麼樣?應該還行吧?”呂漪瀾看他臉上表情似笑非笑,雖然奇怪,但心想這樣的表情總是比如喪考妣好的。

“啊?你說什麼?”司見肖剛剛還在走神想數學考試能碰到自己背過解題過程的題。

“我說英語啊,應該還行吧?這次沒十一校聯考難,比之前班裡練的幾次也簡單些。”

司見肖眯著眼睛不善地看著她,問:“你全部會做?”

“基本上……是吧。”呂漪瀾稍微謙虛了一下,她確實全部會做。

“聽力全聽懂了?”

“聽懂了。”

“閱讀全看懂了?”

“看懂了。”

“天吶……您就不能稍微謙虛一下嗎?”

“嗯……閱讀裡有幾個詞我不太確定,大概知道是什麼意思,回去還得查查詞典。”呂漪瀾用食指抵著自己下嘴唇想了想,最終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的謙虛。

司見肖雙手抱拳:“敢問這位考生何方神聖?”

呂漪瀾愣了一下,眉毛一挑:“這是《讓子彈飛》裡的梗?”

司見肖露出了欣賞讚許又驚喜的目光,他覺得自己玩梗沒有很刻意,只是個神似而已,呂漪瀾居然get到了這個點。

於是他開心地點了點頭。